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當初曾被我大伯賣進這家會所嗎?”年傾傾又問。
顧淮徹底的心虛了。
他躲避的不敢去看年傾傾,坐在那兒沉默着。
他沉默,也就是默認了。
年傾傾看着他繼續說:“那是你的會所,你應該知道我在那裡遭遇過什麼樣的事吧,他曾侵犯過我,就在你的會所裡,所以你覺得我跟他之間會產生愛嗎?”
她不否認後來裴立璟的改變,再加上他是自己心裡面的白衣少年,讓她對他產生了情愫。
但那種情愫只介於他是她心目中的白衣哥哥。
除此之外,裴立璟什麼都不是。
她就算曾有喜歡過他的念頭,但她始終不會選擇跟他在一起。
現在他終於不纏着自己了,年傾傾覺得她解脫了,裴立璟應該也解脫了。
顧淮,“……”
想了片刻,他覺得他很有必要跟她說聲對不起。
收起心裡的心虛,顧淮扭頭看着年傾傾,由衷的道:“抱歉,那雖是我的會所,但下面的人有時候做事我還真不清楚,你這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年傾傾忽而笑着搖頭,“沒關係,都過去了,裴立璟也因爲我付出了很多,我也沒必要再追究。”
年傾傾想得也比較開。
像顧淮這種人,名下產業何其多。
單單一家會所發生的事,他一個總裁怎麼會清楚。
所以她並不怪顧淮。
她越是這麼善良大度,顧淮就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如果他名下的公司管得嚴格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買賣婦女這樣的事。
不發生這樣的事,年傾傾就不會被裴立璟所侵害。
說到底他這個做老闆的,還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現在想想,光是跟年越合作,幫年傾傾開分店根本不足以彌補他的過失。
最難以彌補的,是一個女孩子的清白。
現在裴立璟要走,年傾傾不挽留,那他們倆之間或許壓根就不存在什麼感情。
接下去的日子裡,他會努力彌補對她造成的傷害的。
“顧總,要是沒別的事,那直接送我到二分店吧,我剛好去那邊有事要處理。”二分店就是顧淮商場的那個店。
顧淮看了年傾傾一眼,讓司機將車開去商場。
這邊到商場還有段距離。
他又忍不住看向身邊的年傾傾,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頭一次,跟一個女孩坐在一起,他竟顯得有些拘謹。
這明明是自己的車。
明明之前跟她單獨待一起談工作的時候,沒有這樣的。
可能是覺得自己虧欠她吧。
年傾傾也不說話。
可能也是除了工作,找不到什麼跟顧淮說的。
再加上心情也挺複雜。
所以後面一路上倆人都沒再說話,直到將年傾傾送到二分店,目送她下車離開了,顧淮才呼了一口氣。
他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年傾傾。
就是因爲他的管理不當,才害了她一輩子。
那應該是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傷痛吧。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彌補得了她。
而她,又會接受自己對她的彌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