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螟窟之外,入魔的斷天途身化麒麟魔,招招兇狂,以殺換傷。
君奉天爲防地冥,無法輕出全力,只能變招以應。
“天行日月。”
一聲喝,君奉天再現仙門絕學,強悍一掌,仿若推動日月一般的浩瀚巨力涌現,斷天途怒吼一聲,雖失理智,但一身武感依舊驚人。
一身火勁凝練,伴隨一拳轟出,一隻巨大無比的火麒麟踏着熊熊烈焰撲殺而來。
強悍對掌,斷天途眉心豎紋透發妖冶紅芒,體內麒麟魔血仿若燃燒,化爲一股更爲狂暴的力量涌出。
“嗯?”
君奉天眉頭一凜,冷聲一喝,“魔氣,竟是入了魔道,怪不得如此!”
隨着話音落下,君奉天腳步一踏,斷天途頓遭擊飛。
雖然斷天途實力強大,曾經更是虐殺精靈,與逆神暘放對,但那是因爲他身負灼世烈眼之力,剋制精靈的緣故,但面對君奉天,縱是因爲入魔實力大增,但依舊不是對手。
“哎呀,法儒大人可要小心,這一位可是山海奇城那人的弟子,要是被你打死了,恐怕……”
地冥嘖嘖一笑,搖着頭感慨道:“以那人有仇必報的性格,想來法儒大人不願爲儒門招惹一位大敵纔是!”
“儒法無情,法儒無私,膽敢進犯儒門,不論何人,都要擋下正法之劍!”
面對地冥話語中的威脅,君奉天寸步不讓,直接說道。
“很好,那就讓眩者看看法儒大人到底有多冷酷!”
隨着地冥聲落,斷天途身入雲空,藉上而下的強大俯衝力,配合火雲掌最終極式,宛若一顆燃燒着熾熱天火的隕石從天外而降,狠狠砸向君奉天。
“天火焚城!”
濃縮到極致的火焰,攜帶者無比強大的衝擊力,仿若壓塌空間一般轟下。
面對至極力量,君奉天冷眉一豎,伴隨沉喝,強招同現,“天罡玉旨。”
清聖仙光逆勢沖天,斷天途周身火勁竟遭擊潰,口見硃紅,雖受重創,但魔性依舊,兇狂嗜殺,不死不休。
“機會。”就在此時,地冥眼睛一亮,身形瞬至,一掌印向君奉天心口,奪命之勢展露無遺。
“等的就是你。”
面對殺招,君奉天神情不變,好似早有所料,左掌一變,轟然向接,驚爆百里。
“嗯?你故意引我出手?”
地冥轉瞬明白君奉天的算計,但依舊臨危不亂,“但你真的以爲只有如此了嗎?”
隨着地冥話音落下,一聲鬼笑傳來,隨即,聖劍光輝再現,狠狠刺向君奉天背心。
“是你!”
面對突然出現的鬼麒主,君奉天似有意外,但似同樣也有所預料一般,手中至衡律典一背,竟而擋下必殺一劍。
“仙門功體擋的下聖劍殺鋒,那擋得住魔刀嗎?”
伴隨鬼麒主冷笑落下,獄龍再現,強悍魔威驚天動地。
地冥、越驕子、異斬魔彎、斷天途四大高手圍殺君奉天,比對付袁無極的陣勢還要強大。
即便以君奉天當世無匹之力,也遭致命威脅。
“天地正法!”
面對突來的聖劍魔刀,君奉天臉露凝重,沉喝一聲,雙手一揚,驚起萬丈塵濤,隨即,背後正法劍現,一擋刀劍合擊。
但,兇狂的斷天途不顧自身傷勢,再次衝殺,狠狠一掌轟在君奉天的背心。
一直以來,強勢無敵的君奉天首度嘔紅。
“這一招,爲你奏響送葬之樂!”
地冥目光微動,但手中動作卻依舊毫不留情,“永夜血暗·葬鳴之章。”
暗紅邪力匯聚成渦,一掌灌下,再此衝擊君奉天。
聖劍魔刀血闇魔火四重迥異力量加身,遭遇圍攻無法分心的君奉天,雙拳難敵八手,頓時陷入絕境。
但,只見君奉天目露果斷,強悍之力再涌,無人之外一道紅線成圈,將衆人圍攏,更從其內爆發出一股狂暴之力。
“你想同歸於盡?”察覺君奉天所想,地冥不禁冷哼一聲。
一旁鬼麒主同樣怒哼一聲,“真是癡心妄想!”
面對地冥與鬼麒主的不屑之語,君奉天卻是一臉平靜,神情肅穆而堅定,“一換四,不虧!”
就在君奉天決議同歸於盡之際,此時,螟窟之內忽然爆發出一股包容萬物的柔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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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力量看似柔和,但也霸道,竟是強行逼退四方聯手,也一瞬化解了君奉天的危機以及同歸之勢。
斷天途連退三步,失去理智的猩紅雙目,在這股力量之下,竟是閃動了幾下,有恢復理智的徵兆。
除此以外,力量擴散到另外戰場,瞬間將儒門與殷墟聯盟混戰分開。
“這股力量……”
地冥、越驕子臉色同變,一臉驚訝的望向螟窟深處。
因爲,他們能清晰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強大,但也知曉這股力量是他們前所未見的氣息。
就在心疑之際,就見兩道身影步出螟窟。
“嗯?看來蟲祖已死!不過那股力量是……”
地冥目光微動,突然出現的氣息讓他疑惑,爲他的劇本再添變數,不過隨着玉離經與鳳儒無情的迴歸,註定此戰結束。
“有意思!”
