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在一種緊張的氣氛中,晴姑姑來報,說宗人府傳出消息,香秀被折磨死了。
好慘,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彩蝶失聲痛苦起來,闌雪鶯則一臉平淡,神情不痛不癢,好像香秀的死與她無關似的,可白芯蕊知道,香秀的今天,都是闌雪鶯害的。
她相信,香秀的今天,就是闌雪鶯的明天,惡人自有惡報。
也不知道她費盡心機做上皇后或者皇妃後,要是在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親哥哥時,會不會吐血而亡,她鬥爭那麼久,斗的只是一縷空氣。
現在,三人已經成爲美人,這就看各人本事最大,能撐到最後,不知道皇宮會安排什麼比試,如果是才藝方面的,闌雪鶯機率應該不大,畢竟裔玄霆討厭她這個模樣的女人。
怕只怕的是,還沒到比賽時間,闌雪鶯就朝她們下毒手。
才幾日過去,白芯蕊已感覺到陣陣涼意,終於是到寒冬了,冬天一來,整個華音宮便變得了無生氣,甚至有些陰冷起來。
縱然房間裡燒了幾盆暖爐,白芯蕊還是覺得寒意陣陣,因爲升了美人,晴姑姑又按宮規給她配了幾個宮女,巧兒是大宮女,其它的則聽她吩咐。
這個時節,皇宮的臘梅應該全部開了吧?推開窗櫺,白芯蕊頂着寒風朝梅林走去,上次在梅林附近看到過他,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再碰上。
到這裡這麼久,她已經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她每日看看書,澆澆花,日子倒也樂得清閒,只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冬日到臨,梅林裡的梅花全部綻放微紅的輕蕊,經梅沁出淡淡的馨香,如點點紅色的雪花綴滿枝頭,看上去一團火紅,好似天邊的紅霞。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梅花,安心的往前走着,突然,她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便再是停了下來,豎耳傾聽身後的聲音。
她一停下來,那腳步聲當即停了下來,白芯蕊吸了吸鼻子,似乎聞到一陣刺鼻的濃香,這香味她很熟悉,有點像紫金香薷的味道,這種帶着藥味的花草,她之前不僅經常聞,而且十分熟悉。
這不是闌雪鶯身上特有的想問麼?
闌雪鶯不知道是生了什麼病,最近總是躲着大家,不常露面,有時候遠處看到她,她也捂着帕子躲得遠遠的。
有時候白芯蕊走向闌雪鶯,她則眼神閃爍,用帕子捂在嘴邊,作嘔吐狀的迅速離開,看上去神神叨叨的,好像生病了一樣。
可有時候又看她臉色紅潤,不像生病的樣子,她現在鬼鬼祟祟跟在她後邊,一定是想監視她。
哼,想監視她是吧?就讓她監視個夠。
白芯蕊慢悠悠的朝前邊走去,本來她想欣賞下風景,可卻被身後跟着的闌雪鶯弄得噁心起來,一點欣賞風景的心思也沒有,只想帶着她繞兩圈,繞得她昏頭轉向,再伺機丟掉她。
正當白芯蕊往橋畔走去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悠揚的笛聲,恰一聽,她以爲是闌泫蒼,心都跟着動了起來,可再一看,竟然是凌鋒。
凌鋒身着一襲白衣,正手持玉簫,在池畔邊挺然站立,這時候,白芯蕊走兩步,後邊的闌雪鶯就跟兩步,看闌雪鶯這樣子,該不會是想跟蹤她與別的男人偷情的證據吧。
可惜,她似乎算錯了。
這時,前邊吹笛的男子也發現了她,繼而轉過頭來,凌鋒一看到白芯蕊,立即意會的挑眉,走向她道:“我倆真有緣,竟然又在這裡遇見。”
白芯蕊眼角描了眼花叢後邊的一抹紫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朝凌鋒走近,朝他微微一笑,溫柔道:“是啊,我在這逛着逛着,竟然看到你了,真巧。”
凌鋒有些微怔的看向白芯蕊,今天她對他的態度怎麼這麼好,竟然還對他露齒微笑了。
面空女子溫柔俊秀,看得凌鋒有點呆了,“上次也在這裡碰到你,你今天來,又是來賞花的?”
