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郭槐上到‘交’流區的時候,衆人都在展示一些有趣的活計,什麼有趣,比如說將一個廢柴般的凡人給個金大‘腿’丟到某個位面去,然後一羣人圍觀,權當電影看,郭槐上來的時候,‘交’流區不少人都在看這“電影”,一個個發出各種評論。
諸如這樣的金大‘腿’都能‘混’成那樣,廢柴得了大‘腿’還是廢柴。又諸如,見了‘女’人怎麼能如此‘腿’軟,簡直稍微有點品相的‘女’人都能無抵抗。說實話,郭槐但覺這羣人實在是太惡趣味了,同時,對於廢柴君的行爲也頗爲可樂。
一個比鬼槐還金大‘腿’的金大‘腿’,居然給他玩成那個水準,‘混’了幾十年還在本位面‘混’,還在對手的打擊下艱難求存,甚至如果沒有大能的介入,金大‘腿’都幾次被人奪了,當真是比多啦a夢中的男主角野比君還渣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這種金大‘腿’給了一位‘精’英人士,一個月統一位面,三個月橫掃虛空,一年統一宇宙,三年橫掃區域宇宙,這樣一點勁都沒有啊。衆人圖的不就是個樂子麼,看着一個廢柴拿金大‘腿’各種耍寶,玩出各種出人意料的‘花’樣纔有趣啊。
郭槐直接查閱了各‘色’全維幻象相關的東西,同類的廢柴金大‘腿’穿越一大堆,顯然這是近期的‘潮’流,除了這些,還有一些異宇宙風情畫之類。“嗯,這是什麼?大逃殺,無限恐怖大作戰,街機夢魘超進化。”郭槐心說這些人還真夠無聊的,前面是抓了個廢柴給金大‘腿’穿越,這裡又是另一種模式。
“咦,主動進去玩,規則全壓制超級難度通關獎勵……”看到那個介紹,郭槐心說這羣人也不止是看戲玩,也相互做遊戲娛樂,只是他們玩的遊戲不是電腦遊戲,而是專‘門’開闢一個小型宇宙,創造無窮衆生來消遣。這便是近期流行的,除此之外,其他劇目也是不少。
“音樂區。”‘交’流區之外,還有音樂區,郭槐進入一看,音樂信息中他聽過的那首《天人化蝶》赫然在目,作者是某位名爲風閒的存在。除了《天人化蝶》之外,還有不少十分經典的曲目,郭槐點了一首嘗試聽,皆是存有各‘色’動人意境之作,不比那《天人化蝶》差。
不過有一點讓人不爽,聽了一小段,正在興頭上就不讓人聽了,顯是要收費。郭槐這才注意到,這裡的資源也不是無限共享觀看的,要收費。顯然作者不是無償勞動,費用純屬虛擬貨幣,只在此地通行,現在嗎,郭槐一個進來的新人,一窮二白,聽首歌都沒得聽。
音樂區一轉,郭槐又轉到知識區,知識區的內容可就多了,一個文明但凡可以歸結於知識傳承的很多‘精’萃都在這裡可以看到,尤爲可貴的是這裡有的不僅僅是一個文明的,而是多元宇宙各個宇宙收上來的,這些都還不錯,當然,知識是寶貴的,而等價‘交’換也是宇宙的樸素真理,不能讓作者白忙活不是,所以,這些知識多半也只能看個一半。
就以《道德經》而論,洋洋灑灑五千言,有的只是個綱要,作者李耳後面的完全版本是要收費才能看的,而郭槐在地球和洪荒能看到的也只是這五千言,以及無數超越者、修行者、凡人對這本書的反覆演繹和解析。非但《道德經》如此,很多大能親手的手筆多半是如此。“盤古區域宇宙秩序入‘門’。”
郭槐一眼就看到一本讓他感興趣的書籍,在那本書籍的一側,還有着一大鋪盤古區域宇宙秩序詳解和運用之類的書籍,很遺憾,想看一樣得付出,天下沒白吃的午餐。郭槐知道,如果能將這些書籍都看完,整個盤古區域宇宙的秩序對他而言就毫無障礙了,在這些區域,一個‘混’元道果是跑不掉的。問題是,他現在囊中羞澀。
