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安無憂的嫉恨
溫涵哈哈笑起來,又是摸摸她的頭,像對着自己家小妹妹,“我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真的?”清顏保持懷疑,經過最近的事情,她覺得安辰和溫涵的生活,幾乎可以用‘舔着刀子來’來形容。每天刀光劍影的,即使不在明處,也在暗處。這種生活她只是幾周就要受不了。真不知道他們這麼多年怎麼熬過來的。
“真的。”溫涵呵呵笑着,笑容慢慢收起,變得正經而嚴肅,“我們都會好好的。”
“嗯。”清顏於是點頭。對於溫涵,她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這個看上去溫和儒雅的男人,其實亦是一個狠角色,與安辰真是相得益彰。
溫涵離開後,清顏覺得整個人忽然閒了下來。
什麼都不需要做,也不用想,等着明天回家而已。這種清閒真是很難得,忽然就這麼降臨。了,倒叫她一下不習慣了。以前多少總有一個目標,比如小時候,想要長大,找到弟弟和父親;後來,想要逃離安辰的禁錮;再後來到德國,想要快點康復,幫助父親管理好公司;再到趕來S市時,想着快點結束合作的事情回德國。至少到幾天前,她腦子裡擔心的還有安氏的危機和安辰的眼睛。
但是現在,什麼也不用她考慮了。安辰的眼睛好了,安氏的危機她幫不上,想努力都沒方向。至於喬挽楓,她暫時想不到如何面對他,正好他也並沒有空見她,不如,順其自然。
最和懷可。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綠樹,紅花,都是很可愛的景色。思緒放任的在遊蕩,她覺得從未有過的平靜。
晚飯之前,她給父親去了一個電話,告訴父親自己明天中午和魯伯伯的飛機一起回去,請他派人來機場接她,因爲她的腿暫時不太方便。父親緊張的詢問她怎麼了,她故意說的隨意,說是不小心從樓梯摔下而已,不想讓父親今晚就擔心的睡不着覺。
晚飯以後她照例又在花園裡乘涼。依然是一個人,在那小溪和石桌旁,對着漫天星斗和銀鉤彎月,靜靜泡一壺普洱茶,清香從鼻尖飄過,深深嗅一下,沁人心脾。
“真是好享受。”DJzO。
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清顏怔了怔,並未回頭,只是背對着那聲音微笑,“要嘗一嘗嗎?”
“嗯。”
腳步踩在草地上的窸窣聲就這樣靠近,最後在她身側坐下。刀削斧刻的俊顏,近在身畔。一身黑色襯衫,籠着一層銀月流光,神秘的好似密境走來的使者。
清顏微垂着頭,視線專注着手中的茶壺,一丈銀瀑從壺嘴輕流入杯子,立刻有茶香縈繞鼻息。她將杯子遞到他面前,安辰凝視着她纖細的手指,素手清茶,別是一番滋味。
安辰執起茶杯,輕呷一口,這才轉眸注視身側紅顏。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籠罩的原因,此刻的清顏在他眼中,輕靈的近乎飄渺。她的身子太單薄,她的表情太寧靜,她一動不動的遙望着天空,微風拂動她白色的裙角,讓他忽然有種錯覺:只要一眨眼,她就會飛去天邊,輕嫋的如同一絲薄煙,穿透指尖。
本來他是有話要和她說的。但是此刻,他突然找不到開口的契機。這樣寧和的夜晚,這樣安然的月色,如果開口打破這寧靜,會不會褻瀆了這滿園祥和?
算了,本來說和不說,結果也一樣。
安辰於是也靜下心來,微擡了頭,望着頭頂的蒼穹,半眯的眸裡掩去了平日的銳利警惕。
兩人的影子在月色下拉長,越往後,越淡,最後交織在一起,不清晰的交集着不分你我。
月光照不見的長廊裡,藤蔓蜿蜒之處,有人憤怒的銀牙咬碎。修剪的細長的指尖狠狠掐入掌心,安無憂真想衝上去,將這個女人推倒溪水裡淹死算了。
明天都要回去了,還在這裡勾引安辰。她就說一刻也不能放鬆,她只是被陽陽纏着半小時,就找不到安辰了,沒想到真的在這裡。都怪那該死的小鬼!
都怪那個小鬼!安無憂豔麗的紅脣緊緊抿着,如果不是這個小鬼,安辰怎麼會對她這麼冷淡。每一次一見到那個小鬼,她就想起他是個野種,是她恥辱的證據。她怎會不知道,安辰必定也是每次看到這小鬼,就會想起她早已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進入過。
他嫌她髒。
如今她還能佔着安太太的位置,一是因爲他重守對母親的承諾,二是因爲如果他們離婚,陽陽就會變成單親兒童。他自己自小受夠沒有父母的痛苦,所以他對陽陽亦有這點憐憫。現在是陽陽還小,等陽陽再大些呢?僅僅依靠他對母親的承諾,夠嗎?
承諾,男人的承諾,她安無憂早就不信了。而且她要的不僅僅是安太太這個位置,她想要的是他的人啊,她想要他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想要他火熱的脣親吻她,想要他每晚在牀上爲她瘋狂,想要有一個他的孩子。
安無憂嫉妒的望着那兩人。那兩人雖然不說話,然而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嫉妒,憤怒,不甘!!!
她感覺到胸口全是熊熊的火焰,幾乎要燒光她的理智。安無憂忿然的扯掉身旁的一叢藤蘿,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窒息。
又來了。伴隨着強烈的嘔吐感和頭暈,安無憂瞬間無力的坐在地上。醫生說她睡在牀上十五年,雖然安辰一直給她最好的醫生和治療護理,但她的腦袋內部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損害,還有一些部分因爲她的昏睡狀態乾脆停止生長,也有一些部分因此異變。她的‘性亢奮’症狀就是因爲腦下垂體的異變而引起的。本來這種病並不難治,基本屬於簡單的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範疇,通過心理輔助治療和藥物抑制腦垂體,半年至一年時間就能痊癒。
但偏偏,四年了,四年了她都無法痊癒。因爲他總在刺激她。他可以因爲應酬擁抱親吻別的女人,卻不屑擁抱親吻她一下。哪怕她在他面前脫光,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冷的讓她心涼。
她好不甘心啊!
等安無憂終於有力氣站起身,再擡頭,發現那兩人已經不見了。她急忙扶着牆往客廳裡走去,看見安辰正推着清顏往軒轅清顏房間裡走。動作那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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