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蕭先生想要預訂什麼作品。”陳逸有些好奇的問道,在練習書法之初,他沒想到有一天,他的書法,竟會被人預訂。
“那就是以你之前書寫擊鼓時的小楷字體,爲我寫一幅王羲之的黃庭經,因爲在你的字體上,我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王羲之的筆意,這是所有近現代書法家,都無法給我的感覺,只要你完成了,哪怕我在天涯海角,也會趕到,至於價格,我們到時再議,水平與你那幅書法相等,超過一百五十萬,是毫無問題的。”蕭盛華笑着說道,小楷書法,比起草書來,要難寫得多,更何況還是筆韻兼備的高水平書法。
這也是現代寫草書的人,比寫楷隸篆等書體人多的原因所在,草書可以自由施爲,就算不顧任何章法都毫無問題,可是楷書就不同了,寫出容易,想要達到精品極難。
“黃庭經,我知道了,既然蕭先生開口,我必會全力以赴。”陳逸點了點頭,在三清觀所書的絹本黃庭經,還是在他初級書法術之下寫的,而得到中級書法術後,他還未寫過一次,這蕭盛華如此在意他的書法,他又怎麼能拒絕。
“王羲之的筆意,陳小兄弟,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看你之前所寫的書法。”這時,於市長開口說道,本來他並不準備在此多留,可是聽到蕭盛華如此稱讚之前的小楷書法,甚至說其中有王羲之筆意,這使得他產生了巨大的好奇。
現代書法家,能夠在一個書體上達到高水平,已然是極爲難得,這陳逸竟能在章草以及楷書上達到相同境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先生,這自然可以。”陳逸點了點頭,向沈羽君要過了剛纔的小楷書法,然後放在了桌子空白處。
對於面前這名中年人,他在浩陽呆了幾年之久,又如何不知道此人是誰,只不過既然沒有表露身份,他也沒有故意揭破。
看着這幅書法,於市長等人面上露出了驚異之色,他們沒有想到這幅書法僅僅只有幾十餘字,所寫的正是詩經中一首名傳千古的詩句。
王羲之的書法碑帖,只要是喜愛書法之人,基本上都看過或者研究過,而於市長同樣也是研究過這位書聖的作品,小楷書法以黃庭經最爲著名,而其行書蘭亭集序,被稱之爲天下第一行書。
仔細觀看,在這幾十餘字中,他確實感受到了王羲之的一些風格特點,草書飄逸自然,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在這幅書法上,他卻是感覺比草書更加飄逸,簡直與王羲之的那書法碑帖一模一樣,只不過氣韻稍稍弱了一些。
在一些特點上,簡直比那幅流傳下來的碑帖還要強上一些,那一幅碑帖可以說是最早的王羲之摹刻之物,不過,卻並不是王羲之的真跡,王羲之所有書法真跡,現在都不復存在,甚至連摹刻本都沒有流傳下來,有的只是唐代的精摹本。
字體之中,帶着一些質樸之意,卻是能盡顯字的自然之態,風規自遠,沒有絲毫習氣,於市長的面上露出了驚歎,僅僅百十餘字,他從中竟然感受到了王羲之的一些筆意風格,他從書法上擡起頭,望着陳逸,面上難掩震驚之色。
從這幅書法墨跡來看,應該是剛纔所做,根據款識,這幅書法,還是陳逸向其愛人表達愛意的東西,讓人在字體之中,感受到了一些浪漫,更從質樸之中,似乎回到了詩經出現的那個時代。
“這幅小楷書法,僅僅百十餘字,便讓人感受到王羲之的筆意,更有一種鮮明的時代特徵,或許在靈性上比起剛纔的草書還稍遜一下,但是在筆意方面,卻是猶過之而無不及,王羲之的書法,現代也有多人臨摹並學習,只是能達到陳小兄弟這樣水平,能夠讓人真真正正感受到王羲之意境的,卻是廖廖無幾,簡直堪稱絕品。”
看完這百十餘字的小楷書法,於市長心中所出現的感受,比剛纔的草書更加強烈,面上帶着驚歎的說道。
在沒有得到中級書法術之前,陳逸在絹本上所寫的黃庭經,就已然讓悟真和玄機兩位世外高人爲之驚訝,現在擁有中級書法術,在這些世俗人眼中,更加的難得。
而之前嘲笑這幅書法普通至極,毫無任何價值的周美琳和魏華遠,聽到於市長的這般讚譽,身子猛的一震,本來有些蒼白的面色,此時完全沒有了半點血色。
一旁的魏明國聽到這些話語,面色同樣一變,在看到這幅書法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兒子爲何會和周美琳來到這裡,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陳逸在這幅書法上所寫的沈羽君。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沈羽君,在他的心裡也是十分贊同的,因爲一位書香門弟之家的女子,比之這個影視圈的周美琳,強得太多太多了,只不過,自己兒子的一片殷勤,沈羽君卻毫不理會。
