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裔男人裔玄霆聞聲狹長的鳳眸冷睨,這世間知道他和闌泫蒼長得像的,只有她一個,想到這,男子冷然擡眸沉聲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凡是看過朕陣容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
“我知道,不就是死嗎?”白芯蕊故作輕鬆,說得輕描淡寫,不過立即調轉話題道:“殺了我,你就不知道這個秘密了。”
白芯蕊一顆心緊張得懸了起來,她那裡知道闌泫蒼和裔玄霆什麼秘密,只是唯今之計,能編她就隨便編了。
裔玄霆負手而立,冷然睨向白芯蕊,嘴角邪侫的勾起,沉聲道:“你一向奸詐,詭計多端,以爲朕會信你?”
她的奸詐事蹟他可知道的不少,至少裔風他們在闌國栽了跟頭,全是拜這丫頭所賜,他還沒找她算賬,她倒威脅起他來了,好笑。
白芯蕊看着面前陰晴不定氣場強大,自己必須仰視才能看清他湖泊色眼珠的男人,心裡有些慌張,小聲道:“我說,有可能,你和闌泫蒼是雙胞胎兄弟,不然你們怎麼可能長這麼像?這樣一來你們可能有身世上的秘密,說不定你根本不是裔國的皇子,而是被你母后在惠妃那搶來狸貓換太子…的闌泫蒼的同胞大哥……”
“你放肆!朕血統純正高貴,你拿闌泫蒼來和朕比?朕要讓你看看咱們大裔男人的優秀,就算是一介士兵也比闌泫蒼厲害百倍。來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朕賞你們了,出去見識一下咱們裔國男人的體魄和精力。”
此時裔玄霆在聽到狸貓換太子和自己是闌泫蒼的大哥後,一雙烏色的眸子早浸滿陣陣寒冰,眼神如利鞘般刺向白芯蕊,身上罩着濃濃的肅殺之氣,一個踏步之間,星雲環繞紫衣熠熠,高大的身軀就那麼擋在白芯蕊面前,將嬌小的她籠罩在一犀利的影子當中。
他才說完,已經有四名士兵一擁而進,白芯蕊見狀心想這裔玄霆果然狠辣說着說着就動真格的。
既然如此那他就休怪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幾個小士兵就能對付她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一個愣神間,士兵們已經一擁而上,將白芯蕊雙手擒住,猛地往宮殿外拖去,白芯蕊鎮定自若的跟着他們走,明亮的眸子卻在盯着裔玄霆那無情的冰眸,這眼神像極了她的丈夫,像極了!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狠,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蒼,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殿外,四名士兵在收到皇帝的指示後,全都淫笑着看向白芯蕊,大聲道:“皇上讓你嚐嚐我們裔國男人的優秀,你最好別反抗。”
“還真別說,這闌國的女子就是生的漂亮,聽說她姓白,那白家幾個小姐個個都貌如天仙,沒想到今天讓咱們遇上了,真是千年修來的福分。”
“他們闌國男人算個什麼?她丈夫連她都不能保護,落到咱們闌國男子漢手裡,一定讓她欲仙欲死,保管回去不再喜歡闌國男人,就想留在咱們裔國了。”
“廢話別多說,我先上!”
“我先上,這麼美的美人,怎麼能讓你先上。”
兩名士兵已經爭執起來,白芯蕊感覺其他兩人手腕緊緊捏住自己,她冰雪般的眼睛冷冷睨過衆人,冷冽逼人,嘴角冷冷勾起,眼裡閃過一抹無情的冷血,在那兩名士兵衝過來扒她衣服之際,右手利落且快捷的拔出一名士兵腰部的劍朝着兩名襲過來的男子狠辣的刺過去。
只聽“嗖”的一聲,白芯蕊一劍同時穿了兩人的腹部,兩人一前一後,劍心早已抵在後邊男子的背部,這時候他倆驚得連慘叫聲都發布出來。
白芯蕊看着眼神痛苦身上噴血的兩人,冷笑一聲,猶如地獄而來的魔鬼,沉聲道:“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闌國女人的優秀!”
