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話 初陽篇:故事舊聞

“好了,你們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接下來的事情該是我來囑咐你了。”

白浩然恭敬的拱手道:“請師尊指點。”

龍祖笑着說道:“你小子就是嘴上好,行了別在這兒跟我嘴甜了。跟我來吧!”

白浩然、神威、白羽三人畢恭畢敬的跟在身後一起進了小鏡湖莊。走進鏡湖水榭之中,龍祖在前面一面走着一面對身後的衆人說道:“眼下外界的情況非常的危險,情況也很是動盪。這次極寒幾乎滅掉了這片地上的生靈,算是造了不小的殺孽啊!”

白浩然沉吟道:“回師尊的話,這次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我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獸神大軍挺近寒坪山。太史局領頭髮動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這場戰爭的結果並不理想,所以只能我們想辦法來扳平戰局,說實話,如果有別的選擇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選擇這個辦法的。”

龍祖點頭道:“嗯……好在南坪山沒有被毀,被毀的只有寒坪山一帶,但終究是滅絕之事,這樣做會禍及子孫的。你心裡要清楚,以後儘可能的少做。”

“弟子清楚,今後一定會注意的。”白浩然拱手回道。

龍祖看着平靜的鏡湖,他輕聲說道:“關於靜媱的事情我也知道了,那丫頭有這麼一次劫難也實屬命劫如此。好在她是朱雀,隕滅之後就會涅槃,相比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師父,弟子心裡明白,只是心裡有些自責而已。”

“呵呵,你自責?你若自責何必招惹這麼多女孩子呢?”龍祖說話間看了看白羽,接着他微微的搖頭道:“你的事情我也就不多管了,我叫你們幾個跟我進來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事關不周山的。”

“不周山?”神威有些吃驚,龍祖回過神看向神威說道:“丫頭,你們難道就從來不考慮不周身到底有什麼嗎?”

神威沉吟了一下,她低聲回道:“是天柱。”

“沒錯,不周山天柱是不周山的存在之本,這就是爲什麼六道的任何地方都能鏈接不周山,因爲不周山穿越所有的道界,你們此番去不周山,不說別人,就憑你這個瘋丫頭,要是不管不顧起來,那不周山的天柱也受不起。當年共工傻了一次,結果造成了那麼大的災禍。你們再來一次?我看三界最危險的人可不是暗皇,而是你們啊!”龍祖一句話噎住了衆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話,的確,眼下在三界最危險的人不是暗皇,也不是獸神。就是他們,雖然他們是爲了三界六道而戰,但反過來說,如果他們不這麼做了,就憑藉現在白浩然手裡控制的力量來說,他絕對是這個世界最危險的存在。

白浩然自己知道老師說的意思是什麼,他現在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了。能夠約束他的力量也就越來越少了,御神八訣的第八訣對他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現在看來還真的不一定,雖然能除掉暗皇,但也就沒有人能再約束他了。那個時候他是會不會是下一個暗皇,這就很有問題了。

白浩然拱手道:“弟子明白師尊擔心,弟子會管住自己的。”

“所以對你今後的約束,也只能有這口頭上的一些話了,真的能約束到你的東西越來越少了。進入不周山你們也不用到處找了,渾天會告訴你們的。”

“師尊,渾天他到底要幹什麼?”白浩然狐疑的問道。

龍祖看了一眼白浩然,他笑道:“呵呵呵……你想知道?雖然不能全部都說了,但倒是可以給你們說點兒無關癢痛的。這個傢伙和勾陳的關係很密切,當年在暗皇麾下也是有自己的原因,這個原因有你一部分原因,但歸根結底是咎由自取。渾天喜歡鳳凰,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大家也都知道鳳凰根本就看不上他的。說到底啊,當年他們兩個人的身份相差的實在是太懸殊了,他的身份根本就不配讓鳳凰多看他一眼的。那時候的鳳凰就算是神王之中也是雙極之一,若是這世界上還有人能與我一戰的話,那就是當年的鳳凰了。這個女人實在太強大了,不僅僅是實力強大,外表更是沒的說。讓多少神王傾慕她,可外表對她來說只是一副皮囊,她最強大的乃是她的內心。而當年真的讓她那強大的內心融化的人,就是勾陳。後來兩人傾心,最終成了衆神的佳話。這段佳話卻也成了這世上的一個禍根。”

神威聽到這裡她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是啊,當年的這段佳話傷了太多人的心。我就是當年傷心者之一,當年的我十分的仰慕勾陳,那時候的勾陳讓我真的癡迷。爲了他我放下我的一切架子,但最後我只能成爲他的兄弟,他最好的朋友。鳳凰呢?她傷害了更多神王們的自尊。暗皇就是其中一個,當年都說,能配得上鳳凰的,絕對是着世界最強。後來這個位置就被勾陳這樣拿去了。”

神威說到這裡,白浩然看向白羽問道:“是不是當年也傷了你的心?”

神威忍不住笑道:“傷了她的心?也算是吧!畢竟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怎麼聽都不是一個值得開心的事情啊!”

