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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蓋蘇文身配五刀,長短不一,樣式各異。
淵蓋蘇文的武藝,來源於中原,確切的來說,是曾經的南樑。
高句麗位於遼東州附近的半島,北燕三代帝王,都想過將其併入版圖,最終因種種原因,沒有實現。雙方邊境並不友好,時常摩擦,且因一字並肩北平王羅藝的鐵血打壓政策,矛盾被激化的愈演愈烈。燕人素來排斥異族,動輒喊打喊殺,淵蓋蘇文身爲高句麗人,若是去北燕拜師學藝,只怕拜不到師父、學不到武藝不提,不被當場打死,都得算他命好。淵蓋蘇文不傻,從一開始就沒尋思過去北燕,他更沒想過來大隋。大隋與高句麗有所往來,主要是秉承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之理念,可隋人守舊,斷不會對一個外人傾囊相授。相比下,南樑是個風氣很開放的地方,連皇帝都能讓皇后給喜當爹過的國度,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吭吭吭!!!”
刀鋒擊撞,火星四濺。
吳凡微微眯眼,狠戾的一刀斬擊而出,迫退淵蓋蘇文的來勢洶涌。
淵蓋蘇文一直在觀察吳凡,在吳凡殺掉其他人後,才動手。
淵蓋蘇文攻擊吳凡,先用的是一把長約五尺餘、又細又長的刀。
刀。
很怪異。
刀長五尺,柄有一尺,刀身四尺中有三尺未曾開鋒,唯獨刀尖兒前端的一尺左右,上下開刃。更像是一柄被嫁接了劍尖兒的長刀。
招。
很怪異。
刀乃兵之霸者,走的是一往無前的氣勢。刀法中的招式。多爲橫劈豎砍,大開大合。淵蓋蘇文的招式,卻因那柄怪異的長刀。變得叫人捉摸不透。有時,他使用的是糅雜劍法的招數;有時。他玩兒的又是槍法的韻味;有時,更能夠自作槍棒去用。吳凡於一開始,失去先手,被迫防守十數招,不得還轉。
“嘖嘖!”
咋咋舌,吳凡臉上綻放些笑意。
吳某人歪着腦袋,甩甩手臂,道:“不倫不類。似是而非……狗屎,一枚!”
淵蓋蘇文怒氣磅礴,卻能很好的壓制住,冷靜的將長刀插入身後刀鞘,換了一柄刀出來。他很清楚,吳凡已經熟悉他剛纔使用長刀的套路,再用下去,只會被吳凡找到弱點,從而被一擊殺掉。
淵蓋蘇文換出來的到,是插在背後的那柄。長三尺,寬一掌,刀頭方正。刀背寬厚,形如尺子。
吳凡晃晃脖子,挑着眉毛說道:“你猜……我會怎樣殺掉你?嗯?是割掉你的腦袋?還是劃破你的喉嚨?亦或,將你的身上劃個百十道傷口,叫你流血而亡呢?呵呵呵呵……!”,低沉的發笑,吳某人看似很病態:“不要反抗,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淵蓋蘇文充耳不聞,一雙眸子。緊緊的盯在吳凡的臉部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主要是肩膀。他仔細研究過。無論任何武藝的施展,從這個部位都會有展現。
吳凡見自己的話語並起不到作用。乾脆腳下一踏,大鵬展翅般,先來個自下而上的斬擊。
“咔嚓!!!”
木頭搭建的擂臺,險些被吳凡附着內息的刀鋒,劈斬的零碎。
淵蓋蘇文躲過吳凡的暴躁攻擊,屏氣凝神,隨手一刀向吳凡揮來,時機把握得相當精妙。
“嗆啷!”
聲音清脆,卻不沉重。
吳凡眼睛一眯,與淵蓋蘇文拼刀對視,擡腿一腳踢將過去。
淵蓋蘇文的精神很集中,身子一側,閃躲開來。轉瞬間,從綁在小腿上的刀鞘裡頭,抽出一柄短劍,從側面刺向吳凡的脖頸。
“哧!”
吳凡險之又險的躲開,再次跳開戰圈,使得之前攻擊,化做無用功。
凝神去看,淵蓋蘇文雙手持刀,右手爲方頭刀,橫在身前,左手爲短刃匕首,豎在身後,手腕輕轉,左右晃動。
好似……
蠍子在揮舞鰲鉗與毒刺。
淵蓋蘇文拿出的第三把短刀,依舊模樣怪異,彎彎曲曲,好似蛇形,僅有小拇指的寬度,八九寸左右的長度。
吳凡的臉色漸漸慎重起來,略一思慮,平淡的向前遞出一刀。
“吭!”
淵蓋蘇文以方頭刀,擋住吳凡的刀鋒。
“唰!”
