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然靜坐在羅帳前的新娘子,闌泫蒼嘴角溢起一縷怔然,可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婷婷如玉,媚眼含羞合,丹脣笑顏開,在那一剎那間,他心底有一絲怔然。
可他心底越是動心,他的心越疼,剛纔孃親囑咐過他,千萬不能對新娘動心動情,他這個身體,動不得。
攸地,闌泫蒼輕輕捂住胸口,原本清幽的眼神突然陰冷下來,他冷然睨向雪嬋、幽然,沉聲道:“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
“可是殿下,您還沒和郡主喝交杯酒!”雪嬋有些情急的開口,她搞不明白這個殿下爲什麼一會兒平易近人,一會兒冷漠嚴肅。
邊上的七巧一聽,立即豎着眼睛,一副大主子的模樣,朝雪嬋道:“殿下已經封爲蒼流王,你們還不改口?”
雪嬋這才擄了擄嘴,小心翼翼的回話道:“七巧姐說得是,奴婢們新來的,不懂規矩,請七巧姐大人有大量,以後多提點下我們。”
七巧這才十分有成就感的挑眉道:“該叫王爺和王妃。”
說完,她將手裡的喜果、核桃、挑秤等東西放下,朝闌泫蒼行禮道:“殿下,奴婢等先告退了。”
說完,她頭也不擡的領着邊上的玲瓏放好東西,兩人並排走了出去,雪嬋見狀,有些擔心的看了自家郡主一眼,發現郡主沉穩鎮定且面帶微笑的坐在牀沿,她這才拉着絳紅、幽然走了出去。
在走出去關上房門的時候,雪嬋有些不忿的看了眼遠去的七巧,冷哼一聲道:“倚老賣老,以大欺小,她自己怎麼叫殿下?”
絳紅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道:“雪嬋姐別生氣,這是人家地盤,咱們以後說話行事都得小心,千萬別捅出什麼簍子來。”
“這我知道,可那七巧和玲瓏,也太小瞧人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雪嬋手一揮,瀟灑的不帶走一片雲彩,朝垂花門走去。
絳紅則趕緊跟上,又道:“她們兩人可是從小服侍殿下的大丫鬟,是府裡地位很高的奴才,其他人見了她們,都得看她們的臉色行事,說不定咱們郡主都得聽她的。”
雪嬋一聽,這下子可不樂意了,當即點了點絳紅的額頭道:“你這死丫頭,一來就向着她們,咱們得向着郡主......噢不u,向着王妃。說真的,王妃這次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沖喜把九點下衝醒了,說不定這是她倆的天賜良緣!”
“嗯,這下子,讓那些不肯嫁的女人後悔去,尤其是六姑娘,看看是做王妃風光,還是做妾風光。”
絳紅也美美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她家郡主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傻人有傻福,賺到了。
新房裡,闌泫蒼淡淡坐在白芯蕊對面,白芯蕊見衆人走後,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仍舊蓋好蓋頭,沒有動作。
闌泫蒼淡淡掃了她一眼,揚眸道:“本王已經閒了蓋頭,你還蓋着幹什麼?”
白芯蕊怔愕的掀開頭上的蓋頭,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她還巴不得不蓋這鬼東西,捂得她熱死了。
白芯蕊朝闌泫蒼傻笑一下,如小白兔般擄了擄嘴,她可沒忘記上次在皇宮狠揍人時,被他抓個當場的場景,不知道他會不會拿這事來說她。
闌泫蒼看着有些可愛的妻子,心神倏地一動,可心一動,胸口就悶悶的,心很痛,母妃的話字字句句的映在腦子裡,他怎麼揮都揮不去。
“你從小就患有心悸症,不能對任何人動情,只要一動情,就會一點一滴的耗盡生命,直至死亡!”
“蒼兒,你忘了祖母是怎麼死的?你忘了母妃爲什麼要和他鬧矛盾,耍脾氣?你忘了家族的使命,忘了你承擔的一切?如果想活下去,你就不能對任何人......動感情!包括母妃!”
母妃的話歷歷在目,闌泫蒼難受的深吸口氣,緊捂住胸,倏地,他陰眸冷擡,冷冽逼人的看向白芯蕊,右掌一把捏住她的右腕,只這麼一捏,他便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一聽到這陣熟悉的鈴鐺,闌泫蒼神精猛地緊繃,右指一個使力,迅速將白芯蕊的袖子撕開,露出裡面那鑲了一顆白玉龍珠的緋色瓔珞鈴鐺。
在看到這串鈴鐺時,闌泫蒼瞳孔倏地放大,汗毛直豎,原本烏黑的瞳孔倏地變得深紅起來,他冷地捏緊白芯蕊的手腕,將他一把從牀上拉到窗櫺前,映着那白色的月光,女子手腕上那串鈴鐺看上去既神秘又華美。
闌泫蒼努力抑制住心底的激動和緊張,此時,微風吹拂着他的黃髮,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俊美和妖邪,他冷冷睨向這串鈴鐺,豔紅的薄脣沉然冷啓,朝白芯蕊逼視問道:“告訴我,這串鈴鐺,你從哪得的?”
