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驚爆,烽火幻境倏破,整座勝天峰竟而倒塌,落石如雨,滾落龜裂大地。
而在場內,已只餘執棋客一人,刀者、劍者已經消失。
“起!”
看向腳下正在瓦解的勝天峰,袁無極猛然一跺腳,腳下躥起絲絲縷縷的劍氣,隨即崩塌的巨山轉瞬被其以劍氣爲連接再度串起凝形。
“鬼麒主,你的試探結束了!”這時,執棋客看向虛空,白髮飛揚間,盡顯傲然。
許久之後,虛空中傳出一陣波動,“很好,你獲得了鬼者的認可,期望我們的合作能夠友好進行,哈哈哈……”
“來而不往非禮也,鬼麒主,請!”
一聲請,天地碁能量暴動,倏然凝爲萬千劍氣橫掃八方。
碑巔之上的鬼麒主不禁冷哼一聲,手中白骨森羅扇驀然下壓,頓時周遭劍氣竟被平息,而附近被破壞的一切事物也在恢復。
而這一擊,也徹底斬斷了鬼麒主對勝天峰的窺探。
“鬼麒主,針對吾而來,吾可不相信只有如此,吾期待你真正的殺招!”
看着茫茫夜空,執棋客低聲喃語,但手掌卻不覺捂住胸口。
對付擁有聖劍、魔刀的劍咫尺與恨吾峰,即便是他也不可能無損,縱是軀體強悍,功元深厚,但催動先天破體無形劍氣四重境已讓他內腑受創,真元見底。
相應的,若是這一劍斬實,恨吾峰與劍咫尺至少也要留下一命。
而在睽孤山地域,黑洞出現,劍咫尺與恨吾峰跌落而出,此刻,兩人渾身染血,堂皇劍氣烙印傷口,若非手中神器驚世,加之逃的快,那一劍,或許便是收命之劍。
……
就在勝天峰恢復平靜之後,一道身影逐漸靠近,來人正是匆匆趕到的席斷虹。
“嗯?這裡……”
看着好似被犁過一遍的地面,以及密佈的恐怖劍痕,席斷虹心中驚訝,“看來我看到的沒錯,這裡確實有聖劍氣息,劍者果然來過此地!”
看到熟悉刀招,席斷虹心中一凜,隨即加快腳步,不過越是接近峰頂,心中越驚,“這是……當初斬殺老爺的刀法!”
就在席斷虹終於攀上高峰,就見一道白衣白髮的身影傲立峰巔,俯瞰天下。
“是你要我來此?”見到此地主人,席斷虹不免多看幾眼,之前就是此人展現無敵劍威,讓人震撼,不過,此刻他心急斬獲下落,卻是顧不得多禮,直接問道。
執棋客緩緩轉過身,他的臉上掛着一抹神秘笑容,“劍族後人確實不差,可惜了……”
“嗯?”
聽聞劍族二字,席斷虹臉色驀然一變,沒想到眼前之人竟能一眼看穿她的身份。
“不用驚訝,想知道斬獲下落其實很簡單,但你做好反抗的準備亦或反抗的能力了嗎?”
執棋客出現在席斷虹面前,面對面,雙眼盯着席斷虹,凝聲問道。
“反抗?難道獲兒有危險?”席斷虹面露急色,隨後對執棋客誠懇拜下,“還望先生告知獲兒下落,席斷虹必報此恩!”
“哈哈!報恩?”執棋客輕笑一聲,“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執棋客便給你一個機會,但你知道此事後,也要做好隨時身亡的準備。”
“席斷虹不怕死!”席斷虹一臉堅決的說道。
“很好。”執棋客微微點頭,“你可認識單鋒罪者。”
“這……”席斷虹猶豫了一下,隨後點點說道:“我確實認識,不知先生爲何說起?”
“那你可知道他之前曾與一名刀者來過這裡?”
“從地面上留下的劍招、刀痕確實能夠看出他來過此地,而且那刀痕與在本覺禪林殺死亡夫的兇手很像,不過他們兩人都是絕頂高手,先生之前展露之劍威卻更勝一籌,讓人敬佩。”
“哈哈!數百載不曾動武,你的眼光依舊不差,所以你的誇讚吾接受了”執棋客大笑一聲,隨即又道:“當年情老山境被滅,你的兒子斬獲被人帶走,如今,他的名字叫做劍咫尺。”
“劍咫尺!”席斷虹喃喃一聲,還未回過神,就聽執棋客的聲音再度傳來,“他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單鋒罪者!”
