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加油。”水野空很想告訴灰呂重這樣的差距很可能和學習時長無關。
但看着灰呂重熱血沸騰的模樣,水野還是善良的把話憋了回去。
還是讓灰呂重繼續熱血下去吧,反正接近五百分,也能考上所大學了。
“注意身體。”憋了一會,水野提醒了灰呂一句。
雖然在華國高中學習到晚上十點再歸寢是某些高中的基本操作,但聽着灰呂重的意思是還想把時間延長到凌晨,這也太硬核了。
“不!熱血男兒的精神可以挫敗一切,區區學習到十二點算什麼!我要每天學習到晚上十二點,然後再抽出一個小時預習!”
灰呂重此刻的狀態十分熱血,如果在額頭上再扯一條白布,然後寫上“尊皇討奸”,手裡拿着精神注入棒都毫不違和。
島國高中的放學時間通常是下午四點,時間非常早,學習到晚上十二點就是說放學後要再學習八個小時,這種學習精神值得欽佩。據說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存在着迷之高中,每天下午兩點就放學……
發現自己和灰呂重的腦電波完全對不上號,水野撇頭看向了海部紗的成績。
班級第十五位,三百八十九分。
這成績,完全不行啊……
海部紗讚歎完水野後,看向了自己的成績神色有些失落。
水野本想要寬慰海部幾句,不過海部先開口道:“比上次進步了二十五分,我進步了呢,水野君。”
“是,是啊,進步很大,你下功夫了。”水野空露出了勉強的笑容,“要不,海部……”
“嗨依?”
“我以後幫你補習吧。”
“?”
在放學前的最後一刻,臨時擔當教師面帶喜色的走進教室宣佈了這次春假旅遊的地點,全校人員到富士河口湖町的修學旅行,富士河口湖町在山梨縣富士山腳下,當地雖然不是繁華的市中心,但因爲能看到富士山,好水好風光,也是地價比較貴的地方。
不光能看富士山,貌似還能泡溫泉,是持續一個星期的超長修學旅行。
雖然不是到南國度假,更不是出國,但能公款到外縣旅遊,這也是非常好的!
對於要不要修學旅行,水野倒是無所謂。海部紗看起來心動,但又有着明顯的猶豫。媽媽的傷口已經沒有問題,能夠正常做飯經營了,可要是自己和水野去旅行,那店裡會不會忙不開,媽媽的身體承受得了嗎?
回到家在猶猶豫豫的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後,惠裡奈失笑的拍着海部紗的頭髮。
在以前海部還沒有長大,沒法幫忙的時候她都能經營好,現在不過是再忙上一個星期罷了,都是小事情。
況且學校的集體活動怎麼能不去參加呢,自從在九州島回到東京來,小紗每天都生活的戰戰兢兢,爲了經營生活,自己這幾年別說帶着她出去玩,就是正常的日子都沒有多少,這次被學校組織外出遊玩,惠裡奈心中不由生出了沒有做好一個母親責任的愧疚。
有水野君陪着,小紗一定能度過愉快的一週吧。
得到了媽媽的首肯後,海部紗開心的翻找着衣物,睡衣一定要有的,那泡溫泉時候的浴袍呢,要是和水野君單獨行動……找出最好看的衣服,還要符合富士山情調的那種!
但,富士山情調是什麼啊……
與此同時,水野空找出了兩件換穿的衣服,其中一件還是校服,沒辦法,太窮,前身根本捨不得添置衣服,自己賺錢後心思也沒朝那方面去,衣服麼,能遮蔽身體就行。
“看來得買點衣服啊。”剛拳LV2後水野的身體素質可以說是在零上四五十十攝氏度,零下二三十攝氏度果奔都沒有問題,彪悍的非人類,但總不能真的在東京市區果奔吧。
水野早就把學校裡計劃旅行的事告訴過佐田真依,聽到學校組織水野去富士山下旅行,佐田真依眼中露出了濃濃的……耐人尋味?
就像是一箇中年老母親,看着自己兒子又要出去惹是生非。
解讀了下佐田真依的眼神意味,水野哭笑不得:“這次去的是富士河口湖町,又不是大月,而且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到處惹禍的人。”
水野這話沒有說錯,他的確沒準備在富士山再搞一次事。
他只准備在離開東京時,給東京留點紀念。
第二天的天氣依然保持着東京近來的狀況,陰沉沉,冷溼溼,而且天地間還漂浮着大霧。
海部紗今天穿着一身連衣裙。東京到了零上,但最高也就十攝氏度,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有些寒冷的,所以海部紗穿着黑色的棉長襪,連衣裙的邊角也有着絨毛,整體看上去十分保暖。
但班裡女生們已經換上了短裙,穿着薄薄的絲襪,膝蓋關節處雖然被凍得發紅,可臉上卻看不出寒冷的神色,這還真是時代的輪迴,幾年前的堆堆襪在女子高中生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了。
每輛大巴車上正好坐了一班的人,從足立區出發,沿着東京都北面的幾個區一路行駛到山梨縣,修學旅行的不光是水野所在的高二,還有高一的學生,所以在公路上形成了一條長蛇樣的隊伍。
臨時擔當教師在一開始講解了些注意事項後,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手機上,大巴上的學生興奮的交談着七天七夜的計劃,在出行之前有人早就通宵記下了富士河口湖町周邊的地圖,該去哪裡玩,準備多少錢,他們早就計劃的明明白白。
“富士山是一定要去看的吧。”
“好像還有高爾夫球場,馬場什麼的……”
“那是給有錢人準備的,和咱們沒什麼關係吧。”
“細細想一下,爲什麼學校要去這種家門口的景點,還不如去神戶大阪京都了。”
“去那個吧,青木原森林,自殺森林一聽就很酷啊。”
“教師肯定不讓去的。”
“偷偷摸摸的去就行了,要不然在這種鄉下地方哪有什麼好玩的。”
聽着周圍同學的交談,水野空搖搖頭,望向了窗外被大霧籠罩的世界。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