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到底發生了什麼?”週末看着手中的啤酒瓶,一臉的苦笑,頓了頓,他仰頭,整瓶的啤酒被他灌入嘴裡。
啤酒不似白酒的嗆人酒勁,但是,喝進嘴裡吞進胃裡的時候,那種刺激卻能讓人流眼淚,此刻的週末,就好像是一隻去深山中覓食卻被老虎傷得遍體鱗傷的狼。
一瓶酒下肚,週末也不躲避,當着幾個人的面擡手抹了把溼潤的眼睛,然後將兩顆花生米塞進自己的嘴裡:“草,這酒真他媽帶勁,薰得我眼淚花花都流出來了。”
到底是酒勁太猛還是情難忘?
一邊哭一邊看週末的表演,火流星的酒癮突然上涌,她將話筒遞給一旁同樣在發愣的鄧紫薇,然後坐到沙發上。
和週末相對的沙發。
火流星擡手從箱子裡拿出一瓶沒開啓的啤酒,這一刻,她的彪悍絲毫不亞於以女悍匪著稱的祁寶寶,她將啤酒瓶的蓋子塞到自己的嘴裡,將牙齒當成開瓶器,用力一咬,再很不矜持地將嘴中的啤酒蓋吐在地上。
乒!
火流星手中的啤酒瓶與週末手中那隻喝得精光的啤酒瓶撞在一起,下一秒,她將整瓶的啤酒往自己的嘴裡傾倒。
喝得太急,嘴巴又太小,所以,酒漬就順着她性感迷人的嘴角往外流淌,從精緻的下巴流向修長的脖子,再從修長的脖子滴進胸前的高聳。
此時的火流星已經把身上那套浴袍換成了單薄的睡衣,睡衣是白色的那種,胸前的衣襟被酒水打溼後,溼潤的布料貼在她的胸脯上,依稀可見內裡的那兩隻黑色杯子,高聳處的柔軟和雪白給人一種欲拒還迎的香豔感覺。
不顧自己胸脯前的春光乍現,火流星憋着一口氣朝自己的胃裡傾倒啤酒,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從口腔一度蔓延到自己的胃部,讓她雙目朦朧,一行又一行的清淚就好像是清晨的露珠,混着酒漬,一點一滴地打落在胸前。
火流星喝酒不似女妖精李關緋那般生猛,也不似女神經趙隆妃那樣厲害,但是,在她倔強的堅持下,一分鐘過去,酒瓶子也被她喝得見底。
“發生了什麼?”把一瓶酒喝光後,火流星捧着手中的啤酒瓶子,用一種自問自答的語氣苦笑着說,“在週末最需要我陪伴的時候,我把他甩了。”
“在他一貧如洗的時候,我選擇了離開,我承認我勢利,我憑什麼不勢利?別的女人都他媽用名牌香水高檔包包,難道我就活該任勞任怨一輩子跟着一個窮鬼?”
“我承認我愛週末,直到現在爲止,我也依然深愛着他!但是,也僅僅只是愛。”
“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有的人覺得只要能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哪怕是坐在自行車上笑也是幸福的,可我不一樣,我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所以,我寧可犧牲自己的愛情,寧可一個人夜夜忍受思念的煎熬,我也要去努力,爲了寶馬,爲了房子,爲了軟妹幣。”
“週末不也很現實嗎?他每天這麼拼,爲的不也是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草他孃的,我們女人真是可悲!名車、豪宅、美女,都是你們成功的戰利品。”
“……”
這一說,火流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她一邊說一邊喝酒,一如舞臺上沙啞的獨白,說到後面,她胃部一陣痙攣,剛喝到嘴裡的酒全都噴出來,但是她用手捂住了,不管噁心不噁心,她強撐着讓自己又吞了回去。
“路是我自己選的,我身後的人罵我是玩弄感情的賤人也好,罵我是不懂得珍惜愛情的傻比也罷,再苦再累再難,就是跪着,我也一定要走完,哪怕會付出毀滅的代價……”
說完這話,火流星一個箭步衝進衛生間,嘔吐的聲音很大,客廳裡的人聽得真真切切。
“嘔……嘔哦……”
驚天動地的嘔吐過後,是火流星低低的嗚咽聲,透過衛生間那道半透明的玻璃門,就好像是一隻又一隻爬到週末心窩子上的螞蟻,癢着的同時,也痛着,真真切切。
“嗚……嗚嗚……”
那是一個盛夏的午後,操場的白樺林下,週末遠遠看到前不久才向自己表白的火流星和一個穿白色體恤的高個男孩在樹蔭下背靠背坐着,火流星的臉上,洋溢的是比太陽光還要絢爛的笑。
週末認得那個男孩,高三的學霸,家裡有錢,上下學都是由家裡的傭人開寶馬接送的。
當天,下自習後,週末摸黑從窗戶爬進隔壁火流星那個班的教室。
十五歲的小青年坐在火流星的課桌前,從褲兜裡掏出那隻已經用了有些年月的鋼筆在桌面上寫下了兩個字:賤人!
因爲指尖用力太猛,筆尖深入課桌,劃出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就好像刺在小青年自己的心上一樣。
第二天上早操的時候,眼圈紅紅的火流星塞給週末一張字條:“我就是賤人!”
……
時間是最好的酵母菌,總能將曾經醞釀成最好的酒。
仰頭,又一瓶啤酒被週末灌入嘴裡。
“媽的,都不和我碰杯的?”臉頰紅得就好像是猴屁股一樣的周柯宇急眼了,忙端起酒瓶自顧自地去撞週末塞在嘴裡的酒瓶子。
砰!
