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族曾有位大帝

漆黑的夜空泛起一絲魚肚白,蘊蓄已久的天光逐漸撕裂夜空,旭日東昇,漫天的朝霞下,聳立在雲天之下的咸陽宮。

顯得異常瑰麗和威嚴。

像是一頭橫臥在大地上的獅王,俯瞰自己的廣袤領地。

太元閣。

有太一化生,一元復始之意。

是當初嬴政跟李天生初次見面,對月而談的那處樓閣。

在當初翻修咸陽宮的時候,被始皇命令加高,裡面的景緻倒是無有多少變化,依舊是簡單的一張案几、一壺溫酒、兩個坐墊,外加一處望月的窗臺。

依舊是整個咸陽城的最高處。

此刻,閣樓內。

嬴政和李天生相對而坐。

各自品着入喉的溫酒,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酒水,到了兩人嘴裡,卻像是其中蘊含百般滋味。

誰都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整個閣樓中,只聞見燒得恰到好處的焦炭味和散逸的酒香。

“寡人已經派數路大軍,兵分三路,攻伐天下,這整個浩瀚天下,都將是寡人的囊中之物,閣下,難道還不準備道出那天星用處?抑或是那所謂的大秦禍事,上蒼之劫,究竟是指什麼?”

良久,身着黑色華服的嬴政,擡眼看了一眼,始終淡然地坐在自己對面,不受他氣勢壓迫的李天生,眼底一沉,飛快地劃過一絲流光,沉聲問道。

與這難以捉摸的仙人相比,終究是自己對大秦更加在意!

把玩着手中的白瓷酒杯,李天生眉毛一挑,嘴角噙着一絲淡笑,並未回答嬴政的回話,反而反問道:“陛下可是覺得時機已至?”

嬴政靜默不語,凝眸沉思,方纔又道:“而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文有所學,武有所長,鰥寡孤獨者,皆有可依,老幼婦孺,皆有所養,糧庫充裕,兵精將廣,高手迭出。

其餘之地,暫且不論!

僅咸陽一城,便有數十萬百戰之師,民過千萬,一流武者不下十萬,更有十餘名先天強者坐鎮,古往今來,又有何人,敢於寡人相比。

如今,寡人出兵,征伐天下,不日便會有捷報傳來,屆時,坐擁天下,無人可敵,盛烈到極致,唯有這上蒼堪爲對手。

若是出招,必將當是大秦最璀璨極盛之時,此刻,正是時機已至,正待厲兵秣馬,等待天伐之時。”

嬴政侃侃而談,話音擲地有聲,透着一股強烈至極的自信和無與倫比的霸氣,在他眼裡,大秦即將一統昔日李天生所說的浩瀚天下,屆時,上蒼之難必然會降臨。

如今,是細說這上蒼之劫的時候了,也好早做應對!

輕輕吹了一口杯中溫酒,輕抿一口,又將酒杯放到案几上。

嬴政話中之意,李天生自然聽得一清二楚,擡眼看了一眼這大秦的帝皇,靈氣復甦之下,這位坐擁天下的帝王,納天下之資以爲己用,修爲已然不俗,加上上位已久,長年累月之下,身上的威壓愈重。

若是換了旁人,恐怕在這人的威壓下,早就心神不寧,但對李天生來說,哪怕是始龍,也還不夠看。

“陛下既然覺得時機成熟,那便是時機成熟!”

李天生清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樓閣,顯得異常清晰,“如陛下所知,上蒼之難,是天道對大秦的考驗,若是度過,大秦自然是一飛沖天,可若是度不過,這天下蒼生都將陷入綿延無盡的災劫當中。”

“那時,整個天下都將爲大秦陪葬,直到,陛下徹底身死魂滅,這大秦徹底葬送在這個紀元,自歲月長河中消亡,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李天生的話淡漠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小事,卻令嬴政面色一沉。

他聽出對面之人的話外音,有些不甘的問道:“閣下,難道就打算袖手旁觀?這泱泱大秦是寡人的心血,同樣也是仙人謀劃已久之果,難道閣下,就打算眼睜睜看着這世間重陷苦海,世人遭劫不成?”

送到嘴邊的溫酒,不知何時,又重新放回案几,發出清脆的聲響,面對咄咄逼人的嬴政,李天生依舊風輕雲淡,隨着一陣微風,透過窗臺,吹入閣中,青衫浮動,身上的出塵之氣更加濃烈。

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化風而去。

望着嬴政的一雙眼眸,滄桑淡漠,不夾雜一絲感情,像是看慣塵世離合,萬物難動其心。

“陛下,說笑了!萬年於我於一瞬,彈指便是一個紀元,這大秦於我不過是心有所動的遊戲之作,何來苦久一說!”