神威這句話一下子震住了白浩然,白浩然狐疑的看着白羽,白羽低下頭。她輕聲說道:“沒錯,中央天雙王的緣故就是一個是神王,一個是神後。我就是神後騰蛇。后土的女兒……”

白羽這句話一出,白浩然霎時間啞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白羽神色間透着一股愧疚。

白羽輕聲說道:“我嫁人的那年,我纔剛剛化成人形,有了自己的形態。那時候我眼中的他就是我的大英雄,我見過的最值得自己去喜歡的男人。母親她沒有準許我去愛他,但總是忍不住,最後在我的懇求之下,她最後終於答應了我可以去試試。後來我成功了,他接受了我,我們成爲了中央天的雙神王。最後我們成爲了十二神王之中無比強大的存在,那些年的生活確實很快樂。後來和鳳凰的事情,我也是看在眼裡,我們那時候男人就應該傳承後代,我沒有多想什麼。但沒想到的是,我的放縱竟然成爲了這最後的禍根,北辰降世最後帶來的竟然是一場又一場的惡戰。鳳凰的自我犧牲,希望換來的是雙方的罷手,但沒想到的是雙方的惡戰,一萬年的惡戰。”

“可爲何至高天會牽扯其中?”白浩然不解的問道。

龍祖笑道:“你們打成了這樣,至高天再不出來那不是不像話了?當年三大主宰將世界交給我們來管理不是掛一個名字就算了的。所以至高天約束你們的戰爭,讓你們不至於毀掉世界,也同時看清楚了你們的危險性。那時候的你和暗皇還真的是風光,差點兒就把整個世界毀於一旦啊!後來終於勸住了幾乎瘋狂的你,卻沒攔住暗皇,最後的結果就是勾陳犧牲自己封印了暗皇,接着讓這場戰爭進入了輪迴。”

神威長舒了口氣說道:“其實那個時候至高天一直認爲勾陳停手暗皇就會罷手,但沒想到的是暗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住手。後來勾陳去世,暗皇卻以爲這就是契機,北辰不得已吸收了勾陳的血肉。以自己父親的力量進入巔峰境界,但身體因此受到了生生世世的詛咒。他痛苦的活着,在封印了暗皇之後,他知道自己是無法使用御神八訣第八訣的,所以就想到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

白浩然低聲道:“復活轉世的父親,讓他提前來到這個世界上?”

龍祖看着天空說道:“這便是故事的真相,北辰他一直追問我要如何殺掉暗皇。我在看不下去他受的痛苦之後告訴了他唯一的方法,後來他就開始尋找這個方法,尋找羈絆,尋找他父親的往日,勾陳轉世之後,他並沒有抓住機會,等到溼婆神死魂滅之後,他自己明白,等是不可能了。所以他想到了一個非常瘋狂的辦法,用溼婆的血在自己的身上養着,之後他便開始這近乎瘋狂的計劃。這個計劃之中還有你的父母,他說服了他們,至高天覺得這是一個解決的辦法,便特許了這件事的實行。還特許神女白如煙協助……你的身上覆制了當年北辰經歷的事情,不過不一樣的是,你是在衆人的幫助下完成的。命運的糾纏,靈魂的羈絆。強行的將你留在了這個世界上,爲了這個計劃,不知道犧牲多少神祇的性命。我們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是非常瘋狂的,但從舍脂當年的那一次犧牲來看,我們明白確實要拼一次看看了。”

白浩然聽到這些事情之後,本來也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聽到之後心中總是覺得陣陣的疼痛,歸根結底都還是圍繞着他發生的事情,白浩然沉吟道:“那麼這件事跟渾天現在要做的事情到底有什麼關係?”

“有許多的關係,但答案你還是自己在他身上得到的好。渾天的一切雖然情有可原,但今後的一切也都是咎由自取。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爲了執着緣故的問題,他已經付出了自己的代價。想必現在的他已經做好了自己的抉擇了,在進入不周山之前,你們還是可以合作的。但到了暗皇之後,我希望你能留下他一條命。”

“爲什麼?”白浩然吃驚的看着龍祖。

“以殺止殺……何時才能真的止住呢?若是一般的戰爭也便是罷了,你們之間的戰爭卻不是這個方法能夠終結的。我叫你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這個,還希望你放他一條生路,若是暗皇之後他還是選擇和你對立要將你除掉的話,你就留他一個全屍好了。”龍祖說到這裡,白浩然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總覺得這裡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白浩然看着龍祖說道:“弟子遵命。”

龍祖說到這裡,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在他的神情之中能看出來無奈和悲涼。正如他的立場一般,雖然中立但又不得不看着這件事不斷的發酵,看着世界不斷的陷入混亂,一步步的走向毀滅的邊緣。雖然是這麼強大的神祇,但卻依舊不是無能爲力,而是根本不能介入發力。這世上最悲傷的事情或許不是無能爲力,而是有力你卻不能使出。只能默默的看着,徒增傷悲。龍祖輕嘆了口氣之後開口道:“行了,說這些都沒有用。你能不能除掉暗皇都是另一件事呢,說到底,你和暗皇之間的生死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關於暗皇,弟子還望師父能再指點迷津。”白浩然說着躬身拜了下。

龍祖背過雙手,看着水榭外的湖面,雖然湖面沒有一絲波瀾,但此時龍祖的內心已經沒有湖面那麼平靜了。龍祖望着湖水嘆氣道:“唉……關於這件事,我不能插手,所以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的。不僅不能插手,在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一個人贏。這場戰爭不管誰贏了都是一場浩劫,三界的秩序都終究會因此而徹底改變。新世界的誕生,便是舊世界滅亡的前提。可這世上的一切怎麼可能事事如意呢?至於這場爭鬥,你隨心走便是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你了。只要隨着心走下去,你的決戰勝負也都是命中註定了。只是不知道這世界上的奇蹟到底需要多少的犧牲才能換得到,若是能換來想必你的身邊也不剩下些什麼了。”

龍祖說完自己徑直的走向水榭深處,他一面走着一面對身後的衆人擺手道:“罷了,你們回去吧。能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我已經給不了你們任何的建議了。接下來你們就跟着自己的心做出自己心裡想要的抉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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