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之劍,以仁義使,完仁義終;發乎一己之仁,踐於天下之義,抱淑世宏志,行救世大事,離此本心,則儒劍不可成矣。”
“劍咫尺,今日之前,你行的我行我素的自私之劍,但從今日以後,你將奉行救人與水火的仁義之劍,方是你此刻握劍的意義。”
席斷虹、劍咫尺、邃無端母子三人隱居之地附近,命夫子強勢教導劍咫尺劍法,除此以外,回來的邃無端同樣得到命夫子的青睞。
“聖儒,我已傳授邃無端與劍咫尺兩人各兩千劍魂,能否助你斬斷地氣與死厄之氣的糾纏,就看他們兩人能否將這兩千劍魂徹底消化了。”
“嗯!”
稷玄谷微微點頭,“他們兩人確實是不世劍才,以他們的資質,我相信他們可以辦到!”
此時,幾人身後的院子中,映霜清也走了出來。
邃無端與劍咫尺兩人眼睛一亮,隨即收劍。
稷玄谷與命夫子也並未阻止,而且,該教的已經教了,後續只能靠他們個人領悟。
“鳳儒尊駕,不知我母親她?”
邃無端一臉希翼的開口詢問,身旁的劍咫尺同樣目含激動。
映霜清淡紅輕紗遮面,讓人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隨即映霜清微微搖頭,沉重道:“席斷虹的識海有異,原因還未查明,有可能是人爲,也可能是受到刺激造成,我只能慢慢以術法助她尋回自我。”
稷玄谷稍一沉吟,隨即望向映霜清,帶着一絲懇請說道:“既然如此,師妹,此次你便留下醫治席斷虹,吾帶他們兄弟兩人往北海一行。”
而邃無端與劍咫尺同樣目露希翼。
映霜清想了想,便點點頭,她也不是粘人的柔弱女子,自然分得清輕重緩急,“那師兄此行務必小心,勿給那人可乘之機。”
稷玄谷自然知道映霜清指的是誰,鄭重點頭,“師妹放心!”
一旁的命夫子好似看出了點什麼,若有所思的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還是年輕好啊!”
而另外一邊的邃無端與劍咫尺則一臉茫然,尤其邃無端還忍不住感慨道:“雲忘歸說的沒錯,聖儒尊駕與鳳儒尊駕果然感情很好!”
相對而立的稷玄谷與映霜清聞言卻是一怔,稷玄谷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連忙轉過身,映霜清的目光也有些躲閃,臉上有輕紗遮擋,卻是讓人看不出變化。
“真是單純的傻孩子!”命夫子嘆息一聲,手中泰誓古杖輕點了一下邃無端。
而邃無端則一臉茫然的看向命夫子,疑惑道:“我有說的不對嗎?”
……
準備回返雲渡山的寄曇說,半路忽聞慘叫之聲,隨即身形一轉,轉瞬便來到聲音傳出的方向。
瞧見眼前情景,登時怒火中燒,“魔孽,亂殺無辜,饒你不得!”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雙瞳赤血的斬天驕徹底化身滅世修羅,手中猙獰魔刀遍佈血紋,宛若一根根血管吞噬無窮生靈精血,強化己身。
這一刻,周遭仿若能聽到一陣陣由地獄傳來低沉喃語,宛若魔音一般,讓人聞之發狂,影響意識。
“遍界冰霜淨法藏。”寄曇說雙手結印,浩瀚佛光以他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擴散,一些被影響了理智的人在冷霜佛光之下清醒,隨即恐懼嘶吼一聲,奪路而逃。
這片村莊數百人,如今卻僅僅存活十數人。
這並非斬天驕留手,而是他並未出手,只是以魔刀影響生靈,讓他們自己來到魔刀之下抹掉脖子,爲魔刀提供新鮮血液。
這也是爲何寄曇說會如此憤怒,他所看到的便是那如山的屍骨,而被影響了意識的人還猶不知,自己上去送死。
如此狠毒手段,豈是寄曇說可以容忍。
“你知道嗎?吾最討厭禿子!”
斬天驕緩緩擡起頭,猩紅雙目已經看不出絲毫理智,殘存的唯有無止境的殺戮以及對人世的惡意。
那股子惡意、厭惡,望之便讓人渾身發寒。
“爲無辜的百姓償罪吧!”
寄曇說不欲多言,滿心殺意沸騰,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出手便是最極端的殺招,“吾佛無生斬!”
寄曇說雙手合十,背後一尊巨大金佛映現,隨即化爲一柄禪劍當頭劈下。
“殺!”
斬天驕猩紅的雙目透露出一抹興奮,一手按照魔刀刀柄之上,隨即猙獰魔刀中激發出一道恢弘刀氣,轟然破碎蒼茫,一刀碎佛。
經過無止盡的殺戮,顯然,斬天驕身上的傷勢已經復原,甚至他的實力在這些日子的虎魄反哺之中,變得更加強大。
“今日寄曇說必爲死在你手中的無辜百姓討回公道——如來垂手·天地還蘇!”
寄曇說傾出佛元,雙手垂下,整片天地一暗,隨即就見一尊金色巨佛雙手緩緩搗下。
看似緩慢一擊,卻給人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
“死禿驢!”斬天驕怒喝一聲,猛然握緊虎魄刀柄,隨着虎魄緩緩從屍堆中拔出,剎那天地昏暗,萬千魔嘯迴盪,“霸刀三絕·滅絕人寰!”
一刀橫掃,蒼茫破碎,洪荒歸墟。
轟隆!
如來巨像轟然崩碎,兩人腳下大地隨之塌陷,整個村莊都落入深淵。
“禿驢也沒有那麼慈悲嗎?”
斬天驕掃了一眼無數屍骸粉碎,隨即冷笑一聲,手持虎魄,威勢一時無二。
“魔孽!”
寄曇說怒火燃燒,佛元浩蕩,頭飾崩毀,滿頭白髮亂舞,一縷血色浸染長髮垂在額前,周身在此刻更是散發出一股似佛似魔的恐怖氣息。
怒火熾燃的寄曇說陷入狂亂,但他的狂亂,只針對一人,那就是——斬天驕。
……
另一邊,朱雀衣熟門熟路的來到孕聖生境。
身爲幽界之人,一路之上自然沒有什麼阻礙。
“奇怪,這裡怎麼連護衛都沒有?”
朱雀衣掃了一眼孕生聖境的周圍,嘴裡嘟囔一聲,隨後直接施展開啓法術,大步走進。
雖然說她對聖母之前所做的事情還無法原諒,但這次爲了遺玉,她必須要有所付出。
好在孕生聖境的開啓之法依舊未變,說明聖母對她與無限並未真的斷絕一切關係,或許還有迴旋餘地,這讓朱雀衣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
隨着深入,朱雀衣直接來到她與聖母常住的地方。
但眼前一幕,卻讓朱雀衣一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