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淡淡一笑,說:“你沒看牌,我也沒看牌,誰怕誰啊?我就是怕你輸了錢又不給錢來着。
“呵呵!”威廉的麪皮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眼中卻森寒無比。
“不看牌,跟注,十萬。”接着,坐在威廉身旁的白人同伴喬治將十張紙幣扔到賭桌上。
“嗯?”見一直沒怎麼下注的喬治突然跟注,而且這一跟就似乎不看牌跟十萬,週末微微有些皺眉了。
“既然大家都有興致,我也陪你們玩一把!”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帝都華人竟然也不看牌跟注十萬,聽小柳老闆和威廉、喬治叫他“楊先生”,應該姓楊。
姓楊的華人說了一口流利的日語,聲音渾厚有力,身着灰褐色西服的他長得也是非常帥氣的那種,臉部如刀削的一般,眉宇間透着非凡的神駿,要是他和當紅的偶像派男星站在一塊,明星的派頭應該更盛。
他下注的同時瞟了眼周末,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隨即,姓楊的華人下家淺香將看過的三張牌扔掉:“堂弟,你和三個老闆玩吧,我牌太小了,輸不起。”
“跟注十萬。”週末微微衝淺香點頭,旋即又扔了十張紙幣到賭桌上。
這一局,除了淺香和小柳老闆扔掉牌,其他幾個人都在不看牌下注。
“跟注十萬。”週末跟注後,威廉繼續跟注。
然後是喬治和姓楊的華人,喬治跟注十萬,而姓楊的華人則加註到二十萬。
“二十萬,我跟!”週末沒有猶豫,又扔了二十張紙幣到賭桌上。
輪到威廉,自然也跟了二十萬,不過,他下注的同時對姓楊的華人說:“楊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顯然,威廉很不爽姓楊的華人跟注,要知道,他和他的同伴喬治本來是打算以二敵一對付週末的,可姓楊的華人加入後,那就成了二比二的戰局,這麼一來,威廉二敵一的計劃也就泡湯了,也難怪他會質問姓楊的華人。
“能有什麼意思?”姓楊的華人微微一笑,一派的溫文儒雅,“之前一直在輸,這局感覺好自然就跟着玩一把,難道威廉先生不希望我下注?”
“哼!”威廉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不看牌,加註五十萬!”威廉之後,喬治無聲無息地加註了。
威廉長得很壯實,而喬治則是一個非常精瘦的白人,臉上瘦得連肉都沒有,只剩下皮包骨頭,而且個頭小,就好像西方世界裡的吸血鬼一樣,尤其是那雙深陷的藍眼睛,給人一種奸猾到深不可測的感覺。
姓楊的華人跟注:“五十萬!”
“兩百萬!”姓楊的華人跟注之後,週末將淺香面前的錢全部弄到自己的面前,突然將兩百萬砸向賭桌。
“……”一時之間,場中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淺香在內,一個個看週末的眼神就好像看瘋子一樣。
兩百萬日元相當於十幾萬軟妹幣。
“有沒有搞錯啊?”威廉動容了,忍不住脫口而出,“不看牌就下注兩百萬?”
週末淡淡一笑,將淺香面前那個脹鼓鼓的女包給移到自己的面前:“賭錢嘛,賭的就是運氣和膽色,既然大家都有興致,那就玩大一點唄?”
聽了週末的話,無語的威廉只得看牌,他不是怕週末,而是覺得今晚手氣實在是不好,輸了太多錢了,他的牌最大的一張是7,看到自己的牌,他用英文罵了一句:“**!”隨即,惡狠狠地將三張牌扔到了賭桌上。
威廉之後是喬治,他看向週末,眉頭微微皺着,那深邃的瞳孔彷彿在散發這碧幽幽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華夏小子,我的朋友已經輸了幾百萬給你,這一局,我陪你玩到底!”說着,喬治將兩疊厚厚的紙幣扔到賭桌上,“兩百萬,我跟了!”
“既然你們玩得這麼大,我看牌好了。”姓楊的華人說着,將面前的三張牌拿起來掃了一眼,黑桃234的同花順,比同花還要更大的牌,要是沒有意外,他的牌應該是所有人之中最大的。
看到自己的牌,姓楊的華人眉頭微微一皺,不由掃了眼周末和喬治這兩位還沒看牌的人,頓了頓,他將牌扔掉了:“你倆玩吧,我的牌太小,不敢跟。”
將姓楊的華人扔牌的動作看在眼裡,週末心中有些捉摸不透,別人不知道姓楊的華人得了什麼牌,週末怎麼可能不知道?
週末在心中暗道:同花順都不要了,難道他也能看穿牌?
週末陷入沉思的同時,姓楊的華人也向他這邊投來了一個雲淡風輕的淺笑。
注意到姓楊的華人衝自己微微點頭輕笑,週末越發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
“華夏小子,你還跟嗎?”喬治見週末坐着發呆又不跟注,很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
“跟?我桌上都快沒錢了怎麼跟?”週末說着,將兩百萬扔到了賭桌上,這麼一來,他面前就沒什麼錢了,“兩百萬,翻牌吧喬治先生!”
