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點過後,警衛的身影不時在院落之間、樹林之間、道路邊閃現,這裡顯得是那樣的靜悄悄。作爲重點保衛點,釣魚臺安保可以說絲毫不亞於中南海,在某些方面甚至還要超過中南海。這裡周圍五公里就有一個團的兵力可以隨時趕到!
爲了杜絕沿途的道路堵塞,甚至爲此開闢了特別通道,在必經之路上都設有標誌,甚至之前還派專人負責宣傳此類專項事情。
肖華今天也非常高興,他到現在還沒有休息,今天下午他接到了最新的人事任命,他將出任總作訓部第一副主任,而根據總理的意思,他這個職務將是過渡,還有一個重要的職務需要他出任,總理隱晦的指出將不再是自己熟悉的軍種。
肖華本想立刻向陳飛塵說一聲,可想想陳飛塵現在事務繁忙,自己這些事情也不算大事,稍晚些告訴也可以。他這個時候站在窗臺前,看着晚上的夜色,他感覺到了一陣的振奮,自己革命大半生,一路坎坎坷坷,自己雖然比不上那些功勳領袖們,但也至少算是上的了檯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走過去接起來說道:“喂!是我!”
接着他聽了一會兒後就接着說道:“我的意思很清楚了,我現在就是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其他的事情恕我無能爲力!”
電話那邊說道:“老肖,你我都是老戰友了,難道就沒有一點情誼嗎?當初你我只有倆個人從深山裡衝出來,滿山都是鬼子!當初我們突圍之後是怎麼說的?一輩子的兄弟!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肖華靜靜想了想後緩緩說道:“我沒有忘,也不可能忘!但是人總要往前看的,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革命也早就成功,新中國更是建立了快六年!有些事情已經不是和以前一樣了,你變了,我何嘗也不是一成不變呢?過去的就過去吧!”
“真是悲哀,想想當初我們東北係數百萬人,四野的代名詞就是第一,38、39、40軍這三個軍就是各野戰部隊的最精銳的部隊!你也是38軍軍長,可是現在呢?你難道沒看到東北系當初的老戰友們都一個個被排擠了嗎?看看他們,他們現在這種生活的慘狀!難道你就真的這麼心安理得嗎?林總是我們的首長,沒有當初他的運籌帷幄,我們會有今天嗎?遼瀋戰役沒有林總,會成功嗎?會改變全國戰局嗎?你要清楚你一步步走到38軍軍長的位置,可離不開林總的提拔與信任!”
肖華激動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要說的是,爲什麼我與你會走到如今的這一步?爲什麼當初東北系會土崩瓦解?爲什麼我會跟隨陳飛塵同志離開?這些你沒有想過嗎?我們跟隨林總出關打仗,那也是爲了革命,那也是爲了響應中央的號召、服從中央的命令、林總也是必須服從中央的命令,中央誰當家?是主席,主席!明白嗎?你也別和我兜圈子了!我現在是陳系一員,也只屬於陳系!”
“你就是東北系的叛徒!”對方大喝道。
“不錯,你說得很對!我已經做了一次叛徒了,所以我不想再第二次叛徒,你如果想談私誼,等有時間到我這裡來,我請你喝酒,你依舊是我的好兄弟,但是如果談到正事,那麼你我只能各走各道!這是你我選擇的不同!再見!”說完,肖華掛上電話。
王天這個時候也在聽着電話,他肩上披着一件外衣,夜間有點冷,西北早晚溫差比較大!他臉色冷峻聽着電話,不久,他說道:“老領導,您是我的老領導,我也一直在您的領導下工作,前後也有十幾年了吧!你我都明白,在大條件下,我服從中央的命令,我服從主席的命令!如果主席退休了,如果那時候我還在這位置上,那麼我就服從新主席!”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至於剛纔您說的陳飛塵同志,我也可以交個底!我服從他的命令更多的是欣賞他,跟着他共事這麼段時間裡,和他做事情痛快!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很多事情,他都是不會把壓力給我們,都是他頂着上面的壓力,就這一點,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您不如他!他的心更多的是偏向戰士們,而不是顧忌到他個人所處的位置!他可以愛惜戰士們的生命,他可以下令下達格殺令!換着您,您會做麼?”
電話那頭說道:“那是他沒有想到因此帶來的負面影響,如果每個人都像他這般,外界該怎麼評論我們軍隊?”