有力過猛,週末的啤酒瓶被周柯宇的啤酒瓶撞破,酒漬四溢不說,一塊玻璃星子好巧不巧地落在週末的手背上,劃出一道不大不小的血痕。
還拿着話筒唱《同桌的你》的鄧紫薇看在眼裡,淚水止不住地流,她就好像是瘋了一樣,話筒被她直接當垃圾仍在地上,然後箭步衝進她的臥室。
很快,鄧紫薇拿着酒精和棉籤坐到週末身邊,不管週末願不願意,她開始爲週末處理傷口,即使那道傷口小得都被週末無視了。
和背上那些傷痕比起來,這又算什麼呢?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周柯宇在一旁自言自語般說,“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與其念念不忘作賤自己,倒不如轟轟烈烈成全別人……”
“喝酒!”週末也不管自己的那隻被玻璃星子刮破的手被鄧紫薇拿在手裡,再度咬開一瓶啤酒開喝。
這一夜,週末和周柯宇到底喝了多少酒,是四箱子還是五箱子,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戰場已經被酒店的服務生收拾了,所以無從知曉。
至於昨晚發生了什麼,兩人也忘記了。
週末唯一記得的一點就是,似乎是火流星把他送回房間睡覺的,他把火流星推倒在牀上,把手伸進火流星的衣服裡用力亂摸,把火流星脫了個精光,但是,最終他又把火流星放了,一個人裹在被子裡,沉沉睡去。
還有一件離譜的事情週末也記得很清楚,周柯宇喝醉了酒後去廁所,他搖搖晃晃地在客廳裡轉悠了幾圈後,把褲兜裡的傢伙掏出來對準了電視機,弄得火流星和鄧紫薇兩女紛紛捂着臉往各自的臥室逃跑,一邊跑一邊罵:“流氓……暴露狂……”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週末一個人,事後週末才得知,周柯宇喝得胃出血,當晚就打了120叫救護車。
因爲周柯宇喝酒進醫院,所以,同學聚會第二天原本商議去爬山的行程暫被取消,幾乎所有同學都去了醫院看望周柯宇。
週末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昏腦脹,口乾舌燥,在牀上小憩了一會,正當他準備起牀的時候,門鈴被人按響。
週末還不知道周柯宇進了醫院的事情,潛意識裡以爲是周柯宇,所以,他連衣服褲子都不穿,身上就套了一條四角內褲,穿着一雙拖鞋,慢慢悠悠地開門。
“媽的,神仙,你這麼早……”
“啊……”
週末的話還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被鄧紫薇的尖叫聲給嚇得生生遁回了房間裡。
砰!
房門被他用力摔上。
本來寧靜的早晨,因爲鄧紫薇的尖叫聲而變得躁動起來,週末關上門後匆忙去穿衣服褲子,滿腦子都是鄧紫薇捂着眼睛尖叫的模樣,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埋怨,媽的,昨晚幫你擦藥的時候都摸過你了,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說是這麼說,爲了自己的顏面,週末還是得穿戴整齊了才能出門。
再次打開房門的時候,週末分明看到站在門外的鄧紫薇顯得特別羞澀,尤其是那張白淨的臉頰,此刻就好像染了紅霞一樣。
“你害羞什麼呢?”週末狐疑地問了一句,然後側身將鄧紫薇請進房間。
“誰……誰害羞了……”鄧紫薇之所以害羞,自然是因爲男人本能的晨勃,之前週末打開房門時那撐了帳篷的四角褲,至今仍在她的腦子裡盤旋,令得她面紅耳赤。
“還說沒有呢,屁鼓都紅透了。”週末開了一句玩笑話。
“啊?”正好週末此時是站在自己身後的,鄧紫薇聽了週末的話,真以爲自己的屁鼓被週末看到了,下意識地雙手捂住那雙翹臀,“別亂說,你屁鼓才紅了呢,討厭。”
“我說的是你的臉紅得像屁鼓。”
“啊呀!”聽了週末的解釋,鄧紫薇忙又將自己擋在臀股上的雙手用來捂臉,從她舉止的可愛來看,和昨天的她,似乎變了個樣。
鄧紫薇是給週末送早餐的,一邊吃早餐她一邊向週末訴說昨晚週末和周柯宇兩人喝酒乾的荒唐事,當然,關於火流星的一切,鄧紫薇是閉口不提的,等週末把早餐吃了,鄧紫薇纔將周柯宇進醫院的事情告訴週末。
聽了鄧紫薇說周柯宇喝酒進了醫院後,週末忙和鄧紫薇開車去往醫院。
昨晚在同學聚會的餐桌上時,週末與楊天發生衝突掀飯桌,周柯宇雖然明裡沒說週末不對,但語氣裡暗含的意思還是有責備週末的意思在,這讓週末覺得幾年時間過去後,他和周柯宇的身份生疏了,但是,通過在鄧紫薇火流星房間裡喝酒後,他覺得兩兄弟又找回了當初那種感覺,畢竟,除了那種酒肉朋友,能夠陪自己喝酒喝到進醫院的兄弟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起亞k3很快從停車場駛出來,一路浩浩蕩蕩衝向周柯宇所在的醫院。
“你就是週末?”在醫院的走廊裡,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見到週末,不輕不重地問了一句。
這個男人週末記得,是周柯宇的老爸周武功,周武功愛自己的兒子,高一那會沒少去學校看周柯宇,那時候週末成績雖然一直在下滑,但學霸的神恪還在。
學習好的同學總能受到其他家長的喜歡,所以,週末也曾和周武功父子二人去飯店吃過飯,怎麼着也算是認識的纔對。
然而,周武功此時和週末的語氣不僅陌生,還有一絲絲質問的語氣,這讓週末很不爽。
楊天一直都是跟在周武功身後的,不等週末回答周武功的話,他接口對周武功說:“周叔叔,他就是昨晚和周柯宇喝酒的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