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是反手一轉,棍子頂住外龍衛的前胸,逼的他不得不向後連退了數步。
易達得勢不饒人,高舉長棍連續數次朝着外龍衛猛劈下去。說起來這近乎無賴的一招倒是十分有效,畢竟那外龍衛的血肉之軀又怎麼能與陪伴易達多年堪比法器的長棍去比較誰更堅硬呢。
一棍接着一棍,這潑天亂棒無窮無盡,外龍衛僅僅是擡起手臂硬接下了最早時的兩棍之後,便被打的重傷垂死了,接下來的幾棍更是直接了結了他的性命。
就此,與外龍衛一戰全部結束,血色大獲全勝無人身死,唯一受傷的便是此役的主力張鵬。
身上的傷還好說,用中藥調理滋補不出半月定能夠恢復如初。畢竟張鵬這等煉體者的自身恢復能力也十分恐怖,尋常傷勢根本就不用過多在意,很快便會自愈。
難就難在右臂受到了重創,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恢復的。
蘊含了大道之威的攻勢又怎會是這麼好化解的,張鵬又選擇了最爲剛硬的方式去對抗。雖然是堂堂正正的戰而勝之了,可自身的傷勢卻也就此產生了。
罪州城裡可沒有類似於白先生那樣的神醫,對待張鵬的傷勢皆是一句傷筋動骨一百天,只能慢慢調理身體沒有快速恢復的法子。
對此張鵬也只是擺了擺尚能夠動彈的左臂,十分無所謂的說:百日就百日也不礙事,說不定自己身體好,不出兩月便能夠生龍活虎了。
雖然張鵬面上還能夠打趣自我調節,但曾銳心裡很清楚這不過是張鵬裝給兄弟們看的。
怕兄弟們太過於擔心自己罷了。真要讓張鵬這樣一個修煉狂魔停下腳步來,花三月時間去養傷,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過表面他自然也不會戳穿,張鵬本就是一番好意。這事自己記在心上,等碰到機會想辦法解決了便是,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也沒必要過多的去計較了。
這一戰的效果也是十分明顯的。
至少讓站在場邊觀看了全程的劉翰林知道了血色的巔峰實力究竟有多強。
血色也用事實證明了劉翰林加入血色的舉動是完全正確的。身處於亂世之中,文人儒士總是需要依附一方大勢力才能夠發揮出自己的長處。
而血色目前也有這個能力替兄弟們排憂解難,提供一個避風港。
此戰之後劉翰林也與血色牢牢的綁在了一塊兒,與血色榮辱與共風雨同行。
安穩的日子並沒有過太久,先是北地傳來了最新消息。
秦天接位之後,與之前的那位老皇帝處事方法完全不同。
那位老皇帝空有雄心壯志卻始終裹足不前,將一切都停留在口頭上。說起來頭頭是道,做起來縮頭縮腦,紙上談兵可行,卻沒有任何行動。
而秦天之前便提出過警告,若諸王不參與慶典,便視爲謀反。
這可不是光打雷不下雨的空話,在諸王沒有聽從的情況下,他第一時間便付諸於行動。
秦天御駕親征,禁衛軍開道大軍壓境直接兵臨城下。
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可言,當下便直接攻城,在兩日之內將離***最近的襄州全線拿下。
這一時間北地動盪不安,無論是諸王還是各方勢力的高層都心驚不已。
北地不同於南地,已經多年未經戰亂。他們疏於戰事,一些年紀輕的小輩甚至沒有看過萬人大戰的場面。
可現在秦天直接就動真格的了,將襄王捉拿之後當場斬殺,完全無視了兩人之間的血脈之親。
若是按輩分算,秦天還得管襄王叫一聲四哥。結果殺伐果斷的秦天直接把襄王的頭顱掛在襄城的城頭昭告天下。
如果說北地的事務與南地無關,不需要過多去在意。
但緊接着傳出的消息,對於身處罪州的血色而言相當於是驚天動地。
相傳統治峽州的九王爺在自家府中暴斃身亡,整個九家現在一片混亂,峽州多股勢力公開反出九家,自立門戶。
九王爺身死的消息傳到曾銳等人的耳中,同樣也是大爲震驚。
九王爺的身死意味着新一輪的南地動盪的開始。
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勢力高層誰也不能避免。
血色的幾位高層收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便齊聚在議事廳內就此事展開商討,沒有人會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既然是蜂樓昭告天下發出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有假。九家好歹也算是南地中位高權重執掌一方的最高層,沒有誰會無聊到拿九王爺的性命去開玩笑。