“你就是新迴歸的兄弟吧,怎麼樣,想看這些書籍卻囊中羞澀?沒關係,我這裡建立了一個遊戲,有沒有興趣來測試通關,如果你幫我這個忙,這盤古區域的秩序結構我直接給你如何?”見新人停駐在盤古區域秩序結構書架前,立刻就有人發來了信息。
“什麼遊戲?閣下是?”郭槐接收了對方的信息,是個叫名字叫蕭白朗的,這個名字前面還臭屁的加了一個前綴,神聖、智慧。“嗯,這款遊戲名叫《騎士王的榮耀》,你將在這個遊戲中扮演一個普通鐵匠的兒子,在沒有任何金大‘腿’,不具備任何超越‘性’力量的情況下,在幾乎不可抗逆的大局下,在幸運值爲負數的情況下,以自己超卓的智慧戰勝一個個敵人,終於守護住了自己的家園,並建立了自己的國度,成爲大陸歷史上有名的騎士之王。”
“當然,劇情如此艱難,在裡面每一次戰勝對手,都會有獎勵,諸如美麗的公主之類的太俗,我可以給予你各種神話物品,拿回你所在的宇宙也是堪比道果級的神器,你覺得如何,有沒有信心玩下去,另外呢,這個遊戲不准你使用艾思艾歐大法,每次失敗都必須重來,也就是說,你有無數次重來的機會哦。”
“別玩他的遊戲,他這個遊戲純粹就是來虐人的,你想想看,幸運值爲負數,吃飯頓頓塞牙,喝口水都能嗆死,碰上的人個個腦殘,一言不合就要殺了你,而且實力高強,就算你劍術超卓,可是戰鬥中一不小心踩釘子就完蛋,更可惡的是他還會將你通關的各種情節做成各種全維投影來放着賺錢,郭槐,千萬別上當,進去了你第一幕都過不了。”
這時候羅維不知從哪裡轉了出來,給郭槐發了道信息。“呵呵,這不是羅維嗎?唉,地‘精’就是地‘精’,玩不過第一幕那是因爲你太差勁了,地‘精’的智慧啊。”見羅維打破,蕭白朗立刻擺出了一幅嘲笑的嘴臉。“我擦,你還說,我喝水都能嗆死,幸運值低到那種程度玩個鳥啊,你玩給我看看,你的名字前面掛個智慧,正是你缺少的東西啊。”
郭槐聽了也是汗顏不已,其他的且好說,難度再高,也總有破局之法,可是幸運值低到喝水都能嗆死人,那怎麼玩。“不用爭了,盤古區域的全部秩序結構我自有其他方法得到。”這套秩序結構,郭槐真想要的話,他絕對是可以有機會自拉斐爾等人身上得到的。
聽得郭槐拒絕,蕭白朗頓覺無趣,隨即斷開了‘交’流,見蕭白朗的忽悠大計被破,被忽悠着玩他的遊戲經歷了被水嗆死,吃飯噎死,對敵時踩個釘子得破傷風病死等等各種由於幸運值問題造成的死法,由此而苦大仇深的羅維也自是離去。“盤古秩序?梵天秩序?尤加特拉希秩序?”一排排秩序結構陳列,不過只能看着封面。
“科技方面。”科技方面是被歸類在秩序運用區域,郭槐大致看了一下,不知爲何,科技相關的知識量並未有郭槐想象那樣多,甚至達不到拉斐爾所在科技宇宙上一個宇宙的水準,不過在路線上卻有不同,在某些分支上有其獨特之處。
比如個文明的科技以機甲聞名於世,以人體光子輔腦‘操’縱與身體爲融合的量子武胄,普通人都可擁有第四階的力量,而且運用起來還頗爲靈活。又比如某個文明的科技以生物科技爲主,文明中的任何個體都是一個文明,只要有足夠的資源,隨時可以展開一隻文明軍團,生物技術之發達令人歎爲觀止,尤其其還具備可進化的特‘性’。
武學科技也是頗爲了不起,這個文明專‘門’以開發人體潛能爲主,進化自身,即便沒有超越‘性’力量也讓個人具備近乎五階的力量。這些東西,因爲都未涉及更高,甚至不涉及超越‘性’力量,所以價格相對而言極爲便宜,不過便宜歸便宜,郭槐也是買不起啊,如此只能看看,另外可以知道個原理和方向,自行研究又有何妨?
