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用重金賄賂了媒人,讓她給我去提親。 並由她對你的父母事先許天許地。結果你的父母同意了,我也如願以償地把你娶進家門
。
“爲了培養你對我了感情,同時還不能讓你知道我的秘密,於是,我編造了你年齡小,不適宜同牀的謊言。並特意在新房後面改造出一間隔間,與你分房而眠。
“巧巧,我是愛你的。在人面前做出來的那些曖昧舉動,是我的真情流露。絕不是做樣子給人們看的。那個絮叨的女管家,是我母親的陪嫁丫鬟,一個老姑娘。大院兒裡有這麼個愛說的女人,不見得是壞事。有些事情是需要人來宣傳的。
“巧巧,你知道麼?我是多麼多麼地愛你。我做夢都希望你和我永遠在一起。爲了這一刻的到來,我殺人無數。
“不過你放心,誰也發現不了。我不會像那個畫師一樣,愚蠢地把剝了皮的肉屍扔到小河裡漂流,最終讓人查到了線索。
“我是誰呀,中醫世家啊!我的曾祖父爲畫師配製了高強度的防腐劑,我除此之外,還配製出了高強度的腐蝕劑。只要抹到屍身上,不出三日,屍骨就會變成一股惡臭的黑水,流入地下溝裡。
“可是,我還是怕呀!我是怕我的技術不過關!要是這次再出現差錯,那可如何是好?因爲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沒法子,我只有一面熬盡心血培植那些藥草,一面找人來繼續磨練剝皮技巧。
“那一夜,那個剝了皮的傢伙居然沒有死,逃了出來,偏偏讓你撞上了,我怕,怕你知道真相後會和前兩個賤人一樣,逃離我。巧巧,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搬到另一個房間前。讓你誤以爲那只是幻覺。
“不承想你的膽子如此小,竟然不敢一個人在屋裡睡覺了。總希望我沒日沒夜地陪着你。一是我怕暴露自身秘密,二是我得需要大量時間進行剝皮演練。於是,我便讓丫鬟們給你做伴。
“新婚不到一年的妻子長久讓丫鬟們陪着。說出去是會讓人們猜疑的。待你精神安定下來以後,我便把她們做成了人偶。這樣,她們將永遠陪伴着你,而且還不會泄露任何秘密。
“爲了防止你出門再看到什麼,我給你服用一種鮮花熬製的香藥湯,讓你病着,不再走出樓門一步。
“你的抵抗力低不能接觸外人也是我編造出來的。我怕你萬一對那天晚上的事有疑慮對外人說起。也怕你忍受不住驚嚇或者寂寞回孃家居住
。因爲我已經開始給你服美容養顏液了。這樣,到時候你會更加靚麗,更加水嫩,更加有利於我行懸刃刀。
“我的生日是臘月三十晚上,從取皮到製成人偶,需要十來天的時間。本來你還有一個多月的陽壽,你三姑的到來,你三番兩次向我索要你三姑給你的東西和那葫蘆水。不得不迫使我提前動手。
“你三姑她們走後,我就對她留下的吃食和水做了測試,發現這些東西對我給你服下的養顏美容液有抵消作用。尤其是那個葫蘆裡的水。你只要喝上一小口,我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
“還有你三姑要接你走的話,對我更是如五雷轟頂。我看出你三姑是個敢說敢爲的人,據說她那裡真的有‘神氣兒’,好多病老人去了都不治自愈。我怕她回去後說轉你的父母,改變主意再回來接你。
“巧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絕不允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差錯。巧巧,我一定把你做成一個會動、會說話、會笑的人偶,而且永不會衰老、腐爛。就像裡面這個低頭撫琴的人偶一樣。永遠都光鮮靚麗。
“巧巧。你看,她是不是和活生生的人沒什麼差別啊!十天後的你,也會和她一樣的,你的皮膚將比她的更細膩,面容比她更美麗!因爲,你是我的妻子啊!!!!!。
“巧巧。我知道你怕孤獨,愛熱鬧。這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身邊的丫鬟都做成人偶,讓她們來這裡與你做伴兒。就像嫣紅、紫蘇、碧桃她們一樣。只可惜這幾個不成功,陪不了你多長時間。不過你相信我,以後我絕不會再出殘次品了。
“哦,忘了告訴你,我的工作室不在這裡,是在上面的房間裡的。這裡到如今只有我和你知道。因爲這裡是我們倆的歸宿,所以我只帶你一個人來這裡,也只對你一個人在這裡進行製作。
“巧巧,你看見了吧?梳妝檯前的這把紫檀木雕花椅是給你準備的。你成人偶後,就坐在這裡。我在我生日那天晚上,在這張牀上喝下我自己配製的消魂湯,然後躺倒在牀上永遠睡去。而你就坐在這把椅子上,永遠守着我。在你的身後,是一拉溜你熟悉的丫鬟侍立着。
“而在我們‘臥室’的外面,存放着數以萬計的財寶,供我們在陰間使用。
“這樣,就算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們都能無憂無慮地在一起的
。
“哦,你不必擔心會被人發現。在我最後下來的時候,我會拆除最上面的臺階,然後封住暗道。就算他們找到暗道口,看到的也只是一小段不知幹什麼而挖的土洞。
“你也不用擔心因我們的‘失蹤’在芑宅裡引起恐慌。我們不‘失蹤’,幹什麼要用‘失蹤’給人們留下疑團呢?
