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沒有反駁,反倒是冷笑道:“是我又如何?妖女便妖女,總比你這忘恩負義的人要強上百倍。今日我便替我相公教訓教訓你。”
“你相公?”薛雨馨回憶起青州之行在龍藝靈的船上,這妖女與陳杉眉目傳情相攜落水的情形,心裡刺痛,恨道:“他是你相公麼?叫的那般好聽,卻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狐媚。勾引未遂便自稱人家妻子,你這般無恥的女子,我卻是頭一次看見。”
李玉珠咯咯笑道:“要你這麼氣憤做什麼?我與相公乃是師傅做媒,三拜大禮,成了夫妻的,我這做娘子地,勾引自己相公,有何不可?倒是不知誰家女子那般無恥,拿了紅線想綁我相公,嘖嘖,我真佩服她的臉皮啊。”
“你,你!”薛雨馨氣道:“你這狐狸精,他有自己的娘子,哪裡是你這般自稱妻子的女人誣陷來?”
李玉珠冷冷一笑:“相公有別的的娘子不假,我是大,她是小。還有那個叫什麼張嘉怡的那狐媚子算是什麼東西,和你一樣,給我相公提鞋都不配!”
汗啊,李玉珠這丫頭,連大小都分好了,這點她倒是一直都未提過。不過要說大的,那也應該是嘉怡入門最早,薛雨馨次之,最後纔是你啊,你倒好,也不知道謙虛,首先給自己安了個大的。
薛雨馨咬牙切齒道:“你這妖女,有種放開我,我們兩單挑!”
“怎麼,想打架麼?本姑娘奉陪。”李玉珠冷哼一聲,匕首一閃,劃開薛雨馨手上的繩索。她武功高強,自然不懼怕這麼一個弱女子會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薛雨馨早就被氣昏了昏頭,對着李玉珠道:“妖女,你昔日劫我薛家,縱火焚燒,害我薛家差點喪命,今日又這般侮辱於我!我,我跟你拼了。”她想起心中委屈,頓時淚珠盈滿眼眶,抱起旁邊一個花瓶,便往李玉珠身上砸去。
李玉珠一閃身跳開,捲起衣袖盤起長髮道:“好,本姑娘今日就不用武藝,陪你玩玩,看是誰厲害!”
真要打啊,陳杉心裡一陣驚詫,這年頭流行野蠻女友麼?動不動就要打架?李玉珠就不說了,一向溫婉清高的薛雨馨也不惜拳腳相向,媽的,時代真的不一樣了,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能力。
他偷偷向外看去,卻見薛雨馨面紅耳赤,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李玉珠小手叉在盈盈一握的腰間,美好的身材亭亭玉立,嘴角冷笑望着薛雨馨。兩個女子皆是一般地美麗,白玉似地面頰上帶着點點的紅暈。站在一起,如並蒂蓮花,分不出來誰更鮮豔。
陳杉長出了口氣,這倆小妞,連打架都是如此地勾人啊,老子到底是繼續偷看,還是跳出去英雄救二美呢?
正在說話間,卻覺耳邊一熱,一陣如蘭似麝的芳香傳入鼻孔。一個狐媚的女子聲音響起道:“小弟弟,你躲在這裡看什麼呢?”
這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巧船艙內所有人都能聽到。陳杉嚇了一跳,見躲不下去了,只得乖乖站起身,暗自恨得牙癢,這個狐狸精。專門害老子的吧。
“我什麼也沒看到,二位繼續,打完了叫我。”他轉身便要溜走。眼前這情形實在是尷尬。這姐姐是故意讓老子出糗的,他心裡想着往外退去。
李玉珠轉身一看見陳杉,便如一陣風般撲過來,嬌聲道:“相公,你回來了?”
