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做出了決定之後,阿木古郎第一個策馬揚鞭,向着涌來的無數僱傭軍中衝了過去,而在他的身旁,五百韃靼鐵騎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一聲大吼之下隨其一起向前衝出。
“蘇合將軍,這裡交給你們韃靼騎兵團了。獨立團的將士隨我從兩邊衝殺。”虎芒一眼看出了阿木古郎的企圖,確是連理都沒有理,即然對方一定要殺身成仁,那就成全他好了。
而對於一個根本不可能投降的敵方將軍,虎芒又怎麼會有太多的關注呢。對着蘇合喊完之後,他便與副團長忻鴻海分左右兩個方向帶軍躍過了阿木古郎的五百鐵騎,向前趕殺了過去。
阿木古郎同樣沒有阻攔虎芒的想法,他已經看到了正面而來的蘇合,知道這個纔是自己的對手,當下揮着長刀不斷的前進行着。
雙方都沒有要退後的意思,就像是兩隻高速行駛的瘋牛一般,下一刻撞擊到了一起,然後騎兵相互交錯,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兵器撞擊之聲。
叮叮噹噹之下,一名又一名的騎兵由馬上掉落,死在了戰場之上。一個衝鋒下來,雙方在撥馬回身之時,看到的是場中兩百多具騎兵的屍體。
這些屍體,九成都是阿木古郎手下的。以五百對三千,兵力上就有着太多的懸殊。在加上韃靼騎兵團手中的馬刀又是鋒利不比,一旦阿木古郎的手下與之對拼,往往五六刀之後,刀身就會斷裂,那個時候就只剩下任人宰割了。
僅是一次交錯而已,就戰了兩百多戰士,兵力損失將近一半,阿木古郎的眼中露出了駭然之色。但跟着他漲紅的臉上又是一聲大喝道:“隨我殺!”
二度對衝開始,馬刀揮舞着,叫喊着,戰馬嘶鳴着,一方三千人,一方兩百多人,又一次拼撞到了一起。
阿木古郎揮着三米的長刀,不斷的揮砍着,至少有與七名僱傭軍交手,交將兩名僱傭軍騎兵砍於馬上,但他也因此累得有些氣喘吁吁,當他再度回頭撥馬而看時,場中又扔下了兩百多具屍體,依然多數都是他旗下的騎兵。
“將軍,我們怕是不行了。”依然還是那名親兵,他似乎運氣不錯,一直堅持到了現在。但其它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原本的五百騎兵,打到現在也就剩下了五十人左右,不僅如此,還是多數帶着傷。
不用親兵說,阿木古郎也看清了形勢是十分的不利,但對於早就抱有死志的阿木古郎而言,這不過就是求仁得仁罷了。“我們殺了他們多少人?你可看清了。”
雖然知道就要死了,但阿木古郎心中還惦念着殺敵的數量,這或許就是他一定要堅持血拼的理由了。他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些個墊背的。
“這個...可能不足三十人。”這名親兵眼力還是不錯的,可正因爲此,他看的過清了一些,說出的話纔有些傷人。
“不足三十人?”聽着這個答案,阿木古郎的臉上閃過了一道非常尷尬的神色。這固然有自己兵力大不如對方的原因,但死了四百多人,只是殺傷對方不足三十人,這個結果還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心裡十分的難過,難道自己的血拼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代價嗎?僱傭軍真的如此之強大嗎?
阿木古郎也算是一員戰將了,至少死戰之心就非是一些人可以相比的,他所帶的韃靼鐵騎也算得上是善戰了。但面對着更爲驍勇的僱傭軍,尤其在人數上和武器上都處於絕對的劣勢,這一戰的結果早就是註定了的。
蘇合原本就有大將之才,不然當初楊晨東也不會花費大力氣招降他了。在加下他所帶的韃靼騎兵,都曾是阿噶多爾濟手中最精銳的力量,這一陣子又配備了新式的馬刀,可謂是如虎添翼。更惶說,這段時間吃的好,訓練強度也是以前的好幾倍,自身實力更是不知道比之以前強上多少,這樣的條件下怎麼可能會敗呢?
