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想起了什麼高興的事情?”司馬季覺得是不是自己修身養性初見成效,讓這些芊芊學子有點不尊重權威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燕王,我們只是想,爲何要割地賠款呢,羅馬軍團明明都攻克了波斯帝國首都,完全可以更進一步滅了波斯,養虎爲患必成大亂。這樣的話,之前的勝利又有什麼意義?”唐強幾人斂去笑意,恭恭敬敬的開口道。“這是讓我們不解的事情。”
我特麼哪知道?司馬季一時語塞,只能有些不確定的道,“歸根究底還是實力不足吧,或者這邊的文化可以接受這種結果。可就如同你們所說,這就是在養虎爲患,波斯和羅馬是平等的兩個大國,不傷筋動骨的羞辱,只會遭到後來的報復。”
割地賠款這個東西,在中國歷史不是沒出現過,但絕對不是主流。有志於一統天下的人,是不會接受這種共存的。在中原王朝當中,權威這個東西要麼沒有,要麼只有一個,就是這麼極端。
可在西方這種戰爭之後簽訂條約,割地賠款的操作,用自古以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好像打敗之後割地賠款就完事了。雙方整頓兵馬,準備下一輪的決戰。倒是很有騎士精神,懂得點到即止。
而這種操作,對於司馬季的這些學生而言,簡直就是不知所謂。都打的波斯帝國喪城失地,首都都丟了,皇帝都死了,爲什麼不更進一步滅掉波斯一統天下?
想着如何解釋的司馬季腦海當中靈光一閃,開口道,“羅馬帝國現在有四個執政官,可能是內部不統一,有人認爲見好就收便可以了。”
靈光一閃的司馬季,直指羅馬帝國內部的四個執政官體系,把這一點作爲羅馬沒有擴大戰果的根源。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讓這些出來見世面的學生堅定立場。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別出來見世面,看見四帝共治這種必然崩盤的操作,還以爲是不錯的實踐,不然回國之後,司馬季還要正正三觀,現在提前打一個預防針,別讓這些還在成長當中的棟樑之才胡思亂想。
戴克裡先這套四帝共治的操作,要說有什麼好處,就是給君士坦丁大帝鋪平了路。徹底掃平了羅馬帝國內部共和國的殘餘,從此之後就算是羅馬人內部,也不會認爲羅馬還是共和國了。
“如果是四個執政官當中有人害怕破壞平衡,阻止了繼續對波斯進行打擊,那燕王恕末將直言,這種罪孽應該誅滅九族。”推演出來了合理的過程,一衆將領紛紛表示,四帝共治並不是一個好制度。
這種表態讓司馬季也略有些放心了,這些部下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想。不然班師回朝之後還真是一個麻煩。
“西方人是嘴上直接,動作拖泥帶水,我們中原人呢,嘴上拖泥帶水,但手上很直接。”司馬季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很多西方人天真的舉動,他是做不出來的。中原人只會在最後的結果面前低頭,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一般都是毫不動搖的。
司馬季毫不懷疑,大航海那個風口要是被中國趕上,就中國的本土人口壓力,很容易就能把西方人襯托成天使。就算是他這個燕王不存在,殖民地政策對中國來說,也幾乎不會被選擇,只會和古代一樣殺人奪地,一統天下。
“廢話少說,羅馬能夠把波斯打的喪城失地,皇帝被氣死,你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司馬季結束這個話題,擺上一副臭臉指着波斯步卒吩咐道,“好好研究下波斯人擺出的戰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羅馬軍團由輕步兵、重裝標槍兵、重裝步兵、長槍兵、騎兵等兵種組成,士兵排列成密集的隊形,由最外層的重裝步兵用盾牌排列成龜甲,保護己方不爲敵人的投槍和弓箭等投射兵器所傷,最富經驗的長槍兵則緊隨其後,長槍兵是決定勝負的力量。輕步兵更爲靠前,以靈活機動戰術騷擾和疲勞敵人,併爲軍陣的突擊掃平道路。騎兵佈置在兩翼,即是爲了突擊,又是爲了掩護整個軍團。
羅馬一個軍團人數在五千到六千人,而埃及作爲羅馬帝國重要的地區,也是以產糧出名,再者埃及是戴克裡先負責的東方地盤。戴克裡先爲自己劃定的職責就是和波斯帝國對峙,那麼埃及的羅馬軍團應該不會少的。
戴克裡先是第一奧古斯都,手下的兵力裡應該是四帝當中最爲雄厚的一個。在這種紙上談兵當中,慕容翰南下的大軍終於是回師了,回來的八旗四藩僕從軍,滿身的硝煙之色,不過能夠看出來,肯定是所獲頗豐。
“一路上可有疲乏?”得知慕容翰歸來,司馬季馬上就找見慕容翰進來,兩月不見還是風采依舊,慕容氏畢竟以俊男美女神經病出名,慕容翰的賣相還是如此的拿得出手。
“剛開始連續作戰還算是疲乏,後來就好多了,將士們應該不會感覺到疲憊,幾天應該就能休息的過來。”慕容翰說罷就介紹此戰的收穫,和波斯相比,目前還一副屌絲模樣的阿拉伯人自然可以說是貧瘠。不過對於慕容翰所轄的兵馬來說正合適。
要麼出身於草原、要麼出身於密林,基礎條件就那樣,有的收穫就不錯了,根本不會挑三揀四。再說阿拉伯人就算是再窮,這玩意就怕積累,積少成多,總能有點看家寶貝。
“聽說你在南下的過程當中,殺戮有些太直接了,非要把人插在削尖的的棍子上面麼?這沒什麼意義。本王眼中只有死和活,不會再這個過程當中玩花樣。”司馬季沒說不該做,就是覺得這樣殺人沒什麼意義,木樁刑的刑罰他自然是有所耳聞,應該是全世界人民不約而同的公用刑罰,可見在殘忍這件事上,人類普遍都是處在一個水準之上,沒有誰強誰弱之分。
“請燕王恕罪,翰也是給這些反抗的阿拉伯人一個震懾,這樣纔好驅趕。”慕容翰低頭向司馬季請罪,開口道,“以後會注意不這麼幹。”
“這種小事本王就是隨口一問,你這次回師,本王就安心多了,可以做一票大買賣。屆時就可以完成西行,回家休息了。”司馬季揮手讓人端上來葡萄酒,拿着杯子和慕容翰撞了一下杯道,“本王覺得收穫會比在波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