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泫蒼詫異的的擡顎,在看到面前端然坐着的白芯蕊時,如黑曜石般黝黑的眼裡散發出冰雪般的冷芒,在看到白芯蕊直盯盯看着自己的雙眼,甚至嘴角有些垂涎的口水時,他翻了個身,冷啐道:“花癡!”
白芯蕊按捺不動,欣賞美男天經地義,何況這美男上蓋得有她白芯蕊的章,是屬於她的,不過,她剛纔的模樣,真的像花癡嗎?
闌泫蒼陰陽怪氣的啐了句後,翻身就睡,白芯蕊見狀,眉毛豎得老高,一下子跳了起來,朝大牀上也蹦了過去。
“牀也有我的份,我要睡覺,你下去睡!”別以爲成天犯病可以讓她像呵護小草一樣照顧他,她纔是小草,才真正需要呵護,這就是嫁病秧子的壞處,她現在真想勸誠以後要穿越過來的美人們,嫁誰都不要嫁病秧子。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理想是美男疼愛自己,現實是美男虐待自己。
“你壓着本王了!”冷不防的,闌泫蒼覺得腿處有個重物就那麼蹦壓了上來,疼倒是不疼,不過這種感覺沒人會覺得舒服。
白芯蕊不屑的哼了一聲,一個骨碌爬上牀,將闌泫蒼身上的冰絲薄被一下子裹到自己身上,同樣翻過身,大馬哈哈的笑了兩聲,得意的準備睡覺。
闌泫蒼被子被搶,他很反射性的伸手去搶,無奈白芯蕊捉得死死的,他只好驚愕的看了眼這野蠻女人的背影后,在原地開始沉思究竟怎麼對忖她。
“這被子是我的,你要蓋另找,你們王府這麼奢華,不可能只有一條被子!”白芯蕊說完,已經斜歪着頭,睡成弓字形,開始打起盹來。
“這被爺全王府只有兩牀,是由織造師用冰絲一針針織出來的,被子裡灌有奇藥,也是爲本王冶病之用。”闌泫蒼碎碎說完後,突然眉峰一挑,嘴角溢起抹邪侫的笑,一個翻身,大掌就朝被子裡的女子環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修長乾淨的手已經將白芯蕊緊緊環在懷裡,紅脣湊近她耳邊,在她耳旁輕輕吐着氣,並輕喃道:“這麼想上本王的牀,本王就成全你!”
說完,他雙手已經輕環住白芯蕊的腰,當融碰到那柔軟的腰肢時,闌泫蒼突然覺得血往上誦,身體全熱了起來,迻還有些輕微的顫抖,一顆心顫抖得十分厲害,她的腰,真細!
原來抱着女人的感覺,竟是這樣的。
輕輕聞了聞白芯蕊身上的髮香,闌泫蒼慢慢靠近她,在她耳旁輕喃道:“ 芯蕊,你好香!”
“喂!你……你不能這樣……”白芯蕊覺得身子軟得要命,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如此美的男子抱着她,對她說溫柔的情話,還摟着她的腰,着讓她怎麼辦,這讓她如何拒絕,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想,在這個時候,恐怕世間沒有女子能受得了,她承認,自己被闌泫蒼的溫柔給打敗了。
“本王不能哪樣?這樣嗎?”闌泫蒼壞笑的說完,大張輕輕覆向白芯蕊平坦柔滑的小腹,這下子,兩個人均同時顫慄起來。
闌泫蒼覺得自己此刻全身充滿了力量,身體繃得紫緊的,喉嚨乾澀得厲害,他好想將懷裡的女子抱緊,將她揉進心裡,好想好好疼她愛她。
“那個……我……我還沒作好準備,你這個……混蛋!”白芯蕊輕飄飄的說完,一把拖住闌泫蒼的手,準備掙脫他,卻沒想到,他反手將自己的小手捏住,緊緊抓在手裡,她現在腰和手都被髙大的他控制着,害她都不能弄了。
蒼天、大地,想她蘇蓮華英明一世,竟然要被一個男人給霸王硬上弓,這要是傳出去,得多丟人,雖然這個男人是她的男人,可她不願!