即然是死傷了近三十人,這其中還是因爲阿木古郎以及身邊的親兵功夫不錯所造成的,不然的話,怕是這近三十人的代價也不會付出了。
心中難過,更是憋屈的阿木古郎已經沒有時間去想太多了,對面的蘇合已經又一次帶着大軍向他們衝殺而來。似乎知道他死志以下,便是連勸說的意思都沒有。
“殺!”身邊雖然只剩下了五十名兄弟,可阿木古郎依然還是沒有後退的意思,一聲高喊後,又一次揮着這三米的長刀向前飛奔了出去。而這一次他的目標放在了蘇合的身上。
將對將,這即是的一種挑戰,更是一種決心,表明着阿木古郎放棄了生路,要在死前重創蘇合的決心。
畢竟蘇合是阿噶多爾濟最爲倚重的大將,其身份遠不知道比阿木古郎強上多少,便是論起自身實力來也是強了不止半點。明知道對手更強,但還是要出手挑戰,這種勇氣已經說明了一切。
“此人交給我了,你們去收拾其它人吧。”蘇合也看出了阿木古郎拼死一戰的決心,當下決定成全了他,這便目光掃視了一眼保護着自己,在自己周圍的谷山等人。
將軍下了命令,谷山等人只得遵從命令,當下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向着其它的敵人處衝去,一時間這一片戰場成爲了一個真空地帶,蘇合持刀而立,在等待着阿木古郎的靠近。
遠處,一人一馬正在迅速的靠近着,三米長的大刀早已經擡了起來,衝至於蘇合身邊三米之地的時間,一刀由空而落,帶着呼嘯的風聲向下猛壓而來。
右手握緊着馬刀,緊盯着阿木古郎的一舉一動,眼看大刀落下來時,蘇合身形一側,舉刀劈砍而去。強大的臂力之下,兩種兵器相撞引來了一片的火花,在巨力之下,這一刀確歪了,被馬刀一撞之下,差一點脫手而出。
強行的握緊着三米長刀,阿木古郎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意。早就聽說蘇合是文武全才,以前還不以爲意,直到真正交手的時候,方纔知曉名將就是名將,果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一刀落下,也拉近了雙方間的距離,此刻馬刀的優勢顯露了出來。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近距離下,只有一米多長的斬馬·刀充分發揮出它的靈活性來,上上下下不斷的劈砍之下引得阿木古郎提方寸大亂,身上也連續出現了多道傷口。
如果是旁人,被鋒利的馬刀斬到,怕是早就落馬而敗了。但阿木古郎死志以定,完全就是憑着一股子精神頭在做最後的抵抗,他已經無視身上的傷口,心中所想,便是能殺了蘇合,就是自己死了也是值得的。
阿木古郎的死戰不退,落在蘇合的眼中,讓他流露出欽佩之意。但這是戰場,不是交朋友,儘管被對方的這種必死也要戰的氣勢所震驚,蘇合手上卻沒有停歇,不旦斬馬·刀向前揮舞不止,還抽着一個機會,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長刀刀背,硬生生的拿在了手中。
倘若是平時的話,蘇合敢如此的託大,阿木古郎只需要用盡全力猛一擡頭便可以重新奪回武器的控制權,甚至藉機重傷蘇合也非是沒有可能的。但是現在,他早已經傷痕累累,渾身的力氣也用盡了七七八八,面對着蘇合的巨力,已經無力反抗了。
長刀受制,阿木古郎只能被動挨打,僅僅只是本能的閃避了兩刀之後,第三次斬馬·刀落下,正中他的胸口之上,擊胸而穿,鮮血直流的同時,阿木古郎眼中的生氣也在快速的消失着。
胸口中刀,阿木古郎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也流逝怠盡,他看了一眼騎在馬上,就在身旁的蘇合,很是想說些什麼,可是這一張嘴,除了流出血沫之外,竟然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撲通一聲,隨着蘇合左手鬆了長刀的刀身,阿木古郎也於馬上掉落了下來。而即便是戰死,那一刻人還是瞪大着眼睛,看向着天空,似乎他還想說上一句,大汗,我沒有讓你失望,我戰至到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阿木古郎戰死。他身邊所剩的最後五十名騎兵也在谷山等人的圍攻之下盡數而亡。但值得一說的是,無論谷山怎麼用言語誘惑他們,這五十人竟然無一人投降,終是戰至最流盡最後一滴血時而亡。
虎芒所帶的獨立團,進攻之路也是十分的順利。
先是火槍突襲,打掉了對方衝擊的士氣,殺了足近千名騎兵,接下來迫擊炮大顯神威,一陣的亂轟打亂了對方的陣形,尤其是在心理上給了他們重重一擊。當獨立團借勢而來的時,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原本就士氣陷入了低谷的韃靼騎兵成爲了甕中之鱉,成爲了網中之魚。
“投降者可活,反抗者殺!”虎芒大喝着,獨立團的戰士們也同樣是出聲大喝着。在這期間,但凡發現有反抗者,便會一擁而上,數支馬刀齊數而來,沒有哪名韃靼騎兵能夠擋下這樣的威勢,除了死別無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