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亮現在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的老部下們都還在,這羣和自己出身前國民政府部隊的部下們,陳明亮還是感到了慶幸,畢竟他們很瞭解如何理會自己的意思,尤其一些專業術語!在正規戰場上,國軍基本功還是勝過解放軍的!這點是事實。
劉光達在視察戰士們,他發現戰士們的士氣沒有什麼低落,戰士們精神都很高漲,但不是那種對勝利充滿信心、能打敗敵人的那股子氣勢,劉光達細細琢磨後,他方纔知道這是決死豁達的氣勢,對生死都不再考慮的那種思想。
劉光達沒有驚訝,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何止是自己,恐怕師長他們也是如此心態,上下都有了死的覺悟,我們獨立師上下都爲了最大的殺傷老毛子而作打算!
劉光達看到現在部隊裡已經沒有了國共之分,沒有再計較什麼你是出身國民黨,我是純粹赤色分子之類,如果這是在部隊整訓時候那該多好啊!不過,這也不晚,這樣可以最大殺傷蘇聯老毛子。
豪爾同樣在一線部隊裡,他在自己一干老部下在鼓舞士氣!同時也對留在城內的百姓談話表示慰問,豪爾也是打算把拿起武器的青壯百姓編入隊伍,二團傷亡過大急需新鮮血液補充。
陳飛塵和唐靜武離開師部,他們倆也打算去一線看看!此時還有什麼一線二線之分,都是第一線。陳飛塵看着普通百姓,看着他們默默擦拭着槍支,看着他們中負傷的人,陳飛塵心裡十分的感慨。
他們完全可以在包圍前離開這裡,可是他們選擇了留下,他們中不少親人朋友都永遠閉上了眼睛,他們圖什麼?我們這些當兵的是職責所在,他們更多的是保衛自己的家園,他們更多的是有了歸屬感,這種歸屬感是長時間的累積,蒙古族是中華民族的一支,這是毋容置疑的。
他看到了豪爾,豪爾在對着一羣青壯講話,陳飛塵聽了一點,他知道這些都是新加入的戰士。陳飛塵沒有打擾豪爾,他拉着唐靜武離開了。時間不多了,必須在敵人發起進攻前把另外三面也視察完畢,看看哪裡還有需要加強!
時間漸漸來到9點。蘇聯人終於發起了進攻!這次蘇聯人是重新集結之後的第一次進攻!炮火之強從所未有。本就一片廢墟的滿洲里被炮火再次犁了一遍,城裡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彈坑,火車站更是徹底毀掉了,鐵軌都被炸成一段一段!
硝煙還未散盡,蘇聯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發起了衝鋒!子彈如雨點般射向獨立師陣地。從高空可以看到,滿洲里四周都是一個個黑點!而滿洲里基本上都是空白,都是沒有移動的黑點。
蘇聯的武器裝備確實是高獨立師好幾個等級,蘇聯人把反坦克炮當作了消除獨立師火力點的利器,一個個針對性進行拔除!蘇聯人衝鋒槍、輕機槍把獨立師的火力全線壓制!
陳飛塵拿着望遠鏡看着眼前的敵人,他沉聲說道:“敵人不止一個師,單單我們這面敵人就有一個團發起了進攻!還有一個團沒有參與,再聯繫上敵人的炮火,我可以斷定敵人有一個軍。”
一旁的陳明亮,他同樣放下了望遠鏡,他點頭說道:“不錯,敵人至少有一個重炮團,這些還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擔心的是。。。。。。”
陳飛塵放下望遠鏡轉向陳明亮問道:“擔心什麼?”
話音剛落,陳飛塵聽到了天上傳來的轟鳴聲,陳明亮臉色一變說道:“敵機!我最擔心的還是來了!”
蘇聯第三航空團飛臨滿洲里上空,投彈艙艙門打開後,一排排的航彈朝着滿洲里投去!
滿洲里很快被蘇聯的航彈覆蓋!一聲聲劇烈爆炸帶起了沖天的灰塵以及煙霧。
飛機剛投完一輪航彈,蘇聯人的步兵已經離獨立師一線陣地不足30米!剛剛還冒着火舌的陣地此刻寧靜一片。蘇聯士兵都已經看到了被轟炸後的場景,炸飛的沙袋,燃燒的木樁!還有被炸燬的槍支,當然還有倒下的屍體。
蘇聯士兵們都不由自主膽氣一壯,他們都一起發出了“烏拉”的呼號聲。
當一羣士兵剛剛跨過第一排壕溝的時候,突然衝出了好幾名身穿黃色軍服的獨立師戰士的身影,他們都不要命般撲向蘇軍,人越多就往哪裡撲。
幾聲猛烈爆炸聲,幾名獨立師粉身碎骨,而他們撲向的蘇軍,都成片被炸死、炸傷!這一幕正好被負責進攻的第23步兵軍軍長柳茵琴科少將用望遠鏡看見。
他的身旁一名大校軍官同樣放下望遠鏡苦澀說道:“將軍,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對手,我十三近衛師就是因爲沒有重視如此的對手而遭到了失敗!”
約瑟夫大校,蘇聯遠東軍區第十三近衛師師長。
柳茵琴科放下望遠鏡,他眼神帶有了絲許凝重,他口中說道:“即使這樣,他們也不能擋住我的士兵,滿洲里已經是我的了!”
可是,當柳茵琴科看到自己的進攻部隊再次受阻,士兵紛紛中彈倒下之後,他失聲說道:“那裡怎麼還會有敵人?那裡至少被自己的飛機、大炮光顧三次,那裡怎麼還有敵人?”
柳茵琴科有點震驚,但更多是氣急敗壞!他拿起電話措詞相當嚴厲,他命令負責指揮進攻的步兵團團長必須在一刻鐘攻入市區!必須攻破當前的防線!否則就是撤職查辦!
約瑟夫在旁一直等到柳茵琴科下達完命令後方才說道:“將軍同志,我還是善意的提醒您,這面前的中共軍隊不是一支以往我們看到過的國民政府的軍隊,他們打的很有章法,戰鬥力很高!必須重視他們,否則是要吃大虧的,我就是因爲輕視他們,所以。。。。。。”
“夠了!約瑟夫同志,你必須要清楚認識到現在我是你的上級,你已經失敗了,我希望我不再聽到關於這些打擊士氣的言詞!否則我不得不採取必要的措施!”柳茵琴科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