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天邪與暴力超齡僞蘿莉信子抵達末森城時,已經是傍晚了。平手老爺子已經順利把尾張國大貓織田信秀的喪事安排好,正準備把大貓的靈柩運往龜嶽山的萬鬆寺。
尾張國大貓的葬禮,將被安排在三月七日,也就是四天後。舉行葬禮的地點,在萬鬆寺的曹洞禪正殿。這座萬鬆寺是尾張國大貓在一五四零年修建的,寺院開山主持是大貓的叔父,大雲和尚。
深夜時分的萬鬆寺正殿外庭院中,坐着一羣和尚。坐在第一位正中央的,恰恰正是大雲和尚,在他的身後,則整齊排列成一個四十行的長方形隊伍,每行九人,一共三百六十位,低沉的唸經聲,把萬鬆寺烘托得十分莊嚴。
在大殿神像前的神案上,供奉着尾張國大貓的牌位,大殿正中央靠前位置,擺放了一座香案,香案與神案之間,則擺放了剛送抵萬鬆寺的大貓靈柩。
由於葬禮是在四天後,這三天四夜中,大雲和尚將帶領身後的三百六十名和尚,持續不斷的誦經祈禱。
很快,時間就到來到了三月七日。今天的天色灰濛濛的,彷彿天都看不過眼似的。
一大早,萬鬆寺曹洞禪正殿內便坐滿了人。
左側的遺族席,女繫上座坐的是尾張國大貓織田信秀的正室土田夫人,在她身旁則是美杜莎公主濃姬,其次是大貓的三個偏房以及最年幼的小妾巖室,再之後則是所有的子女依順序而坐。
除了美杜莎公主外,其餘的夫人們,包括巖室,都落了黑髮。除了土田夫人只不過眼睛有些紅腫外,其餘衆夫人們皆坐在席上低聲哭泣。
相對於夫人們的低泣,五、六歲的小公主們,雖然自己的母親大人一再要求自己,不可以嘻嘻哈哈,但小孩子嘛,怎麼可能控制得住自己。
直到王天玲大蘿莉手把手教她們玩繩套之後,一衆小公主們才兩兩相對地靜靜坐在那裡,玩得樂此不疲。這也是王天邪第二次見到市姬(阿市),在剛來到清州城的晚宴,對方還只是一個三歲小小蘿莉,現在已經變成一隻九歲小蘿莉了,長得十分可愛,隱隱有着戰國第一美女的雛形了。
說起來,這繩套的遊戲,是王天邪上一世小時候最喜歡玩的。所以,這一世,在王天玲仍是一隻小蘿莉的時候,王天邪便拿來逗她玩了。
兩個人一起合作,可以變出很多不同的花樣,最有趣的地方,就是自己變了一個花樣之後,對方想來想去解不開的樣子十分有趣。
男子席方面,爲首的,是除信子外,唯一擁有家主令錦囊的王天邪,其次,是暴力超齡僞蘿莉信子的親弟弟織田信行。信行之下,則是一衆小妾所生的兒子們,按照年齡順序依次入座。已經元服(成人禮)的織田信廣、織田信包、織田喜藏,未元服的彥七郎、半九郎、十郎丸、源五郎,最後則是剛滿兩歲的巖室幼子又十郎。
在遺族席對面,也就是靈柩的右側,則是一衆家老、重臣們的席位,按照家裡面的地位,依順序入座。
整個正殿人數雖然很多,但是卻缺少了最重要的一人,本應居於男子席上座,織田家對外公開的嫡長子、家主繼承人,實際上是一隻暴力超齡僞蘿莉的織田信子,卻遲遲不見人影。這也導致了喪儀主持人平手政秀老爺子,時不時就會擡頭望向正殿的入口處。
“平手公,怎麼還不見殿下來呢?”
“真是怪人,已經是家主了,竟然不參加告別儀式。到底在做什麼,至今不見人影!”
“哎呀,怎麼還不來?”
“誦經快結束了,接下來就要燒香了!”