將知識區的秩序結構區和秩序運用區的目錄都瀏覽了一遍,郭槐心中有了成算,行啊,知識都要收費,看我將地球那個科技文明的科技知識‘弄’到手,掛到這裡來賣個天價,事實上也的確能賣上天價,那是何等強大的科技文明?
明明拉斐爾等人的名字在這裡,可是地球拉斐爾他們的各種科技成果沒出現在這裡呢?這很簡單,掛了盤古宇宙字樣的,他們只是友情客串個龍套,隨便留了個賬號在那裡任由其演化,他們不登陸,那些個龍套就是一個個獨立的自我。
估計拉斐爾諸人恐怕也沒想到那方宇宙的科技演化到那種程度吧,尤其他們在那個文明中龍套的基本模板皆是凡人,小人物,而這多元宇宙又夠多,不去刻意關注,想必是沒注意到。
既是沒注意到,那這一切成果他郭槐就毫不猶豫的收割了,擺到這裡來也是無妨。瀏覽這些區域後,郭槐又找了找獲取這地方貨幣的途徑。這裡獲取途徑還真不少,那類全維影響、各種歌曲,又或者自各宇宙收集的各類知識,拿到這裡來,只要有人要看,那就可以自別人手中換取這裡的貨幣。
意識上溯宇宙根源,在那裡的‘交’流網絡逛了一圈,時間其實並未過去多久,拉斐爾還在以自己的智能演算着種種可能,不時通過什麼渠道與其他人‘交’流,眸中神光閃爍間,臉上掩抑不住的喜‘色’。“真是不好意思,剛纔竟是走了神。”
“沒關係。”郭槐看着這拉斐爾,這拉斐爾此刻許是對宇宙大同已然有了計劃,如果他不是此等身份,而是這計劃中的執行者和參與,或許也會熱血沸騰吧,宇宙大同,這是何等壯闊的事業呢?可是剛纔這一脫出,他已經完全不同了。就如同那些神殿的代行者們?當他們看着那些普通的凡人盲目的追求,然後最終死亡的時候,他們是何等目光呢?
對於神殿的代行者而言,那些凡人追求的一切都是極爲可笑吧,再有成就的凡人,百年過後依舊是一片塵土,而千萬年之後,他們卻依舊可以與神同在,如星辰一般照耀這世間,凡塵俗世不過是幻夢一場吧。郭槐又想到那準提老是掛在嘴邊的話:“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只是此時不知爲何,郭槐竟隱約有些羨慕那些普通人,有時候蠢人反而是最快樂的,知道的太多,反不那麼容易快樂,所得的唯有一個安而已。凡人的生命雖然短暫,但是郭槐此刻再回味楊天威邁步刑場的時候,那是他人生最高的時候,朝悟道而夕可死,那又是怎樣的壯麗呢?
當爲了達成一種理想,燃燒自己一切的身心,不顧一切的向前的時候,那是何等的動魄和美麗呢?郭槐審視着自己的內心,當《大開拓者》電視上演的時候,那種感動他現在還找得到嗎?不正是那種靈魂的震撼和生命的感動讓他萌發出成爲大開拓者的夢想嗎?