“本王混蛋?本王有更混蛋的,你要不要試試!”闌泫蒼看着小臉羞紅的白芯蕊,忽地湊上去,紅脣緊緊噙住她的脣,在她脣上霸道的吸吮,一路攻城略地,惹得白芯蕊渾身又酥又麻。
慘了,她肯定是陷入這情慾中無法自拔,不然怎麼不懂得拒絕,反而身體顫抖,渾身好像有電流穿過一樣?
想到這裡,白芯蕊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把將闌泫蒼推開,像着了火似的跳起來,一溜煙又竄下牀,喘着粗氣對闌泫蒼大罵道:“登徒子、病秧子!”
剛纔說她花癡,她怎麼也要扳回一局。
罵完後,在闌泫蒼迷茫和怔愕的目光中,白芯蕊一把奪過那大牀上的冰絲被,朝紅燭旁的鎏金玉榻走去。
一屁股坐在玉榻上,白芯蕊將被子蓋在身上,在白了牀上的男人一眼後,倒地就睡,她困死,可沒時間和他爭執。
闌泫蒼淡然坐起身,安靜的盯着對面臉蛋紅撲撲、睫毛纖長可愛得像個娃娃一樣的晶瑩女孩,眼底泛起一陣漣漪。
她真美,可惜,他擁有不到她的美。
強忍住心絞的疼痛,闌泫蒼仰着頭,安靜靠在窗櫺前,冰雪般的玉眸睨向窗外的天空,天空依稀有幾顆星星點綴,星星掛在如同綢布一樣的天空中,圍繞着淡月而行,夜色真美。
窗外銀色的月光灑在他鵝黃色的頭髮上,髮尾微卷在風中盪漾, 一縷縷打着小卷迎風而舞,乾淨且柔美。
雖然心很疼,不過抱着她的感覺,他卻覺得很幸福,那種幸福而激動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愛,如果這真的是爰,那他能不能承受,爲了愛慢慢耗盡元氣,生命慢慢消失,化成灰燼?
他應該,是不能承受的吧!
看了眼榻上安然沉睡的女子,男子嘴角溢起一抹寵溺的笑,慢慢擡眸看着夜空,今夜,他將註定無眠。
迷迷糊糊中,白芯蕊好像走到一個摸不着四周的地方,周圍飄着絲絲紅綢,紅綢漫天飛舞,地上栽種着成羣成羣火紅妖豔卻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無邊的漫遊,無邊的走,好像在籠子裡四處亂竄似的,感覺想跑跑不動,想走走不了,好像全身都被誰綁着一樣,這種感覺,令人窒息,甚至想發狂。
雙腿被綁着,白芯蕊只好蹦跳着上前,在蹦到一座寶塔的頂端時,她這才發現,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寶塔頂,這是哪裡?
突然,在塔頂傳來一陣輕靈且富有磁牲的男聲,“是你……拿了朕的手鍊?”
冷地一擡頭,白芯蕊看到塔頂站着一名身着華麗黑衣,衣袂飄飄然的銀髮男子,男子很美,美得不似真人,烏黑的眼睛如寶石般發着寒光,下巴的弧度十分完美,臉形剛毅有力,一頭銀髮傾瀉而下,劍眉如峰,雙眸湖泊如銀狼般凌厲嗜人。
他整個人都散發着濃濃的肅殺之氣,好像夭地間來捉萬物神靈的神祗,
完美得如同幽靈一般,修長的玉手上戴有三粒紅寶石戒指,額頭的束額垂着
一隻半圓型流蘇水晶金珠,微風顫動,男子額前半圓型的紅寶石墜飾微微作響,發出清翠的銀鈴聲,一頭銀髮飛散飄逸,眼梢冷擡,就這麼犀利暴戾的盯着她。
白芯蕊從來沒見過如詭異和氣場強大的男人,這個男人,和她的夫君長得一模一樣,他是裔帝裔玄霆,裔玄霆。
她不明白,她才見過他兩三次,就能在這裡遇到他,這是哪裡,爲什麼
這麼奇怪。
現在的她好想逃離,逃離這個鬼地方,她不要被裔玄霆死盯着不放,她沒有拿他的手鍊,她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珍重那條手鍊,更不知道闌泫蒼爲什麼也認識這串手鍊。
“不是我拿的,你別追着我,不是我!”白芯蕊怯生生的往後退,她覺得四周除了這座塔,再無其它,剛纔的紅綢突然都飛遠了,像一朵朵罌粟般飛得很遠。
她不敢向前走,向前走就是萬丈深淵,可是她一走,那裔玄霆就像鬼魅似的追了上來,他一直追她,她發現自己有時候走得動,有時候走不動。
她想吶喊,想飛奔,想奔跑,可是跑不動,好像有什麼在拖着她的腳似的。她一邊跑一邊捂着耳朵在叫嚎:“我不認識你,你別追我,你要找找別人去,別追我!”