地冥深深望了一眼血巢螟窟,眼簾微垂,遮掩住目中一縷異色,縱是不知內部發生何事,但依舊露出從容笑意,“血巢螟窟是我所排布算計,看來這段時間,出現了其他變數,亦或有其他人做了佈置,不過……”
“我們走!”地冥搖了搖頭,並未繼續深想,隨即身形一轉,帶着斷天途以及殷墟聯盟衆人消失不見。
而化爲鬼麒主的越驕子也深深看了一眼螟窟深處,同時冷哼一聲,對着君奉天陰測測的說道:“君奉天,這次算你命不該絕。”
“有何手段,君奉天一一接下。”
君奉天衣袍一甩,正法回鞘,手中至衡律典同時合攏,浩氣沖霄,嚴肅面孔,毫無所懼,彷彿不論遇到何事,都有信心一劍斬破。
“那就等着吧!鬼者會讓你後悔……”
鬼麒主的目光掃過儒門衆人,隨即身形融入黑洞漩渦之內,消失不見。
而走出洞穴的玉離經望着鬼麒主消失之地,目中卻是露出一抹沉思,不過,很快他便無暇關注。
“裡面發生何事?”
君奉天看向玉離經與鳳儒無情,疑惑問道。
隨後,玉離經將螟窟之內的事情彙報了一遍,並告知石臺上沉睡的神秘之人。
“哦?竟有此事。”
君奉天眉頭一挑,隨即帶着疑惑,衆人一起步入螟窟。
“是他?”
看到石臺上沉睡之人,君奉天面露訝異,“他怎會在此?”
“亞……”玉離經本能要稱亞父,不過很快便又醒轉,“尊駕認識此人?”
“是稷先生。”
這時,東門玄德也上前一步,認出那人身份。
“哦?”玉離經目露疑惑,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難道他就是東門先生日前口中承受冥瘟灌體而催生出解藥之人?”
“不錯,當初正是先生不顧性命之危方有了如今我們所使用的解藥。”
東門玄德點點頭,看起來對稷玄谷極爲推崇。
“確實是他,不過他的氣息有些變化,好似比之前更加純粹、仁愛、博大!”
君奉天一眼便察覺稷玄谷與上次的不同之處,不過,他也並無多想,因爲,這股力量讓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非是邪惡之輩可以動用。
尤其其中的仁愛博大胸懷,更是不受控制的散出,但凡心懷邪念者,必定受制,即便是君奉天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不過,君奉天承接法儒之位,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因此這點影響對他不構成任何傷害與壓制。
因爲,這股力量只針對心懷邪念之人。
“好特殊的力量,法儒尊駕可知此人來歷?”
鳳儒無情也不禁感嘆,一雙眼睛更是不時落在稷玄谷的身上,流露出一抹好奇與探究。
聽到鳳儒問話,君奉天眉頭微挑,搖了搖頭,“他自稱稷玄谷,說是出自儒門,但究竟出自哪一脈卻不得而知,我本欲一問皇儒尊駕,但這些日子瑣事纏身,卻是無暇顧及。”
“竟連法儒尊駕都不知曉,看來此事確實只能詢問皇儒尊駕了。”鳳儒無情感慨一聲,道。
“嗯……”君奉天微微點頭後,隨即又道:“雖然此人來歷成迷,但看其氣息,以及其之前做爲,應不會是邪類,不過他爲何會沉睡在血巢螟窟卻是一個疑問。”
說完,君奉天又看向鳳儒無情,詢問道:“鳳儒尊駕,你擅長醫、術,可曾看出什麼?”
“嗯……”鳳儒沉吟了一下,隨即上前一步,“只能一試了。”
話甫落,就見鳳儒無情素手清揚,再現玄妙仙術,“玄濟聖霖。”
霎時,天降聖雨,帶着生命芬芳融入稷玄谷體內,但,如沐仙霖入體,卻不減稷玄谷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意識魂魄出了問題?”
見到此景,鳳儒無情秀眉微顰,淡紅面紗之下的俏臉露出一抹凝重,隨即玄步再踏,素手再捏奇術。
“溯流源·覓風關·心象重映·意復識還!”
玄奧步法配合神秘奇術,伴隨鳳儒無情一指點在稷玄谷眉心,沉寂不動的稷玄谷肉身忽然一顫,隨即雙眼驀然張開。
剎那,雙眼對視,鳳儒無情眼前一花,似是進入一方乳白空間,見到一個盤膝閉目的小人,而那人,與稷玄谷相貌相同,只是周身似有一道道乳白鎖鏈捆縛,而隨着一股熟悉力量傳入,這些鎖鏈逐漸崩斷。
“這是?他的識海?難道是那些鎖鏈讓他陷入沉睡?”
而在鳳儒無情疑惑之間,眼前再度一花,已是回到自己的軀體,在他面前,稷玄谷也再度閉目,不過臉色卻在此時也恢復了紅潤,與先前有了不同。
剛一回歸,鳳儒無情只感覺渾身發軟,竟是倒在稷玄谷身上,胸前壯觀更是極爲巧合的捂住了稷玄谷的頭,紅紗下的鳳儒臉色微紅,好在她修爲深厚,轉瞬便恢復氣力,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