可是爲何到如今,星域開拓者,甚至可以有機會成就真正的大開拓者一職的時候,他卻沒有了那種感動和快樂?有的只是平淡如水的安寧?是知道的太多嗎?還是其他?郭槐審視着自己的內心。
在這同時,他又回想着剛纔在那根源處的感受,按理來說,那些人活了億萬年,應該個個都是沉悶的老古董纔是,可是卻一個個那般惡趣味,盡做些抓廢柴給金大‘腿’看穿越故事的事情?這是爲何呢?
“是這種清醒,是這種旁觀吧,哪怕這無窮的宇宙就是一場遊戲,站在那裡冷冷的旁觀,不投身其中,再好的遊戲也快樂不起來啊。既是遊戲,還是好好投入的好,他們顯然是投入其中的。”郭槐心中生出一股明悟,一轉念之間,當郭槐不再冷眼而觀,而是投入其中的時候,整個世界依舊是那個世界,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人心是一種很奇妙的事物,當一個人高興的時候,在他眼中整個世界都是陽光的,當一個人心情低落的時候,他的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當懷疑鄰居家孩子偷了斧頭的時候,鄰居家孩子一切行爲反‘射’在本心中的都是偷了斧頭的形象。
而郭槐,原本是一片理智,自超然的角度上來看這世界,宇宙中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理所當然,哪怕天大的事情發生,天塌地陷也不外如是,而當他自那旁觀的角度下來,那一瞬間的變化卻是無比巨大的。
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情緒,此刻他的情緒正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悲哀,又有一種隱隱的優越。悲哀是爲那些凡人而悲哀,想他們一生爲之努力的奮鬥,不過是一場幻夢,這豈非是悲哀?而優越感,則是來自衆人皆醉,而他醒了的優越。
“果然,太安寧了,太平靜了,一切就好像一壇死水,豐富的感情一旦活躍起來,這個世界又開始變得絢麗多姿起來。”想要快樂其實很簡單,不要那麼聰明和理智就可以了,嘗試着自己蠢一點就行,蠢人的快樂總是很簡單的,當然這個蠢,並不是真的變蠢,只是一種態度。
看着拉斐爾,郭槐心下忽然一個更大的想法冒了出來,宇宙根源處實在是太冷清了啊,億萬年不過是千餘人,而這世上的愚人如此之多,有何其可悲?或許他可以嘗試改變?其實嘗試改變的又何止他一人?莊子的《齊物論》明明白白的寫在那裡,卡巴拉生命之樹傳播的範圍也是無比廣闊,看到的人很多,可是又有多少人成就呢?
又是何等原因讓那些人不能成就呢?首先得讓他們安下來,靜下來,這纔是基礎,靜下來才能夠思考,不能指望着爲生活奔‘波’奴役的人思考“我是誰”的問題,這類問題只是那些吃飽了閒的蛋疼的人才會思考,而能思考出全即是一,一即是全有所得者又是億萬分之一,所以,或許拉斐爾等人的宇宙大同可以成爲他這計劃的一部分。
無數能夠安下來的羣體,就是他這個計劃的基礎,安下來,靜下來,物質一旦滿足,生物就會將重心落到‘精’神生活上。不過他隨即又想到,此時他既已經真正獲取了不朽不滅,那他的信徒、融入他光輝中的存在、他的代行者豈不是一樣可以?
凡人與宇宙的界限難破,可是在他的主動和強迫下,能夠打破融入的數量自會多很多,只是那些凡人的不朽是依靠着他,而不是自己迴歸罷了,可是隻要不死,那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日後總有一日會迴歸的。
傳播屬於自己的光輝,既可以讓自己攀登更高,在這同時,實際上自己也如同一座橋樑、一座大船,給了凡人一條直接連彼端的道路。郭槐回憶着先前在宇宙本源處的所見所聞,那些人他們又在做些什麼呢?
那扇紋飾着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大‘門’,不正是給所有人開闢的一條通往真理的‘門’戶?那佛曰的普度,不正是一條普度衆生的大船?那太極金橋,那通天之塔?那方根源處的存在其都是在做着這類事情的啊。宇宙根源處迴歸者少,或許更多的人還在迴歸的途中,只是到達彼岸的距離遙遙無期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