類似的埋怨,不斷傳進老爺子的耳朵,老爺子只好不斷地說着類似“我知道,他就到了”之類的話。
“早知道,你就應該一早把他帶過來。假如他再不來,就要由我的徒弟,排第二的信行燒香。主公的葬禮可不能延遲,一切都要按時行事,否則就會貽笑大方了!”一直擁立自己徒弟織田信行的柴田勝家,這時也開始埋怨起來。
他的聲音先是十分平淡,轉而越來越激昂,到最後甚至對這老爺子大吼,顯得十分莽撞、無禮。
老爺子無奈地望向對面遺族席首位的王天邪,後者對老爺子微微翹了翹嘴,示意安心。老爺子看到了王天邪的翹嘴,心裡面頓時放下心來,同時回想起昨天深夜,與王天邪的私聊。
昨天晚上,當老爺子問王天邪,關於告別儀式的事情時,王天邪只是神秘地說:爺爺,對她抱有信心就好了。
“請燒香。”正在這時,和尚們的誦經結束了,大雲和尚來到香案旁,向老爺子示意。老爺子手持燒香順序的名冊,滿腦袋瀑布汗往外直冒。
“請燒香。”大雲和尚再次向老爺子示意,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不滿,他的語氣十分平淡。
“第一位本應該是信長公子,不過他沒來,所以我只好請信行先出來燒香。”柴田勝家不等老爺子回話,一邊搶着對大雲和尚回話,一邊把眼睛望向了自己的徒弟織田信行。
怎料,就在織田信行想要站起來之際,以“正坐”姿勢跪坐在正殿外守候的家中武士、侍女下人們,忽然傳來了陣陣騷動。
正殿內的衆人,光聽到外面的騷動,就已經知道,一定是正主來了。
平手老爺子終於呼了一口氣,十分欣慰地看向正殿大門處。只不過,他的頭剛一扭過去,臉上神色頓時大變,渾身上上下下那個獅子座流星雨汗呀,是刷刷刷地往外冒呀!
只見正步入大殿的暴力超齡僞蘿莉,頭髮依然往上紮着。她的外服胸口打開,露出裡面的內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內衣裡面那被繃帶纏繞了無數圈的胸肌。
她的腰間綁了四條腰帶,上面掛着許許多多布袋子,使腰間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她的右手緊握着已經出鞘的大太刀“長谷部國重”,昂首挺胸,大模大樣地走進正殿。
當衆人看清她的裝束後,紛紛情不自禁的發出驚叫聲,就連之前玩繩套玩得正開心的衆位小蘿莉公主們,也情不自禁的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只有王天邪向暴力超齡僞蘿莉微微笑了笑,以及大雲和尚眼睛中,透出了一絲讚賞的目光。
衆人在發出一聲驚歎之後,隨即寂靜下來,除了王天邪與大雲和尚外,其餘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紛紛站了起來,但又不知道如何反應纔好。
這先聲奪人的出場,這奇葩的裝束,徹底使正殿內所有焦點,都聚集在了暴力超齡僞蘿莉身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低聲細語交談,或是彼此之間的暗中敵視、較勁。
更甚者,大家的心中,連尾張國大貓的身影都在漸漸淡化,只剩下了我們的暴力超齡僞蘿莉織田信子。
“林左渡!”當我們的信子來到香案前之際,先是把目光看向擺出一副苦臉的林佐渡,準備首先拿他開刀。
“是!”毫無一絲準備就被指名道姓的林左渡,下意識地回答。
“柴田勝家!這是一樁大典!”林佐渡答話之後,信子並沒有理他,而是對着一向視自己爲眼中釘的柴田勝家喊道。
“是!”由於信子之前所說的話,語氣、內容都極度嚴肅,導致柴田勝家不得不小心地回答。
“你要謹慎點!”當柴田勝家回話後,信子緊盯着他,嘴裡面吐出五個字。
這五個字她故意說得很緩慢,每一個字都說的十分凝重,有股令人不得忽視的威嚴。
這導致柴田勝家那本來就裝滿了草的腦子,毫無餘力做任何事情,唯有回答“是!是!”之類的答案。當他回答完之後,情不自禁地猛咬着自己嘴脣,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完全落在了下風了。
解決完柴田勝家之後,暴力超齡僞蘿莉的目光,轉向了自己父親的女婿,犬山城的信清。沒有這傢伙的配合,演戲奇襲末森城,父親大人就不會被刺激過度,這丫也是兇手之一!
被暴力超齡僞蘿莉那充滿熊熊怒火地眼光,傲視着的織田信清,表情十分僵硬。
尤其是暴力超齡僞蘿莉手中那柄“長谷部國重”大太刀,青幽幽的刀身,映照出自己彷如殭屍般的臉孔,使他情不自禁地肩膀微微顫抖。
“信清呀,前陣子,可真是辛苦你了。”暴力超齡僞蘿莉仍然緊盯着面前這個自己的姐夫。她嘴裡面的字,一個接一個地、十分壓抑地從牙齒中鑽出來。
她的話,彷彿地下十八重傳來的冥府之音,令織田信清感到莫名的陰冷,後背上涼颼颼的佈滿了冷汗。皆因,他十分確切地知道,面前這位主,嘴裡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暴力超齡僞蘿莉織田信子,並沒有給織田信清回話的機會,把原本右手緊握的大太刀,交到了左手。衆人的眼球,也隨着她的動作,從右手看向了她的左手。
大家都被她這幾句殺氣騰騰的話,深深地鎮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至此,整座正殿內,原本已經趨向四分五裂的局面,頓時被我們的暴力超齡僞蘿莉控制住。
王天邪嘴角再次翹了翹,暗中對我們的暴力超齡僞蘿莉伸了個大拇哥。同時,暴力超齡僞蘿莉這一番表現,也令她的叔爺爺大雲和尚,眼中再次爆發出讚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