白芯蕊一臉疑惑的看向闌泫蒼,烏黑的眸子透着陣陣寒冷,更多的卻是懷疑、驚愕,“你放手,弄疼我了!”
“本王不放!”闌泫蒼周身罩着層層薄涼,好像冬天的雪花般沁入陣陣涼意,寒意料峭的睨向白芯蕊,冷聲道:“告訴我,這鈴鐺是誰給你的,你在哪得的!”
白芯蕊也是急性子,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人,這男人一看到她的鈴鐺就像發了瘋般的盯着自己,恕她沒辦法以實情相告。
想到這裡,白芯蕊同樣緊抿薄脣,雙眸清冽,眸子裡射出來的寒光如同鋒利的劍,冷然刺向闌泫蒼,“我憑什麼告訴你,這是我的東西,與你無關!”
“你!”闌泫蒼怒吼完後,右手將白芯蕊捏得更緊,此時他的心好痛,痛得好像有人正用刀剜他的心一般,這是他十分珍視的東西,怎麼會在這女人手上?
白芯蕊雙眸冰冷,整個人有種與生俱來的傲然,這是裔玄霆的東西,她在湖邊撿到的,爲什麼和闌泫蒼有關?
闌泫蒼爲什麼這麼關心這串手鍊,按道理,這應該是裔玄霆來關心纔對,與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東西是他的!
如果是他的,那不代表他與裔玄霆是同一個人?
同樣的長相,同樣的氣度,同樣珍惜這串手鍊,他們之間肯定有關係,但是,現在裔玄霆恐怕在裔國處理政事,而闌泫蒼則昏迷好幾天,兩人怎麼都不可能是一個人,聽說最近裔玄霆還制定了些什麼經濟計劃,那就說明他還活着,兩人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可是,不是有句話叫:一切皆有可能嗎?
白芯蕊有些想不透,到底誰真誰假,誰又是誰。
兩人一個冷漠如鬼魅,一個溫柔如小白兔,真是不同性格的人。不過現在的闌泫蒼,生起氣來的樣子,也似妖邪般魅惑人心。
闌泫蒼狹長的鳳眸冷然睨視向白芯蕊,正想再次詢問,這時,他臉色已經愈發蒼白,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白芯蕊曾經一度以爲闌泫蒼的病是裝的,可現在看他虛弱的樣子,她才發現,是真的。這個時候,她完全可以擺脫他,或者狠揍他一頓。
可是,他沒想過去揍一個自己連累重病的男人,就好像她從沒想過用全家的性命來與白芯瞳交換一樣,不值得的事,她從不做。
想到這裡,她攸地將手掙脫出來,此時的闌泫蒼已經有些站不穩,她則一把將他扶住,慢慢扶到牀前,闌泫蒼纖長的睫毛微微合攏,蒼白的臉看上去沒有半點血色,猶如精緻的雪娃娃一般令人心動。
白芯蕊伸出手,捏成闌泫蒼脈搏,替他先把了把脈,她醫術還很膚淺,只能診出輕微的脈象,闌泫蒼現在脈象很弱,時斷時續,是真正的弱脈。
等她擡眸,牀上的男子早已睡了過去,白芯蕊不知道他平時服用什麼藥,也不知道師傅怎麼醫治他的,等她要抽身離開時,發現自己的小手已經被男子死死的捏住,他根本掙脫不開來。
折騰了大半夜,白芯蕊一直沒從闌泫蒼手裡折騰出來,她只好慢慢將他扶上牀,這時候,他也有些困了,便輕輕躺在他身側。
誰知這一趟,男子的猿臂已經環了過來,將她死死環在懷裡,她想動動不了,也沒想過要用武功推開他。
算了,就這樣睡,反正都是夫妻,她又不是那種真害羞的小姑娘,見以男人都會臉紅,她在現代見的男人多了,有個免費的軟枕,她也不嫌棄,直接用上了。
翌日
天矇矇亮,大約纔到辰時,白芯蕊睡得很香,突然,她聽到一陣丫鬟的說話聲,誰這麼早來吵她睡覺?
