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諸王投鼠忌器,遠在千里之外的司馬季卻早已經明白其中的緣由,這就是特麼是黑暗森林理論可以解釋的東西。
“就洛陽那羣宗室的想法,還以爲本王不知道?把黑暗森林理論用在政變上了,都怕自己做出頭鳥?怕一露頭就被其他人打擊。”司馬季覺得自己的總結非常準確,事情就是這樣。
司馬季回薊城的路程頗爲不順利,因爲這次要繞路,鄴人張承基等妖言惑衆,設署置官,聚集黨徒數千人。簡單解釋就是燕王這次運氣比較差,正好碰到了有人造反。
造反麼,在古代屬於稀鬆平常的事情,就連法律明文規定解放後不能成精,不還是有人違反麼?造反當然也是平常事,只不過一般都會在派出所的強力彈壓之下,消弭於無形當中。
只不過古代一般的郡縣沒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所以總是把事情搞得比較大。聚衆數千設置官吏,甚至都不在洛陽朝臣的眼中,對這些重臣而言,還是廢太子的事情比較重要。區區幾千毛賊,這不過是一羣山賊的數量,只是比較大。
司馬季北上回家,正好趕上河間王派遣大軍剿滅叛賊,按照後世的話來說,反動的封建主又一次的對無產階級犯下了血債。
司馬季以及護衛一行人都備有馬匹,最終燕王又耐不住搞事情的性格,決定抵近觀察一下,畢竟河間王下屬的鄴城大軍,以後說不定就是敵軍,多觀察觀察沒有壞處。
“好好給我看着,記着,鄴城是國之重鎮,不可等閒視之。”司馬季看着樑成以及一衆護衛鄭重的道,“鄴城大軍足有十萬,是天下有數的重鎮,鄴城所在在洛陽、薊城和建康之中,一旦出兵進可攻退可守,面對我薊城,可以背靠太行山脈虎視中原。這一點和我薊城一樣,所以以後要多多琢磨一下鄴城。”
距離很遠的地方,鄴城大軍排成一條長龍,旌旗遮天蔽日,看起來好不威風。河間王司馬顒的鄴城大軍果然非同一般,雖然不如洛陽的中央禁軍看起來神武,可沒交手之前,誰都知道一支軍隊到底有多大的戰鬥力。
張承基聚兵之處是窮山惡水。但不否認,其地勢險要,一道彎彎曲曲的小徑從山底下延伸到山頂,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壁,有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在半山腰的地方,隱約露出幾棟石頭切鑿的房子,看不見全貌,只能看到一角,但也能判斷出房子造的很簡陋,就地取材,僅能遮擋風雨。
司馬季看的十分新鮮,一直以來都是他處在一個進攻者的位置上,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面對鄴城大軍也是如此,旁觀者的角度對他這個燕王而言,是一個十分新鮮的位置。
拿着望遠鏡的司馬季,就遙遙的距離很遠這麼觀望着,當然他已經在昨天就被鄴城大軍發現了,不得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乃是天下著名不務正業的燕王,做出這種看熱鬧的事情,也不太令人奇怪。
小徑通往山上有三個岔道,每個岔道都有四個山賊在守衛,從這點來看出這夥山賊並不是簡單的烏合之衆,還是有一定的組織紀律的。
司馬季放下望遠鏡,對着身邊的護衛道,“可以看出來賊手也並非是一般人物,調理明確,假以時日也許也是齊萬年一般的人物,但可惜的是,這裡是中原腹地,又在鄴城周邊,最爲關鍵的是河間王的反應很快,沒有給這股賊寇成長起來的時間。這一點和關中是不同的,關中大亂,有洛陽朝臣不重視的原因,也涉及到了洛陽和長安,皇后和秦王之間的關係,多種因素之下,才造成了齊萬年的做大。當然了,樑王和趙王那種本來應該掛帥的宗室,軍事才能其實比河間王還是差了一些。”
“殿下認爲,這五六千的賊寇能頂多長時間?”站在司馬季身後的樑成,在最合適的時間給了自己的主人一個很合適的表現機會,問出了這個問題。
“好問題,本王估計,大概三天之內就能看出來結果。”司馬季雙手一攤無奈道,這就是一個正常的造反者下場。
就以最熟悉的明末來說,官軍把農民軍逼進死地多次,交換比是很好看的,只不過一出關就全軍覆沒,成建制的覆滅,這就誰都救不了,可能崇禎不喜歡常凱申元帥的操作,非感覺自己是大德意志,想要兩線作戰。
司馬季覺得這股賊寇不是問題,他的想法和鄴城大軍的想法不謀而合,這個時候也就不需要什麼計策了,鄴城大軍經過短暫的休息,甚至都沒有安營紮寨,恢復體力後就直接投入了進攻。
如飛蝗一般的箭簇,將巡邏的嘍囉籠罩在其中,與此同時山下的晉軍同時投入到了進攻當中,這個速度快的可怕,只見兩根箭簇插在賊寇脖子上,箭頭極爲鋒利,刺穿脖子,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紅色與鐵色顯出強烈的對比,猩紅的血液順着雪白的尖尖一滴一滴的掉下來。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僅剩下的嘍囉忍不住張嘴欲叫。
箭簇下的漏網之魚剛剛回過神來,就面臨着晉軍騎臉的狀況。下一刻刀光一閃,兩縷血液飈射空中,伴隨着兩個人頭掉落在地,一股血腥氣味,在空中瀰漫。兩個失去了頭顱的嘍囉的身體支撐了幾秒的頹然倒地。
晉軍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不一會兒就看見一隊隊士卒沿着小路衝了上去。戰鬥剛開始,就變得極爲激烈,不過在司馬季看來,這場戰鬥激烈不了太長時間,結果已經註定了。短短時間地上已經倒下幾十具屍體,然後瞬間就被衝上山的晉軍士卒踩成爛泥,連阻礙進攻路線的目的都沒有達到。
“本王修正剛剛的斷言,如果出現了意外,最多也就兩天就能塵埃落定。”司馬季氣定神閒的修正了自己的推斷,坐看反動封建主鎮壓無產階級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