“你……”喬治哪能不知道週末桌上已經沒錢了?他本來是準備週末再跟注的話就加註到三五百萬的,這麼一來,週末就不得不動用麻袋中或者淺香的包包中的錢了,哪知道週末竟然直接就翻牌了。
“別覺得意猶未盡,要是喬治先生有興趣,下一局我們接着來。”週末淡淡一笑,將自己的三張牌翻出來。
“9、10、j,紅桃同花順?”看到週末翻出來的三張牌,喬治嚇得都驚呼出聲,一時之間,他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翻牌吧,喬治先生!”週末催促了一句。
喬治伸手去翻牌的時候,手有些顫抖,兩個2的對子。
“我贏了!”週末當即站起來,擡手就去撿錢,他速度很快,先將淺香的四百萬還給淺香,然後雙臂張開,將一桌子的錢全都往自己的面前攏。
就在週末快要把錢全都弄到他剛剛打開的麻袋中的時候,陰沉着臉的喬治突然低聲喝道:“慢着!”
週末就好像沒聽到喬治說話一樣,飛快將桌上的錢全部放到新打開的麻袋中。
“我他媽叫你慢着!”喬治見週末已經飛快將錢全部弄到事先就準備好的麻袋中,他突然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大巴掌拍在賭桌上,啪的一聲響,偌大的賭桌一通搖晃,等他將手擡起來的時候,被他拍過的地方顯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凹痕,觸目驚心。
幾乎是喬治站起來的同一時間,他身旁的威廉也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左輪手槍,槍眼直指還沒來得及直起腰的週末的腦門。
頃刻間,喬治和威廉的十來個保鏢就從牆壁四周涌過來,將偌大的賭桌圍了個水泄不通。
至於小柳老闆和那個姓楊的華人,兩人依然穩坐在各自的老闆椅上,巋然不動,淺香則輕輕地拉了拉週末的衣角,顯得格外侷促。而那位發牌的女孩,岡山的女兒,就如同木樁一般怔怔地站着,不知道是被嚇得動不了了還是見慣不怪這種場面了。
“呵呵!”週末淡淡一笑,無視於周圍那十來個彪悍的黑人保鏢,也無視於喬治的巴掌在賭桌上留下的痕跡,甚至也無視掉了威廉手中舉着的左輪手槍,他淡淡一笑,保持着彎腰收錢動作的他很自然而然地站直,目光在喬治那隻拍過桌子的手上掃了一眼,然後落到威廉舉着的那把左輪手槍上,“我就說嘛,你們這些美國白鬼怎麼可能會是那種願賭服輸的人??”
說着,週末雙手一撐賭桌的邊沿,整個人如同猴子一般跳到了賭桌上,彷彿是害怕威廉手中的左輪距離遠了不能打中自己一般,週末蹲到賭桌上後就將自己的額頭整個給遞到了左輪手槍的槍眼口上,他看向威廉,雲淡風輕地說:“錢我今天是贏了幾百萬,說吧,希望我怎麼做?”
“把錢全部都交出來。”威廉惡狠狠地說,“要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哈哈!”聽了這話,週末大笑出聲,“威廉先生,喬治先生,區區幾百萬日元而已,爲了這點小錢你們就要動槍未免也太小氣了不吧?”說着,他將視線投向小柳老闆和那個姓楊的華人,“再說了,當着這兩個老闆的面搶我這個小子的錢,你們就不嫌丟人?我們亞洲人最看中的就是禮儀,你們兩個白鬼來我們亞洲玩,竟然當着兩個亞洲大老闆的面動武,也太不把我們亞洲人放在眼裡了吧?”
週末這話的挑撥意思很明顯,威廉聽出來了,喬治聽出來了,自然,小柳老闆和姓楊的華人也聽出來了。
且不說從帝都來的這位姓楊的神秘華人,單就小柳老闆而言,威廉和喬治的行爲確實很讓他不爽,畢竟整個賭王村都是小柳老闆的手下人在罩着,而威廉和喬治明明知道這一點還要在他的場子裡鬧事,那不是不給小柳老闆面子?再者,小柳老闆注意到淺香臉上的擔憂神色,他能夠很輕易猜到淺香很在意週末這位“堂弟”,既然小柳老闆想拿下淺香,那麼他就不可能不獻殷勤,而能幫週末解圍那就是獻給淺香最好的殷勤。最後,威廉和喬治在美國那邊雖然有些能量,但還不是小柳老闆所忌憚的那一層次的人。
末了,小柳老闆突然冷冷道:“威廉,喬治,你們倆鬧夠沒有?”
小柳老闆這話一出,原本緊閉的地下室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浩浩蕩蕩的黑衣人從門外衝進來,這些黑衣人的衣着和守在村口盤查過週末和淺香的那幾個人一樣,都是小柳老闆的手下。
小柳老闆畢竟是混東京都本地的,因此,他的手下小弟不僅多,而且還都配備了精良的武器,衝進來的這些黑衣人不僅腰間佩帶着短小的武士刀,甚至還人手一把衝鋒槍,他們就好像一團魔雲,黑壓壓的一大片,紛紛將槍頭對準威廉、喬治以及兩人手下的保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