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睡?”我進去之後問。
“就睡了。”說話的時候,她還在跟孟澤做眼神的交流。
我搖了搖頭,看了孟澤一眼,然後一起過去做在了沙發上。
孟澤看了小希一眼,笑了笑:“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不聽。”小希搖了搖頭,然後遠離了孟澤。
孟澤無奈地聳了聳肩,我看着他的囧樣,哈哈笑了起來,跟女生交流,他真的不行。
之後等到小希進屋睡了之後,我說:“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人?”
他看了看我,隨後點頭說:“我盡力。”
我嗯了一聲,然後將他所需要的所有有關林瞿的信息說了出來。
他聽完,說:“這個女鬼,我們有所耳聞的,也算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在羣裡跟他們討論過林瞿的時候,還有所耳聞呢。
“她的情況有些糟糕,只怕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找到她啊。”孟澤翹着大腿緩緩說道。
“我知道她在東邊。”我說。
孟澤點了點頭,對我這話根本沒有在意,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之後孟澤從兜裡拿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就銅錢和羅盤我認識,其他的我全然不知。
擺弄半天,孟澤說他也沒找到。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聽到宣判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其實我看出來,那姑娘對你可是真心實意,長得也不錯,我看,要不你就……”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我說。
“倒沒看過,感覺出來的。”他改口說。
我沒有應他這句話,他隨後又說:“其實你找到她之後,跟她重新開始也是可以的。”
我只得白了他一眼,他的表達方法真的很成問題。
之後再坐了一會兒,確定沒人能聽到我們對話的時候我才說:“你剛纔在花園裡面跟小希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他爲難了,愣了好幾秒才說:“半真半假。”
“哪一般是真的,哪一半是假的?”
他想了一會兒說:“你死相確實不怎麼好,但也沒有那麼可憐。”
他說到這裡就不準備說了,我咬着牙齒等了半天,他還是不說,我正準備催促他時,他開口說:“諾諾諾……別指望我說啊,我是不會跟你說的。”
“這點兒小事兒你都不能滿足?”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你兩三年之後就要死了之後,你到現在,快樂過嗎?”孟澤問我。
我聽完,便閉嘴不問了。
必要的時候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否者害人害己啊。
孟澤見我不問了才起身:“把你衣服借我一套,我洗澡去,身上都要發臭了。”
我嗯了一聲,把我自己的比價好的一套衣服借給了他,取衣服的時候看見了小希當時爲我挑選的西裝。
摸了摸這西裝,買來我還沒穿過呢,當時說是在小希的婚禮上穿,現在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將這套西裝拿出來看了看。
孟澤進來看見了我手裡拿着的這套西裝,恐怕他生了這麼久,還沒穿過西裝呢,看着他熾熱的眼神,我連忙將這衣服放進了衣櫃裡面,一會兒叫他看上我這衣服那還得了。
在他洗澡的時候,我跑到小希的房間看了看。
很久都沒進來看過了,以前她還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在最近幾個月突然長大了不少。
其實沒有兄妹這層道德底線在的話,這麼些年,對着這麼一個初長成的小姑娘,不做些什麼,確實很難。
我跟小希說過,每個男人從血液裡面都是狼,我說的是每個男人,說明我也一樣。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什麼聖人,是個人就會有自己的私心,這麼多年,男女之事我想過,不過總覺得那些事情不適合我而已。
在小希的房間裡面只呆了不到十分鐘,一會兒孟澤出來,看見我們倆,誤會了,到時候就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將小希的臥室關好,現在閒着無事,將小鬼頭放了出來。關了他這麼久,他也應該悶了。
將瓶子一打開他就出來了,小鬼頭很少說話,只是偶爾跟我說兩句而已,以前我跟他幹過兩次,他沒有記仇。
等他出來之後,我說:“要不你走吧,跟着我也沒什麼好處。”
我剛說完,他就盯着我,看了老半天才搖了搖頭。
“在我這裡你得天天住在瓶子裡面,到外面去多好,自由自在的。”我說。
我是真心想他離開的,跟在我身邊萬一某天被什麼鬼魅看上了的話,防不勝防啊。
“你讓我走的話我就去殺人。”小鬼頭竟然爆出了這句話,我始料未及,不過聽完了又覺得好笑。
“你要是去殺人的話我現在就幹掉你。”我走到沙發上坐下。
正在這時,孟澤從浴室裡面出來,看見小鬼頭看了一下,然後看着我說:“喲呵,你家還有一個人嘛。”
我笑了笑。
孟澤摸了摸還比較溼潤的頭髮,走到小鬼頭面前,然後再坐到沙發上。
“你過來,叔叔跟你聊聊。”孟澤對小鬼頭招手。
小鬼頭看了我一眼,很明顯是在徵求我的意見,我對他點了一下頭,他才慢慢往孟澤面前走。
走到孟澤面前的時候孟澤身後便抓住了他。
我一愣,鬼不是不能接觸到人的嗎?難不成孟澤也是……
“我畫了幾十年符了,整個手都已經快變成符了,有什麼好奇怪的,過幾年你也一樣。”
我這才釋然。
孟澤在小鬼頭身上捏了老半天,最後說:“小朋友,願不願意跟我去玩?”
小鬼頭很謹慎地搖頭,沒有答應他。
“我可以讓你進道觀,還可以讓你學道術……”
“行,跟他去。”在我明白孟澤的意思之後,立馬代替小鬼頭答應了。
小鬼頭一臉不解地看着我,我語重心長地跟他說:“我要不了多久就要死了,你現在跟他去,好好學習,到時候或許你還能救我呢。”
聽到死這個字的時候,小鬼頭表情有些怪異了,我能看出來,那是不捨。第一次去幼兒園,第一次住宿,小孩子都會露出這個眼光。
或許他現在對死還沒有什麼概念,所以才只是一個不捨的眼神罷了。
“他心地還算純潔,加以培養的話,或許還是一個人才。”孟澤跟我說。
“鬼也可以學道術嗎?”我問。
“誰跟你說不可以的?”孟澤反問我。
在我的理解裡,道術歸根接地是控制陰陽二氣,人的身上這兩種氣息兼有,所以才很適合學習道術,鬼魅身上陽氣極少,學習道術對他們只會有害無利。
“茅山術就是由黑白巫術演化而來的,其中的黑巫術就是陰暗的一面,鬼魅也可以接觸,其他各種道家道術也是一樣,萬物都可以學習,又不是給人的專利。”孟澤跟我解釋。
我聽完,點了點頭。
“小鬼頭,你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去?”我問他。
小鬼頭搖了搖頭。
我抿了一下嘴巴:“我要死了,你要是跟他去學習了,可以救我,你也不願意去嗎?”
這回小鬼頭不說話了。
其實鬼哪有說的那麼可怕,百鬼錄中記載的鬼魅真正會害人的鬼沒有多少,只是我們把他們想象得太可怕了而已。
都坐到差不多天亮了,我們纔去牀上睡覺。
第二天起來,小希已經去學校了,在她的眼裡,還是知識就是一切,學習還是佔了很重要的地位。
我當時讀書的時候雖然足夠努力,但是卻從沒真正喜歡過學習,現在小希喜歡讀書,我自然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