說完,她嘴角再次溢出抹冷血的笑,噗的一聲將劍拔出來,一腳朝被穿成烤肉串的兩人踢去,將他們猛地從梯子上踢滾下去。
這時候,邊上看着的兩名士兵一下子傻眼了,持起劍就朝白芯蕊砍去,白芯蕊眼尖,右腿猛地一勾,兩個男人立即被勾到地上。
接着,一柄利劍狠辣的刺進兩人的胸膛,女子傲然冷立於天地之間,手中劍尖滴着烏紅的鮮紅,一字一頓厲色的道:“怎麼,我闌國女人足夠厲害吧!”
才說完,接着又是兩腳,這兩名已經奄奄一息的士兵又被她踢了下去,給下邊兩名已經死去沒有生息的男人作伴。
這時候皇宮已經驚動了,緊接着,一大堆看到這事的侍衛們全部持武器趕來,這下子,大約有上百人朝白芯蕊圍攏過來。
白芯蕊冷笑一聲,這點人就想困住她?裔玄霆,你未免小瞧我了。
一個橫掃千軍,白芯蕊雙掌擊出,這種力道猶如那次在河邊擊水一樣,一擊就拍起幾百條魚,這樣的力道和掌風,再來一百人也沒問題。
就在她要出掌之時,對面一名身騎均碼的白衣男子從宮道上迅速駛來,男子身後跟着一羣黑壓壓的盔甲將士,白芯蕊一看,乖乖,不得了,連禁軍侍衛都出動了,她得有多大能耐,嚇的這幫人這麼拼。
淡然一看,前來的白馬小將正是雙眼骨碌碌轉的凌峰,一看到凌峰白芯蕊就十分來氣,本來她都鉗制住他了,他用計下毒將她擄來這裡。
想到這裡,白芯蕊再看了下四周的景象,看着宮殿十分陳舊,規模很大,倒像一處行宮,不像真正的裔國宮殿。
難道,這裡是湘雲地裡面那處由闌國皇帝巡視時居住的行宮?裔玄霆住在這行宮裡真是鳩佔鵲巢。
“籲!”凌峰一上前便止住繮繩,在看了眼白芯蕊後,眼裡透出一股笑意道:“都退下,這可是皇上的貴賓,誰要傷害她一根汗毛,等着!”
一名副將 忙上前朝凌峰拱手道:“可是將軍,這是皇上下的令。”
“放肆,陛下的死心豈是你能摸懂得?”凌峰話說到這裡便沒在說下去,那副將忙點了點頭思索一下。
的確,陛下行爲舉止十分怪異,上一秒要殺誰,下一秒有可能不殺了,如果侍衛們真的傻了,他有可能會連侍衛們一起殘暴的扔進大牢,這種事情已經不少見了。
凌峰冷然看了眼衆人,突然看向白芯蕊朝她眨了眨眼睛,又搞怪的吐了吐舌頭,看的白芯蕊縮緊瞳孔,她真不知道這個古靈精靈的男人要搞什麼。
“這……依將軍看,該如何處置?”那副將長着一臉絡腮鬍子,恭敬的看向凌峰。
凌峰如花的俊眸一睨,冷地擡手道:“把她帶進寢殿,由陛下處理。”
凌峰說完後,這下子不用人來拉,白芯蕊自己大義凌然的跨上臺階,面對裔玄霆,總比面對上千侍衛好得多,對付一兩百人她沒問題,可是這人數乘以十,那就有大大的問題。
這個凌峰也真奇怪,把自己擄來了,還替自己說話,別以爲他這次幫了她,她就不會找他報仇,她是怎麼被擄到這裡來的,可記得清清楚楚。
在走進大殿之時,凌峰一躍下馬,一個移形換影便竄到白芯蕊身側,湊近她大喇喇的道:“美人,剛纔大哥救了你,怎麼感謝大哥?”