李天生淡漠的聲音,像是酷寒的冰霜,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聲調,卻令整個閣樓的溫度都驀然一降,透着火星的木炭都變得暗淡,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一般。

一字一句,都令嬴政發寒,心逐漸沉落湖底。

“這上蒼之難,只能靠陛下與萬民一起度過,本座,不會插手一絲一毫!

成,自然是陛下的功勞,本座自會助力陛下,締造一個更加璀璨的盛世;

敗,於陛下是萬劫不復,大秦基業毀於一旦,於本座而言,不過是漫漫人生的調味,少了一個樂子罷了!”

李天生的語氣更加淡漠幾分,嘴角一絲淡笑不達眼底,透着幾分視蒼生如草芥的涼薄。

“若是這大秦不行,本座就再等上片刻,又如何?這光陰長河,最不缺的就是如蟻一般密不可數的王朝,沒了大秦,還有大漢、大唐,又或是其他別的王朝,本座自會再扶持幾個,這漫漫歲月,總能等上一個度過上蒼之難的王朝。”

說到這裡,他又話音一轉,“或許,本座也有可能等不到那時,就覺得累了、倦了,離開這個世界,遨遊諸天,尋其他樂子也不一定。”

閣樓內,或許是木炭燃盡,有或許是因爲被透出的寒涼驚住,溫酒的木炭徹底沒了溫度,火星徹底沉寂,變成跟黑炭一樣的顏色。

案几對面,嬴政頭一次在人前面色大變,情緒外泄,哪怕是當初他娘趙姬跟人私通,生下兩個孽種,他都沒有如此的情緒波動。

“閣下,當真能坐視天下人遭受災劫而不管不顧?”嬴政的聲音發寒,像是三月飄落的末雪,不帶一絲溫度,令透窗照進閣樓的陽光,都驀然變得昏暗了幾分。

“當初,閣下爲大秦萬民高談闊論的場景,寡人至今歷歷在目,當日之言,更是言猶在耳,如今閣下這般作態,卻是讓政爲之心寒!”

窗外的陽光打在李天生的身上,讓他半處在陰影當中,遮蔽了他此刻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其究竟在想什麼,唯有清冷的聲音,自薄脣中吐出。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不過是陛下個人所爲,是人劫,本座自可通過說服陛下,消弭災劫,然,此次乃上蒼爲難,是蒼生大劫,不破不立,只能靠他們自己度過。”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除了此界之人,任何人都插手不得,本座也不例外!”

說着,李天生目光直視嬴政,“陛下,是這次大劫破局的關鍵,肩負萬民,這蒼生沉浮,全繫於你一人之身。是成,是敗,全賴陛下,可不是本座說了算!”

清冷的聲音,依舊帶着幾分不容人情、蔑視蒼生的寒涼,只是隱隱夾雜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聽得嬴政心神一動,隱隱感覺抓住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握住。

李天生起身而立,行至窗臺,俯視下方巍峨的宮殿、寬闊的街道、熙攘的人羣,任由風將青衫吹得獵獵,沉聲說道:“至於陛下想問的,上蒼之難,究竟爲何,本座也不得而知,或是連綿的天災,又或是與本座一般的界外之人,具體是什麼,尚不得知。”

“但唯有兩點,本座可以確定!”

回身轉頭望向,同樣行到窗臺上的嬴政,李天生肯定的說道:“若陛下想要度過這大劫,只能迎頭而上,不得有絲毫懈怠和小覷,或真事不可違,窮途末路之時,陛下就只剩下一條路可走!”

“何路?”嬴政緊盯着李天生,沉聲問道。

“伐天!”

伸手指了指蒼穹,李天生慣常淡然的面色也多了幾分嚴肅,“退無可退,陛下唯有殊死一搏,或可拼個一線生機。”

“莫非,陛下,不敢?”凝視着面色凝重的嬴政,李天生挑眉問道。

“哼!”嬴政冷哼一聲,瞥了身旁之人一眼,“你這激將法,於寡人無用!”

說完,他又轉首,手握欄杆,舉目望天,看着那浩瀚蒼穹,悠悠白雲,心中頓生一股豪氣,“不過,若真是退無可退,寡人還真想看看,是這天硬,還是寡人更硬!”

話至此處,嬴政又忽然偏頭,朝李天生問道:“閣下,這前後態度判若兩人,便是當下,也是真假難辨,竟叫寡人難以分清,你到底是善,還是惡!”

李天生被嬴政說的一愣,接着,聽到他的問話後,仰天長笑,滿頭青絲飄動,聲音透着微風,在空中盪滌、飄散。

“是非黑白,誰又能說的清楚!善惡真假,又有哪個能夠辨清!這蒼生於我,本就是可有可無,屆時如何,不過是憑心而行,莫說陛下,就是本座至今也尚未看清,都道人心難測,其實仙也一樣。”

嬴政看着李天生眼中劃過的一抹傷感,心中一動,還未等他想清楚,便又聽李天生笑着說道:“只是,本座遊歷萬界時,曾聽聞一句話!”

