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很是疑惑,他們是怎麼會在自己面前說這番話,難道他們就真的相信自己不會向主席說道說道?陳飛塵也是立刻把自己這番疑惑說了出來。(_)衆人都是一陣的沉默。
可是沒多久依舊是陳剛業開口,他說道:“陳書記,你的爲人我們都清楚,雖然彼此沒有真的打過打交道,但是我們對您可真的是神交已久!當初中央華東平叛,可是有不少同志都是念着您的好啊!還有上海主持火燒美國領事館事件!汪知養同志也是和我們說了不少,雖然昔日華東局不少同志都已經分散各地,但是還有不少同志都還在,昔日的中層幹部現在也已經走到領導崗位,我們在座的都是挺過很多同志評價過您!都是有着很高的評價!”
陳飛塵倒是很意外,他從來沒有認爲自己在華東地區會有這麼好的評價?昔日的一些香火情會有這麼大的功效!陳飛塵也明白這些話有着誇大的成分在內!
廣東書記李廣才,原本應該是要退下來的,可是他依舊連任,而且有消息稱此人要更進一步,不是到部委而是到國務院!李廣纔在昔日廣東風暴中是賺足了資本,除開陳飛塵外就是此人獲利豐厚!而且此人對陳飛塵也是有意靠攏!這一點在黨內不是什麼新聞!
李廣纔好幾次都是在電話裡與陳飛塵交談,自從廣東一別就沒有見過面,這次他是很激動的,他聽着陳剛業說完後,他就起身說道:“老陳說的一點沒錯,如果陳書記都不能相信還相信誰?有些同志給陳書記您起的綽號是什麼軍閥、魔鬼這些用心險惡的綽號!可是在我們華東,不少同志都稱呼您爲孟嘗再世!論古道熱腸,黨內誰有與你比肩?華東局叛亂、上海事件、廣東事件,如果不是你在主持工作,受牽連的同志何其多?這些因爲陳書記您手下留情而繼續在崗位上工作的同志都念着您好啊!以前,陳書記還在軍隊裡,我們都只能乾瞪眼,生怕別人會造謠!畢竟您的軍人身份很是敏感,可是現在沒有了!您也是任職黨政部門,出任二省市黨政一把手!我們華東地區論經濟在國內長期位居第一,可是同樣受到中央打壓也是最重!賦稅也是全國最高!上交中央財政收入也是最高!如果是支援其他貧困地區那麼我們也認了,這沒什麼!可是爲什麼還要出出制衡我們?!我們就好比是打仗!難道臨戰前沒有決斷之權嗎?難道還要事事彙報?這仗怎麼打?”
汪知養沒有吭聲,他倒是老神自在!浙江書記姜大成也是激動說道:“這些還不算,可是還有人使絆子,搞小動作,不僅要把我們的功勞抹殺,還要把我們趕下去!如果真的有人能力比我們好,能更好治理地方,那麼我們自然沒話可說,可是這些都是什麼貨色?哼!我們這次請陳書記您過來,主要就是要您來帶領大夥!我們之所以如此那就是太分散,沒能抱成一團,誰都可以過來欺負一把!這種日子老子忍夠了!也不想忍了!”
陳飛塵依舊沒有開口,而衆人都看着陳飛塵,包間裡一時間落針可聞。汪知養反應很快,他作爲地主自然不能冷場,他招呼大家吃菜,陳飛塵笑了笑點點頭拿起筷子吃了口菜!氣氛算是回暖不少。但是畢竟和剛纔氣氛沒法比。
喝了一小口酒後,陳飛塵開口說道:“中央有中央的打算,舊中國軍閥混戰,那就是因爲地方權力過大,中央權力無法約束地方,中央集權很符合現在我們國家!畢竟新的政權發展起來還是有着這樣那樣的問題,發生問題就必定會解決掉這個問題,所以大家受到的一些委屈這很正常,不要說是你們,你們看看我,我是如何?我也是乾瞪眼!只能服從中央決策!如果大家都只關心自己,那還有誰來關心中央、關心這個國家呢?如果我們都不支持中央,那麼中央就會對貧困地區投入減少,那麼又有多少家庭多少兄弟姐妹受凍捱餓,甚至離開這個塵世呢?團結,只有團結纔能有前途!”
團結?!衆人聽到這個詞都是低頭不語!汪知養都是沒有了興趣活躍氣氛,他也是想到了自己在上海有多少團結?
一會兒後,陳飛塵又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他放下酒杯說道:“當然,團結和你們的政府領導必能混爲一談!如果誰要是打着團結的牌子不服從你們的命令,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狠狠打下去!不管是誰的後臺,都給我打下去!這種事情毋須多說!”
