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他們發現人數不對也不怕。自己要這些俘虜也沒有什麼用。到時候扔還給他們就是了。
夏稻花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一聲大吼,她急忙往場中看去,發現那兩撥人已經倒下了七七八八,剩下最後三個漢人和五個胡人殺成一團。
其中一個胡人好像大吼了一聲,把周圍的人都震退了兩步,然後挑飛了對面一個人的刀。
那把刀明晃晃地從夏稻花面前飛過,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會受傷,還是忍不住被嚇了一跳,心臟砰砰砰地跳了半天。
夏稻花拍拍胸口,拿了把彈弓,對着那大吼的傢伙打了一發玻璃彈子過去,正好趕上他再次張嘴要吼,一顆玻璃彈子飛進了他的嘴巴,然後就見他忽然把武器扔在了一邊,雙手掐住自己的喉嚨,“咳咳”不斷,拼命地咳嗽起來。
夏稻花呆了一呆:“不至於會這麼巧吧?”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剛剛真的是隨手打了一發,本來只想教訓他一下,干擾他一下的。
哪裡想得到,竟然直接打到人家氣管裡去了?
這也太寸了!
莫非自己的天賦其實沒有點在開超市上,而是點在了打彈弓上?
夏稻花好不容易纔把過於活躍的心思收了回來,發現那胡人已經“砰”一聲,往後摔倒在地上了,也不知死了沒有。
他的幾個同伴悲傷地喊了兩嗓子,是夏稻花聽不懂的語言,但語氣中的悲痛沉鬱卻讓人感受得清清楚楚。
雙方再次打成一團,兩邊都發了狠,很快就血花飛濺,撒得滿地都是。
等到他們都倒下了,李敢的錦衣雲騎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對倒在地上的人羣挨排補刀,只留了兩三個活口。
趁着他們沒注意的功夫,夏稻花悄悄把空間裡的那些傢伙的眼罩、頭套和手銬都撤了,將他們扔在了院子裡。
錦衣雲騎聽到重物落地的“砰、砰”聲,轉過身來就發現了那些傢伙。
夏稻花正在偷笑,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幾個人剛纔還不在這裡吧?”竟然是李敢!自己剛剛怎麼沒發現他?難道他又易容了?
夏稻花循聲望去,見李敢果然再次易容了。
這回他扮成了一個模樣普普通通、面目毫不出彩的士兵,掉在人堆兒裡找不着的那種,也不知是不是爲了避開敵人的鋒芒。
夏稻花看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做的,錦衣雲騎的人甚至把院子都給打掃了,她就回自己屋裡睡覺去了。
誰曾想,一進屋,就發現屋裡有個黑衣人在。
怎麼還有一隻漏網的呢?
這黑衣人是哪邊的?
不過,見了黑衣人的動作,夏稻花就不淡定了——甭管他是不是漏網的,甭管他是哪邊的,他竟然敢拿了把刀子對着梨花的被子紮下去……
夏稻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顧不得掩飾了,“嗖”一下從空間裡出來了,還隨手把沒吃完的半個西瓜摔了過去。
黑衣人被半個西瓜砸蒙了——大概從來沒遭遇過這種奇葩類型的“暗器”吧!手裡的刀子也因爲這一下突如其來的“偷襲”,扎偏了方向,“噹啷”一聲掉到了炕沿上。
他惱怒地看過來,夏稻花卻沒等他看清楚,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他面前,用調到了最高階的電擊棒,狠狠地點在了他身上!
黑衣人“Duang”一聲摔倒了,還抽搐了幾下,就口吐白沫了。
夏稻花把他和他的匕首一起收進了空間,自己也跟着進了空間,進去之後,把黑衣人綁得結結實實的,然後在燈光下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發現不認識。
可是這傢伙爲什麼要害梨花?
夏稻花拖着他進了一間員工宿舍,給他戴上了眼罩,雙手反背過去銬上了手銬,然後用冷水把他潑醒了,開始了自己十分業餘的審問:
“誰派你來的?”
不答。
“那姑娘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殺她?”
沉默。
夏稻花很鬱悶,她不會上刑。
雖然小說電視裡看過不少,但讓她親自動手,她做不出來。
想來想去,只好第二天去找李敢,把這人給李敢送去了:
“昨晚上抓到的,怕影響你睡覺就沒過來。他想害梨花,你幫我問問爲什麼。”
李敢昨晚上設了埋伏,成功地引了兩撥刺客互相殘殺起來,他爲此十分得意,此時心情很好,對着夏稻花也是笑眯眯的,完全沒去計較夏稻花這樣自來熟地讓他幫忙幹活兒:
“成,我幫你審問審問。”
不知李敢是怎麼做到的,當天傍晚,夏稻花就拿到了那人的口供。
他竟然是戴家人重金請來的,專程爲了梨花而來。
而且他也不是來殺人的。
拿着刀子對着梨花,比劃着刺下去的動作,也並不是要殺人。
他是要把梨花綁走。
他怕梨花萬一醒過來會喊叫,因此拿着匕首比劃着,演練一下,打算用這個威脅梨花乖乖聽話跟他走。
萬萬沒想到,自己正比劃着呢,就被一個半拉西瓜砸蒙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幹脆利落地抓起來了。
夏稻花審問他的時候,他也不是不想搭話,而是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綁着,嘴巴也被塞着,根本說不了話……
夏稻花臉紅了。
她的確是順手往那傢伙嘴裡塞了一個麻核桃,但塞完了,自己就忘了……看那傢伙一直不說話,還以爲他是傳說中的死士,打死不開口呢!
李敢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着夏稻花,夏稻花難得地感到了幾分不好意思。
唉,自己也是關心則亂哪!
夏稻花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了藉口,但內心雖然已經平靜了,面對李敢那戲謔的眼神,還是有點不自在,於是迅速轉移了話題:
“那個,戴家人爲啥這麼瘋?”
“戴三郎爲了令姐害了相思病,而且,這回他們村裡也遭了難。
戴瓶兒和戴釧兒已經出嫁了,不在村裡。
但戴父戴母和戴三郎都在村裡。
戴母死了,戴父和戴三郎受了重傷,戴家老太太躲在地窖裡逃過一劫。
戴三郎身受重傷,能不能治好還不一定。他最大的執念就是想要娶梨花做老婆,或者納梨花爲妾,總之就是非梨花不可。
所以,戴家人就不知怎麼聯絡上了這小子,請了他來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