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兩個醉漢站都站不穩的模樣,估計是出於女人的直覺,香香挺猶豫的,但一想到拉到一個房客就有幾塊錢的提成,她就沒忍住,刻意在臉上掛着職業性的笑容,她微微彎腰,做了個歡迎的姿勢。
兩個醉漢見了,搖搖晃晃着走進大門,進門的時候有三級臺階,不算很高,但兩個醉漢走路的時候步子搖晃,看得人直揪心。
芳芳和香香擔心兩個醉漢會不小心摔倒,對視一眼,忙迎上去扶住兩個醉漢。
白色的襯衣和合身,將芳芳和香香兩女胸前的飽滿彰顯得特別誘人,加之裡面是黑色的bra,所以,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誘惑。
兩個醉漢暗自吞嚥了下口水,胳膊就趁機去蹭芳芳和香香的胸脯,起初他們的動作挺隱晦的,但是,進了大廳後,動作就越來越明目張膽了,尤其是交了房錢,由香香扶着的那個醉漢搖搖晃晃上樓的時候,他的大手突然一把將香香的蠻腰攬住,口中胡言亂語:“美女,陪睡的話,多少錢?”
被醉漢攬着腰,香香很不自然地扭動了一下身體,似要掙開醉漢的手,但又擔心醉漢會一個不小心摔倒,這裡可是在樓梯上,要是摔倒的話,後果鐵定很嚴重。
“抱歉,我們寶寶旅行社沒有陪睡的業務。”香香極力保持着微笑,語氣明顯有些僵硬。
醉漢不管不顧,攬着香香的腰,繼續說:“別裝了,穿得這麼性感,出來不就是賣嗎?你放心,老子有的是錢。”
說這話的同時,醉漢的另一隻手就要伸去摸香香那精緻的下巴。
香香急了,一把掙開醉漢的手,耳刮子順勢就甩在了醉漢的臉上:“你流氓!”
醉漢被香香甩了一耳刮,明顯是怒了,麪皮上的橫肉一陣抖動,瞪着香香的眼睛,如要噴火似的。
“媽的!給臉不要臉!”片刻的停頓過後,醉漢擡手就要還香香一耳光,哪知道腳下踩空,一個踉蹌,整個人仰面朝樓梯下摔去,“啊……”
伴隨着壯漢的驚呼聲,下一秒,他已經摔在了樓梯間的轉角處。
香香急了,忙跑過去蹲壯漢的身邊一看,額頭上血淋淋的一大片,雙眼翻白,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嚇得香香哇地一聲哭出來。
芳芳和另一個醉漢走在香香的前面,聽到後面的動靜,芳芳被嚇得面無人色,而那位她扶着的壯漢,掉頭就往香香蹲着的地方跑,腳步穩健,絲毫沒有半點喝醉了酒該有的樣子,也就是說,他們是裝醉的?
那個裝醉的男人長得瘦高,約莫三十歲上下,一臉的橫肉,他一把抓住香香的小手就開始大罵:“臭女人,竟然把我哥弄摔了,你們寶寶旅行社就是這麼做生意的?你們老闆在哪,我要告他!”
一直坐在收銀臺對面的沙發上冷冷看着之前發生的一幕的週末扔掉手中的菸蒂,也不站起來,直接坐在沙發上對那個瘦高男人說:“我就是寶寶旅行社的老闆,你要告我的話就趕緊!”
“嗯?”見週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瘦高男人明顯遲疑了一下,下一秒,他臉上閃過一絲暴戾和震怒,“房客被你們店的員工推倒,這會兒都摔暈了你好振振有詞?我還就不信警察治不了你!”說話間,他已經掏出手機,一副不打電話誓不罷休的模樣。
“不需要用你的話費!”週末當即站起來,對香香說,“香香,你報警吧!”
週末說話的聲音很大,半點不怕吵到房客的休息,果然,吵鬧剛開始,那些在樓上房間入住的房客就聽到動靜了,一個個開門出來看熱鬧。
香香聽了週末的話,慌忙從兜裡把手機掏出來,頓了頓,她有些心虛地問週末:“老闆,真打?”
“真打!”週末很肯定地點頭,轉而對那個瘦高男人說,“警察來了最好,我可以告訴他們,有兩個男人貪戀我們寶寶旅行社的女員工的美色,裝醉調戲,調戲不成,反倒自己摔樓梯上,我相信警察會處理好的。”
“……”瘦高男人暗自抹了把冷汗,他和他那位摔暈了的同伴確實是故意來找事的,他們喝了酒不假,但絕對沒喝醉,之所以身上有那麼重的酒味,全是用酒水灑在身上造成的。
瘦高男人沒想到週末的態度會這麼強硬,此時他的同伴有暈倒在地,他連個商量對策的人都沒有,頓了頓,脫口而出:“等一下!”
“嗯?”見瘦高男人態度轉變,週末心中好笑,“你不報警了?”
“我……我……”瘦高男人顯然不太會說話,支支吾吾了半天,梗着脖子說,“不報警了,但你得賠償我們醫藥費!”
“想錢想瘋了吧?”週末直接丟給他一句話,“不可能!”
“我哥在你們寶寶旅行社摔暈的,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瘦高男人一陣冷笑,“難道你想耍賴?”
“香香,打電話報警!”週末都懶得和瘦高男人說話了,眼皮一擡,丟給站在瘦高男人身邊的香香這麼一句話。
“不許打!”瘦高男人見香香已經在撥號,急眼了,一把將香香手中的手機奪了過來,手一揚,將手機摔在地上,瘦高男人面露兇狠之色,瞪着週末說,“別在老子面前裝叉,你今天必須掏出醫藥費,一口價,兩萬塊!”