才迷迷糊糊的想繼續睡一會,她的手已經碰到一個軟軟溫熱的胸膛,等她擡起眸時,面前赫然映出一張完美俊俏的臉來,闌泫蒼此時正好睜開眼睛,在看到懷裡的白芯蕊時,他攸地起身,這時候,外邊的七巧、玲瓏已經進來了。
“參見王爺、王妃,王爺、王妃新婚吉祥。”兩人行完禮後,兀自將端着熱水的盆放到桌面上。
看着兩人心安理得的樣子,白芯蕊危險的眯起冷眸,她們把這裡當什麼地了,她們的家?這是她和闌泫蒼的睡房,她們還沒起牀,何時輪到兩個丫鬟衝進來叫嚷打擾她瞌睡了?
平時她都會睡到辰時末起,才差不多七點,這兩丫頭就衝進來了。
闌泫蒼冷然睨了兩人一眼,看見自己喜服都沒脫,狹眸淡淡看向白芯蕊,白芯蕊的喜服也仍穿着身上,昨晚太困了,把闌泫蒼服侍好她也沒精力想這些,這下子,他會不會說自己不照顧他,想他死?
誰知闌泫蒼並未憤怒,只是斜睨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下牀,繼而往門外走去,玲瓏迅速跟了上去。
七巧見狀,眼底浮起一抹得意,太好了,新王妃一進門就不受王爺待見,這樣最好,好對付。
白芯蕊淡淡坐到梳妝鏡前,等着七巧過來給自己換裝和梳頭,才一擡眸,便從鏡子裡看到七巧嘴角溢起的冷漠和不屑,她不動聲色的拿起梳子,自個動手梳了起來。
她現在纔來這裡,暫時不要生事端,等觀察幾天,再一個個掃除障礙。
奇怪的是,闌泫蒼並未再追問她那串手鍊的事,她想摘下來,偏偏摘不掉,只得往鈴鐺裡塞些棉花,讓它不要發出聲響。
這時候,遲到的雪嬋、絳紅急忙跑了進來,其實兩人並未遲到,只是七巧、玲瓏起太早了而已。
雪嬋一進來,忙跑到白芯蕊身側,幫她梳洗打扮,絳紅則去拿衣裳來換。
這時候,空在邊上的七巧冷冷睨了兩人一眼,當即擺出主人的樣子,朝兩人道:“你們倆竟然第一天就遲到,罰你倆不準吃中飯!以後記得辰時必須到這裡,好服侍王爺和王妃。”
絳紅一聽,忙低頭道:“七巧姐說得是,以後我們再也不遲到了。”
雪嬋則愣在邊上不答話,眼裡滿是不服氣,白芯蕊淡然掃了兩人一眼,輕聲道:“七巧說罰,就聽罰,愣在那做什麼!”
“是,郡......王妃。”雪嬋狠狠剜了雪嬋一眼,忙取下掛架上的一條緋紅薄冰腰帶,給郡主記上。
七巧見王妃這個模樣,當即覺得她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清楚,性子軟,所以好對付,這下子更加放鬆警惕。
估計她是沒看到大婚時王妃接紅包的一幕,要看見了,她還敢囂張,那就是傻的。
梳洗打扮完畢,由七巧在前邊引路,雪嬋、幽然、絳紅扶着白芯蕊,後面跟着值夜的二喜、三喜、四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臨淵閣走去。
惠妃居住在臨淵閣,三天必定要和皇上生一回氣,所以她很少進宮,大多時間都是呆在自己這閣樓內,有人說她在誦經唸佛,有人說她嗜睡,從早睡到晚,有人說她刺繡畫畫,有人說她就這麼發呆,發了一天。
一個女人呆在一間房子裡,很少出門,她的房間也是禁忌,還真有些神秘。
不過,聽七巧在前邊唸叨,她這個丈夫也很神秘,甚至比惠妃神秘十倍,他總是玩消失,外人以爲他在府裡臥牀靜養,不過府里人都知道,九殿下經常神秘失蹤,有時候一失就是好幾天,根本見不到他的身影。
白芯蕊嘴角浮起一抹淡笑,一個脾氣剛烈的婆婆,性格怪異、常玩失蹤的丈夫,以後的日子,有得她受的。
來到臨淵閣時,惠妃的貼身丫鬟凌兒、芍藥已經在門口等了,這時,已經辰時中,紅日淺淺的從東方升起,路邊花圃裡的花朵上還有細細的露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光彩潔透。
臨淵閣由金漆漆成,閣樓高聳好似漸入雲端,樓外風景優美,一踏過垂拱門,走進閣樓裡時,白芯蕊突然感覺一陣涼風吹來。
等她擡眸一看,見那閣樓入口處,放得一罈子白花花的冰,這些大戶人家還真懂得享受,冬天把並拖來藏在地窖裡,夏天再劈出來納涼用。
進到主屋時,白芯蕊已經被這豪華的主屋吸引過去,別看這是座王府,她氣派根本不輸皇宮,府裡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可見這惠妃的富裕程度不一般。
隨着凌兒、芍藥踏進主屋時,白芯蕊微微擡眸,看見惠妃早已打扮精緻的坐在主位上,而她的丈夫,不知所蹤。
沒跟她一起來請安,這丈夫這點做得不對。
等白芯蕊看了眼惠妃時,赫然發現惠妃身邊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有的笑呵呵的,有的一臉冰冷,這是,凌兒朝白芯蕊走了過來,手中端着一個小巧的茶壺和幾隻茶杯,笑道:“王妃,請向娘娘敬茶請安。”
白芯蕊緩緩拿起盤子裡的杯盞,凌兒則往盞裡倒茶,倒好茶後,白芯蕊看了眼目光犀利且冰冷的惠妃,上前一步行禮道:“兒媳給母妃請安,母妃吉祥,母妃請喝茶!”
