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松本會人等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正在他們爲擠進去而發愁的時候,陳逸卻是忽然看到了他們,並且讓他們去到了最中央的位置,還得到了現場衆人的掌聲歡迎。
這些掌聲十分的熱烈,可是在松本會長等人的眼中,卻是無比的刺耳,讓他們本來就有些鬱悶的心情,變得更加的陰鬱,甚至還有一些尷尬。
他們將第一個展廳讓給了華夏書法交流團,準備看笑話,可是最後,他們小島國書法交流團,卻是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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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展廳參觀的人,竟是在華夏展廳停留不走了,原因不是因爲華夏書法交流團那一些珍貴的古代書法,反而只是陳逸的三幅現代創作的書法,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陳逸的書法,會有如此的吸引人。
帶着鬱悶和尷尬的心情,松本會長等人一邊朝着現場衆人揮着手,一邊走到了陳逸和範老幾人的旁邊。
“松本會長,非常感謝你能把第一個展廳讓給我們,讓我們華夏書法文化,能夠第一個展現在小島國民衆面前。”陳逸面帶微笑的朝松本會長等人說道。
如果說之前松本會長沒有使出一些陰謀詭計的話,陳逸實在懶得搭理他,但是現在嗎,自然要以牙還牙。
松本會長面上堆滿了@↓笑容,“應該的,應該的,你們華夏交流團來到我們小島國來交流,做爲東道主,自然要把最好的展廳讓給你們。”
在與陳逸說話的空當,松本會長等人的目光。放在了面前的展櫃之中。此時此刻。在這一個長方形的大玻璃展櫃中,擺放了陳逸的三幅書法。
隨着書法的順序,他們首先看到了陳逸那一幅小楷黃庭經,頓時,無論是松本會長,還是其他的小島國書道聯盟之人,面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他們小島國書道的發展,可以說是與王羲之有着秘不可分的關係。可以說是他們書道的起源,所以對於王羲之的書法,他們這些小島國書道聯盟的書法家,自然無比的熟悉。
而陳逸這一幅小楷黃庭經,簡直已經深得王羲之的筆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陳逸的作品,他們第一眼看上去,真的會誤認爲這是某位古代大家,所臨摹的王羲之書法,如果不是王羲之真跡早已不在世間。他們甚至覺得這是王羲之的真跡。
之前他們所看到的陳逸書法,小楷黃庭經。也只有王羲之的一些真意,而現在,這種真意已然是越來越濃,幾乎達到了王羲之七八成的筆意,讓人看上去,彷彿就是王羲之的書法一樣。
對於王羲之有着特殊感情,非常瞭解的他們,自然明白,陳逸這幅書法的水平如何,如果沒有真正掌握一位書法家的筆意風格,是絕對無法臨摹出如此水平的書法。
就這一幅小楷黃庭經而言,他們小島國的任何書法家,都寫不出,這是松本會長非常肯定的一件事情,或許,連陳逸現在水平的一半,都沒有人能夠達到。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距離上一次陳逸的書法登上拍賣會,還沒有一年的時間,陳逸的書法,怎麼能提升到如此的水平。
就算是天才,也有着極限,陳逸的書法水平提升的這麼快,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現在真的有些懷疑,陳逸的書法,是不是由一位華夏著名書法家代筆的了。
可是據他所知,就算是華夏一些書法名家,也不可能寫出像陳逸這麼與王羲之筆意相近的書法來,難道說不是這些書法名家,可能是一位隱藏在山中的華夏奇人嗎。
華夏一些奇人異士,都是喜歡隱居在山中,哪怕是現代社會也是一樣,除了這些隱居起來的人之外,他可以肯定,華夏任何書法家,也是寫不出陳逸這樣水平的書法來。
看到松本會長等人用餘光看着自己的書法,陳逸面上露出了笑容,“松本會長,你作爲小島國東都書道聯盟的會長,對於書法的瞭解想必也是非常的深,不知你如何評價我這三幅書法。”
聽到陳逸的話語,松本會長一下從猜測中回過神來,望着陳逸,心中充滿了惱怒,讓他來評價這三幅書法,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其實裡面卻暗藏殺機。
