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人留着短髮,沒有像現在流行的分頭。他打量着陳飛塵,他不久就露出笑意雙手拱起走着說道:“抱歉,實在抱歉,家中孩子不懂事,得罪了各位,我代孩子向各位道歉!”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一直看着陳飛塵,顯然他也知道陳飛塵是主事人。說完,他對着陳青說道:“上來,給這位道歉。”
陳青不甘心上來對着陳飛塵說道:“對不起。”聲音不大也不小。
陳飛塵淡淡說道:“知錯能改纔是真,向我道歉與否並不重要!不過,你的道歉我也接受。”陳飛塵倒是坦然接受,他是絲毫不放在心上,他明白這事情沒這麼簡單,肯定還有下文,看看陳青方纔那股子做派,肯定是廣州城有名的紈絝子弟,這不是一時半會纔會養成的。
果然,那中年人點點頭,接着他冷冽對着陳飛塵說道:“那麼接下去該算算你的事情了。”
陳飛塵饒有興趣問道:“哦?怎麼個算法?”
那中年人沉聲說道:“我陳家的孩子不懂事,自然有我們陳家來管教!還輪不到外人來管教!一般嘴上教育一頓也就罷了,可是你的人卻出手打了我家的孩子,這就不對了!動手可不是講理該做出的事情。”
陳飛塵也沒有糾結於動手與否,也不會跟着這中年人的話題說下去。他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等茶杯放下後,他不快不慢對着中年人問道:“你進來說了這麼多,是不是也該介紹一下自己?還有就是你是否能作主?別一個做不了主的人在我面前呱噪,那就掉你們那個什麼陳家的份了!”
陳青聽了立刻跳起來,他說道:“你小子擺譜倒是比我還要厲害,別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那中年人低吼道:“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陳青立刻閉嘴,不過那神情是恨不得立刻上來揍一頓陳飛塵。
接着那中年人對着陳飛塵說道:“這位提醒的是,是我欠妥,我現在介紹一下,我是這孩子的三叔,他的父親也是我大哥正好不在家,所以只能我來出面了,雖然我不是陳家家主,但是我在家裡還是能說的上的話,也能給孩子的事情做主!我這樣的介紹這位先生是否清楚了呢?”
陳飛塵心裡對這三叔倒是評價很高,不卑不亢,很會仗勢但也不欺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壓人!是個人物。陳飛塵微笑了一下,接着說道:“現在的政府是新政府了,中國也是新中國了,不再是那會兒無王法年代了,就憑着你那番侄子這些做派,進局子那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給你們陳家帶來的禍事可不是小事!何況我能管教一下你家的這位侄子,那是你們陳家的榮幸!一般人我都不管教!”
陳青的三叔聽了恨極發笑,他仰頭大笑一聲,他算是好久沒碰到這樣的人了,竟然敢說出這番話,他冷聲說道:“看來我們陳家是太好說話了,讓人都忘記了我們陳家的昔日威名了!好,好!今天我就告訴你,你打我侄子多少下,我十倍還之!是你們自個兒動手還是我們代勞!嗯?”
說完,陳青三叔帶來的一羣手下立刻作勢欲撲等着三叔一聲令下。兩名警衛則是雙眼緊盯着對方這羣人,他們都準備好了,耳朵直豎等待着首長的命令。
陳飛塵風輕雲淡說道:“既然如此了,那就說沒得談了,撕破臉了!其實我很感謝你們,真的很感謝,我來廣州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你們來了我才知道老天還是站在我這邊的。”接着陳飛塵淡淡說道:“好了,關門打狗!”
小夏一聽立刻掏出槍朝着屋頂就是一槍,槍聲一響立刻就讓陳青一行人一震,這個時候能掏出槍就說明很多問題,現在是gc黨執政時期,不是國府那會,槍支是禁止私人攜帶的。
陳青的三叔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碰到硬茬了。
三把槍出現在一羣人眼前,陳青三叔這邊加起來也就八個人,其中還包括陳青。陳青三叔知道自己這邊沒有優勢,就是動手也晚了。陳青三叔凝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話間,樓下就傳來嘈雜聲,接着就是關門的聲音。店老闆此刻就躲在一個角落裡,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是一直牢記這點,所以陳青三叔一行人一上來,他就躲在角落裡。這個時候,他也沒這個膽子出來勸架,自個兒小命只有一條。
陳飛塵沒有回答,就這麼等待陳飛塵回答的時間裡,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陳青三叔他們轉頭看到又是一羣人上來,每個人都手持着手槍,虎視眈眈看着陳青一行人。
陳青三叔注意到這些人身上那散發出的殺氣,他明白這些人身上都有血債,都是殺過人的主,何況他還發現這些人動作齊整,明顯有行伍的氣息,再聯繫到現在的國家環境,他出口問道:“你們是軍隊上的人!”