薛雨馨見着了他,眼圈一紅,卻堅強的忍住了,緊捏拳頭,望着他道:“你。你,原來是你讓她來擄我的,你個負心漢!”她再也說不下去,轉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角的淚花。
媽地,沒人比老子冤了,不過李玉珠是我老婆,她做的事,我也一力擔了。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相公,你看,那姓薛的大小姐被我請來了。這姓薛的小姐昨日那般待你,我今日定要爲你報仇。”李玉珠抱住他胳膊哼道。
陳杉苦笑一聲,還真是請來的!你這是爲我報仇麼?你這是讓我爲難吧。“玉珠,把她放了。”他無奈道。
“放了?爲什麼?相公,這女人那樣對你,我不放。”李玉珠嘟着嘴道。
“放了!”陳杉心裡煩,板起臉道。
“不放,要放你自己放!”李玉珠眼圈微紅,刷的一聲衝了出去,式子快的連楊紫琴都差點被她撞倒。
這丫頭,真是要命啊。陳杉走過去道:“受驚了,今日之事是個意外,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
薛雨馨冷笑道:“意外,真的很意外啊。這劫持我的,燒我薛家的妖女,卻原來是你娘子,娘子,呵呵。”
薛雨馨淚珠兒滴落下來,哪裡是笑。媽的,老子招誰惹誰了,盡幹這些兩面不討好的事情,真他媽煩,煩透了地煩。陳杉揮揮手道:“隨便你怎麼想了,反正我從來就不是好人。”
薛雨馨看他的樣子,忍不住淚落如雨,猛地向外衝去道:“我恨你,恨你!”
陳杉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恨我,恨我什麼,我做錯什麼了,你恨我什麼?”
“我就恨,恨死你!”薛雨馨在他胳膊上猛地深深一口咬下,撒着淚雨跑了出去。
望着那帶血的牙印,陳杉苦笑道:“姐姐,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出去幫幫忙吧,我今天夠煩的了。”
楊紫琴意味深長的望着他,嘆道:“做男人,也挺難的!”
我日,認識你這麼久,就這句話最動聽。
魯盡胡見陳杉下船,他急急過來稟報道:“將軍,薛大小姐已經在轎裡了。”
薛雨馨簾子低垂,裡面沒有一點動靜,想來還在轎子裡落淚。陳杉無奈的搖頭,你哭什麼?最該哭的人是我。一邊是要命的妖女加一個女魔頭,另一頭是跟自己共患難過的真愛,兩邊都不能兼得。
陳杉對魯盡胡道:“魯大哥,你回去稟報丞相大人。今日之事,乃是誤會。”
魯盡胡抱拳行禮,招呼一衆人馬立刻退去。望着薛雨馨的軟轎離去,陳杉一回頭,差點撞到一個豐滿的身軀身上。
“姐姐,你屬貓,走路不帶聲的?”陳杉心裡噗通噗通跳着道,身子往前貼了貼,與楊姐姐靠近了幾分。
楊紫琴咯咯笑着退了幾步道:“我來看看。你跟這個薛家大小姐是不是有一腿?”
“姐姐不得說笑。”陳杉嚴肅道:“我是清白的,比雪花還要白。”
楊紫琴臉色一變,冷冷道:“清白?我看你爲了這點清白,連自己的娘子也忘了吧?你說,玉珠哪裡對不住你了?今日她爲了你,拉着我一起將這大小姐綁來,又故意將她們安置在船上,讓你輕易尋到,這是爲何?”
“爲何?”陳杉不解道。
“你啊,枉你自詡聰明過人?”楊紫琴輕輕一指點在他額前道:“玉珠見你昨夜那般苦悶,心裡擔憂。今日便是故意將這二人擒來,又讓你看到她作弄她們,便是爲了解開你的心結,讓你不再爲薛家而煩惱,你怎麼就不懂呢!”
汗,這個法兒真是奇特。陳杉跨步上船,急尋了一圈,卻見李玉珠坐在船頭,兩條修長的長腿懸在船身之外,正在用力敲打着,小嘴嘟的老高,正在哼哼着什麼。
“咦,這是哪裡地仙子下了凡塵?”陳杉驚道。
李玉珠面色一喜,卻哼了一聲,偏過頭去。陳杉坐到她身邊,笑着道:“美麗的仙子,說句話啊!”
“不說!”李玉珠道。
“不說,那我就要強抱仙子了,來,乖乖,哥哥抱一個。”
“討厭,我強抱你。”李玉珠扭過身來,緊緊的抱住了他地腰,臉貼在他的胸膛,嬌軀卻急劇的顫
抖起來,淚花沾滿了臉頰。“乖乖,不哭了,相公這是疼你呢!”陳杉輕拍着她肩膀道。
“那你還在那個女人面前罵我,相公,我心裡難受,嗚嗚。”
陳杉輕輕拍着她的臉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道:“傻丫頭,正是因爲疼你才罵你啊,我們是夫妻嘛,越罵就表示越親密越喜歡。你看,那薛大小姐,想要我罵,我還不罵呢!爲什麼呢?她資格不夠啊,與我地寶貝差着好幾個級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