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空中飄過的朵朵白雲,絲絲微風吹過鼻樑,陳飛塵感覺到一片寧靜,心中的寧靜,他很奢望現在這種寧靜,對於軍人來說這種就是一種奢求。
自從住院以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發現自己彷彿變了一個人,彷彿自己就是局外人一般,心太靜了!以前一些沒有想到的問題,現在想到了,以前還模糊不清的東西,現在也清晰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有了點無情的趨勢。
他不是想如此,而是*着他如此!他這次遇到刺殺,來自國內的刺殺,參與者更是他身邊的人,還是出自老三團,53團。這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心疼固然有,但更多的是心寒。他明白如果自己還如同以前一樣不做出改變的話,那麼自己就勢必成爲流星,除了劃破夜空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了。
陳飛塵低喃着看着天空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會這樣嗎?”說完,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這句話,很突兀,他自嘲搖着頭。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他看到王天的身影。他臉上露出了笑容,而王天也同樣露出笑容。接下去的王天說的內容卻讓陳飛塵怎麼也笑不出來。
陳飛塵眼神中殺氣相當的濃烈。他說道:“讓我去京城療養?任命老粟擔任特種作戰部司令?呵呵,簡直就是笑話!”
王天也是臉色相當難看說道:“也不知道主席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同意?”
陳飛塵冷笑說道:“他怎麼就不會同意?看到這麼一大羣實權將領們差點撕破臉,他怎麼會睡的穩?我之前還認爲主席很照顧我,現在看來主席就是想棍掃一片,全部打壓!”
王天聽了臉色一正說道:“陳司令員,從個人角度上講,您這話沒錯,但從主席的角度上講,主席也沒錯!如果換您上去,恐怕也會如此,甚至還要過分!”
陳飛塵看着王天,他一眨不眨盯着王天,陳飛塵沒有從王天的眼裡看出一絲虛僞,有的是坦然與真誠。陳飛塵笑了笑,他又低嘆一聲,他說道:“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如何?”
王天久久沒有說話,同樣以一聲長嘆告終。陳飛塵有點蕭索說道:“在這個世上,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把握住自己的未來,你不行,我不行,主席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我們每個人做的每件事差別就是在於私心多少而已!”
陳飛塵到底還是沒去京城,但是卻接受了第二個安排,他卸任了特種作戰部隊司令一職,接替者粟成同志走馬上任,特種作戰部隊司令級別軍委委員級。
張華卸任之後重新被任命爲總訓部副部長,肖華擔任總監部副部長,陳發賢擔任總軍械部副部長!陳飛塵沒有新的任命。
天津警備區豪爾親自帶人在北京抓捕王召啓,連夜抓捕後直接押往天津由軍隊看管。劉副主席第二天下午就在自己的住所裡聽着自己夫人的哭訴。
劉副主席不耐煩說道:“我能怎麼辦?別看我是如何,說到底我還只是副主席,不是主席!我負責黨建,但我不負責軍政,軍隊自成系統,以前我還可以管,現在我沒有這個權力管!以前我還兼任軍委副主席,可是我現在不是,知道麼?我不是!”
看着劉夫人的神色劉副主席就知道她要說什麼話,他搶在前頭說道:“你也別說了,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你以爲陳飛塵就這麼容易對付?你咽不下這口氣?拋開我的身份,你算什麼?或許陳飛塵巴不得我牽扯進來!上次那些士兵拿着槍對準了我,你以爲我命大?這就是一次警告!我爲什麼不查,那因爲這根本就不用查,那就是陳飛塵的人乾的!我老早就告訴你,別和你那裡的親戚多參合,你就是不聽,非要面子,現在看看,這件事鬧大,不光這點,就是我都要兜進去!現在不是我管不管的問題,而是陳飛塵想把這件事搞成什麼樣子的問題!主動權不在我這,這你懂麼?現在我需要的是安靜,不是哭哭啼啼!你現在馬上給我離開!”
