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敖廣感嘆道:“看來,玉帝一直關心着送歸八龍壇,關心着九叔他們的事。”
縱橫大神點點頭:“是的。不僅蒐集傳說故事,曉婷他們在外面做了有益於民衆的事情,天神看到了,把消息傳遞給玉帝,玉帝再讓天神把空間裡的石板地化解半尺。”
又對龍一說:“龍一,你還要怎樣啊,有這樣心心念念爲你着想的準夫人,你還懷疑,你對得起誰呀!
“實話對你說吧,你們是玉帝賜的姻緣,是天婚,你又是未來的帝王。這樣的姻緣並不多,幾百年也不見得賜一個。
“玉帝乃金口玉言,爲了自己的旨意落實到實處,每賜一次天婚,都要派天神專門注視着被賜婚者,一旦發現成不了,或者鬧矛盾了,便視作違抗旨意,對出差錯的一方實行天罰。輕者落殘疾,重者天雷劈。
“也就是說,被賜天婚者不論誰出軌或者犯錯誤,最先知道的是玉皇大帝。他的懲罰,也是立竿見影,甚至一露出苗頭就採取了措施。
“所以說,我一聽說石板地又化解了不少,就認定曉婷姑娘是被冤枉了。你想啊,真要她做了錯事,對不起的不僅僅是你,還有玉帝這個賜婚人。玉帝都要懲罰了,還會把黑土地往外擴展?!
“虧着曉婷一發現苗頭就通知了我們,沒把事態鬧大。現在這事還沒鬧到玉帝那裡去,要是玉帝知道了,非得懲罰你們不可!還得把往外擴的黑土地收回去!”
龍一還是陰沉着臉。
縱橫大神上去錘了他一拳:“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曉婷姑娘賠不是。要是傳嚷出去,就是玉帝不懲罰你,你也得落個不知道好歹的渾名。”
龍一見大家都向着亓曉婷,也知道自己錯了:三天三夜謄寫了十多萬字,把手腕兒都寫腫了,根本沒時間與任強說話,更別說別的了。
還有往外擴展出來的黑土地。真要如縱橫大神所說,亓曉婷完全是在努力工作。
看來,確實是自己冤屈了她。
龍一心裡這麼一想,臉上的表情和軟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尷尬和愧疚。不由說道:“我錯了!”
縱橫大神見龍一回了頭,認了錯,知他一個大男人,讓他當着自己和敖廣侄子的面向亓曉婷賠禮道歉,太難爲了他。便說道:
“好吧,你認識到自己的錯,你們兩個坐下來,好好談談,敞開心扉地說說。把心裡的疙瘩解開,把這個矛盾解決在空間裡,千萬別傳出去。讓人笑話不說,你們都不互相信任了,隨行人員還怎麼爲你們出生入死地賣命。”
亓曉婷趁機說:“人家任強還說要去西域,幫着送歸八龍壇呢,這一鬧,還怎麼樣讓人家去,連我都不想讓他一同去了。”
縱橫大神指着龍一說:“你呀你,疑心生暗鬼,這麼好的一個得力助手,卻因爲你的懷疑而不能去。
“任強乃命外之人,仙規神律束縛不了他,前世老家又是棘津州,他要幫忙,太好了。就是傳到玉帝的耳朵裡,也沒得說。”
敖廣說:“九叔,實話對你說吧,我們也不是不想幫助你,只因送歸方案是玉帝要求並通過的,我們又是定方案之人,不能知法犯法,讓玉帝說出話來。
“要是任強主動要求去西域,幫助送歸,真是太好了。他是三清共同收的弟子,玄術法術都了得,要是得他陪護,你們的行程會有突飛猛進的進展。九叔,有這樣的大好事,有這樣的大能人,你要不用,纔是傻子一個呢!