現在展廳裡幾乎所有人,都傾倒於陳逸的三幅書法之上,如果他的評價與事實不符,或者說貶低了陳逸的書法,那麼絕對會受到這些人的一致抗議。
之前有一些小島國人貶低了陳逸的書法,衆人爭相抗議,支持陳逸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
可是如果不貶低陳逸的書法,那麼他這無疑就是擡高了華夏書法,潛在的貶低了小島國書道,那麼小島國的一些右翼份子,也會向他提出抗議。
陳逸這一個問題,無論怎麼回答,都要得罪一方的人,這纔是他惱怒的原因所在,他真的低估了陳逸這一個年輕人的心機。
“陳逸先生,請稍等片刻,我先觀賞觀賞這三幅書法。”松本會長面帶微笑的說道,哪怕他心中惱怒無比,可是爲了維護小島國書道聯盟的臉面,在衆人面前,他也不得不裝出一副滿臉堆笑的模樣。
陳逸的書法,他也只看了剛纔那一幅,還有兩幅未曾觀看,更可況,爲了想出如何評價,他也要拖延一些時間。
當他的目光越過小楷黃庭經,看到了放在中間位置的行書李白詩篇時,面上漸漸出現了震撼之色。
因爲這確實如同他所聽到的那樣,是一個新的書體,已經接近成熟的書體,之前他看過陳逸那一幅剛剛創造出來的書體,還有着很多的稚嫩,當時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沒想到如今還未到一年,這一種書體,已然成長到了快要成熟,接近完美的地步,身爲小島國東都聯盟的會長,他對於書法極爲了解,這一個書體的水平如何,他自然能夠判斷出來。
陳逸這一個行體,充滿着飄逸自然之意,更有一股平和,和心曠神怡之感,讓人看到書法的同時,就像看到了一條緩慢流動的小河流一般。
如果說之前小楷黃庭經,帶給他的是震驚與震撼,那麼這一幅行法,帶給他的是濃濃的驚駭。
正如同陳逸在之前所說的話語,一個新書體的誕生,是非常艱難的事情,縱觀華夏幾千年歷史,也不過只創造出了幾種書體而已,這一種行體,雖然是在行書的基礎上創造而來,但是,這也可以稱之爲一種書體。
距離成熟僅有一步之遙,以這種書法給人的感受而言,如果成熟的話,其成就絕不下於顏真卿所創造的顏體楷書,柳公權所創造的柳體楷書。
可以想象,一旦成熟,會有多少書法家,去學習這一種書體,到了那個時候,陳逸真的會成爲受萬衆敬仰的一代書法大師。
自從明代以後,華夏書法進入了平穩發展階段,沒有了能夠在書壇上大放光彩的人物,祝允明和文徵明雖然能稱得上是明代書法名家,但是他們卻也是沒有能創造出屬於他們自己的書體。
幾百年間,沒有人能夠創造出一種新的書體,而陳逸,卻是在書法式微的今天,創造了出來,這種意義,有多麼的巨大,松本會長十分的清楚,如果說之前的小楷黃庭經,他只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的行體,他真的無法相信,這就是陳逸所創造出來的。
在這一幅行書李白詩篇上,松本會長所看的時間最長,他雖然對陳逸充滿了惱怒,可是卻深深陷入了這幅行法的意境之中,甚至在移開目光,看向最後一幅書法時,他竟產生了一種不捨的情緒。
第三幅書法,是章草急就章,這一篇啓蒙教育的文章,許多書法家都曾經書寫過,有些用草書,有些用行書,有些還用楷書,其中唯有皇象的章草急就章,最有名氣。
章草書法,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去學了,除了那些非常傳統的書法家,纔會學習章草,歷代所流傳下來的章草書法,數量也是非常的稀少。
而陳逸這幅章草書法,給人一種古樸厚重之感,就像是章草書法本身的特點一樣,這種水平的章草書法,他可以肯定,在華夏和小島國,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寫得出來。
看完了三幅書法,松本會長的面上露出了極爲複雜的神情,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會有很多人聚集在這個展廳之中,只會觀看陳逸的書法,別說現在是三幅書法,就是其中隨便一幅,都足以讓人爲之驚歎。
如果這三幅書法,真的是陳逸所寫的話,他已經想象到了這次比試的結果,陳逸隨便使出這三種書體其中一種,他們所派出的書法家,都會敗下陣來。
哪怕他們有着殺手鐗的存在,哪怕這一個殺手鐗有着非常高的書法天賦,近乎於天才一般的人物,但是與陳逸現在的水平相比,也是遠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