“什麼?”
驚愕!驚愕!
依舊驚愕!
席斷虹猛然擡頭,身形踉蹌倒退兩步,一臉不可置信,以及目中隱含的一絲激動。
不理會席斷虹的激動與震驚,執棋客繼續說道:“殺掉金剪刀的人名喚恨吾峰,也是單鋒罪者的同黨,如今你知曉了劍咫尺的身份,也說明你會吸引到幕後之人的目光,隨時會有性命之危。”
“吾今日便好人做到底,助你解除體內禁錮。”
話甫落,只見執棋客一掌按在席斷虹胸口,頓時凝練如一的無形劍氣衝入席斷虹體內,竟是強行突破體內禁錮。
隨即,席斷虹便感覺體內久違的真元開始復甦。
……
而在另一邊,聯手擊敗逆神暘的夔禺疆獲得九五之盒的提示,這一次竟不再襲殺重創的寄曇說,而是向着勝天峰而來。
“與其費時登臺查探,不如直接找上幕後之人!”
“而且之前那道劍威……”
夔禺疆目光閃爍,“如此威能,你又能動用幾次?此刻必然是你最虛弱的時刻,也是本座的機會。”
夔禺疆合上九五之盒,孤身而去,行動神秘並迅速。
同時,魔淵九熇也開始出動,率先遭受進攻的便是狩宇,頓時苦境再陷天火之災,巨大火球從天而降,點燃無數房屋,百姓爭相奔逃,潛入狩宇想要救走蝶小月的蝴蝶君與劍隨風也因天火之事被阻。
而在另一邊,楚天行正在爲寄曇說療傷,不料天織主、獸王尋仇而來。
尤其天織主,與誇幻之父之間的仇恨不見得比生命練習生弱多少。
雙方頓時爆發激烈大戰,寄曇說縱使元氣未復,但實力依舊強悍,竟是擊潰天織主與獸王聯手。
這一世因爲沒有夔禺疆與玉樑皇的插手,無法形成碾壓優勢,二對二,轉瞬便出極式。
“一氣動山河!”
佛光聖耀之中,巨曇綻放,強悍一擊,天地動容。
“血禁洪荒!”
“獸王戰天印!”
天織主、獸王絕式同出,隨着巨大驚爆,雙方同受重創,步履踉蹌,楚天行閃身出現,帶着寄曇說一起離開。
“該死!”
“你們跑不了,今天必殺誇幻!”
天織主怒哼一聲,不願放過天賜良機,正欲追尋,心口猛然一滯,隨即噴出一口鮮血。
另外一旁的獸王也口濺硃紅,同受重創。
“該死,若是我有熾雷刀,今日必能殺除誇幻!”
天織主滿臉惱恨,一掌拍下,大地頓陷數尺。
就在此時,一份信驀然從林中飛出,投入天織主手中。
“嗯?”
心有疑惑,天織主腳步一頓,打開信件,字上內容烙入眼中。
“天織主,是誰傳信?”一旁獸王凝聲問道。
一旁的天織主微微眯眼,隨即轟然運勁,淡淡說道:“一個能助我實力大進的人,戰神猊,你先在此療傷,我去去就回。”
說完,天織主體內真元運轉,將傷勢壓下,走入密林。
許久之後,天織主腳步停下,站在密林之中,環顧一圈,大聲喊道:“我已經到了,你是何人?出來吧!”
聲音在密林之中迴盪,驚起鳥獸飛躥,隨即,就聽清朗詩號,“算天算地算蒼生,觀雲觀海觀九州。”
來人正是袁無極化成的觀九州。
“是你!”
見到觀九州,天織主眼睛微眯,隨即直接說道:“你說能助我增長實力?如何增強?你又有什麼要求?”
一連三問,雖話語冷漠,卻已經說明天織主內心的渴望。
天織主本就是一個慾望極強,性格偏激的人,爲了增強力量,連熾雷刀的副作用都不怕,如今冒險入林也不算什麼,現在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
而袁無極也正是掐準了這一點。
“要求談不上,只是你我有共同的敵人——誇幻之父以及原始魔君。”
“哼!我記得你與生命練習生的關係不錯,現在幫我引人疑竇。”
天織主隨性格乖張,但也不算無腦之輩,尤其對於人族,豈會輕易信任,若非在化身琥珀期間兩人見過面,而且也知道觀九州佔據了誇幻之父的老巢山海奇觀,知曉兩人恩怨不淺,恐怕氣氛就不會如此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