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飛塵還活着的消息傳遍中央高層,衆方的反應不一。主席自然是驚喜異常,總理也是驚喜之餘鬆了一口氣,而劉副主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感受最多的還是遺憾。
他儘管如此,他還是不由自主說道:“沒死就好!或許這纔是最好的結果。”
而在某位人士的心裡自然是大大的失望,她嘴上則是說道:“怎麼可能沒死呢?從天上掉下來都沒死,還怎麼才能讓他死?!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前67軍如今的15軍,在運送陳飛塵出秦嶺的時候,每個人、每位戰士都是自發的輪流擡陳飛塵出山,一個人體力不支了,另外一個人替上。在地勢陡峭的地區,更是四人一組二十多組傳遞擡運。在這基本沒有山路的地段,人力就是最大的交通的工具。
一個師的戰士就是如此,四個團分別在各自的路段擔任警戒以及運送陳飛塵任務,這個時候沒有後世那般有直升機,這個時候依靠的就是汽車,而在山脈中需要的只能人力,靠人來運送,時間這個時候就是最寶貴的。
陳飛塵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被簡單包紮,但是從受傷面積上看,是個嚴重的受傷,每耽擱一分鐘就失去陳飛塵救治的一絲機會。遠在山腳下的一條道路上早就停着小車,而戰士們有的則是在加固道路,把沿途的道路休整一下。
而軍區醫生早就在搜尋陳飛塵的時候就已經到位,他們此刻也戴着藥箱朝着陳飛塵趕去。這個時候他們都知道陳飛塵意味着什麼!這些醫生或許並沒有和陳飛塵打過交道,但是他們都聽到過陳飛塵的經歷,他們實在太熟悉了,在西北軍隊裡,陳飛塵就是一個傳奇,雖然出身東北,但陳飛塵威信一點都不輸給中央某些領導。
這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西北很多軍隊都是陳飛塵指揮的部隊,陳飛塵雖然不是野司首長,但是他在後來的從軍指揮經歷上看,他已經完全夠這個資格,他指揮的部隊一點都不少。這個資歷以及戰功實際上看與之林剛等人相比相差並不多,或許已經完全齊平。
天已經放亮,陳飛塵終於被擡出大山,留下的則是被戰士們緊急開通出來的山路,這麼多人走,不是路也成了一條路。這何嘗不是一個奇蹟呢?或許解放軍戰士就是奇蹟的創造者。
“你給我閉嘴,再唧唧歪歪關你起來!”一名戰士對着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如此說道。
在通往機場的主要道路上戰士們已經設置了關卡,最大限度保證運送陳飛塵的車子快速通行。而不少十字路口都在陳飛塵車子即將抵達之前就開始封鎖一直到陳飛塵車子通過纔會解除。這給不少百姓造成很大的不便。
這個年代能有小汽車,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絕大部分都是幹部。但是這個時候在戰士們的心目中命令高於一切,在他們看來就是省委大官在面前也不怵。
當三輛小車護着一輛救護車在眼前快速通過之後,這名男子驚詫說道:“這是誰啊?好大的譜啊?爲了給這個人治病就如此?誰給他這麼大的權力了?”說到最後這名男子出於嫉妒語氣以及用詞頗爲不客氣。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名戰士狠狠打了一個巴掌,而他慘呼一聲之後,他耳朵裡聽到了這麼一句話:“在囉嗦斃了你!你什麼東西,首長也是你能議論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別和我說你是什麼幹部!就是天王老子在我面前,老子也敢崩了他!”
他還注意到本來封鎖路口的其他戰士也都圍攏過來,他們自然也注意到了這裡的狀況。而這個時候一名軍官大步走了過來,在瞭解到事情經過之後,他冷冷向那名男子要了證件,他都沒看,直接把證件放進了他的衣袋裡,然後冷冷說道:“把他抓起來,關禁閉,讓他們領導來領人!這種人也能進革命隊伍?我看他的領導也很有問題!”
“是,師長!”
那名男子本來還想爭辯什麼,可是聽到是一名師長的時候,他啞然了。
額麗娜激動坐在沙發上,她不止一次告訴自己要平靜,自己還懷着孩子,可是她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人不激動,從天上掉下來,還能活命,這種機率太小了。額麗娜本想直接去陝西,可是沒有人會同意,就連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
額麗娜嘴上念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這個時候小陳明走了過來,在保姆的陪同下。小陳明看着額麗娜眼中含着淚花,他疑惑問道:“媽媽,怎麼哭了?”