“何話?”嬴政問道。

“人定勝天!”

李天生定定地看着嬴政,但給嬴政的感覺,卻像是透過自己,在望着其他人或事物。

只聽他帶着幾分唏噓的說道:“這句話在諸天萬界流傳甚廣,聽說,出自一位人族大帝之口,那是在宇宙星海中,都至高無上的存在,引得無數仙神叩拜。

據傳,他弱小之時,曾以力搏殺蒼天,引得天地泣血,自此崛起,一發不可收。”

李天生靜靜地垂下眼眸,盯着嬴政,“本座,從來都只曾耳聞,未曾得見,想看一看,這人力能不能與天地相抗,人力是不是真的能勝天!”

“還望陛下,莫要讓本座失望,讓本座見識一番,何爲一人之下可遮天,一劍斬破九重天!”

“閣下放心,寡人必不會讓你失望!”

仰望藍天,嬴政聽得心中熱血滾燙,他本就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不會屈居人下,走到今天這一步,自認爲不比任何人差。

既然哪位未知的人族大帝,能夠做到,他嬴政同樣可以。

寡人一生,不弱於人。

“這天,寡人倒是真想鬥上一鬥!”

眸光凝視着被嬴政緊握的手指捏的變形的欄杆,看着對方眼中一時難以遮掩的激動和嚮往之色,李天生在對方沒注意的地方,嘴角微微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閣下,哪位人族大帝,你可曾見過?”嬴政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李天生難得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帶着幾分遺憾,“那位大帝活過漫長歲月,以一己之力護住整個人族,度過漫長的黑暗動亂,主宰蒼生沉浮,執掌歲月榮枯,壓得同階大帝擡不起頭來,普通仙神連覲見朝拜的資格也沒有。”

“我不過是一小小天仙,又哪裡能見到那位存在。”李天生自嘲一笑,繼續說道:“只是,這位大帝的名號,倒是威震諸天,響徹整個宇宙星海。”

在嬴政好奇的打量中,林青深吸口氣,臉上浮現一絲敬畏,語氣都不知不覺中,多了幾分驚歎,“仙路盡頭誰爲峰,一見無始道成空,那位大帝被人族尊稱爲無始大帝!”

“嘶!”

這種霸道絕倫的稱頌,讓嬴政都倒吸一口涼氣,隨之而生的,便是濃濃的戰意。

眼前仙人的強,嬴政深有體會,哪怕是他如今距離度過內雷霆,只差一步之遙,面對對方,依舊感受深不可測。

這樣的人,連見哪位大帝一面都難。

哪位無始大帝,纔是生而爲人的追求!

“閣下,哪諸天萬界,究竟是何種模樣?”嬴政一臉神往。

“陛下,可還記得本座曾講過的井中蛙的故事?”

站在高臺上,李天生揮手指虛空,看着腳下綿延無盡的咸陽城,“道理跟本座當初所講一般無二,宇宙星海廣袤無垠,似陛下足下所踏的世界,猶如恆河沙數,不計其數,唯有跳出這方世界,脫離上蒼掌控,陛下才能得見無量,一窺這星海宇宙的廣袤玄奇!”

“至於這諸天萬界究竟是何種模樣?”李天生莞爾一笑,“還是留給陛下自己親眼看吧!”

一縷清風吹拂,將李天生託得飛起,眼見他即將飛出樓閣,嬴政忽然想起什麼,開口說道:“差點讓閣下矇混過去,那天星究竟有何用途,閣下,至少可還未告知!”

轉身,身體懸立空中,笑看了嬴政一眼,李天生緩緩開口:“天星,天哭之物!至於,這天爲何而泣,就需勞陛下,自己揣摩!”

話盡,不給嬴政繼續發問的時間,李天生直接腳步一邁,足踏一朵祥雲,瀟灑而去。

目視李天生這種騰宇九天的仙神手段,嬴政眸中有精芒一閃而過,一個小小仙神就已經這樣,哪位無始大帝又是何種風采!

憑欄而望,嬴政負手而立,下巴微擡,目光注視着頭頂的九重青冥,任由高處的清風將自己的衣袍捲起,面色鄭重,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而道:“無始大帝!認定勝天!呵!”

………………

今天日常打卡,沒發生什麼其他事情。

除了不要臉的某人,大早上發浪,去圖書館學習之前,給我發了幾張不堪入目的圖片以外。(畫面太辣眼,請自行腦補,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想得到,反正我看了那一下……感覺想哭!)

太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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