“不要因爲你的小肚雞腸,既冤枉了好人,還耽誤了送歸行程。孰重孰輕,你自己掂量掂量。”
龍一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低着腦袋,一句也不言語。
亓曉婷把二人送出空間,好在是夜晚,而且空間是在哪裡進,還在哪裡出。進去時是在大門外,送出時也是這裡。
李洪、任強在東里間屋裡,嬌娜在西里間屋裡,三個人都“呼呼”大睡,對空間裡發生的一切,絲毫不知情。
原來,亓曉婷是在外面給任強、李洪、嬌娜說話的時候,去的任強的泥丸宮。進去就被裡面的資料吸引住了,完全忘了外面三人的存在。好在外面有吃有住,三人生活有着落。
因爲在住處,亓曉婷便把圍巾摘下來,掛在了自己的睡屋裡。卻忘了把阿魅放出來。進任強泥丸宮又沒帶圍巾,就如同在龍一面前消失了。
龍一沒了亓曉婷的信息,便傳紙鶴詢問。怎奈泥丸宮在任強的頭顱裡,紙鶴傳不進去。龍一又給嬌娜傳,才知道亓曉婷去了任強的泥丸宮。這纔有了這場誤會。
再說外面的三個人:
李洪跑馬佔地的事,任強前世也蒐集整理過,對這個老將領崇敬有加。
李洪見任強一個平民穿越者,在天庭混的風生雲起,對任強也是十分敬佩。二人相互說起自己的經歷,越說越投緣,竟然成了無話不說的往年交。
嬌娜對任強也很崇拜,整天磨着他講天庭和民間的故事。在沒亓曉婷的三天裡,三個人哪裡也沒去,就在講述中度過了三天的光陰。
突來的猜疑讓亓曉婷接受不了,心裡委屈的不行。送走縱橫大神和敖廣後,也沒回空間,在嬌娜身邊躺了下來。
由於圍巾是在這屋裡掛着,阿魅能通過圍巾上的小孔觀察這屋裡,阿魅是龍一的眼睛,龍一對亓曉婷瞭如指掌。
龍一知道亓曉婷還在生自己的氣,想想這事也是自己的錯,就因爲二人去了一趟地府,又三天三夜沒見,就疑神疑鬼起來。換位思考,平白無故受此冤屈,這事擱在自己身上,也難以接受。
亓曉婷不回空間,說明還在生自己的氣。望着她慘白無血色的面容,知道這是過於勞累和心情不舒暢所致,又心疼起來。
心想:亓曉婷這心結要是不解開,她在睡夢裡也會被噩夢纏繞。三天三夜沒睡覺了,要是再休息不好,身體一定吃不消。
龍一內疚的直想打自己的耳光。
無計可施的他,頹廢地來到屋外,默默地向黑土地那裡走去。
黑土地都是亓曉婷在外面拼搏換取來的,亓曉婷對這個空間傾注了所有心血。這裡面沒有他一絲一毫的功勞,而受益的卻是他:
隨着黑土地不斷往大里擴展,他明顯地感覺出,空間裡的生氣越來越濃,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強壯。
就是憑這個,也不能對她胡亂猜疑呀!
走着走着,驀地眼前一亮:先時聽說,還以爲他們在誇大事實教訓自己,現在擺在面前的,確確實實有兩丈多寬的新化解的黑土地。
兩丈多寬,而且是從東到西,這是多麼大的收穫呀!
三天來,由於看不到亓曉婷的身影,心裡就像長了草一樣,光顧了瞎猜疑了,連屋都沒出,也就沒有看到黑土地的增長。
要是看到的話,黑土地在自己眼前半尺半尺地增長,那是多麼激動人心的場面啊!一定把自己高興得蹦高,也就不會產生這些污七糟八的念頭了。
真是閉門瞎想害死人,平白裡製造出這一場事端,惹得曉婷不搭理自己了。
怎麼辦?
解鈴還須繫鈴人,錯是自己犯的,責任全在自己,那就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吧!
龍一想罷,決心洗心革面的他,決心向亓曉婷賠不是,用自己的誠意,換她回心轉意,回到空間,聽從自己向她解釋。
“曉婷,我錯了!”龍一傳音檢討道:“你進空間來,我好好向你賠罪,你打我罵我都行,你一定要進來呀,啊!
“曉婷,我看到了,黑土地真的又向外延伸了兩丈多寬,這都是你的功勞,我混蛋王八蛋,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茶壺當夜壺。一切的一切,全是我錯了!曉婷,你進來呀!”
見亓曉婷仍然躺着不動,龍一急得抓耳撓腮。想了想,又說道:“你進來不?你要不進來,我在裡面給你跪下了。”
龍一說着,真的跪了下來。
亓曉婷還在氣頭上,對龍一的話充耳不聞。心想:你平白無故給人安了這麼大一個罪名,這要在前世現代,非給你分手不可。
現在被一條天婚拴着,我不能怎麼樣你,但惹不起我躲着,總行了吧。從今以後,躲得你遠遠的,不再進空間,讓你懷疑去。
亓曉婷主意拿定,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龍一見亓曉婷不進來,一時也沒了別的輒。心想:這跪都跪了,還能做什麼呢?