在喊完之後,身後突然傳來未一陣沙沙腳步聲,緊急着,在黑衣的風華男子誰上來時,突然,她身邊竄出一襲白衣的男子,等她看到和裔玄霆一模一樣的闌泫蒼閃出來時,她一顆心登時飛了出來。
“蒼,你來了!”她的蒼,終於來救她了。
闌泫蒼一個凌厲飛了過來,大掌將她的小手緊緊拉在手裡,再一臉冰冷的擋在她面前,安慰道:“芯蕊別怕,有我在,我們合力殺了他!”
白芯蕊忙點頭,這時候,她覺得她的蒼真是她的救星,她同時也覺得奇怪,怎麼他突然就成了自己的愛人,着究竟是夢是幻,究竟是真是假。
“對,我們不怕他,他算什麼!”看着身邊有勇氣的溫潤男子,白芯蕊也冷冷擡眸,她發現自己剛纔表面太窩囊了,竟然裔玄霆追着跑。
她纔不是這種軟弱被人欺負的人,她是強者,她要笑傲天下,以欺負比爾呢爲樂!
“大言不慚!”裔玄霆不屑的冷哼一聲,在看了眼和他一模一樣的闌泫蒼之後,他輕挑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縷驚愕之色,但卻瞬間消失,“竟然模仿朕,你找死?”
“該死的是你,是你覬覦本王的美貌,易容成本王纔對!”闌泫蒼雖然身子薄弱,不過這話語卻很有氣場,他仍就將白芯蕊護在身後,讓白芯蕊感覺好溫情,被保護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是嗎?那咱們就決鬥一次!誰贏了,誰帶她走!”裔玄霆嘴角揚起抹冷笑,說完後,已經提足飛昇,手中赫然多了把銀光寶劍。
“她從來都是我的,你想槍走,不可能!” 闌泫蒼冷然說完後,大掌輕輕撫上白芯蕊的小臉,在她耳旁輕聲道:“你別怕,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奪不走。蒼此生只愛你一個,只疼你一個!”
"可惜,你疼她,就會耗盡自己生命。闌泫蒼,你是個愛不得人的男人,朕真替你感到可惡。你想愛她,卻愛不了,所以,就讓朕來替你疼她、愛她!”
裔玄霆陰鷙的說完,伸手祝要去搶白芯蕊。
白芯蕊則一個凌厲的閃開,當她在閃開的那當下,卻看到闌泫蒼眼底流出的清淚,不知道裔玄霆的話哪裡觸動了他,他竟然會難受得流淚。
“蒼,你別這樣,蒼,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他奪不走,任何人都奪不走!”她不要離開她的蒼,她的蒼!
“想帶走她,就從本王的屍體上踏過去!”闌泫蒼無力的吶喊一聲,赫然拔出手裡的寶劍,寶劍泛出銀白的光芒,他輕輕挑起白芯蕊的下顎,在她脣上溫柔的印上一個吻,無聲的淚滴落在她臉上,在親吻過後,他深情的凝望她一眼,一個翻身持劍上前。
登時,兩個男人在塔頂互相攻擊起來,兩人的劍術、招數都各有千秋,一個狠辣,一個柔中帶剛,白芯蕊一臉擔憂的站在雲端中,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好像被手抽空一般,好難書。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她甚至不認識裔玄霆,甚至和他不熟,他憑什麼來搶奪自己,就因爲這串手鍊?