如果簡單就是這麼一件事的話,那還或許多出不少看好戲的人,但問題是這纔是一個開始。上海,駐軍部隊戰士遭到襲擊,接着全上海軍事戒嚴!再接着,上海警備區爆發內訌!警備區官兵集體驅趕相當一批軍隊中上層幹部,華東軍區彈壓不住,軍委直接派出專人連夜趕往上海。
可是,第二天,華東軍區發生政治部與參謀部互檢舉事件!雙方紀律部門都要求扣押對方問題幹部,這個職權矛盾重疊問題爆發出來,軍委也同時派出專員前往華東軍區,而於此同時,總政、總參則是一致認爲要求軍委開會審議職權問題。接着總監部也被牽扯進來。
下午,航空委爆發重大事件,引進的新一批野馬式戰機犯有嚴重質量問題,同時發生有軍隊重要幹部犯有瀆職問題,這又引爆開來。
7月15日。軍委強行命令陳飛塵立刻前往軍委述職,陳飛塵接到的命令上寫有主席的親筆簽名。陳飛塵苦勸不下,額麗娜同機前往京城。
小吳被陳飛塵運作被派往20軍擔任副團長職務。小夏與小金則是陪同陳飛塵夫婦前往北京。第3軍、第38軍、第45軍進入外鬆內緊狀態之中。王天代表的中亞軍區卻沒有絲毫的異動,特種作戰部隊六個軍外加兩個軍的沙漠化作戰部隊也沒有異動。
陳飛塵抵達京城第一天,中亞軍區政治部、參謀部領導層進行調動,軍委直接任命8名幹部派往中亞。臺灣、福建軍隊發生三級地震,大批的軍隊幹部被調整。北海艦隊司令被任命爲艦艇學院副院長,政治委員,同樣被調整出艦隊一線崗位。
陳飛塵被安排在他原本的住所裡,釣魚臺16號樓。住所裡擺設依舊,人除了少了小吳之外,其餘的人都在。額麗娜被陳飛塵哄着睡覺休息了。此刻他站在樓下鏡子前,他正在整理着裝,他戴正了軍帽後,他滿意點點頭,他轉身對着肅立在身後的小夏說道:“出發!”
“是!”
陳飛塵一走出門外登上了走就準備好的車子,小夏沒有跟着上車,他而是替陳飛塵關上了車門,車窗被搖下,露出了陳飛塵的面容,陳飛塵沉聲說道:“一定要保護好這裡的安全!”
“是!請首長放心。”小夏挺着胸膛不卑不亢說道。
陳飛塵接着沒有再言語而是吩咐開車。車子一轉眼消失在小夏的視線之內。而在16號樓三層的臥室窗後站着一個人,額麗娜含着眼淚看着剛纔發生的那一幕。
小夏不認識車子的車牌號,如果他清楚這車牌號的意義的話,那麼他或許能知道的更清楚。因爲這輛車上面就沒有車牌數字,只有車牌。如果知道的人的話,那就是肯定知道。這就是主席的座駕。
沒有車牌號,那是因爲主席認爲國家百廢待興,如同白紙一般,這也是一直要時刻提醒主席他自己,所以主席的座駕車牌上是沒有數字的。
這輛載着陳飛塵的車子駛離釣魚臺大門,鑽入夜幕之中。車子沒有駛向中南海,而是駛向了西山。在一間四合院落停下後,陳飛塵從車裡鑽了出來,一路排查非常嚴格,就是駕駛員葉龍都時刻停下車拿出證件,才能放行。
陳飛塵甚至發現他車子一路駛來車痕印都被戰士抹去,可想而知自己一路過來根本不會有什麼痕跡可查。
陳飛塵走進西房會客室。看着眼前的老人,陳飛塵舉起右手敬禮說道:“主席,陳飛塵奉命來到。”
談了一夜,當天矇矇亮的時候,陳飛塵從主席那裡出來,他鑽進了一輛車子離開了這裡,陳飛塵沒有說,開車的葉龍也沒有問。到了市區的時候,陳飛塵的座駕已經在半路上等着了,陳飛塵立即換車坐上了自己車子。車子很快就朝着自己的住所駛去,而葉龍則是駕車掉頭同樣離開。
主席的雙眼佈滿了紅絲,但精神很好。總理等一干政治局常委們個個都坐着,他們都緊緊看着主席,這次的會議非比尋常,他們開會前都不知道,但是會議一召開主席的一句話就讓他們知道了這個會議將決定很多人的命運。
55年軍銜名單第一次在政治局常委會上公佈,元帥十人、大將十人,上將五十五人,中將一百七十五人、少將八百零二人!這裡面共同發生一個很普遍的現象,那就是編制軍銜很多都是低於實際軍職。
46個陸軍野戰軍,軍長、政委共92人,但是受銜中將的不到10個人,當然還有少數的幾個軍長卻列入了上將名單之內。
衆人都看完了這份名單,衆人都默認不語,不是他們不發表意見,而是主席還沒有發話讓他們發表意見。其實他們也大都知道名單上的人選,但是並不清楚具體排名。
主席淡淡說道:“大家都看了這份名單了吧,如果沒有什麼意見的話,那麼就在八一當天宣佈吧!”
彭總說道:“主席,上面少了一位同志,陳飛塵同志怎麼沒有?”
陳飛塵名字沒在名單上,這個變化早就發現了,只不過彭總第一個指出而已。主席淡淡說道:“哦,陳飛塵同志有些問題還沒有落實清楚,等落實清楚了,再追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