王天提高音量說道:“可戰士們怎麼想?你去問問陳飛塵的指揮的部隊,那些戰士們的聲音,他們都願意跟着陳飛塵同志做事!陳飛塵同志可以想盡一切辦法解決戰士們的生活困難,你去看看那些戰士們,他們的家庭、他們的父母現在是什麼日子?至少不會再空着肚子!要知道陳飛塵可是把他老婆的嫁妝都給賣了!還把所有的工資都貼了出來,他繳獲的糧食還有什麼,都是統計出來,出了上交之外,其餘的都是給了後勤部專門給戰士們補貼家用!這些你們想到了嗎?我可以這樣說,陳飛塵同志領導的這麼部隊,如果他有什麼二心的話,足夠亂一陣子了!”
“你這什麼意思?你是幹什麼吃的?你難道就是如此工作如此帶部隊的嗎?”
王天針鋒相對說道:“我沒有陳飛塵同志那樣的魄力,沒有他那麼想的這麼遠!換着您過來也是一個樣子!他一直說的一句話是什麼?他不是自稱什麼書記,他一直喜歡別人稱呼他爲司令員,這是什麼意思?您知道嗎?那是因爲他一直都把自己當作軍人!一個正正經經的軍人,他不是政客,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他只是一名軍人,他不給戰士們心該對什麼心?對百姓?那是政府的事情!他是司令員,他就要爲他的部下還有廣大戰士們負責!負責是什麼方面最重要?是戰士們的生命,是戰士們的老父老母們的日子,這兩點纔是最重要的!主席一直說軍人不得干政,陳飛塵同志做到了,你們做到了嗎?做到了嗎”
面對王天的質問,電話那頭沉默了。還一會兒後電話那頭說道:“看來與你是談不攏了,既然如此,那麼就祝你好運了!希望你我今天談的這些內容不要讓第三人知道。”
王天立即說道:“這點您放心,我不是這種打小報告的人!也不是用着別人的頂子作爲自己晉升的梯子!”王天剛說完,他就聽到了對方掛斷電話傳來的聲音。
張華,巧合的是他此刻也在接着電話,他對於自己的老首長能打來電話感到很激動,他已經好久沒有與老首長通話了。可是隨着通話的一步步進行,他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凝固,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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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僵硬保持這僅有的笑意,他說道:“老首長,我對目前的工作很滿意,軍械部還是一個很重要的部門,我沒什麼不滿意的,到任何崗位上都是爲了新中國需要!至於您剛纔說的有沒有進步的想法?我這當然有,可是要讓我整理下關於陳飛塵同志在指揮歷次戰鬥中所犯下的錯誤,這個工作我沒發做,不是完成不了,而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因爲我個人認爲他沒有錯誤,我認爲他做的很好,換着您過來,也不過如此!”
接着張華就有點怒氣說道:“我就是想不通了,爲什麼就是陳飛塵同志有這麼多問題呢?我還第一次看到有這麼多人懷疑陳飛塵同志所獲取的功勳,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難道真的有人要卸磨殺驢?還是因爲陳飛塵同志擋了一些人的路?”
“張華同志,你言重了!你也想的太多了,我讓你這麼做也是有我的原因,這點你就不要過問了!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能做嗎?要知道你18軍當初可是參加過對印度作戰的,可是全程參與了,當初印度屠殺戰俘、百姓的慘案,這個傳聞可一直都在流傳,無風不起浪,我們這麼做也是出於對陳飛塵同志考慮,如果證實確實沒有這樣的事情,那對陳飛塵同志也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嘛!”
張華怒氣從眼神一閃而過,他生硬說道:“老首長,我做不到!何況當時就已經有調查組下來調查過了,結論也早就有了,難道又要翻案了?是不是說這次如果再次證明陳飛塵同志無罪的話,是不是還有下次、還有第三次、第四次?一直到陳飛塵有罪才肯罷休?”
“我就說到這裡吧,看來你現在還很激動,你好好冷靜下,好好考慮一下吧!今天你我之間的談話不希望傳出去,明白了嗎?”
“這點您放心,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那麼再見,老首長!”說完,張華掛上了電話。他一放下電話後第一句話就是:“他,這算什麼事我現在終於明白司令員當初爲什麼會如此了?有些人還真是過分!過分!這還是新中國嗎?還是嗎”
郭靜忠此刻坐在辦公室裡,他看着桌子上的地圖,他一直盯視着,用着筆還有直尺擺弄着,好久才說道:“這麼長的距離,還真是一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