曾經他也在一些場合遇到過沈羽君的父親,想要說下這門親事,可是沈羽君的父親,同樣是冷淡至極的態度,他也只能放任自由,讓自己兒子去搞定。
沒想到在今天,卻是搞出了這些事情,在此之前,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個鄭老的弟子陳逸,已經和沈羽君確立了關係,要不然,以沈羽君的性格,絕不會讓陳逸在書法上留下這樣的款識。
想到這裡,魏明國似乎隱約知道了這次發生了什麼事情,明白爲什麼自己兒子會得罪了蕭盛華,恐怕就是因爲這一幅書法的事情,以自己兒子和旁邊那胸大無腦的貨色,能懂得什麼是書法。
“於市長,那以你的眼光,這幅書法價值多少。”蕭盛華笑着問道。
於市長想了想,開口說道:“以這幅書法百十餘字,卻是有着王羲之筆意,非常難得,價值比我剛纔所說那三十萬只高不低,陳小兄弟,你如此年紀,便有這樣的水平,簡直就是天才之流,不愧爲鄭老弟子,希望你能夠不驕不躁,他日在書法畫壇之中,定有你的一處席位。”
他的心中有着許多的驚歎,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年輕人的書法水平,可是事實就在眼前擺着,由不得他不相信,鄭老不愧爲古玩界泰山北斗,所教出的徒弟,個個不凡。
“哦,於市長也認爲這幅書法價值幾十萬,如此我便放心了。”蕭盛華點了點頭,這陳逸爲他做了這麼一幅不凡的章草書法,他又怎麼能不幫助陳逸做點事情。
於市長聽出蕭盛華話中有話,不由朝着周圍望去,頓時看到了魏華遠和周美琳二人蒼白的面色,面上似有所悟,然後開口說道:“魏老闆,魏公子不是前來欣賞藝術品的嗎,把他和旁邊那位女士也叫過來,一塊欣賞欣賞這兩幅書法吧。”
魏明國心中一突,連忙點了點頭,“華遠,你們還不趕快過來,好好看一看這兩幅難得的書法。”
本來聽到蕭盛華的話語,魏華遠二人面色一緊,後面於市長和魏明國一開口,更是讓他們身子猛的一哆嗦,身子如山一般的,艱難的移動着,他們此時此刻,真的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二人慢慢來到桌子旁邊,之前面對這一幅擊鼓書法時,他們趾高氣揚,毫不在乎,肆意鄙視,可是現在,再面對這幅畫時,他們心中所有的完全是忐忑不安。
之前在面對蕭盛華時,他們充滿着不屑,如今,站在蕭盛華等人的旁邊,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說是叫他們來欣賞書法,只是他們現在哪還有心思欣賞書法,心臟都快要從身體中跳出來。
而看到二人走了過來,蕭盛華不禁讓出了位置,而齊天辰的父親齊青山也是如此,他的心中不禁有些幸災樂禍,他與魏明國有過節,而二人的孩子也是如此,讓你魏明國平日讓魏華遠在浩陽市胡作非爲,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華遠,聽聞你們來欣賞藝術的,其水平一定比我這個房地產界古玩教授要強得多吧,你們二人覺得這書法如何。”此時,齊青山不禁笑着向二人問道,蕭盛華和於市長或許礙於身份,不能開口,可是他卻不同,他跟魏華遠本身就有過節,再多一次又如何。
聽到齊青山的話語,魏華遠暗罵了一聲,心中都快要哭了出來,如果換做其他場合,他一定會對齊青山不屑一顧,可是現在,看着這之前他們認爲普通的書法,他絞盡腦汁,卻也想不出一句形容的話語,只得去重複於市長之前的說辭。
“齊伯父,我覺得這幅書法就像是剛纔於先生說的一樣,有王羲之筆意,水平極爲不凡,讓人看着很舒服。”
一旁的周美琳也是連連點頭,“對,對這幅書法絕對能夠價值幾十萬,不是普通之物。”
蕭盛華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他們只不過是礙於形勢而已,對於書法,根本沒有半點欣賞水平,同樣,他也沒有絲毫興趣去搭理二人,朝着陳逸說道:“陳先生,我與於先生還有些事情,就不在此多留了,今日能夠遇到你,當真是不虛此行,這是一百五十萬銀行支票,請務必收下,我會在浩陽呆一個星期左右,有空我們再交流。”
陳逸倒也是沒有客氣,輕輕接過了支票,“蕭先生,多謝,一個書畫家最大的願望,無非是有人能夠欣賞自己的作品,現在我已經實現了這個願望,我會在一個星期內,將你預訂的黃庭經作出來,不會讓你來回奔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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