衆人都是眼睛一亮,陳飛塵看着大家語重心長說道:“各位,我也知道你們的想法,你們有這樣那樣的苦楚,那都是累積下來的,不是剛剛纔有的,這也說明大家的原則性與黨性,大家能這麼說那麼說明大家雄心沒有隨着自己歲數增大而有所減少!大家也不要不好意思,這很正常,這爲民作主與自己進步不矛盾,踏入官場如果不想着往上走,那也不正常!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情,這很正常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抱成一團不合適,該服從中央的要服從,但要無禮衝擊你們威信的人和事情,那麼你們也不需要多想什麼,該如何就如何!這就是一是一,二是二,區別對待!搞鬥爭,難道軍隊出身的我還怕這個?你們也怕?”
汪知養與李廣才都是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是眉梢帶有一絲喜意!而姜大成三人也是輕鬆了不少!他們聽出了陳飛塵的意思,他們也都沒有言明,接下去真正做到了賓主皆歡。
陳飛塵帶着醉意喝着茶,而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汪知養開口說道:“現在中央有意識要加強金融調控,要擴大紙幣投放,我這次來就是總理召我入京的,我是不同意的,因爲現在百姓購買力不夠,紙幣過剩,這樣下去就是勢必要物價擡高,這樣生活更加困難,上海可能要出亂子!總理也已經口頭同意,不過計委那裡卻是很難說通!”
李廣才冷哼說道:“說不通那就讓他們發唄,只要我們這裡卡住,計委能奈我何?!財政困難就往百姓身上撈,這和前朝有什麼區別!”
陳飛塵一直沒有開口,一直聽着他們的說話,他們的意思都是非常憤慨,陳飛塵也清楚,這人都是如此,一但對某個人有意見,那麼會對這個人做什麼事情都不順眼!平心而論,中央很多決策還是很符合國情,貧富差距到目前爲止還是很大,尤其蘇南地區以及廣州地區,當地還是有着不少的人士有着很強的財力!上海不少商人雖然沒有了廠,但是銀行裡可都是有着豐厚的存款!中央也就是把主要的目標放在這一羣人身上!
汪知養又開口說道:“現在上海那裡不少商人都是不敢動,都是吃利息過日子,所以政府就想辦法讓這些人拿出來投資,可是他們也不想想他們怎麼敢拿出來,萬一又是和以前一樣,廠子被收購,那還有什麼意思?!”
陳飛塵聽了差點把嘴裡的茶給噴出來,這不是扯淡嗎?你是市委書記,怎麼怪上中央了?陳飛塵橫了一眼,而汪知養則是笑了笑。
當衆人一個個散去之後,陳飛塵對着汪知養說道:“老汪,你今天是怎麼了?聽上去可是比我還要對中央有意見?”
汪知養聽了不由說道:“怎麼沒意見?陳書記,您可是不知道,中央現在對上海插手力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過分,乾脆上海市委乾脆解散得了,讓中央直接搬到上海得了!什麼事情都有他們的影子,那還讓我們做什麼?!這次讓您過來,也是我的意思,我們一不是背叛,二不是爲了私利,我們只是能發揮自己的才幹,能更好的建設新中國!我們這樣做有錯了嗎?總理也好,主席也好,我們都說過,一有機會我們就反映,可是結果呢?依舊如此!大帽子一個接着一個!總理與主席不是不好,有些事情他們也是分身乏力,陳書記,你是不知道我發覺現在中央很多同志都變了,變得陌生了!鬥爭,內鬥,中國人一直都是如此!”
陳飛塵臉一沉說道:“汪知養同志,你喝醉了!不要說酒話!需要清醒一下嗎?”
汪知養其實也就是有點醉意,陳飛塵這麼一說他一點醉意也沒有了,他可是聽出陳飛塵不是在開玩笑!陳飛塵接着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在軍隊裡了,我們可以經常聯繫!我剛纔的意思你也明白,他們也明白!你們抱怨可以有,但是不能一直有,也要看地點看什麼人!你也是省級高官,你的一言一行影響很大!這點你應該知道!”
汪知養點點頭說道:“說的是,我記住了!我也是在您這裡說這番話!唉!”
陳飛塵笑呵呵說道:“既然上海有那麼多人把錢放在銀行裡,那可以啊,你們可以讓他們投資到我臺灣這邊,我陳飛塵的爲人他們也應該知道!我回到臺灣後,我來研究一下這方面的政策,可以給他們優惠!國外商人投資可以有優惠政策,那麼國內百姓就不能有了?那不是不公平了嘛?!”
汪知養笑了,他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沒想到陳書記您先說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