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杯酒釋兵權?

充錢就會變強,司馬季現在才覺得這句話是如此的有道理。從現在一個帝國的角度來講,不交稅的百姓對司馬季而言,還真就是一分不值。學企鵝對每個人手一點錢,總比學養豬場要錢又要命風險小得多。

尤其是現在整個天下都在掌控當中,更要注意吃相。企鵝風評扭轉,可養豬場竭澤而漁有莫大的關係,這件事在司馬季看來,值得學習的地方就是,燕王不需要證明自己多麼高尚,他只要比最不要臉的稍微強一些就可以。

人口戶籍分佈不均,導致人頭稅十分不公平,類似河北州郡應該是稅賦的大頭,可河北州郡又是士族高門聚集的地方,誰都不願意多交稅。現在就好多了,被戰亂消滅了大半,剩下的士族高門,從王衍等人的表現來看,已經變得很聽話。

人就是這樣,好好和他商量的時候,人家不把你當回事,真到刀架脖子上才能恢復理智。

這次在太廟的辯論,司馬季宣佈流放相關國子學和太學的學子之後,燕王府又進入到了高朋滿座的狀態當中,前來說清的說客絡繹不絕。

燕王表示我也不想這麼做,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能通融,歸根究底一句話,還是那句只要你充錢本王就能帶你變強,只要付出合適的代價,司馬季也可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什麼執法公正,那都糊弄糊弄下面老百姓的,咱們統治階級,完全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

後世刑罰當中還有一條認罪表現決定態度,這個認罪表現其實很大程度上,就是賠償問題,這一點新頒佈的大晉律當中,已經明確寫明,律法已經定下,自然就有活動的渠道。

所以在大晉律頒佈的第二天,法家代言人的燕王,就開始親自讓罪犯知道,你們怎麼才能減刑,畢竟這個年代沒有一個理想國家的基礎,後世其實也做不到。某種情況來說司馬季費心盡力扶持了法家上位,直接就開始破壞法治說不過去。可要像是戰國法家這麼死板,下場就是秦朝那樣的崩盤,這是司馬季要避免的情況。

這麼做只是爲了讓殘存的士族高門知道,本王並非要把你們弄的一分不值,在法家當道的帝國當中,你們仍然可以生存下去,雖然沒有以前這麼風光自在,可也不過是生存難度高一點而已。

“這些阿堵物實在是污染了本王的眼睛,相信太尉應該是最明白這種煩惱的。本王對金錢沒什麼概念,只有打仗的時候纔會想起來金錢有用。”司馬季接待了阿堵物的創世人太尉王衍,一隻手拿着王衍送來的犀首,這玩意很眼熟啊?似乎是從前他送給王衍的禮物,數年過去,王衍又把他送了回來。

“燕王高風亮節,區區俗物自然是不入法眼啊,就連臣也不能和燕王相比。”王衍帶着謙卑的笑容,對司馬季的調侃也沒有放在心上,“臣其實也是不願意來的,只是受人之託,請求燕王網開一面,畢竟不少國子學的學子,也是親友的朋友子弟,要是能夠免於處罰,大家都會感念燕王的恩德。”

“原來本王身上竟然還有一種叫做恩德的東西,太尉不說,本王枉三十有二,竟然以前一點都沒發現。”司馬季懶洋洋的自嘲了一句,最終點頭道,“不過太尉既然親自說情,本王總要給太尉一分薄面,雖說今時今日本王根本不需要這麼做,一國軍政盡在我手,本王想殺誰就殺誰,可畢竟在太廟,太尉也算是幫了本王一個忙,宗室也必須要對太尉的出言表達一下感謝,所以小懲大誡,花錢贖人吧。至於拿不出錢的學子,還是一樣流放瀋州。如同法家學子所說,國子學太學學子,確實缺少面對大方大浪的環境。還有大晉律當中的地稅實行辦法要推廣全國,七十萬大軍已經枕戈待旦,不服者全部族滅,這也是整個宗室的意思,說到這?要不要看一下聖旨?”

“不用不用,換成租聘契約我們琅琊王氏一定支持。燕王已經說明百年租契,到期了可以續約,這和在私人手中是一樣的。”王衍趕忙點頭,豫州士族十室九空的下場他們已經見到了,正是見到了許昌之戰豫州士族的下場,在司馬季大兵壓境的時候,纔會果斷選擇開城投降,當時都投降了,現在何苦找不自在?

“當時早就這麼想,還用到了今天麼?”司馬季貓哭耗子的嘆口氣,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說本王也逼不得已,“本王吃軟不吃硬,早低頭,也不用像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太尉回去吧,本王會把大名單上的學子放在流放最後一批,到時候你通知他們暫時躲一陣,屆時發佈特赦,這些人都在第一批名單當中,流放的學子這麼多,沒人會注意到其中疑點的。”

看着面露喜色的王衍,司馬季面帶冷笑的補充了一句道,“此間的鬼蜮伎倆,本王是知之甚詳,乃是其中的行家,所以同樣的招數對本王而言,根本沒用。”

“燕王網開一面,我等豈敢對燕王有小視之心?”王衍千恩萬謝的保證道,“天下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燕王的法眼,我們這些人更是不敢有一點懷疑。”

王衍這麼說,幾乎就是代表士族高門低頭了,求司馬季別一步一步的逼死他們,只要給我們留一點空間喘口氣就行。

“太尉嚴重了,只要士族能夠忠心我大晉,沒什麼不能商量的,你也看見了,宗室不太喜歡有人和我們平起平坐,我們司馬氏虧心啊,當時篡了曹魏的位。總是擔心你們那一家有樣學樣,儒家解釋不了,我們只能換成法家來解釋,爲了我司馬氏的天下,任何人都是敵人。”司馬季笑呵呵的拍着王衍的肩膀道,“士族強大就有篡位的風險,這是宗室的共識,所以某些高門就不要想,有宗室出聲求情了,不會有的。”

從來就沒有司馬氏的人把篡位說的理所應當,今天司馬季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雖然當初司馬氏篡位,你們一個個家族都是支持者,全部立有大功。不過事情也就到此爲止了,再大的功勞也要適可而止,不然就等着屠刀降臨。

“宗室的擔心,王衍一定告訴其他士族,燕王的話王衍明白了,我們絕對忠心於大晉。”話都說的這麼明白,王衍在聽不明白就是蠢了,連忙起身對着司馬季作揖告辭。

司馬季點頭目送王衍出府,雙手掐腰道,“杯酒釋兵權麼?好像也就是這麼回事。”

不過他可比宋太祖扣多了,人家好歹給了部下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司馬季什麼都沒給,只是告訴對方老老實實的,本王就不殺你們。有種養豬場遊戲,既然你們乖乖上供,本王勉強做你們爸爸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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