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第二天就見效,怎麼能說是靈丹妙藥呢,應該入口即化,至少司馬季看仙俠小說當中都是這麼寫的,龍虎山的天師道就是最接近的存在,這麼操作合情合理,在過於尊重常識反而不美,老百姓就信這一套。
於是在第二天的薊城郊外的法壇周圍,昨日參與打架哄搶的晉衛,都一副赤誠的表情恭恭敬敬的等着道士發話,然後又加入到了哄搶當中,嘴裡面嚷嚷着一些家裡的老幼還需要靈丹妙藥,用來躲避陰邪等等之類的話,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這一幕無非就是證明,此藥有效,而是是靈丹妙藥,爲了家人的健康還猶豫什麼,趕緊加入到哄搶當中纔是正理,而幽州的軍士終於看不下去了,強行讓亂哄哄的場面停止,並且讓道士留出來一份讓自己拿回去,看看有沒有效果。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但就是這一個開始,已經讓司馬季知道效果,暗歎好像有誰說過人民的力量是無窮的,似乎他今天才稍稍的接近了這個道理,說的一點不錯。
接下來的幾天當中,燕王府匯聚財富的速度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甚至遠遠超過徵稅的速度,怪不得在南北朝時期,佛教幾乎在中國全面開花,累積的財富連皇帝都要動心,對大字不識一個的百姓而言,宗教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
司馬季不但利用了天師道,而且還真的親自下令殺人制造恐慌,有以後世的行銷手段做事,幾乎把所有割韭菜的要素都集齊了,結果就造成了這樣一番恐怖的效果。
“真是傾家蕩產的上香火錢啊,道教都這樣,佛教不是更恐怖?”司馬季冷着臉感嘆,這種事他自己做的話當然輕鬆愉快,可要是被人做的話,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才幾天功夫封國十萬戶百姓纔來了多少?要是羊羣心理被帶起來了,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他都不敢去想,關鍵還是百姓給香火錢並非是被強迫,這樣一想就更加恐怖。
這可比他當初免除徭役更加恐怖,徭役很多身體強力壯的人還是有信心度過去的,而瘟疫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災禍是對着全體,有家有業的人尤其不想病痛發生在自己身邊。造成的恐懼可比徭役大得多。
“一天五百多萬錢,本王還是頭一次覺得幽州還是很富庶的,誰說這裡是苦寒之地了的?”感嘆一番,司馬季就放過了這件事不再關心。
可是他這裡放過了,民間的風波仍然在持續發酵,有條件的人已經等不及龍虎山天師道去他們那裡做法,而是直接來到了薊城。
有條件來到薊城的人,都距離赤貧階層很遠,事實上因爲相對的地廣人稀,幽州也沒有什麼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存在,活下去是絲毫沒有問題的。畢竟燕王對貧富差距很重視,也不願意封國出現太富有的人,所以明裡暗裡都在找商人的麻煩。
當然這麼做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有鉅富商人和燕王府搶飯吃,誰讓封國之內的產業幾乎都是燕王開的呢,教科書曾經告訴司馬季,帝國主義的最高階段的一個特徵就是壟斷,他一個五好青年,哪怕背離教科書的教導,一直都在採取措施,在自己的封國完成這種壟斷。
不是說帝國主義是列強麼,司馬季感覺對中原軍鎮自己就是弱小的一方,必須要儘可能的多多靠近帝國主義列強,以便在以後的鬥爭當中佔據上風。
接連幾天,匯聚的財富都一天高過一天,就連燕王自己都大吃一驚,他本來以爲最多也就是將虧空填補一些來個心理安慰,而現在的增長速度幾乎把整個虧空都抹平了。
當然這是好事,畢竟亂世就要開始了,從私心上來講,亂世之中,跟着主公廝殺,人人都將腦袋系在腰帶上,也無非想有個更好的前程。水漲船高,主公越來越厲害,那麼部下們自然而然的都會加官進爵,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有了錢的司馬季就可以拉出更大的隊伍,雖說糧食比錢更加重要,可錢也是必不可少的激勵因素不是麼,所以他不能有心理負擔,這都是爲了以後保護幽州,現在百姓花的小錢,以後可以用保命的方式還回去,封國百姓不會吃虧,亂世當中命最重要。命都沒了,要錢有什麼用?
“太子還是沒有過來問安麼?”洛陽皇宮當中,賈南風直勾勾的看着董猛,儘量放下咄咄逼人的口氣,可董猛還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輕聲道,“是的皇后,太子躲在東宮不出來,奴婢也沒有辦法,那可是東宮啊?”
“東宮現在都比天子的宮殿還要厲害了?”賈南風嘴角掛起來一絲冷笑,幽幽地道,“我大晉以孝治天下,太子不出東宮,竟然連自己的父親也不見,這樣下去怎麼能登上帝位?等到他登基了,還有我和天子的活路麼?”
扶南使團已經走了,現在賈南風不用在顧忌大晉的臉面,楞要做出一副母儀天下的樣子,一直以來要廢太子的心思,這一次不會被任何事所打擾。
“是啊,太子這樣怎麼行呢?身爲太子應該是天下人的表率,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見,豈不是無君無父之人?”同樣在賈南風身邊的賈謐出言道,“此事要是傳揚出去,相信就算是朝中大臣,也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賈南風默然的點頭,很明顯就是同意賈謐的看法,目光落在董猛的身上,只說了一句話,“我大晉以孝治天下,你只需要把這句話告訴太子即可,天子可是很想念他。”
晉朝的孝道問題幾乎可以說是祖訓,如果太子還不過來拜見天子,那賈南風就會召集朝臣正式廢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