曾銳面露愁容,血色目前屬於平穩上升期,若不出現變動,不出三年血色會將勢力範圍擴大到罪州範圍內的各個郡縣中去。雖然罪州城算是做孤城,各郡縣人跡稀少十分落後。但凡事都具有兩面性,這人少落後同樣也有它的好處在。
正因爲它地廣人稀相對落後,更便於血色的管理,對於命令的執行難度總要低過各級鄉紳勢力勾結阻撓吧。而到了那個時候,血色雖然不足以與南地的頂級勢力並肩而立,但也好歹算是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總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壓根沒被人放在眼裡。
可這纔剛剛起步,原有的寧靜就被打破了。九王爺的逝去預示着現有的格局將會被徹底打破,而各路高層相互爭奪起來,臨近峽州的罪州恐被殃及池魚。即便是戰火不會燒到曾銳的眼前來,可至少發展大計是弄不下去了。無論是戰前準備,還是防患於未然的應對工作都一點不能落下,曾銳又如何能不焦頭爛額。
就議事廳內的幾人都不說話,胖子王有些坐不住了,於是小聲了喊了一句:“銳哥,銳哥。”
這才把曾銳的心神拉了回來,於是勉強朝着胖子王點了點頭後將今天叫大家來共同商討的事兒說了出來。
對於鄰居峽州發生的大事在座四人其實都心中有數,只不過目前爲止還沒能想到兩全其美的應對之法罷了。所以明明衆人都清楚要討論的是什麼內容,可偏偏就是沒有人說話。
曾銳很清楚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道理,以血色目前的勢力大小要參與到高層博弈中完全是癡心妄想。所以在這一場即將開始的驚濤駭浪之中,血色能做的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可他不甘心吶!自己與兄弟們數年之功,胖子王林兵的身死,諸多袍澤戰死沙場,而最後血色竟只能黯然退出?曾銳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他冥思苦想想要得出一個解決辦法,不說完全明哲保身,至少也讓血色能夠度過眼前的困境。
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產生了一個想法,於是開口向三人說道:“若是讓路家出面接手這峽州,眼前的一切問題不就很輕鬆的解決了嗎?”
按曾銳所想,雖說一山不容二虎但峽州卻確確實實有兩股都稱得上是南地最頂層的大勢力,即便是九王爺身死九家一片混亂,可草帽路家不會吶。外人也許對路家絲毫不瞭解,但曾銳對路家卻稍稍有幾分瞭解。至少光是他居住在路家偏院的那幾日,他都能夠明顯路家可是有幾股修爲不亞於李鋒毅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去請路曲路直兩位前輩過來商量一番吧!”胖子王話說完,見易達張鵬兩人點頭表示贊同之後便走出了議事廳。
之所以曾銳沒有任何表示的主要原因是,他以爲路曲路直的路家護衛隊早就已經返回了峽州路家,沒曾想這一夥人竟然還居住在血色。而這一段時間事忙,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這麼一個消息的存在。
不一會兒,路曲路直兩位前輩便大步向前來到了議事廳之內。尤其是路直一見曾銳就忍不住打趣道:“唉,可真是心疼我兩兄弟一把老骨頭了。這血色當家的,在需要我們幫助的時候一口一個路前輩,小嘴別提多甜了。這會兒用不上我們了,從外地回來這麼久了也沒見來看看我們這一把老骨頭喲!”
曾銳聽聞自然是老臉一紅,他作爲血色當家人,若是說自己壓根不知道這麼一回事,兩位前輩估計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非要解釋起來,也只會是越描越黑,曾銳索性就應下了這幾句奚落之言,也並未開口。
見曾銳低頭不語,路直也並未多想而是直接問道:“說吧銳大當家,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今日喚我們二人前來究竟是有何吩咐?”
其實曾銳想問一問爲何兩人還在血色的事情,不過本來就已經存在了一點誤會了,自己要是貿然開口說不定會造成自己要趕人家走的誤解。所以曾銳只得朝着兩人恭敬行禮道:“兩位前輩莫要折煞了小的,之前是我不懂事沒能夠多多與二位前輩聯繫,小子在這向二位前輩陪個不是。”
說完朝着二人鞠了一躬,見曾銳認罪的態度之誠懇,反而是讓這兩位經歷過無數次大風大浪的老前輩有點兒不會了。
還是路曲在一旁直接了當的說道:“曾小子,你也別繞七繞八了,有事說事!直說吧,今日叫我二人前來究竟是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