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非常君離開之後。
玄黃島並未平靜。
血河鋪道,直達玄黃島。
隨即,一架通體暗紅的魔車從血河的盡頭飛馳而至。
“血雨飄零徹骨寒,秋風隱霜飛雪白,人到癡狂不知悔,唯有紅楓送命來。”
猩紅雨水從天而降,將大地染成一片血紅。
荒蕪的玄黃島一瞬成爲血色的世界。
“就是你爲鬼者送回了屍骨?那麼閣下與圓公子又有何關係呢?”
鬼麒主緩緩起身,不時搖動森羅白骨扇,好奇問道。
“交易的關係,宇外羣雄與很多人都有關係,鬼龍王是否願意讓我們有這樣的關係呢?”
血簾抖動,車廂內隨之傳出一道淡漠的聲音。
“交易?”鬼麒主輕笑一聲,“看來我若不完成這場交易,恐怕今天難離此地了。”
血車靜默,似是默認了鬼麒主所說之話。
場內氣氛一時冷肅。
許久之後,鬼麒主目中異光一閃,“鬼者是言而有信之人,但鬼鬼者不喜歡隔着簾子與人談話。”
話甫落,鬼麒主手中森羅白骨扇驀然高舉,同時腳踏玄步,“天魔血令!”
邪招甫出,鬼麒主手凝血令,如箭矢般射入車內。
血河車內,一道邪異的身影盤坐,透射而入的光芒,映射出微翹的脣角,似不屑,似冷漠。
隨着那人屈指一彈,血令一瞬潰散,極欲爆發的能量竟在無聲無息中泯滅,沒有泛起一點浪花。
血色簾布微微抖動,露出車廂內半張臉頰。
那是一副極爲陌生的面孔,並非他想象之中的人。
不過,易容是最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因此,眼前所見未必是真。
“閣下好深厚的根基,不過既來玄黃島做客,不下車未免失禮,就讓鬼者一請閣下。”
話甫落,鬼麒主體內鬼元再催,同時身形更是極速旋動,周遭山石粉碎,“八玄舞·鬼泣。”
萬千幽暗鬼氣暴躥而出,將整個血河車包裹,似要將眼前之物粉碎,揭露車內之人的真面目。
“既然鬼龍王如此盛情邀請,那吾便如你所願。”
車廂內的袁無極輕笑一聲,隨即一拳轟出,“一氣貫日月!”
轟隆!
巨大驚爆,玄黃爲之震盪,山石粉碎,大地崩塌,一擊之威,星宇震撼。
下一刻,一道血影從車內飛射而出。
“血雨飄零徹骨寒,秋風隱霜飛雪白,人到癡狂不知悔,唯有紅楓送命來。”
血雨、飛雪、落楓同時落下,形成詭異奇景。
而在雪中,一道身穿紅袍,髮色血紅,相貌妖異,眉心刻有血滴的青年緩緩轉過身。
他的手中還握着一副血色摺扇,扇上描繪似是一方慘烈戰場,屍骨如山堆積,斷兵如草木聳立,蜿蜒的河水也是鮮血所彙集。
“血影無蹤隱秋狂,出身宇外血海,鬼龍王,久違了。”
袁無極輕輕點頭,嘴角含笑,神秘莫測。
“想見閣下一面真難。”鬼麒主了聳了聳肩,“不過,閣下所說的宇外血海是?”
“如果鬼麒主想要見證,那可要安心完成我們交易方可。”
鬼麒主眉頭微挑,臉色神情不變,“看來精靈天下會是關鍵嘍。”
“鬼龍王果然不愧是八部衆之智,血宇大門將在精靈天下開啓,八部衆人多勢衆,惡名遠播,所以吾選擇了與八部衆合作,但是吾的耐性有限。”
說到這裡,袁無極豎起三根手指,“三日,三日時間閣下若未完成任務,你們會感受到血宇真正的怒火,別忘了,精靈天下與天無峽谷的龍首能夠解封,你們得到的是誰的幫助。”
話甫落,袁無極驀然舉臂沖天,隨即一天血色魔龍躥出,整個玄黃島再次遭受強大風暴襲擊,隨後怒龍咆哮一聲,驀然衝向鬼麒主。
“嗯?”鬼麒主驚疑一聲,還來不及思考對方話中意思,極招已經上手,同時手中森羅白骨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暗邪之刃,“八玄舞·閻皇斬!”
轟隆!
再次驚爆,雙方雄力衝擊,玄黃島周遭大海一瞬沸騰,爆出沖天水浪,無數生靈在此刻消亡,鮮血染紅了百里海面。
隨着驚爆過後,血河車已經消失,隱秋狂同樣不見蹤影,至於一道遺音迴盪,“鬼龍王,三日之後吾會再來玄黃島,吾能給你重生的機會,也能再度收回你的性命。”
許久之後,狂暴的大海才逐漸迴歸平靜,猩紅的血水也隨水流涌動而逐漸消散,玄黃島更顯狼藉。
“威脅八部衆,有意思。”
鬼麒主手中邪刃消失,白骨森羅扇輕輕搖動,目露沉思,“血宇嗎?苦境的隱藏勢力,鬼者倒好奇是否真如你所說,還有兩方龍首的解封似與他有關,這究竟又是什麼意思?或許該找蚩羅一談了。”
就在鬼麒主沉思之際,再聞冷肅之聲。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無情,法儒、無私。”
鏗鏘詩號傳來,一道威嚴身影踏着大步逼近。
“御命丹心君奉天,隔世再會,久違了。”
鬼麒主看着眼前之人,似滿懷感慨。
“玉離經呢?”
君奉天神情冷漠,背後正法劍隱有躁動,若非爲了玉離經安危着想,早已一劍斬下,肅清邪氛。
“哈,玉離經是鬼者的兒子,不必勞煩仙門少主掛念。”
鬼麒主嘿笑一聲,平淡說道。
“嗯?”君奉天眉頭一擰,漠然道:“再問你一遍,玉離經呢?”
“哎呦!”鬼麒主後跳一步,驚訝道:“君奉天,你好大的威風啊!”
看着目光越來越冷的君奉天,鬼麒主突然嗤笑一聲,“玉離經是我的兒子,如何還輪不到你君奉天來管,我缺你還是離開爲好,不然,你這個仙門少主恐怕就要永遠留在此地了。”
“大可一試。”
君奉天神情不變,一聲喝,氣勢坦蕩。
現在的他,可比當初強了無數倍。
“哼!”鬼麒主冷哼一聲,“我現在要救吾兒,沒工夫陪你玩,今日便看在吾兒的面子上饒你一命。”
“要救離經,我要在場。”
君奉天卻是不退半步,因爲,他不信任鬼麒主。
當初鬼麒主用離經的性命來威脅,這一次,絕不會如此簡單,以其性格,必然會在玉離經的身上動手腳,這是君奉天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雖然說,玉離經是自己仇人鬼麒主的兒子,但玉離經卻是他從襁褓中時養大,玉簫雖死,但在他看來,玉離經便是他與師妹的孩子。
即便是鬼麒主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