猛然想起亓曉婷看不見空間內,保不住還以爲自己哄她逗她呢。
用什麼方式證明給她呢?
打嘴巴!
對!人類在說錯了話、辦錯了事以後,後悔得打自己嘴巴的大有人在。
跪她看不見,那就打給她聽,“啪啪”的打嘴巴聲用傳音傳出去,她不會聽不見。
轉而又想:自己把嘴巴打腫了,明天見了李洪、任強、嬌娜,問起來,又說個什麼呢?
常言說打人不打臉,自己把自己打個大胖官,疼倒是不怕,問題是暴露了自己的醜行,並且還涉及到一個無辜的人,確實划不來。
那就打胳膊,肉打肉的“啪啪”聲,與打嘴巴沒什麼區別,只要她進了空間,再向她解釋。
龍一這麼一想,對亓曉婷傳音道:“你進來不?你要嫌我下跪還不夠誠意,我打嘴巴贖罪行嗎?”
說着,“啪”打了一下胳膊,嘴裡說道:“打你個嘴!叫你瞎說,我今天非把你給打爛嘍。”
又“啪”打了一下胳膊,說:“打你個眼!叫你分不清好賴,還睜着幹什麼,給你打瞎了,讓你以後什麼也看不見!”
又“啪”打了一下胳膊,說:“打你個鼻子!白長在臉的中間位置,連香臭都聞不出來,要你又有何用!”
又打了一下胳膊,說:“打你個耳朵,聽見風就是雨。嬌娜只說去了泥丸宮,你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
然後又“啪啪啪”打了起來,一下比一下很。
亓曉婷這一回躺不住了。心想:龍一是說得出就做得出來的主兒,真要這樣“啪啪啪”打下去,把臉打成個大胖官,明天怎麼見人呀!
尤其任強,見了以後,必定問他原因。龍一再實話實說,把這件事傳嚷出去,以後再見了任強,臉上也會抹丟丟滴!
不如就坡下驢,原諒了他。一個未來的帝王,給自己又下跪又打耳光認錯,也難爲了他了。
這麼一想,亓曉婷心軟下來,一閃身進了空間。
龍一還在地上跪着打胳膊,見亓曉婷進來,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迎上去,把亓曉婷緊緊抱在懷裡。
亓曉婷一進空間時,向龍一瞅了一眼。見其真跪在地上,心一下軟了,眼淚也在眼眶裡轉起來。
就憑這一跪,說明他真心悔改,亓曉婷在心裡原諒了他。
龍一緊緊抱着亓曉婷,就彷彿抱着丟失了又撿回來的寶貝,千般親、吻,萬般愛、撫。把額頭、臉頰、脖頸,都親、吻了一個遍。
見亓曉婷仍然閉着眼睛沉着臉,又舉起來拋高高,嚇得亓曉婷直罵“死龍一。”
龍一“哈哈”笑着,又摟着後腰打起旋轉,直到把兩人都轉頭暈倒在地上。
待天地都停止了轉動以後,亓曉婷方睜開眼睛,趴起來看龍一的臉。
“打了半天,怎麼沒腫起來?”亓曉婷揶揄地問道。
龍一又把亓曉婷抱在胸膛上,笑道:“傻子,腫了不就讓任強他們看出破綻來了!”
亓曉婷:“那你‘啪啪’打的哪裡?”
龍一笑着擡起紅腫的胳膊讓她看。
“壞蛋,還是被你騙了。”一陣粉拳打在龍一的肩膀上。
“不騙你能進來嗎?”龍一說着,用一隻手摟着亓曉婷的後背,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將四片紅脣對在一起,舌尖抵開兩片櫻、桃,伸進去,在裡面轉了一圈兒,然後勾住那一片香、舌,纏綿起來。
然而,迴應他的卻是亓曉婷的“呼嚕”聲。
她太勞累了,三天三夜沒閤眼,寫稿寫的手腕兒腫,出來又受了這場窩囊氣,已經疲倦到了極點。
兩人一和解,精神放鬆了,睏意便佔了上風,一下便進入了夢鄉。儘管龍一的暖舌還在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