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3章寄生蟲一樣的人生
“來人,探馬從現在開始給我專門刺探杜爾伯特的情報,另外所有探馬都騎馬,防止自行車暴露,去吧!”
想到蒙古這個民族張勝心裡不覺發笑,一個徹徹底底的強盜民族,從草原帝國的興起到衰落,哪怕是後來的中立蒙古都是被一羣只會喝馬奶酒腦子裡都是相撲和摔跤的人統治者。
沒有關於後天的想法,腦袋裡都是今天的日子怎麼過。
不得不說在現代化交通工具興起之前這種想法讓體格強悍的蒙古人獲得了這個世界上最榮耀的片刻。
所有的民族都在爲明天后天甚至大後天明年做準備的時候,蒙古人利用過完今天沒有明天的思想突如其來。
沒人能夠想到世界上還存在這麼一羣野蠻人,結果整個文明世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最終的結果是隻顧着今天的蒙古帝國曇花一現,很多文明也跟着沒落。
沒有文明裝點得國家和民族就如同野外的石頭,雖然體積大,夠堅硬,但是沒有靈魂,什麼價格只能夠由那些有靈魂的民族來定位。
榮耀不能夠只停留在記憶中,不然就是空想。
但是另外一個地方的人卻不這麼想,在貝加爾湖岸邊,周遭的血腥味還沒散去,草地上已經開始了狂歡。
羊皮帳篷上面仍舊燃燒着,篝火旁邊的蒙古漢子已經開始燒烤肥羊。
這片肥美的土地已經被鮮血浸透,湖水旁邊倒逼着大片的牧民,一羣羣牲口正在被分割。
“大汗,我們真的一直要朝着難免打下去麼?這裡的水草很美,正好適合咱們的牧民,若是在這裡定居我們永遠都不用犯愁吃喝,而且這裡也是我們祖先最榮耀的土地!”
亞字第面對波爾特大聲說道,作爲這個部族的祭祀波爾特已經失去了本來應該有的權利,現在波爾特每天只有一件事,幫助亞字第想到下一場戰爭的理由。
“沒用的東西,看看湖邊的那些牧民,他們都和你一樣的想法,現在他們倒在那裡,難道你想和他們一樣麼?我們是高貴的蒙古人,我們應該爲了明天的日出而戰鬥,而不是爲了這個夜晚而戰鬥,看看太陽升起的方向,那裡纔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大都比這裡美麗一萬倍,我們的國都在那裡,而不是這裡!這裡的水草只能夠腐蝕我們的靈魂,而不是讓我們更加強壯,打下了大都我們會恢復祖先的榮光!”
擦拭着手裡的彎刀亞字第眼睛裡都是狂熱,作爲杜爾伯特的新手領杜爾伯特過通過政變的手段獲得了這個職位。
爲了能夠穩固自己的地位亞字第選擇了得到沙俄的承認,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兩面性的決定,代價很昂貴,三萬杜爾伯特精銳隨着沙俄軍隊東征。
所過之處亞字第都效法自己的祖先:不投降的地方全部土城。
“大汗,你別忘了,當年我們背後沒有沙俄人,沒有人佔領我們攻佔的土地,現在我們屠城之後沙俄的牧民進住進去,這樣我們打下了天下又有什麼意義呢?最終我們進了大都,站在大都的城牆上放眼四望,我們已經陷入了沙俄人的包圍之中,到那個時候我們的軍隊又能夠剩下多少?大汗,趁着我們現在的精銳還在,我們和沙俄人打上一場,只要勝利了沙俄人不就不得不承認我們對於這裡的歸屬!伏爾加河下面的那塊土地距離沙俄人太近了,這裡距離康熙和沙俄都很遠,若是這個時候我們騎兵沙俄人拿我們也沒有辦法!您想一想噶爾丹爲什麼能夠這麼多年在這裡縱橫馳騁?就是因爲他距離大都很遠,距離莫斯科更遠,只要我們運作得當這裡就是我們的天堂!我們現在是在兩個大帝國之間,我們必須有一塊屬於自己休養生息的土地,將來我們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看看我們的戰爭,戰死的都是蒙古人,我們屠殺的也是蒙古人,看看我們的身後都是藍眼睛白皮膚,這仗打下去沒有意義啊!”
殷切的話語不斷提醒着自己的主子,波爾特真希望自己的主子是一個兼聽的人,事實證明波爾特選錯了人。
“住口,你在質疑自己的大汗?”
“大汗我不敢……”
“你已經說了,波爾特,你是我哥哥的人,我喜歡的才華才留下你,並不是因爲你是唯一一個能夠幫我的人!今天的話語我就當沒聽見,若是還有下一次你就死了!這種話我不想在聽第二次,你滾吧!”
眼睛裡投射出餓狼一樣的光芒亞字第眼睛裡都是兇狠,波爾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只得失落的離開。
“目光短淺,只要我迎娶了索菲亞,整個佔領區域的土地都是我來統治!你說的沒錯,這裡距離莫斯科很遠,跑馬需要一年,搬家需要三年,到時候無論這片土地是誰來居住,只要統治這片土地的是我有什麼不一樣?當年我的祖先統治的土地流滿了奶和密,就是因爲全世界的人在那裡!蒙古人只會反叛,從來不會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帳篷裡,哼……”
拿起馬奶酒亞字第默默的說道,黑暗中一些整個貝加爾湖邊仍在喧鬧,婦女的哭泣嚎叫組成了這個夜晚最滲人的聲音,也是最讓蒙古人熱血沸騰的樂曲。
“波爾特怎麼樣了?”
帳篷裡幾個草原的長老望着波爾特火來趕忙站起身子,波爾特擺擺手,手下侍衛走出帳篷,外面一丈之內都沒人。
“大汗已經被勝利矇蔽了眼睛,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看來杜爾伯特的災難要來了,跟着沙俄人做狗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們記得老族長的話麼?我們的家在東方,貝加爾湖畔,那裡有我們的心臟……”
波爾特說話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傷感,幾個草原長老對視一樣。
“波爾特,據說在南面有康熙的大軍,我們要不聯絡一下,爲了保存我們的部落,我們豁出去了!剛剛我們的士兵把戰利品裝上了馬車,正在送往沙俄人的駐地……你們注意到了麼,沙俄軍隊的屁股後面跟隨着長長的隊伍,那裡全是牧民,而我們的牧民卻不允許攜帶,這樣下去遲早我們要滅亡的……”
幾個草原長老七嘴八舌的說道,波爾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忽的吹滅帳篷裡面的燈,帳篷的帷幔上面一個身影正貼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