其實陳飛塵就是不回答陳青三叔也明白陳飛塵一行人就是軍隊的人。陳飛塵說道:“我該怎麼處置你們呢?公然圍攻現役軍人,我現在就是當場擊斃了你們也可以,到時候你們嘴裡的那個陳家一個人也別想跑!”
小夏這個時候接到陳飛塵的示意,他沉聲下令道:“把這羣人立即控制住!“衝上來的警衛們立刻開始了抓捕!所謂的抓捕就是把這些人雙手抱頭,蹲在角落裡等候發落。
很快這八個人一個不拉都是雙手包頭蹲在角落裡,就是陳青的三叔都沒能免俗,一樣對待。陳飛塵依舊端坐,他雙眼俯視看着這羣人,陳飛塵說道:“把那個二世祖給我帶過來!”
小夏眼神一示意,一名警衛立刻拎着陳青的領口就提了起來,接着一手反扣着陳青的手腕,一手握着槍對着陳青的後腦勺把陳青帶到了陳飛塵面前。
陳飛塵淡淡說道:“給我按在桌子上,他現在沒這個資格和我對視!”警衛二話不說立刻把陳青的腦袋按在了桌面上,槍直接對準陳青的太陽穴。
陳青懼怕大吼着:“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陳家獨子!”一邊說着他一邊激動掙扎着,就是陳青三叔等人都有點異動。
警衛加大了反扣住陳青右手的手勁,陳青吃痛彷彿右手像是斷了一般,掙扎在陳飛塵等人眼裡就是徒勞的。
小夏這個時候發話道:“首長,首犯帶到,要不是執行紀律,當場擊斃?!”爲了配合說服力,警衛槍口直接碰到了陳青的太陽穴。
冰冷的槍口一下子讓陳青感受到了,陳青也隨之崩潰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今天,他掙扎沒有了,有的只是顫抖,臉上臉色也蒼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
陳飛塵眼神中沒有絲毫感情,他淡淡說道:“你們陳家是做什麼生意的?解放前是什麼買賣?老老實實說出來!這樣你還可以有一線生機。”
二世祖有很多種,有的人還是有骨氣的,可惜陳青不是,他立刻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流利的程度或許是陳青這輩子最好的一次。
陳飛塵有點驚訝,他以爲陳家肯定是魚肉鄉里的不良紳士,現在陳飛塵知道自己錯了,陳家是廣州城安家有幾百年的歷史,在抗日那會兒,日寇炮轟廣州城,這陳家也組織過民衆對抗過日本人,後來因爲不願意當維持會會長,陳家僥倖逃離廣州城!陳家一直資助武裝打擊日寇,陳家不分國共,只要打日本鬼子,陳家都資助!可以說陳家是少有的家有萬貫還如此愛國的家族。
陳青前後把陳家的歷史說了一遍,如同在背書一般,足足有七八分鐘。陳飛塵倒是沒有介意陳青把自己家族解說的如此詳細。單單抗日那會兒的歷史,陳飛塵就已經原諒陳家。
陳飛塵有了改變原先自己計劃的覺悟,他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拉盟友,自己在廣州城卻不熟悉,二部將來工作也需要地頭蛇幫助,陳家是一個最恰當合適不過的人選。
陳飛塵淡淡說道:“把這位請過來!”陳飛塵指着陳青三叔下着命令。
陳青三叔倒是很乾脆,也沒讓警衛有所動作,他是自行站起來,然後坐到了陳飛塵對面。陳青三叔很豁然說道:“今天是我眼拙,我也認栽了!有什麼事情我都擔着,還請放我這侄兒一條命,也不要牽連到我陳家,我相信gc黨人不講究株連這一套吧。”
陳飛塵淡淡說道:“你如何稱呼?”
陳青三叔一怔,但老實說道:“我叫陳立禮,排行第三,外人叫我陳三!”能稱呼上陳三的人都是比陳家還要有能耐的人才會稱呼,一般人豈會如此陳家老三呢?
陳飛塵點點頭說道:“今天的事情就如此作罷,晚上我會親自登門拜訪!不過消息還請保密,我相信你們陳家主事人會趕回來的!”
說完,陳飛塵淡淡說道:“放人!”警衛立刻鬆開了陳青,陳青立刻擡起頭站起身子,然後一步躲到三叔背後,他心有餘悸看着陳飛塵。
陳飛塵搖搖頭說道:“陳家出了這麼一位,如果沒有什麼改變的話,陳家離沒落不遠了!”說完,陳飛塵起身說道:“咱們走!”
這茶樓外面都有不少人在看着,雖然大門禁閉,但裡面的響動還是瞞不住外面的人。很快,陳飛塵一行人打開門從裡面出來,行人都是在看着陳飛塵一行人。很快陳飛塵一行人就走遠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