白芯蕊點頭,“是呀。”
“難道你不知道,這差不多是皇宮的禁地,除了皇上妃嬪,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來,你這樣貿然進來,難道不怕被皇上發現?抑或是,你想被他出奇不意的發現?”凌鋒似笑非笑的看向白芯蕊。
白芯蕊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語。
而後邊在暗處躲着的闌雪鶯,在聽到凌鋒的話時,氣得咬碎一口銀牙,沒想到這女人心機這麼深,竟然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引得皇上的注意。
不過,最讓她震驚的是,她最大的仇人,那個把她扔給萬人騎的凌鋒,竟然和白芯蕊認識,這一對狗男女,她恨透她們了。
如今她們在這裡野會,她正好抓到兩人的把柄,想起兩人對她的傷害,她一臉的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闌雪鶯蹲着的身子稍稍動了下,她就就得肚子疼得十分難受,她緊緊捂住肚子,又去捂嘴,覺得好悶,估計是聞這些梅花聞多了,一下子很想吐。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一會兒被凌鋒發現,她估計小命難保,還是先去通知晴姑姑,讓她帶人來抓姦,纔是最好的辦法。
想到這裡,闌雪鶯一個貓腰轉身,朝梅林外邊走去。
見闌雪鶯走開,白芯蕊這纔將目光轉爲冷漠,剛纔她那樣,不過是做戲給闌雪鶯罷了,憑她那性子,肯定找人來抓姦來了。
凌鋒挑起眉,笑着看向白芯蕊,“你知道嗎?皇上打算舉行一個賞寶大會,大會的最後一輪,由你們三位秀女拿出自己的寶物來讓衆人鑑賞,爲追求比賽公平,你們三位都要蒙面,並將寶物呈上。誰的寶物最受歡迎,誰就當選當今皇后。”
“這樣?”白芯蕊愣然,沒想到這挑選皇后的方法這麼奇怪。
“皇上的喜歡由他定,他想說什麼最珍貴,什麼就最珍貴。所謂的別人鑑賞,只是走過場罷了。”白芯蕊心裡一怔,難道闌泫蒼真有心思立另外的女人爲後了?
他可別忘記,她這個正牌妻子還沒死呢。
凌鋒搖頭,含笑道:“不會,皇上是公正嚴明的,到時候你們三位都蒙着面紗,誰也不知道先上去的是誰,他想幫誰也幫不到,其他人都看不見你,這下子你就不用擔心被惠妃瞧見了。”
還這樣呀,那闌雪鶯他們不也瞧不見嘍?
“我沒有寶物,怎麼辦?”白芯蕊現在身上只有那塊爹爹的玉佩,這麼普通的東西,絕會入不了衆大臣和皇上的眼。
“所謂寶物,除了稀世外,還得珍貴,珍貴的除了物事,還有感情,這個在下也無能爲力,得靠你自己。”凌鋒有些真誠的看向白芯蕊,看得白芯蕊有些不敢相信。
白芯蕊突然想起一件事,朝凌鋒道:“凌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凌鋒眉梢一挑,頓時仰頭大笑起來,“你這小丫頭,爲了辦事,竟然叫我凌大哥?我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會這一招,不過,我很受用。”
白芯蕊現在有求於人,態度不誠懇點,人家也不會幫她,再說,是她請人家辦事,總不能凌鋒凌鋒的叫吧。
而且,她總感覺凌鋒看她的眼神有點不一樣,她乾脆叫他大哥,把兩人的關係挑清了,這樣他有其他想法,也會就此打住。
凌鋒似乎還沒察覺出白芯蕊那句大哥的用意,當即道:“有什麼事,你儘管給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那就多謝你了,我······我一直受一個人威脅,她說我父親在她手裡,這塊玉佩是她給我看的,我一看就知道是我爹的。她是個殺人兇手,在這裡已經害死好幾個人,我本想除之而後快,可我父親的命掌握在她手裡,我沒辦法,纔想先救出父親,再想辦法替淺笑報仇。”
“淺笑?”凌鋒有些不解,白芯蕊這纔將進宮遇到淺笑,以及淺笑、香秀被闌雪鶯害的事情告訴凌鋒。
由於凌鋒事先不知道闌雪鶯的名字,也記不得記憶裡見過這樣一個女人,所以沒什麼印象,不過聽白芯蕊這麼說,他決定,要好好會會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放心,本將一定替你找回父親,那個殺人兇手,也不會囂張太久的。你說,她真是闌國三公主?”記憶中,似乎聽人說起過這位三公主,說這位三公主囂張跋扈,性子剛烈,脾氣火爆,不像是這麼有手段的人。
不過,他從不將別的女人放在心上。
白芯蕊點頭,又把自己與闌雪鶯交手的那些事告訴了凌鋒,凌鋒這才恍然大悟,記憶中,他似乎聽過一個女人對着他逛吼,說她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公主。
難道,是那次攻進闌國皇宮那次?當時那個模樣不俗的女人,就說自己是公主,別人都侵犯不得,態度極其囂張,作爲敗賊,她不僅不尊重他,還辱罵他,所以他就任手下的人教訓她。
可是想來,又想不通,因爲那個女子已非完璧,而進宮的這個雪鶯,卻經過重重檢查,證實是完璧之身,那可真是怪了。
不管怎麼,他對闌國公主的印象算是有了個瞭解,都是一羣不好的女人。
白芯蕊和他說完闌雪鶯的事後,有些疑惑的看向凌鋒,遂擡眸問道:“你和彩蝶、香秀之間是怎麼回事?彩蝶現在困在宮裡,一直想出去,我想大部分是因爲你,你也不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