對她而言,那擔心比害怕來得更加沉重。
而與此同時,方歌也是看見她了,知道自己的模樣被她看見。此時方歌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但還要堵住門不讓袁雪他們進來,便只好轉開臉。
愣了一愣後,葉輕塵便跑過來,用那一雙小手死死撐着門,又對方歌說道:“你快點走,這裡有我頂着。他們不會傷害我的,你快走!”
說話時,葉輕塵眼中堆滿了心疼的神色。
方歌回望着她,暗暗握緊拳頭,在心裡衡量着。猶豫了一會兒後,他覺得葉輕塵言之有理,這才用魔法離開了這裡。
當方歌消失的一剎那,袁雪他們也把門給推開了。由於那力氣太大,葉輕塵頓時也被推倒,整個人就癱坐在了地上。
望着奪門而入的他們,葉輕塵這纔有些害怕了。
“方歌呢?”說話時,袁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葉輕塵連連搖頭,只說道:“我不知道。”
畢竟相識一場,他們也沒有爲難葉輕塵,直接去找方歌。袁雪更是將葉輕塵從地上扶了起來,不過什麼也都沒說,就不斷的環顧四周。
見袁雪沒有之前那種煞氣,葉輕塵便低聲問她:“你們會對我老公怎樣?殺了他嗎?”
袁雪躊躇了片刻後,道:“理論上講,他已經死了。”
“那你們到底會不會對他怎樣?”
袁雪又是猶豫了一會後,堅定道:“會!我們會消滅他!”
之後找不到方歌,他們便發出了圍捕令。讓全體獵魔人出動,就算到天涯海角都要找出方歌,讓將方歌消滅。就算不能夠消滅,也要活捉。
而方歌離開黑店之後,便來到郊外的林子裡。正想方設法的弄碎天缺石。但是以他現在的身份,一碰到天缺石便覺得受不了,整個人猶如在烈日下被蒸烤一般。
此間更是有了一個想法:或許我可以留下這天缺石,沒準能拿它對付旱魃。
都到了這個份上,他還一心想要消滅那視人命爲草芥的殭屍鼻祖。
兩天時間,世界各地的獵魔人都在追捕他。其中還包括一些道法高深的玄學家,也包括一些愛搞事想出名的人,希望抓他去做研究。
於是他到處東躲西藏,就連地下溝都待過。
由於沒有喝人血,他漸漸的乏力,變得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多次向系統請求援助,卻見系統提議先喝人血。
逼得無奈,只好被迫抓了地下水溝內的老鼠,喝他們的血來維持自身能量。只有這樣,才能勉強的撐下去,也勉強的和系統保持聯繫。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撐了四天之後,系統最終提議道:“請宿主去醫院偷血喝。以宿主目前的身份,粉碎天缺石完全不可能。還是先喝血維持生計要緊。”
“那喝了血之後呢?”方歌靠在骯髒的牆壁上,面色慘白,奄奄一息。
這幾天這裡的老鼠都被吸得差不多了。此刻他就期盼:還能有一兩隻老鼠從這兒爬過。
系統答覆:“喝了血之後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連身爲人的力氣都沒有。到時候就不用待在這惡臭的地方,還可以變得容光煥發,然後就可以……”
回覆到這裡之後,系統發了許多個省略號。
方歌呵的清冷一笑,看着那地上的髒水,心道:“可以怎樣?就可以去勾引人,然後喝人血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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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過了一會後纔回復了一個字:“是!”
“啊!”隨着這聲,方歌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不會那麼做的。”
說着,方歌決定不在這裡坐以待斃,準備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動物的血可以喝。他狼狽的走了幾步之後,就聽系統又回覆:“如果遇到了旱魃,怎麼辦?”
當系統這一次回覆的時候,那彈框已在不斷的閃爍着,看來是能量不足了。
原本是人,方歌可以無條件的從外界汲取能量,但現在是殭屍,唯一汲取能量的方式就是血,還是高級動物的血。像老鼠這種動物的血,不過比心理安慰好一點罷了。
就在方歌停下腳步思忖的時候,聽系統用顫巍巍的女聲提議道:“宿主可以喝過期的人血啊!去醫院找些丟掉的血包不就行了嗎?”
這話倒是言之有理。
於是方歌決定:前往醫院。
但此時他沒有了絲毫的法力,便只能用走的。
當回到地面的時候,那刺眼的陽光照來時,他都感覺受不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還有些頭暈,胸口又是陣陣的噁心。
那眼前馬路上車水馬龍,更是叫他覺得眼花繚亂。
可想而知,自己的速度變得是有多慢了?反應是變得有多麼遲鈍了?換做是以前,就說剛剛變成殭屍的隔天,這陽光還能適應,這車水馬龍在眼裡的速度也沒有這麼快。
晃了晃沉重的腦袋後,他努力讓自己摒棄所有念頭,畢竟好漢不提當年勇。
此時他心中只明確一件事:我要去醫院找到過期的血。
人潮裡,他用衣服罩着自己的頭,儘量靠路邊走,不讓人看見自己的模樣。但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還是忍不住遮着鼻子,匆匆行過。好像深怕被他給玷污了一般。
還沒來到醫院,只是停留在十足路口,就有人對他議論紛紛。
倒不是聽不得那些讓人扎心的閒言閒語,只是這讓他知道:要拿到過期的血包,一定會困難重重的。
念及於此,他更是不禁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應該是老鼠血喝多了,我也變成了一直老鼠。呵呵,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就當紅燈變成綠燈之後,他要從斑馬線上路過,卻險些被一輛妄想闖紅燈的汽車撞到。那車主還好意思探出個腦袋破口大罵道:“沒長眼睛啊?臭要飯的!”
當此時,只聽身後一宛若銀鈴般動聽的聲音爲他“伸冤”,道:“明明是你想要闖紅燈,差點撞到人還好意思罵人?反了你了,我們這麼多雙眼睛也看着呢!”
“不是,我說美女。就一個乞丐,你犯得着幫他出頭嗎?該不會是喜歡他了吧?”司機帶着戲謔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