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燕王稍微有些瞭解的將領,很容易就能從歷次作戰當中看出來。燕王其實防守比他進攻厲害得多,所有不太擅長的進攻上面,所有能力都體現在正面進攻,什麼正奇結合從來沒見過,燕王就是用大錘生生砸死對手的。
自然而然司馬季最喜歡的對手,就是別慫,咱們都正面對決的敵人。尤其討厭南洋的土人,總是鑽山溝躲着。羅馬龜甲陣這種敵人,就屬於他很欣賞的敵人,龜殼是厚了一點,但沒關係,遇到阻力,鐵棒橫掃。阻力加大,鐵棒加粗,只要動力足,板磚飛上天。
這有賴於在培養徵召兵源的時候,司馬季對底層的重視,不然的話就他這種水平不怎麼樣,還總是親自掛帥的二流將領,按照古代的基礎就是一個標準的大隋廣大帝的下場。
歷史上中國只有一次是明確記載百萬大軍作戰,而且是真實的,它爲什麼真實,因爲廣大帝動員了五百萬壯丁做後勤。廣大帝這一手司馬季自愧不如,他不敢這麼幹。至於興建洛陽,死亡百萬壯丁,又徵發百萬壯丁開鑿運河,這種氣勢滔天的操作,司馬季平心而論他很羨慕。
他要是學廣大帝的操作,估計晉朝都挺不到十年。在司馬季眼中隋朝那個開皇之治,基本上就是司馬炎的太康之治的水準。至於什麼糧食一直到唐朝使用,唐朝真厲害,吃發黴的糧食都不生病。
要不是李世民在天下大亂當中給力,換成一個水準一般的替代者,隋朝就是晉朝八王之亂後的下場,那時候突厥已經有了要南下的趨勢。而且突厥不同於晉朝這些胡人,突厥雖然分裂,但不像是晉朝鮮卑分成了六部分,實力還是很強的。
要是後繼者水準一般,導致又變成了南北朝,廣大帝的風評肯定和我大晉當今天子差不多,可能還不如,隋朝本身就不強,統一天下的對手陳國,還不如晉朝面對的東吳。北周還在的時候,陳國就已經低頭稱臣,沒隋朝北周一樣一統天下。
既然沒有偶像廣大帝的基礎,司馬季就比較可憐只能採取精兵路線,耗時十幾年,終於拉扯出來了一支精兵,謙虛點說,四十萬羅馬軍團全都來,他也相信能夠五五開。伽列裡烏斯充其量只有羅馬帝國四分之一的實力,他就不相信自己會輸。
亞歷山大城門被攻破的結果,就是和沒有被攻破一樣,倒塌的城門,真就只是一個象徵作用,伽列裡烏斯預料當中改變戰場走勢的預測,根本沒有實現。準備蜂擁而入,發揮巷戰當中羅馬短劍靈活性的羅馬士兵,就好像一巴掌拍在仙人球上。
這樣的結果,讓很多羅馬軍團長,甚至包括伽列裡烏斯本人面面相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不知道,眼前這支晉軍就沒守過城,有沒有城做阻擋在他們看來都是一樣的,有自然是更好,沒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司馬季拉扯出來的這支晉軍,人在古代,思維確實古代人並不具備的。他本人覺得自己在什麼環境當中都該贏,晉軍全軍將士也都這麼認爲。
任何一個士卒心裡都清楚,他們和一般軍隊是不同的,這就是文化水準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我這麼一個高素質的士卒,打任何大字不識一個的敵人,都應該摧枯拉朽。
所以晉軍士卒雖然和羅馬軍團的士兵在面對面廝殺,心裡卻仍然輕視着對方。過程多麼曲折都沒關係,最終的勝利者必然是我們。
“最終的勝利者,必然是我們!”數不清的晉軍士卒在揮刀的同時,心中瘋狂的吶喊。
伽列裡烏斯指揮處在進攻當中的羅馬軍團,但他心裡並不知道,城中的晉軍並不認爲自己處在被動挨打的地位,而是更爲聰明的進攻。
亞歷山大城看起來在風雨飄搖當中,但看起來熱火朝天的廝殺,從來沒有過城牆哪怕一米,甚至城中的晉軍也沒有全部投入作戰。
“讓日耳曼人進攻城門,我們的軍團從攻城塔上去!”伽列裡烏斯見到城門遲遲沒有進展,估計應該是碰見了長槍兵之類的槍陣。城門附近的狹小空間,沒有羅馬軍團士兵輾轉騰挪的空間,不如讓體格更加高大的日耳曼人上去。
整個戰場都在圍繞着亞歷山大展開,對城池和港口的爭奪戰十分熱鬧。而更遠的地方只有一些寥寥無幾的羅馬騎兵作爲警戒。
埃及整個都是沙漠,亞歷山大城在這個時代的埃及,就相當於代表整個埃及的地位。除了這些警戒的騎兵,就再看不到一個羅馬士兵的身影了,這次大戰,伽列裡烏斯的意圖單純的過分,就是攻下這座濱海城市,自然就相當於收復了整個埃及,至於能否全殲城中守軍,他們其實並不在意,濱海城市不易圍困,伽列裡烏斯同樣心裡也不願意和司馬季死磕,不得不說日前的求和使者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伽列裡烏斯心中也不願意把自己的部下全部和晉軍血拼消耗殆盡,只要取得一定的優勢,讓自己有臺階下,到時候完全可以故作大方,禮送晉軍出境,反正只要埃及拿回來了,怎麼吹噓還不全看自己麼?