淵蓋蘇文另外一隻手上的蛇形短刃,擦着吳凡的鼻子尖兒過去。
【雙手?】
【還很不錯?】
吳凡與淵蓋蘇文拉開距離,面容上,表情陰沉不定。
習武之人,鮮有人學習雙手武器。所學者,要麼成爲身手高強,威名顯赫一時、一世的絕倫人物。要麼變成身手平庸,渾渾噩噩的一輩子都完蛋的廢材。其中緣由,有個詞兒可以形容的很好,喚作“一心不可二用”。學習、使用雙手武器,意味着要比尋常人多花費一倍的時間與精力……至少,自內息出現以來,真正在雙手武器上,有所建樹的人,屈指可數。
觀看臺上的高句麗使者,面上有光,不自覺的咧出些笑容。
雖然。
此前吳凡大開殺戒的時候,高句麗使者是副顫抖的小丑兒模樣。
老王爺依舊掛着笑容,不緊不慢的吩咐侍衛過來給自己添茶倒水兒,絲毫不見急切。
楊武作爲天家皇族中,最爲英勇善戰的五皇子,甚至作爲攻破南樑的矛頭槍首,除去他自身的韜略,他的武藝同樣不容小覷。
武藝高強的同時,楊武見過的名師大家數不勝數,眼力非同凡響:“王叔!那個高句麗人的刀法……很不錯!守正只怕短時間拿不下他。”
老王爺輕微搖頭,堅持自己的看法,道:“盞茶時間尚有百息。我說他能在盞茶時間內獲取勝利,他一定能!你且看着便是!”
五皇子沒吭聲,繼續觀看。
觀看步戰首輪擇選的人。不僅是洛陽的百姓,參與其中的武人們。同樣在看。
吳凡的辣手,叫許多不明其中緣由的武人,心寒不已。更是震懾的無數人,遠遠沒到上場戰鬥的時候,已經打起退堂鼓。
實在是嚇壞啦!
而更多的武藝高強者,關注的卻是此時此刻,吳凡與淵蓋蘇文之間的對峙。
秦瓊是步戰中的行家裡手,不由嘆道:“再耗下去。守正……危險啦!”
如秦瓊所言,吳凡的確不準備繼續耗下去。
“喝!!!”
暴喝聲炸響。
吳凡再一次爆發內息,加強自己的力量、速度。
長刀一擺,已經可以“凝氣成罡”的吳凡,單刀一甩,一抹驚豔的刀氣斬向三丈外的淵蓋蘇文。
淵蓋蘇文的內息修爲,比不上吳凡,是“內息化形”的境地。
內息化形與凝氣成罡,說到底,其實都是一個境界罷。無非操控內息的形態變化上,後者比前者更強一些。
否則。
淵蓋蘇文憑什麼與吳凡對戰不落下風?
“唰!”
刀氣閃過,側身躲避的淵蓋蘇文連忙調整身形。準備迎接吳凡的攻擊。
吳凡剛纔那一下,不過是個幌子罷。
“砰!”
腳下重重一踏,吳某人竄到淵蓋蘇文身邊,毫不留情的是一招劈砍。
淵蓋蘇文不敢硬抗,連忙躲避,同時用左手的蛇形匕首,精巧的進行反刺。
“呲啦!”
手中的感覺,叫淵蓋蘇文難以置信。
【刺中了?】
淵蓋蘇文難以想象以吳凡的身手,怎麼會被這麼簡單的傷到。
接着。
“啪!”
淵蓋蘇文感覺自己的手臂。被鐵鉗似的捏住。
再看。
吳凡一手攥住他的胳膊,正在笑。
【他是故意讓我刺中肩膀的!】
淵蓋蘇文亡魂直冒。死命的攪動蛇形匕首,意圖讓吳凡吃痛。鬆開他。
“去死吧!”
吳凡輕聲一笑,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對準淵蓋蘇文的腦袋砍將下去。
“哐當!”
淵蓋蘇文連忙擡起右手,用另外一柄方頭刀進行防禦。
比起吳凡的神力,淵蓋蘇文的力量,要小上許多,他的右臂,肉眼可見的變了形兒。
眼見吳凡的下一刀又要劈上來,淵蓋蘇文狠狠的一跺腳,彈跳起來,用膝蓋對準吳凡的咽喉去。
正午陽光日落,吳凡的眼角電光火石間捕捉到一抹亮麗……
淵蓋蘇文的大腿上,綁着一柄刀,膝蓋彎曲,刀鋒可有七八寸長!
不得已。
吳凡放開淵蓋蘇文的手臂,側身躲閃。
“呲啦!”
吳凡並未因此放過淵蓋蘇文,趁淵蓋蘇文沒有落地,無法扭轉身軀時,彆扭的折身一刀,砍在淵蓋蘇文的脊背上。
“啊!!!”
淵蓋蘇文吃痛,叫出聲兒來。
吳凡卻覺察到不對,因爲他沒有那種完全砍到肉上的感覺,彷彿……只砍中一半兒?
定睛再看。
好嘛!
淵蓋蘇文的胸腔下的位置,橫向綁着一柄一尺八九的短刀,不仔細看,還以爲是高句麗特有服飾後的東西呢!
饒是沒能砍得實在,淵蓋蘇文的背後,依舊一片血染。
吳凡再要乘勝追擊,右臂已經擡不起,後背受了重傷的淵蓋蘇文,果斷的一躍跳下擂臺,完全不給吳凡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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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輸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