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如果灰界真的足夠強大，區區界壁又如何能夠阻止你們，如果你們足夠強大，爲何還需要滲透？”
袁無極抹去嘴角鮮血，冷嗤一聲，滿目不屑。
隨即，袁無極極盡昇華，渾身爆發璀璨強光，極目所過，一朵朵夢花綻放，絢麗奪目、五彩斑斕、如夢似幻。
“夢幻空花！”
一朵朵夢花紮根宇宙，灰霧竟好似成爲了養分，讓花朵變得更加的豔麗。
甚至，就連灰衣使者以及炎神體內的神力都成爲了養分。
夢花紮根，汲取着萬物的力量。
“這是什麼力量？”
灰衣使者怒吼連連，此刻在殺招之下，不斷輪迴重生，夢花紮根他的軀體之上，汲取着他的力量，一時竟是無法展開有效手段。
另一邊，炎神渾身赤焰升騰，欲要將身上詭異之花燃燒。
但詭異之花在神火之下，卻是越發鮮豔。
“怒火燒穿九重天！”
炎神怒吼，一瞬間，竟是將體內所有力量爆發。
恐怖神焰席捲，加之體內力量消耗完畢，頓時一朵朵神花凋零。
“哈哈哈！你困不住吾的，死吧！”
這一刻，炎神的眸子徹底化爲灰色，聲音也變得極爲邪異，狂嘯一聲，剎那殺至。
同一時刻，灰衣使者也狂嘯一聲，背後竟是長出一對灰色羽翼，只見其輕輕一振翅，恐怖無比的力量爆發，無數夢花剎那消失。
下一刻，一股毀滅性的力量將袁無極籠罩。
顯然，雙方在這一刻都動用了本源之力。
本源是神之根基，生命本源，成道之基，是僅次於神魂的存在。
若是出現損傷，將成爲不可逆轉的大道之傷。
因此，當神動用了自己的本源，說明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身後被控制的炎神更是無所畏懼，竟然直接燃燒自己的本源，向着袁無極重衝撞而來。
另一邊，灰霧之中，一道黑暗之影潛伏許久，一雙冷眸緊緊注視着激戰中的袁無極。
“今天，吾將要真正重生！”
黑影低喃出聲，目中露出一抹火熱。
“灰界纔是真正的萬靈負面情緒聚集之地，他是一個世界的投影，也是一個世界的陰暗面。”
“即便是神，也有着自己的齷齪，哪怕他自己並不知道，但在鏡子裡，一切都會映照的纖毫畢現。”
“袁無極，你本就不是一個偉光正的人，所以你永遠也消滅不了吾，哪怕你以爲自己已經夠純粹，但只要你還活着，吾就永存！”
黑色兜帽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正是袁無極。
不過他的目中充滿邪惡。
哪怕袁無極並非好人，但他只是人慾，而黑影卻是袁無極重生以來所有的暗之一面。
曾經在袁無極分裂魂體的時候，他便出現過，甚至一度搶奪到了惡體控制權，進而想要取代袁無極。
不過在袁無極成神一刻，全數被鎮壓，但他終究不會消散。
因爲就連太陽神、棄天帝也有暗之一面，雖然他們的暗面不足以在這個世界凝聚，但在灰界確是同樣的強大。
而袁無極因爲並非本土世界的靈魂，所以他在灰界沒有屬於自己的投影。
但因爲他的惡念遠比太陽神、棄天帝多，因此，他的暗之一面可以顯化而出。
尤其在袁無極穿越時空的時候，看似解決的暗之一面穿越到了更古老的時代，因此進入了六天之界，與炎神合謀。
“而這一次，吾將真正取而代之！”
說到這裡，暗面神情堅定，充滿了自信。
因爲作爲最爲了解袁無極的，袁無極一切的手段他都可以施展。
如果是單打獨鬥，他或許無法對付袁無極。
但在強敵環伺之下，袁無極必無心他顧，最終被他所吞噬。
而現在，無疑便是最好的機會。
但在此時，
“你恐怕不會有這個機會！”
平靜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暗面悚然一驚，驀然轉過身，只見在他的後方，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身影。
來人身穿白色儒袍，滿頭白髮，神情肅穆而莊嚴。
正是——稷玄谷！
“是你？”
暗之一面先是驚疑，但轉瞬又化作不屑，“即便是你又能改變什麼？”
無怪乎暗之一面如此自信。
因爲他的實力同樣達到了神級。
他是袁無極的暗面，袁無極實力增長，他的力量自然也會提高，因此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就連炎神都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除掉你足以！”
稷玄谷雙手背後，神情平靜，卻同樣充滿自信。
“哈哈哈哈！”
但聽到此話，暗面卻是大聲狂笑，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
“你有這個資格嗎？你有這個實力嗎？”
笑完之後，暗面的神情變得陰冷，話語之中更是充滿了狂傲，“吾是不死的，只要本體還存在，吾便永存，除非吾徹底代替他，你纔有機會除掉吾啊！”
“有生便有死，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而吾，就是因你而存在啊！”
稷玄谷平靜開口，但說出的話卻是讓暗面悚然一驚，“什麼意思？”
“難道你……”
這一刻，暗面好似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一變。
隨即又穩定心神，大聲說道：“值得嗎？”
“本體一直都是在利用你，你爲他犧牲，想過慕靈風與你的兒子嗎？”
“沒有了你的庇護，在這片大地，她們的處境可想而知。”
說完，暗面又冷笑一聲，若有所指的道：“而且本體的性格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放心將她們交給本體手中嗎？”
“吾勸你最好與吾聯手，只要我們一起幹掉本體，從此我們就自由了，你也能與慕靈風一家團圓，安穩退隱，豈不美哉！”
說出這些後，暗面自己都覺得自己被說服了，稷玄谷沒有理由不答應。
可惜陰暗的思想終究無法瞭解聖人的想法與堅持。
他們從來爲的不是自己。
所以苦境有着無數悲歌與壯烈。
那種高尚的情操不是袁無極可以理解的，更不是陰暗之面所能理解的。
所以，一切早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