額麗娜一把抱着小陳明,她喜極而泣,她說道:“你的爸爸沒死,他活着,他還活着!知道嗎?飛塵他還活着。”
唐先正陰沉着臉在辦公室裡,他意識到自己自己這次是免不了要被戴上叛徒的帽子了。可是他不後悔!當他接到了消息,當他知道陳飛塵還活着的時候,他長長吐了一口氣,他坐了下來,他雙手顫抖掏出一支菸,他拿出火柴原本想劃燃點菸,可是怎麼也點不着,他的手顫抖太厲害了。
他終於放棄了劃火柴了,他嘴裡叼着煙激動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天津。天剛放亮,早起的百姓突然間聽到一陣的歡呼聲,他們從軍營裡聽到了歡呼聲,下一秒,他們聽到了猛烈的槍聲。他們都嚇壞了,可實際上第3軍戰士們都是激動朝着天空射擊,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發泄,他們太激動了。
這一幕幕都在天津、在張家口、廊坊上演!接着一排排戰士在軍官的口令下登車,他們都接受命令返回軍營!
緬甸邊境上,緬甸邊防軍看到關閉的中方哨所重新打開了欄杆,這說明中方重新開放了邊境,這讓他們都鬆了一口氣,他們之前都有錯覺,認爲中國部隊是不是又要不宣而戰了?他們這羣緬甸邊境士兵知道中共部隊的厲害,這和國內那些一直叫囂着的人不同,他們明白一但開戰,他們根本就不是中共部隊的對手。
軍委本來要把京城的幾個知名大夫派往西安,可是,卻被陝西軍分區悍然拒絕,軍委聽到一個沒有證實的消息。額麗娜是如此說道:“對於軍委我不放心,既然有人能在我家飛塵的飛機上動手腳,那麼難免有人會從藥物上面動手!北京來的我不放心!”
陳系確實在西北等幾大軍區領導層失去位置,但是在軍分區,在野戰部隊上依然控制着,就是軍區中層崗位上依然是陳系幹部在把持,說的難聽點,這幾位新紮司令員能不能把命令發出去還是個問題。
野戰部隊本身就不屬於軍區直接管轄,所以軍區根本就拿野戰部隊沒辦法,你卡物資?你敢麼?陳飛塵的部隊的代名詞就是桀驁!就是姚遠如此的強硬派都不敢如此。
右大腿粉碎性骨折,右臂同樣粉碎性骨折,肋骨、胸骨多處骨折,腦部遭到重擊,人陷入重度昏迷!這就是陳飛塵診斷的結果。這些創傷都是從高處跌下造成的結果,換成大夫回答說就是能活下來、有口氣、沒有當場死亡就已經是奇蹟。
西安最大的軍醫院戒備森嚴,這個時候陳飛塵的安全就是最大任務,這個時候所謂的平等,都不重要了!這同樣也是特權的表現,沒辦法,誰讓陳飛塵就是國家的功臣,是將軍呢?
西北軍區司令員同樣趕到,這位獨臂將軍杜華同志此刻正在詳細瞭解病情,而在他身旁的都是警衛,15軍戰士。他們同樣對杜華不放心,這個時候來當司令員的,都不是自己人。這就是他們最大的感想。
杜華在知曉陳飛塵病況後,他才發現四周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戰士們,他自己內心都低嘆一聲,自己這個司令員當的太憋屈了,誰看到堂堂大軍區司令員竟然被戰士們監視?自己算是第一個了。
他儘管如此想可是他還是一本正經對着負責警戒的戰士下着命令:“必須嚴格執行任務,任何人不得探試,進出大夫、護士,必須嚴格檢查!”
下完命令後,他坐上車離開了醫院,他是新紮司令員,他也必須要熟悉新崗位的情況,他不可能都呆在醫院裡,他暫時把自己的辦公室搬到了陝西軍分區裡。
他打了幾個電話,打完之後,他哭笑不得,但心裡總算好過了不少,原因很簡單,當有名無實的司令員不止他一個,就連姚遠都是如此。他眉毛一挑說道:“看來自己還算好的了,沒有太壞。”
陳系軍隊集體反彈,這側面上也說明這是在對主席威信的一個大挑戰,主席已經調動軍區司令員等領導層,但是對局面把控上還是弱勢了不少。野戰部隊換人,這不是簡單一句話就能辦到的,你換一個軍長、師長的,就能把一支部隊控制住?這不可能!鬧得不好就是離心離德,那樣的結果纔是最壞的。
主席很清楚如果自己一味強勢,那麼結果只會讓自己下不了臺。自己的威信是高,陳飛塵的威信在他的部隊裡也是如此,一味的打壓這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同樣也不是陳飛塵看到的。主席現在琢磨的是要改變之前對陳飛塵的策略,主席認爲自己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
主席喃喃說道:“陳飛塵,陳飛塵,我該把你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