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須賀基地,特殊實驗室。
“萊頓·萊斯特,威斯康星州人,單親家庭,從小由母親撫養長大,由於家中兄弟姐妹衆多,自小生活拮据,高中輟學後失業在家,2015年夥同他人施行搶劫,失手造成兩人死亡,一人重傷,故判處死刑。”
“調查到實驗體一號曾與一名非洲裔女子產生後代,同樣的也是亂性後的產物,現在由這名非洲裔女性所撫養,若不是調查員偶然發現,估計該女子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血液樣本正在國內檢測,孩子也在運輸途中。”
實驗體一號的個人信息很簡單,簡單到在全世界七十億人口中,不知能找出多少個“履歷”相同的人,其實不管是幸福還是不幸都是相似的。
“嗯,挺典型的。”
領頭教授放下了資料,他纔不關心這種世界上一抓一大把的傢伙過去有多麼悲慘的生活,凡是被送到這裡的本就是該死之人。
萊斯特暴躁的在房間中走來走去,他重重的用拳頭錘着牆面玻璃。
“放我出去!”
站在玻璃前的觀察人員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特別製作的防彈玻璃幕牆,想要打破除非用主戰坦克的火炮對着來一炮。
真要能一拳把幕牆砸出裂紋,他們高興都來不及。
“放我出去!”
“狗屎!”
大罵了一聲後,萊斯特腦門上青筋暴起,身體忽然發生了劇烈變化。
“鋥!”
雙臂手肘向後伸展出了骨刀,像是螳螂的前肢。
“咚!”
但砍在玻璃幕牆上,卻連一條劃痕都沒有留下。
看見萊斯特釋放出了骨刀,研究員們紛紛圍了過來,進展太快了,還以爲要適應一段時間後萊斯特才能激發出骨刀,或者根本沒有掌握這種能力。
“不可思議,這到底是爲什麼。”
“切割不動強化玻璃嗎。”
研究人員趴在玻璃幕牆上,觀察後搖了搖頭:“看起來硬度可以,實驗體的骨刀沒有崩出豁口。”
“太陽之子!”萊斯特臭罵了一聲,瘋狂的用骨刀切割着實驗室中的病牀等物什。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被人關在動物園裡觀賞的黑猩猩,被一羣自詡爲文明人的混蛋強勢圍觀。
脾氣本就暴躁的萊斯特現在活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他全然沒有就看到手肘後崩出的骨刀。
“這樣吧,釋放麻醉氣體……”實驗室中的通風細孔中隨時可以排放出準備好的氣體,從麻醉到致死,應有盡有。
“望月小姐。”
在昆娜帶領下,美沙對着實驗室中的科學家點了點頭。
“……”昆娜的瞳仁猛地縮小,她看到了幕牆後瘋狂攻擊的萊斯特,實驗成功了嗎。
幾十天的相處下來,美沙也和這羣金髮碧眼的專家混熟了起來,他們雖然也讓人討厭,但對自己並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而且這些實驗也是骨女大人所默許的,況且黃泉的秘密豈是他們能夠破解的?
“這就是你們製造出的……實驗體?”
美沙走出的每一步步伐都如鐘錶般穩定,站在玻璃幕牆前她用看猴子的目光看向正在大肆破壞的萊斯特。
由骨女大人親自傳承的自己,是真正意義上的超凡生命,在生物學中類比一下自己就是進化完全的晚期智人,像這種用自己一點細胞製作出來的變種人,不是進化不完全的猴子還能是什麼。
力量孱弱的……可憐。
站着不動的情況下,美沙都能用蛇尾將這黑人瞬間秒殺。
弱,太弱了,比最開始接受骨女大人傳承的自己都要弱。
“咣!”
房間中大肆破壞的萊斯特忽然停了下來,他氣喘吁吁的興奮看着房間中被破壞的一切。
“我,我,我……”萊斯特翻開手掌,看着棕色的手心,再看着從手肘翻出去的骨刀,萊斯特激動的顫抖起來。
厚厚的香腸嘴上下拍打,咧嘴大笑的嘴脣中露出了大白牙。
他,進化了。
成爲了“超人”。
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嗷!!”
從小就深受“變種人”、“外星人”等科幻形象影響的萊斯特高興的嚎叫一聲。
他向後翻滾,忍不住原地唱跳,連被抓到實驗室中的恐懼與怨毒都消散了許多。
邪惡科學家、人體實驗,電影中的超級英雄難免會經歷這些,但到了最後不都是這些超級英雄逃脫了人間煉獄,最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嗎。
爛魚一條的自己迎來了天降機遇,萊斯特開始幻想之後的事情,先假意跟這些科學怪人配合,然後找機會殺了他們!
天性“樂觀”的萊斯特情緒在暴躁與抓耳撓死的欣喜中來回切換,宛如舞臺上表演欲過剩的小丑。
就在萊斯特幻想着該怎樣逃出這該死的實驗室時,他看到了玻璃幕牆後的美沙。
與其他人穿着實驗服相比,一身日常服裝的美沙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嚴肅靜謐氛圍裡的一抹亮色。
但在看到美沙的剎那時,萊斯特僵立在原地。
歡快跳舞的動作戛然而止,如被定格的躍起的青蛙。
滑稽可笑,眼珠子裡的恐懼不斷放大。
“啊,啊……”
汗水從萊斯特的腦門上止不住的流下。
危險,恐怖,對於站在玻璃幕牆後的美沙,萊斯特的神經中傳出信息的唯有恐懼。
雖然沒有到一個念頭就能定生死的恐怖程度,可比之狼羣中的狼崽子見到狼王時也不遑多讓。
萊斯特的異樣被所有人盡收眼底,提議讓望月美沙前來的科學家鬆了口氣。
“望月小姐……實驗體他……”
“沒什麼,只是老鼠見到貓的正產反應”
讓望月美沙前來,第一是爲了看一下美沙,或者說身後黃泉的態度,不管怎麼說,這樣利用她人細胞做實驗,製造出變種人難免有些不地道。
而第二則是需要知道新制造出的變種人對美沙的態度如何,雖然手術中的傷員就算使用了別人的血液,但也不會對捐獻者在生理上產生什麼依賴或者親近。
可超凡畢竟是超凡,不能用常理度之,萬一由望月細胞製造出的變種人對望月有親近感呢。
現在看來,第二條猜測是一半正確的,不過並不是親近,而是恐懼,但玄學的事情果真不能用科學推測。
“這是你們製造出的第幾個?”
“只是第一個而已,望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