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週末說這話也就是爲了故意示弱而已,畢竟周父周母還有祁寶寶都在楊經天的手裡,週末沒有理由拒絕交換人質。
錢沒有了可以再賺,旅行社關門了可以重新開張,保安公司被封了可以想辦法再經營,甚至柴刀盟散了也能重建,但是如果父母親人沒了,那就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最終,週末將交換人質的地方選在了城郊的廢棄工廠,至於交換人質的時間,則定在三天之後。
“楊書記,你兒子、侄子、外甥女都在我的手裡,我希望在這三天裡你能照顧好我的親人,如果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我敢保證,即便是蹲局子或者吃花生米,我也要把你那三個晚輩弄死。”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畢竟我的親人也在你的手裡,我肯定會照顧好你的父母和女人的。”楊牧野在臨走之前,這麼回答週末。
之所以週末要選擇在廢棄工廠那裡交換人質,那是因爲廢棄工廠那裡人煙稀少,真要是動起手來,對週末比較有利,畢竟和他交手的,不僅僅只是混黑的大佬那麼簡單,對方是披着高官的外套的,週末不得不小心。
至於爲什麼要選擇三天後交易,那是因爲週末下了死心,一定要在交換人質之前將楊經天先幹掉,自始至終,這個人都沒有出現過,這讓週末始終覺得心裡不踏實。
送走了楊牧野後,週末當時就安排人將楊天、楊洋、孟情歌三個人轉移了位置,畢竟如果楊牧野要來偷襲的話,以週末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應對。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週末一行人偷偷轉移到了寶寶旅行社。
由於週末和祁寶寶都不在,再加上衛生局那邊對寶寶旅行社的突擊檢查是受了楊家父子的命令有備而來的,所以,現在的寶寶旅行社已經關門了。
週末帶人從後門進入,大偉、李天、大胖子、香香、鄧紫薇等一應柴刀盟的骨幹、寶寶旅行社和寶寶保安公司的主要負責人也都潛伏在旅行社裡等待週末主事。
一衆人來到一間封閉的房間裡,週末問大胖子、大偉和李天:“你們三個不是親自在保護我爸媽和寶寶嗎,怎麼讓楊經天那邊的人抓去了?”
“哥……”大胖子垂頭站在週末面前,一臉的自責,“我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我們藏身在白銀皇朝的,當時楊經天親自帶人過來,加楊經天一起對方雖然也就三個人而已,但三拳兩腳就把我們全放倒了……”
大偉、李天以及其他幾個負責在白銀皇朝保護周父周母、祁寶寶的小弟全都一臉無奈地垂下頭。
聽了大胖子的話,週末眉頭緊鎖着,從最近這幾天和楊經天那邊的人交手來看,白龍會的實力不容小覷,連林峰這樣的堂主都身懷暗勁,想來楊經天帶去劫持周父周母、祁寶寶的兩個人也是絕頂高手。
週末尋思着,得找個機會挑選幾個忠心而且悟性高的人修煉他那套“鐵砂掌”了,雖然未必能像他這樣煉出暗勁,但總歸能提升柴刀盟的實力。
“大夥也別鬱悶了,既然事情發生了,總要想法子解決。”週末說,“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寶寶旅行社和小飯館這邊既然關門了那就暫時先關着,大胖子,你和你女朋友李紅蓮、樂樂、天天暫時帶薪休假。”
“柴刀盟這邊,由阿偉、大偉、李天三個堂主組織各自分堂的小弟休假,我在這裡下個死命令,最近查得緊,不管是誰都不能隨便出門,要是捅了什麼簍子,我饒不了他。”
“老大,那之前被警局那邊抓去的小弟們怎麼辦?”阿偉忙問。
“放心吧,我還沒倒下,他們在警局裡不會吃虧的,等風頭過了再把他們弄出來。”
“至於寶寶保安公司這邊……”週末看向鄧紫薇、芳芳、香香三女,臉上的表情猶豫不決。
寶寶保安公司的保安全都是柴刀盟地弟兄在兼職,但是,公司的管理層卻不是柴刀盟的弟兄,而是祁寶寶從人才市場或者其他保安公司挖掘來的人才。寶寶保安公司突然被勒令關門,意見最大的就是這些人。
考慮了半天,週末將視線投向香香:“香香,你是你祁姐親手帶出來的人事部經理,你說說看,寶寶保安公司暫停營業這幾天應該怎麼處理?”
