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問及爲什麼唯獨把這些屍骨送給學校的時候,他們全都閉口不言了,就算我用小鬼恐嚇他們,他們也都閉口不談。
“那個死嬰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
死嬰一般都直接處理掉了的,很難弄到。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觀察着他們的神情,當我說及死嬰這個詞,他們的臉上寫滿的恐懼比看到小鬼還要濃厚。
所以,一看到他們的神情,我就知道他們肯定對這個嬰兒有所瞭解。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我擰着眉頭問他們。
他們都搖了搖頭,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請你不要問我們了。”
我想了想,然後拿出了那個十字架,說:“既然你們不想說那個死嬰,這個你們應該可以說說吧,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跟我預想的不一樣,你們就準備成爲他的食物吧。”我指了指小鬼。
他們看了小鬼一眼,小鬼一下子就跳上了他們的辦公桌,把他們又嚇得叫了出來,外國人對中國的鬼魅很敢興趣,但也充滿了害怕。
在我的逼問下,他們說出了實情,這個十字架是他們讓人從國外帶過來的,其目的就是用來引開災難,這是他們向一個教父請教的辦法。
他們叫這個爲替罪十字架,如果遇到鬼魅了,就把這個十字架送人,鬼魅就會被十字架引開,去糾纏收到十字架的人。
聽他們說完,我把十字架砸在了他們面前的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之後笑了笑,說:“替罪十字架……”
“有個屁用啊。”我加大了聲音的輸出,“有用嗎?你們現在擺脫他了嗎?”
當我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們的表情發生了突變。
“跟我走。”我對他們會所。
他們愣了一下,沒有迴應我,我說:“小鬼頭,他們不來的話,就送他們上西天。”
這回他們乖乖起身,戰戰兢兢跟在我身後上了天台。
“是不是你們乾的?”我問。
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哭喪着臉點了點頭,臉上除了沮喪還有恐懼和絕望。
“爲什麼?”
他們看了我一眼,然後癱軟在了地上,帶着哭腔說:“他是魔鬼,我們不這麼做的話,他就會殺了我們的。”
“他頭頂的牙籤是不是你們拔出來的?”我問他們。
他們無力的點了點頭。
“哈哈……很好,你們現在過去把塑料袋揭開。”我指了指籠罩在瓶子上的黑色塑料袋。
他們看了我一眼,本想拒絕的,但是我眉頭一皺,他們立馬緩緩走向了那個瓶子。
外面擺了這麼多的東西,鬼魅根本進不去,能進去的只是人。
從他們揭袋子的姿勢,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死嬰確實充滿了恐懼,事實上,我正面面對這個死嬰的時候也會覺得恐懼,更別說他們了。
他們揭開袋子之後,快速退了回來,我從包裡掏出三根比上次長的桃木籤遞給他們,說:“把這個插在他的頭上。”
他們連連驚慌地擺手說不要。
“不去現在就得死。”我說。
他們看了看我身邊齜牙咧嘴的小鬼,緩緩接過了桃木籤,走到了瓶子的旁邊,然後彎腰慢慢把這三根桃木籤插進了死嬰的腦袋中。
等到他們再次回來,我問他們:“你們爲什麼要來這學校?”
他們看着死嬰,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說:“是他讓你們來的吧?”
我說完,他們點了點頭。
自作孽,不可活,從國外跑動這裡來挖墳,終於遇到鬼了,活該。
早就看出來了,那些屍骨上面的怨氣也可以當成這個死嬰的養料,這死嬰智商還挺高的,知道學校不會有什麼收穫,還自己把食物帶來了。
“這死嬰你們是怎麼得來的?”我再次問他們。
這次他們回答了,他們說:“醫院裡面有人,請人弄出來的。”
聽完他們說話,我拍了拍額頭,這幫外國佬淨不幹好事。
死嬰看起來也在躲避什麼東西,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學校陽氣這麼重,他偏偏進來了,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他是不會出來的。
這死嬰在孃胎裡面就被收拾過,他在躲避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人。
之後在這看了幾眼,說:“下去吧。”
校長問我:“那他……”
“別問我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說起來還不都是你害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校長聽了,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我看了他一眼,癟了一下嘴巴,說:“放在這裡比放在實驗室好。”
他們這才離開,等到下了樓梯的時候,我撥打了報警電話,過了一會兒,警察將這兩個老外帶走了。
其實這也算是幫他們,警察局剛陽得很,鬼魅是不敢近身的,他們兩個在外面遲早被這嬰靈害死,在警察局興許還能逃過一劫。
我一個人肯定搞不定這個死嬰的,本來還有兩年壽命的,別搞得現在就喪命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這個死嬰所躲避的人,這個死嬰這麼怕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之後叫校長看着天台,不要讓任何人接近,現在這死嬰已經在慢慢復甦了,照現在這個速度,用不了三天,他就可以恢復,到時候就算是學校這種陽氣特重的地方也剋制不了他。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到了一些老人聚集的地方,跟他們說在我們這裡出現了一個死嬰,都變成鬼了。
一共到五六個老人聚集地說了這事兒,相信他們的能力,肯定會幫我傳播出去的。
第二天早上去看那個玻璃瓶的時候,玻璃瓶裡面的福爾馬林已經變色了,看這樣子,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出來了。
我走到死嬰的旁邊,看了看他頭頂的桃木籤,已經出來了一截兒,我打開蓋子又給他按了下去,然後在瓶子的周圍再加上了一些保護措施。
問過羣裡裡面的師傅,他們說如果他們在身邊就好了,沒有看到具體的情況,所以暫時不能給出什麼建議。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把小希接了回來,在學校實在太危險了,本來跟校長說的男女混住,但是這根本不可能,社會輿論的力量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
晚上我在家把那套道士服穿好,渾身從上到下都是有關道術的東西。
下去屋看過那個瓶子,即便是這麼多的防禦,依然不能阻止他,本來準備把他燒掉的,但是羣里人說不行,現在根本不能接觸他,否者會瞬間被他吸乾的,唯一能接觸他的地方就是頭頂。
跟小希說了幾句,就準備出門了。
正準備開門的時候,門被人敲響了,我打開門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背後背了一個包,大約四十多歲,一臉絡腮鬍,一米八左右的個頭,一看到他,硬漢兩個字就浮現在我的腦海裡面。
“聽說你要去抓鬼?”他一看見我就吼了一嗓子。
“你是?”我問道。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看來就是你了,你搞不定他的,來幫我吧。”
聽他這麼說,我猜出了他的身份,他應該就是那個死嬰逃避的人了,不過跟我想象中的不大相同,我想象中他應該是文質彬彬的,沒想到落差這麼大。
我讓他進來。
他進來之後,把包放在沙發上,然後說:“那小孩兒現在在哪兒?”
“學校。”我說道。
“嗯,那好,我們現在就走。”他是一個很隨便的人,只說了這麼兩句就準備走。
“不準備什麼嗎?”我問。
“到了那裡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