被瘦高男人搶了手機,香香嚇得直接蹲到地上,雙手捂着頭,渾身都在懾懾發抖。
瘦高男人勒索週末醫藥費的時候,兇光畢露的眼睛時不時會瞟一眼樓下沙發上坐着的週末,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如果你不給錢,老子就對這個叫香香的女人下手。
注意到瘦高男人眼中閃現的兇光,週末的心中明顯咯噔了一下,當然,他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下意識地瞟了眼坐在收銀臺的祁寶寶,週末頓了頓,又對瘦高男人說:“老大,你是混黑的吧,還玩綁架威脅?行,下樓來談吧,兩萬塊雖然多,但如果你有膽,我可以給你。”
說罷這話,週末重新又坐回沙發上,腰板挺着,如同坐龍椅一般。
瘦高男人額頭上滑下一抹汗珠,他猶豫了一下,將地上的同伴扶起來,轉而瞪了香香一眼:“走,你和我下去!”
香香下意識地掃了眼周末,見對方不留痕跡地點頭後,她戰戰兢兢地跟着瘦高男人下樓,肩膀被瘦高男人抓住,下樓的動作很慢。
眼看着瘦高男人扛着一人還挾持着香香下樓,祁寶寶嗤之以鼻,隨手拿出自己的錢包,踩着高跟鞋從收銀臺前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到週末身邊坐下,然後掏出一打把紅通通的軟妹幣就開始數啊數的。
“要多少錢來着?”祁寶寶很隨意地掃了眼周末,滿不在乎地問道,那神態,彷彿要多少錢她都不會心疼。
“兩萬塊。”週末盯着朝自己走來的高瘦男人,不溫不火地說。
“操蛋!”祁寶寶聽了週末的話,一把將手中的紅色軟妹幣仍在沙發前的茶几上,“這都什麼年代了,網銀這麼方便,誰他媽沒事帶兩萬塊的現金?”
祁寶寶摔軟妹幣的動作太彪悍了,如同玩撲克牌一般,軟妹幣被她仍在茶几上,撒得到處都是。
瘦高男人被祁寶寶的話嚇了一跳的同時,眼睛也被那滿桌子的軟妹幣給吸引去了,所以,他將同伴放在沙發上後,揪着香香就坐在了週末和祁寶寶的對面。
“沒現金也行,給我打卡上吧!”瘦高男人說話的同時,將自己的銀行卡丟在茶几上。
“喲喲,準備還挺充分的嘛!”祁寶寶看到茶几上的銀行卡,前一秒還一臉匪氣的她就笑得眉飛色舞了,“帥哥,你這是存心過來找茬的,找茬不成就敲詐?”
“……”這不廢話嗎?瘦高男人無話可說,再者,祁寶寶對他說話的時候,那表情太迷人了,他有些心虛。
“你同伴都摔暈了,你一單槍匹馬的,還想敲詐?”沒有聽到瘦高男人回答自己的話,祁寶寶怒了,變戲法一般,小手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多出一把菜刀的,她說話的時候,手一揚,菜刀咣噹一聲被她拍在茶几上。
玻璃茶几哪能是鋼製菜刀的對手?咔嚓一聲,當即碎了一大塊。
看到這一幕,小青年週末那叫一個心疼哪,但又不好這時候指責祁寶寶,無奈,只得裝高深莫測,砸吧着手裡的劣質捲菸吞雲吐霧,一副比祁寶寶的道行還深的絕世高人神態。
祁寶寶見茶几被自己的菜刀拍碎一大片,挺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小聲對身旁的週末解釋了一句:“鋼製的菜刀,挺厲害的。”
“不是菜刀的問題!”週末很嚴肅地回答了祁寶寶的問題,轉而拿起那把菜刀,他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放到嘴邊吹了一口氣。
下一秒,是瘦高男人這輩子只是在武俠電視劇裡看到的一幕!
週末右手突然一巴掌拍向那把鋼製的菜刀,隨即,一聲脆響:
當!
鋼製的菜刀被週末一掌拍得扭曲變形,差一點沒直接斷掉。
這一刻,高瘦男人的目光落在週末的手上,雙手黝黑,如同黑人的一般,當然,這是週末用了美白的手霜掩蓋了,要不,應該是漆黑如鐵。
“這……”瘦高男人看到那把原本殺氣騰騰的鋼製菜刀被週末一掌摧殘成一團廢鐵,眼珠子瞪得老大,如同看雜耍一般,“這……這不科學……”
的確不科學,週末左手拿着刀柄,右手去拍打刀身,着力點應該在左手握刀的地方,就是週末的力氣大,那也應該是從着力點的地方被打斷,畢竟,刀柄是木質的,而刀身是鋼製的,怎麼着也不可能會變成刀身被一掌拍得如同沒了生機的落葉,而木質的刀柄竟然毫髮無損。
“怎麼不科學?”週末似猜到了瘦高男人的心思,說這話的時候,他將自己依然握着菜刀刀柄的左手放到瘦高男人面前,手掌攤開,粉末般的木屑散開來,被週末身後的電風扇一吹,弄了瘦高男人一頭一臉。
“呃……”瘦高男人是徹底傻眼了,不是被木屑矇蔽了雙眼,而是被嚇的,他如同見了鬼一般,騰一下站起來就逃跑,“醫藥費不要了,銀行卡也不要了,我和那個摔暈的人不認識,你們愛怎麼着怎麼着……”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跑到了大廳的門口。
“站住!”週末哪能讓他就這麼走了?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手中那把報廢的菜刀摔在玻璃檯面上,咣噹一聲,整個茶几全都碎裂開了,玻璃星子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