在女兒紅髮廊上班那會,香香是個性格靦腆的女孩,但經過祁寶寶培養後,現在儼然有了一點管理層的領導風範,她說:“老闆,公司突然被暫停,員工自然是要安撫的,但是,我覺得後臺不能休假,畢竟我們初期發展的速度太快,管理層遺留了很多問題,我覺得辦公室這邊應該照常上班,也好趁着這次機會清洗後臺。”
“行,這件事情就交給你。”週末雖然平時自學了很多管理學方面的課程,但對管理這一塊還停留在理論階段,所以,他很乾脆地就將後臺交給香香打理了。
“老闆,那我們……”鄧紫薇和芳芳是做市場跑業務那塊的,聽了週末的話後,兩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很明顯,寶寶保安公司的業務被暫停,對業務這一塊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我知道你們在顧慮什麼。”週末對兩女說,“和其他公司的安保業務都是你倆在談判桌上辛辛苦苦打拼來的,突然被叫停,你們難過也無可厚非。但是叫停的是國家部門,我們不可能和政策對抗不是?所以,你倆這幾天就和香香一起管理公司後臺那塊吧。”
鄧紫薇頓了頓,又說:“老闆,你覺得這樣真的可以嗎?要知道,在你手下有幾百個人要等着吃飯,除此之外,還有房租什麼的每天都在花銷,如果我們一直沒有生意做,那……”
“老同學,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處境!”鄧紫薇說的,何嘗不是週末想的呢?寶寶旅行社、寶寶保安公司、柴刀盟同時歇業,但是在歇業期間員工的工資、房屋的租金以及其他許多開銷是一個也免不了,這一天下來得多少錢?
“但是,有些事發生了那就要面對,如果承受不了這些壓力,那就註定永遠也不可能再爬起來。”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週末被嘴上叼着的香菸薰着,所有人都明白,週末一個人扛下了他們全部人的壓力。
一時之間,全場再無人說話,一個個都垂着頭站在週末面前。
“大夥兒都散了吧!”週末說這話的時候,起身將窗簾打開,然後一個人站在窗臺前,將背影留給衆人。
衆人面面相覷,左右爲難,很明顯都想留下來分擔週末的壓力,但是週末已經發話了,他們只能照做,紛紛離開。
週末就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等衆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突然對剛好走到門口的獨龍說:“獨龍,你留下。”
很快,房間裡就只剩下獨龍和倔強地跟在週末身後的大胖子金瑞年。
週末始終是面對着窗外的,從窗戶口可以看到他平時熬夜讀書的路燈。末了,他突然自言自語般說:“大胖子,我爸媽和寶寶轉移到白銀皇朝的事情是個秘密,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你和大偉、李天三個人,連那幾個你們帶去做幫手的小弟都不知道,對嗎?”
“是!”大胖子點頭,說,“叔叔、阿姨和嫂子都在頂樓的房間裡,而我們幾個守在樓梯口。當時那幾個小弟還有疑問,他們說白銀皇朝現在只是一座空着的樓盤而已,問我爲什麼要守一座空樓,我的回答是老大安排的,只管做不要問。”
“我承認楊經天是厲害,他的眼線很廣,但是,我並不認爲他是神!”週末回頭看向大胖子,“胖子,你明白我說的嗎?”
平時一向木訥的大胖子今天顯得特別犀利,他用力點頭:“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大偉、李天這三個人中,出了奸細。”
“不!”週末搖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敢讓你們三個保護我爸媽,那就證明我是無條件相信你們三個兄弟的。”
“那楊經天那個王八蛋是怎麼知道嫂子他們在白銀皇朝的?”大胖子的犀利並沒有堅持多久又犯糊塗了,看向週末的表情,滿是木訥。
“有兩種可能。”週末說,“第一種可能,你們三個帶的那些小弟出了問題,他們中或許有人發現了這個秘密。”
“不可能!”大胖子當即打斷了週末的話,“哥,我一直都守在通往頂樓的樓梯口,半夜的時候都沒打盹的,不可能會有人知道嫂子他們在樓上。”
週末微微搖頭,苦笑道:“之前是我考慮不周,你想啊,就如同那位小弟說的,白銀皇朝現在就是一座空樓,我爲什麼要讓你們去守?守什麼?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猜測到你們守的是對我很至關重要的東西。”
“這……”聽了週末的分析,大胖子語塞了,頓了頓,他又問週末,“哥,那第二種可能呢?”
“第二種就是你和大偉、李天中有人無意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正好這個消息被有心人捕捉到。”週末說。
“無意中透露出去……”大胖子聽了週末的話,不由沉思起來,他的腦袋瓜子不太靈便,但這時候也飛速轉動着。
陡然,大胖子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他想要脫口而出告訴週末什麼:“哥……我……”
但是,話剛出口他又住口了,大圓盤的臉上滿是驚訝和疑惑,還有就是難掩的痛苦和不解。
“胖子,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週末將大胖子的神色看在眼裡,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胖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甚至都憋出了汗水,滿臉怒容的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煞神,渾身的肥肉顫抖着,他咬牙切齒、又極不情願地說:“哥,我好像知道誰是奸細了。”
“是誰?”週末心中一緊。
“是……是……”大胖子臉上的怒容越來越明顯,但是,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沉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