想要壓住君士坦提烏斯一頭取得戰功,在未來的羅馬政治版圖上佔據優勢。伽列裡烏斯必須要下本,但又不想把自己的心腹部隊全部搭上去,沒有軍隊的支撐,反而會落得安東尼的下場,這就是伽列裡烏斯思考之後的決斷。
這種明顯好處想要全佔的舉動,非常令司馬季不欣賞,你這種一廂情願的操作,是不是也要戈地圖契丹人那樣的對手配合?
司馬季堂堂大晉燕王,還沒覺得自己可以和那種國家叛逆相提並論。不懂的取捨的結果,就是伽列裡烏斯這樣的進攻,司馬季不但不領情,還覺得可以端了對方。
沙丘背後,兩個人頭一閃而逝,旋即又背靠在有些發熱的沙子上,“統領爲何要選擇走沙地,太找罪受了。”
“沒辦法,硬地咱們騎兵跑起來早就被發現了,再者咱們的負重太高,戰馬堅持不了多遠,只能牽着戰馬走沙地,慢慢接近敵人了。不過也幸虧羅馬人的騎兵只是擺設。”旁邊的探馬調整自己的呼吸,緩解一下胸口的灼熱感,隨着天氣越來越熱,天天穿着胸甲的晉衛,對這裡的氣候也有些無法忍受。
幾個深呼吸之後,兩人便上馬回去覆命,距離數裡之外的大沙丘後方,便是五千被挑選出來的晉衛重騎士卒。
“你們給我儘可能的靠近,然後再上馬,羅馬人騎兵不多,這種不上馬靠近的風險完全值得,拉近距離節省戰馬的體力,分出一千人趕着剩下的馬羣,用來替換,現在開始行動!”唐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他轉了一圈繞着羅馬警戒騎兵的範圍又回到這,做起來遠遠比說起來要艱難得多,所以現在纔到了目的地。
越是接近成功,就越是經受不起失敗的後果,唐強在這個時候反而越加的小心謹慎。他本來帶了全體晉衛重騎出來,但是半路上卸下了一半的士卒,這是因爲羅馬騎兵不強,其實並不需要硬碰硬的交戰,所以戰馬掛上的馬甲顯得有些沒有必要。
這也是爲了節省戰馬體力的考慮,但馬甲又很珍貴,出城奔襲之後才認識到這一點的唐強,只能把一半的兵馬減重,輕裝上陣。但仍然比羅馬騎兵要防護好的多,仍然可以算是一支重騎兵。
一點一點靠近的唐強,隨着身後的五千騎兵,腳踩着黃沙接近了距離羅馬軍團的最後一座沙丘,倏忽之間,一名羅馬騎兵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緩緩勒轉了馬頭,對着身邊的同伴自語道,“我好像聽到了戰馬的嘶鳴。”
“不會吧?這裡只有沙子!”另外一個羅馬騎兵笑呵呵的環顧四周,剛想要調侃自己的同伴,雖然見到沙丘背後出現的一大片陰影,不由得大驚失色,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排一排的晉衛重騎露頭,從腦袋到半身再到整個騎在戰馬上的身體,“今天就算把戰馬都跑死,只要突襲成功也是值得的,晉衛隨我衝殺,突襲羅馬人。”
“殺!”馬刀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令人睜不開眼。
這一刻,幾個羅馬騎兵清晰地感受到,腳下的大地都在輕輕地顫動,這支龐大的騎兵已經越過沙丘,馬蹄在硬地上發出震耳的聲音。
在羅馬騎兵的眼中,這些騎兵的臉龐看上去是如此的陰森,如此的兇殘,如此的猙獰!
“快回去報告,有敵人大隊騎兵突襲,快叫我們的騎兵進行狙擊。”過來警戒的羅馬騎兵也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希望來得及,不然的話下場可想而知,要是阻擋不了的話,會危及到攻城的羅馬軍團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