“爲了解決不‘失蹤’問題,我會在下來之前,藉着人們辭歲的鞭炮聲和漫天飛舞的焰花,我將整片宅子都點燃了,人們會在燒塌的二層小樓裡發現兩具燒焦的屍體。”
說到這裡芑俊生長長呼出一口大氣:“啊,我終於全部說完了,心裡亮堂了。巧巧,你聽明白了嗎?這就是你嫁的家族,這就是你嫁的丈夫,這個地下室,就是我們的歸宿。”
這時,李巧巧在芑俊生的懷裡已經閉上了眼睛,陷入昏迷之中。
“哦,你睡着了。正好,我們的遊戲可以開始了。”
芑俊生吻了一下李巧巧的額頭,把她抱起來,平放到南面那張紫檀木雕花單人牀上。
芑俊生然後轉回身,從新從梳妝檯的書上拿起那把薄刃銀色小刀,在手上轉了轉,當手與刀合爲一體的時候,便以臂使指,以指使刀,對準了牀上李巧巧那毫無知覺的身體……
也就在那刀就要接觸到李巧巧身體的一剎那,北牆根下的那幾個失敗的人偶,其大呼地向着芑俊生圍攏過來。有的摽住他的胳膊;有的撲進他的懷裡摟住了脖子;有的趴在他的腦袋上,將一頭烏黑的頭髮披散在他的眼前,擋住了視線。
那具沒有頭顱的屍體更是機敏,一把拽住了芑俊生拿刀的手,並高高舉起。芑俊生的手就像被鐵鉗鉗住一般,不能動一分一毫。
而芑俊生的身體,也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想跑跑不動,想動動不了。
芑俊生殺人無數,實可謂大膽。而這些人偶還是他一手製造出來的。如今被這些人偶死死地纏住不能動彈,也把他給嚇住了。
正在芑俊生驚慌失措的時候,失敗了的人偶嫣紅忽然對他眨了眨眼睛,彷彿復活了
。隨即又詭異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像要吞噬他一般。
芑俊生的頭髮都炸起來了,“啊”的一聲,昏了過去。
此時,李巧巧還在昏迷中,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但樑曉樂不能自己救(調)出李巧巧。那樣會顯得太詭異,有些事說不清楚。而且,是宏遠娘替李巧巧“求的老天爺爺”,這功勞還得落到宏遠娘頭上。
樑曉樂看這裡暫時也就這樣了,一時半會兒誰也醒不過來,便驅動“氣泡”飄飛出去。
此時天色已經微明。
樑曉樂飄飛回蕭家鎮,見宏遠娘還在熟睡中,便與其對接上靈魂,用意念把這個信息傳遞給她。
宏遠娘猛然驚醒,回憶起“夢”中的所見所聞,甚覺奇怪。回想起昨晚上求老天爺爺的事,心想:莫不是巧巧出事了,這是老天爺爺來通知自己去救巧巧呢?
宏遠娘這麼一想,再也躺不住了,趕緊起牀穿衣。
樑曉樂見狀,自是欣慰。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揉着眼睛說:“娘,起來幹什麼去呀?我也起牀。”
“樂樂,娘和大妗子出去一會兒,你再睡一會兒,起來後找歡歡一起玩兒,好嗎?”宏遠娘撫了撫樑曉樂的小腦瓜兒,關切地說。
“不嘛。我就跟着娘。娘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樑曉樂撅着小嘴兒說。
宏遠娘想想也是,女兒從來沒走過姥孃家。頭一次來,自是生疏,怎麼會願意離開自己呢?
“那好,快些穿,我們一塊兒到大妗子院裡去。”
…………
當宏遠娘把自己的“夢”對大嫂李賈氏一說,李賈氏也很震驚。加之平素裡對女兒的掛牽,一顆心哪裡還放的下來?!立馬吩咐喜子套車,和丈夫李崇茂、三小姑李慧敏、跟腳外甥女樑曉樂一起,快馬加鞭地奔向芑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