惠妃懶懶擡眸,把玩了下手中的玉扳指,冽開眼到“怎麼只有你一個,你相公呢?不和你一起前來請安!”
白芯蕊微怔了下,心裡腹誹到,這事還不得問你?
“回母妃,相公清晨出去了,兒媳不知他在哪。”白芯蕊不喜歡撒謊,只好照實說了。
惠妃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連自己的相公都管不住,以後如何持家?”
說完,她纖細的玉手輕輕拿起玉盤裡的茶盞,仰頭喝了一口,又放回到盤子上,白芯蕊見她喝了,正要將盤子拿回來,惠妃身邊的芍藥已經將一封大大的紅包放在了盤子裡。
惠妃說完後,身側一名慈眉善目、約莫三十七八的女子忙笑道:“姐姐息怒,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蒼兒的性子,這媳婦纔剛嫁過來,難免諸多事情不懂,咱們的好好教教她。”
女子說完,凌兒便上前朝她伸出手,並向白芯蕊道:“這是二奶奶,二奶奶身旁的是二爺,你叫大舅即可。”
白芯蕊便上前,朝兩人拂了拂禮,道:“給二舅,二舅母請安。”
二舅是惠妃的親弟弟,在府裡排行二,所以稱二爺,二舅母便是二奶奶了,白芯蕊心裡默記着凌兒給的信息,朝邊上橫眉冷對的三爺、三奶奶看去。
這三爺依然是王妃的弟弟,三奶奶則生的有些粗壯,脾氣看上去也有些橫,還有些下作氣,不知道怎麼的,白芯蕊總覺得這幫子親戚,都少了股惠妃有的貴氣,惠妃看上去是真正的名門淑女,皇室妃子,而這幫子親戚,長得和她不太像,而且那些行爲,感覺有些市井之氣。
接下來便是給四姨和四姨夫請安,人太多,白芯蕊一個都沒記住,只隱約知道二奶奶有一女名雲妱,一子女雲羽;三奶奶有兒名雲睇,有女名雲蘿;四姨有一個獨子叫李雲笙,男子們都是二十以上的年紀,女子則和她差不多,有一個比她大些。
總之,這裡就是個紛繁複雜的大家庭,她一直以爲惠妃只是惠妃,沒成想她還有一堆親戚住在一起。
“人都認清楚了?現在本宮來說說家規。”惠妃撫了撫白皙的手指,這一撫,邊上的二奶奶當即將笑容收回,三奶奶仍舊是一臉冰冷樣,屬於膽大包天型的,白芯蕊真不知道是誰借她的膽子,可以在惠妃面前放肆。
惠妃冷然看了下衆人,雙眸直盯盯的盯向白芯蕊,大聲道:“家規一,子女必須孝敬父母,須日日請安,不得遲到,不得早退,謙恭有禮,態度端正。”
冷不防的,白芯蕊以爲自己聽到了學校教室裡貼的校規。
她有些散慢的擡起頭,對着對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看的二奶奶、三奶奶、四姨等人都瞪大眼睛,惠妃更是黑着臉,繼續道:“家規二,做媳婦的要對丈夫三從四德,緊遵婦德,要以夫爲天,不得無理取鬧,善妒小氣。丈夫說一就是一,丈夫說二就是二。”
丈夫說三就是三,丈夫說四就是四?
白芯蕊忍不住白了惠妃一眼,難道丈夫說一會變成二?
迷迷糊糊的聽了一大串家規後,白芯蕊的請安禮儀纔算完成,如果以後她都要早早起牀聽訓,她寧願不做這王妃了。
得想個法子,別起這麼早。
在臨走的時候,惠妃發話了,過幾天是皇上舉辦的三國聚會瓊華宴,屆時蒼流王會攜帶蒼流王妃一同參加。
最後讓她好好調養一番,到時候纔不會丟他兒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