“你滾蛋。”白芯蕊冷然睨向他,沉聲道:“你記着,是你擄我來這的。”
“本將軍記着,一定記着。”凌風說完,頭一仰,手中一粒花生扔向天空,再伸嘴去接,一接一個準,看上去樂趣無窮,黑髮飛揚,樣子倒瀟灑別緻。
白芯蕊見狀,冷笑一聲,當凌峰再耍帥的扔出一粒花生時,白芯蕊右手猛地彈出一粒紅色藥丸,那紅色藥丸正在花生下方,所以凌峰一仰頭,在閉眼耍帥之間,便將那粒毒丸吃進口裡。
才吃進口裡他就感覺到不一樣,這時候,白芯蕊一掌捏住那粒花生,右手迅速扣住凌峰的嘴,將那粒花生一下子推進他口裡,再伸手朝凌峰背部穴位處一點,剛纔那粒毒丸連同現在這粒花生一下子進了凌峰的肚。
此時的凌峰嚇的虛汗淋漓,渾身不安起來,他一臉驚異的看向白芯蕊,瞪大眼睛道:“你……你給我下毒,你這死女人,不要命了!”
白芯蕊挑了挑眉,自信篤定的拍了拍手,仰頭道:“上次你陰我,這次只不過陰回來罷了。對了,千萬別動怒,這毒名叫‘還香散’,在沒解毒之前你不能和女子同牀,否則你一靠近女人就會青筋爆裂,肺部碎裂而亡。”
“什麼?你,你明知道我最愛的就是女人,你還給我下這種毒,你這個黑心女人。”凌峰俊俏的臉上早一臉青黑,他氣也不是,急也不是。
“千萬別急,也彆氣,又氣又急也會加深中毒程度,到時候別說同牀,連看一眼女人你都會流膿而死。”白芯蕊說完,故作不經意的道:“想到到時候某人那漂亮的眼睛裡流出一堆膿血的樣子我就覺得好醜,真的好醜。”
“你!你明知道我除了喜歡美人之外,最重要的是儀容,你,無恥!”凌峰這下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最愛美了,就算是打仗他也會好生保護自己的臉,要知道他這張臉在裔國來說是數一數二的美貌,哪個女子見了不動情。
這個該死的白芯蕊,同時讓他不能碰女人,還想毀他的容,這比殺了他更痛苦。
白芯蕊在前面蛋定的走,凌峰則在後面如狼叫:“白芯蕊,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可恨的小人,你給我等着,有你好受的!”
凌峰痛苦的撂下狠話,捂着花容月貌的臉一個轉身朝外殿溜出去,他的想辦法去解毒才行,不想跟這個厲害女人較量了。
慢慢走近大殿,白芯蕊看了下這大殿的佈局,佈局和闌國皇宮形似,但不神似,這裡始終是行宮,所以看起來很是一般。
走到大殿中時,她甚至聞到一股危險的味道,裔玄霆還在這裡?
她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回到軍營和吳風豪將軍想辦法去找闌泫蒼,還有部署奪回湘雲地的事。
可是,沒想到裔玄霆真的隨軍出戰了,一個小小的湘雲地也要勞煩他出戰嗎?
這樣的話,那要奪得湘雲地,就非常棘手了。
白芯蕊小心翼翼的掀開紗簾,手中已握緊匕首,她得想辦法挾持裔玄霆,好讓自己出去,就在她小心的探上前時,一陣慵懶的聲音至前方的牀榻上響起:“怎麼,朕的屬下滿足不了你,你就來找朕了?”