“你們別打了,裔玄霆,你要的不就是這串手鍊嗎?我給你!”白芯蕊不知哪來的勇氣,伸手就要去拔那手鍊。正打鬥得激烈的闌泫蒼見狀,當即道:“芯蕊,不能給,那是大哥的東西,不能給他!”
“大哥?”白芯蕊有些迷茫了,他們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是兄弟,還是仇敵?
“那本就屬於朕,朕不該得?”裔玄霆危險的眯起眼睛,他可從來沒打算將面前的男人當着自己的弟弟,再說,他也沒弟弟。
闌泫蒼冷冷睨了裔玄霆一眼,正在這時,裔玄霆一劍翻飛刺了上來,闌泫蒼也反射性的刺過去,下邊的白芯蕊見狀,撿起地上的一柄寶劍,對準自己的手腕道:“你們別打了,要手鍊是嗎?我馬上給你!”
她不明白明明剛纔在空中,怎麼現在又有地了,周圍飄着好多烏雲,所有人都好像迎着冷風,站在塔頂一般,腳下卻又有絨布般的土地。
見心愛的女人伸劍就要砍掉手腕,闌泫蒼一顆心攸地疼了起來,他一躍上前,手中寶劍飛蓬而出,咻的一聲將白芯蕊的劍給擊到地上,那寶劍落地,發出鐺的擊地聲。
白芯蕊見闌泫蒼出手擋住自己,當前就準備去接他,正在這時,一柄銀光閃閃的寶劍御風而來,在白芯蕊放大的瞳孔中,那寶劍直直的刺向闌泫蒼的背!
“蒼!”白芯蕊無力的大喊一聲,闌泫蒼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的破敗下來,她心疼得如刀割一般,好難受!
闌泫蒼嘴角溢出一縷鮮血,那血很香很甜,在看到白芯蕊的那一瞬間,他嘴角興起一抹安然的微笑,“芯蕊,別跟他走,你是我的……”
說完,在白芯蕊伸手去抓之前,闌泫蒼的身子攸地飄進懸崖下,任白芯蕊怎麼抓都抓不住,她想跟着跳下去,可就在迎着冷風的那一刻,一個強勁有力的臂膀將她拉住,並緊緊抱在懷裡。
“他死了,你跟朕走,你是朕的!”裔玄霆死死抱住白芯蕊,不讓她跟闌泫蒼跳下去。
白芯蕊悲憤的看了眼慢慢墜落的闌泫蒼,直到只剩最後一個光點,她憤怒的轉過身子,反瞪了裔玄霆一眼,“你永遠是世上最孤獨的人,你殺了他,你這輩子都會受到懲罰,我詛咒你,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幸福!”
說完,她一把推開裔玄霆,撲通一聲跪在懸崖邊,朝着無底的深淵大聲呼喊起來,“蒼,你不要走,蒼!蒼!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白芯蕊大聲呼叫出聲,就在她伸手去抓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在搖她,搖得很重,攸地,她迅速睜開雙眼,映出她眼簾的,是闌泫蒼疑惑的臉。
等她罵罵咧咧的擡起頭時,發現面前的男子眼神有些閃爍,甚至有些心虛,她這纔算是明白盯着闌泫蒼,指着他大叫道:“闌泫蒼,是你對吧,一定是你,你給我等着,我要報仇!”
說完,她躬下身子去解腿上綁着的紅布,怪不得她會做噩夢,這一切都是闌泫蒼所賜,她綁了他,還還記仇的綁回來了。
不過最讓她覺得不恥的是,她竟然喊着他的名字醒來,想到這裡,她頓時兩頰緋紅,不知道還以爲她暗戀闌泫蒼,在夢裡就愛上他了。
也真奇怪,那夢中,她竟然愛上闌泫蒼,闌泫蒼也好死不死的愛着她,她甚至有種被他保護盒疼愛的感覺,可惜,丫的全在夢中。
現實生活中的闌泫蒼,是個只會欺負她,綁着她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