話音剛落,白芯蕊緊張的擡起眸,男子早已一躍上前,大掌攬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右手裡的匕首,只一隻手將她的腰釦住,一個翻滾滾到牀上,將她緊緊壓在身上。
等白芯蕊睜開眼時,發現面前男子的睫毛又黑又長,他倆的距離近的她甚至能數清他眼睛上有多少根睫毛,更重要的是,他的睫毛很長很漂亮,像極了闌泫蒼的睫毛。
兩兄弟都有同樣長的睫毛,白芯蕊看着男子臉上的面紗,心裡不由產生疑惑,他們究竟是兩兄弟,還是一個人。
如果是兩兄弟還說的通,要說是兩個人的話,她怎麼都想不通。一個人怎麼能分裂成兩個不同的人。
肯定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兄弟。可是,裔玄霆給她的感覺太熟悉,熟悉到連他身上淡淡的體香都和闌泫蒼一樣,可是如果是一個人,那就太不可思議了,連她都不相信。
“這個太子朕可以讓給你相公,不過,你們闌國就等着被滅亡吧!”男子低沉沙啞的聲音令白芯蕊如鯁在喉,他的野心實在太龐大,竟然想滅掉闌國,他有這個能力?
白芯蕊雖然沒啥愛國情操,不過被裔玄霆如此鄙視,她當即仰頭道:“你就肯定你這麼有本事?除了能拿幾塊湘雲這樣的小地之外,你連闌國的鄴城都進不去。”
“你小瞧朕?攻打闌國,這是遲早的事,和還得看闌帝對朕臣服的態度,如果他聽話些,朕會讓他多坐會兒皇帝的位置。但現在看來,他是要與朕作對,既然他想奪回三地,朕會讓他生不如死!”他裔玄霆說話從來是說到做到,不過就壓了闌國三座城池而已,闌帝還真派人來搶了,既然如此,他也不用給闌帝留什麼面子。
“你少假惺惺,根本就是你想一統天下,想吞併闌國,換做是你,如果你的國家被別人佔領,你不出兵反抗?仗着大國強勢,以強凌弱,你也不是什麼君子。”白芯蕊才說完,身上男子已將面紗扯下,露出一張冷冽逼人的臉。
面前的男子寒意料峭,眼帶譏誚,薄脣鮮紅且妖嬈,就那麼冷冷的看着她,甚至有些駭人。
“朕從不過來就不是什麼君子,既然你都送上門了,朕就勉爲其難的接受。”裔玄霆冷然說完,烈焰般的紅脣猛地咬住白芯蕊的脣,大掌也在她身上肆意遊移起來。
雙脣被他冷不防的含住吮吸,白芯蕊頓時又羞又急,想揮拳頭去打他,發現他早精明的將她的拳頭握住,她只得將頭向左右扭動,不讓他得逞。
誰知男子力氣大得嚇人,單是一個左臂便將她的上身給固定住,同時舌頭已經霸道的攻城略地,他進攻得太兇猛,白芯蕊立馬感覺自己的脣又紅又腫,想喊叫發現什麼都叫不出來。
這個男人太強悍了,他身上的氣息像來自地獄的閻王,身子冷冰冰的,感受不到任何溫度,與闌泫蒼完全不一樣。
如果是闌泫蒼,他身上是溫熱的,手指是溫熱的,不像裔玄霆一樣手指、身上都十分冰冷,通過這個,她斷定他們不是一個人。
她雖然沒什麼大的貞操觀,可她畢竟是闌泫蒼的妻子,她屬於她自己,憑什麼讓裔玄霆輕薄?
就在男子繼續攻城略地掠奪她嘴裡芳香之時,白芯蕊猛地張口,一口朝他舌頭咬去,男子反應靈明,在她咬過去的時候當即閃開,不過因爲白芯蕊速度太快,他舌尖還是被她掛出了血。
立即,一股淺淺的血腥味從男子嘴角溢出,白芯蕊看見,他不僅沒半點怨怒,嘴角反而掛起一股滿足的笑,那笑容,太駭人了,好像午夜來索人名的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