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內亂前兆
“你知道我們國家以前曾經是殖民地吧？”
韓峰點頭，不僅CAF，整個中部和西部阿非利卡地區受到法國的影響都很深。
“我們的鹽礦過去也是法國佬在經營，這些應該就是曾經鹽礦守衛們用過的武器，在撤退的時候沒有帶走這些已經壞掉的。”索恩達解釋道。
“至於這個。”索恩達又指着那支已經鏽穿了的AK74：“我們是在地下河裡面的一具屍體上發現的，可能是曾經的入侵者，進入地下礦洞之後迷了路，再也沒能出來。”
從這些槍的銘文上能看出來，生產時間都在2000年以前，確實符合索恩達的說法。
“這些槍實在太老了，修起來不容易，而且……價格會很高，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韓峰心裡盤算着這麼大一單生意要多少錢合適，之前從警長那裡買到的全新SP01手槍花了1200歐元，而面前這些可是貨真價實的法軍制式裝備。
雖說只是維修，每支槍收個400歐元應該不算過分，畢竟韓峰可以把這些槍恢復到幾乎全新的狀態。
“很高是多少錢？”
“8支槍，總共給我3500歐，不要中非法郎，保證全部修好，這支AK74沒法修，我可以用廢鋼價收。”
韓峰開了個稍高一些的價格，他覺得這幾個礦上來的黑叔叔八成要講價。
中非法郎在這裡基本上只能買到一些便宜的食品和日用品，之前韓峰想去買一臺二手筆記本電腦的時候都花不出去。
“沒問題，AK74送你了，什麼時候能修好？”
沒想到索恩達非常果斷，沒有對韓峰的報價表示任何異議。
“等我電話吧，半個月之內應該沒問題，有些零件不好搞。”韓峰不可能跟他們說自己半天就能弄完，他需要營造出一種自己也要通過某些渠道拿貨的感覺。
“我要是加錢的話，能快一些麼？”
這樣的回答讓韓峰更爲意外，他知道這座鹽礦的效益不錯，索恩達這種工頭每個月大概能有一千歐元左右的收入，普通工人則大概是他的一半。
這在本地算是妥妥的高薪，但似乎還沒到能如此花錢不眨眼的地步。
況且1000歐元的均價，幾乎已經能買到全新的了。
或許是看出了韓峰的震驚，索恩達湊到韓峰旁邊低聲解釋道：“最近有風聲，北邊可能又要打仗，而且陣勢很大，我們也是急着搞些武器自保，所以這都是礦上出錢。”
“北邊不是一直在打仗麼，再說你們現在難道沒有武裝？”
韓峰現在已經不是對CAF一無所知的小白了，這個國家的內戰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政府軍長期以來都只能控制西南邊的一小部分國土而已，幸虧這裡是CAF最爲富庶的部分，才能勉強運轉下去。
“唉……這次可不是賽勒卡的那些廢物，黑旗組織在薩赫勒地區攻城拔寨，法國人……恐怕擋不住。”索恩達壓低聲音對韓峰說道。
看上去他應該是知道什麼內幕，索恩達說是鹽礦的工頭，但實際在工人中的地位很高，甚至對於鹽礦的經營開採都有話語權。
“礦上那兩把AK47比我的歲數都老，而且人多力量大，多幾條槍不會有壞處。”
“好吧，4500歐元，一週以內給你，不可能更快了。”
既然不是索恩達自己出錢，韓峰也就試着來了個獅子大開口，公家的錢最好掙，這個道理舉世通用。
“我給你5000歐元，你負責給我們送貨。”
鹽礦區距離博達有將近一百公里的距離，而且路並不好走，加上這次交易的畢竟是軍火，加500歐元不算多，一來一回很有可能耽誤大半天的生意。
“你們礦上有沒有渠道能買到硝酸？”韓峰猶豫了一會，反問道。
索恩達點點頭：“有，不過你要這個幹什麼？”
因爲礦區情況的特殊性，所以他們可以相對容易滴買到一些危險品。
“這你就別管了，那500歐元你給我換成硝酸，到時候我送貨的時候運回來。”
如果韓峰想要用工坊生產子彈和手雷的話，那麼硝酸和煤炭就是必要原料，後者當然並不難搞，但硝酸在博達這個地方卻不容易買到。
他的工坊裡已經有了好幾種常見彈藥的圖紙，但因爲缺少原料一直無法生產，韓峰自己用的也還是找阿貝爾買的9mm子彈。
索恩達擡頭看了一眼韓峰：“500歐元的硝酸？那你得開一輛貨車，或者至少是皮卡才行。”
“我這有一輛福特，放心吧。”
那輛丐版福特F150皮卡是韓峰去年底花了一萬歐元買的不知道幾手貨，用來上門收一些大件的垃圾，系統分析還有80%的耐久度，除了油耗高點之外沒什麼大毛病。
“好吧，那我先付給你1500歐元定金，等交貨的時候再付剩下的，如何？”
“沒問題。”韓峰從旁邊扯過一張紙開始寫收據。
“礦用抽水泵？”
索恩達接過收據看了一眼，他自稱只讀完了小學，但韓峰卻在無意中發現他通曉英法俄三種語言，而且數學很好，至少算術水平不錯，還會用電腦。
“總不能直接寫槍械維修吧。”韓峰聳了聳肩。
完成交易之後，索恩達幾人準備離開，但剛剛起身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頭對韓峰囑咐道：“對了，發煙硝酸在儲存的時候要特別小心，我可以送你一箇舊的鋁製槽罐，但如果你要長期保存，還是建議你弄個新的。”
這件事情對於韓峰來說不是問題，系統工坊能以一種韓峰無法理解的方式把基礎原料儲存起來，甚至不需要佔據倉庫的空間，哪怕是危險化學品也是如此。
送走了索恩達幾人之後，韓峰興奮地一遍遍點着手中的一疊歐元鈔票，1500歐元，還只是定金，韓峰以前從來就沒一次收過這麼多錢。
更重要的是，過去做修理工作的時候，他就算有系統工坊的幫助，但仍然需要自己花大力氣去拆裝修理，掙得全是辛苦錢，而這一次相比起來則要輕鬆得多。
現在韓峰終於理解了那句話：世界上平均每12個人就有一支槍，而我所想的是，怎麼把槍賣給剩下的十一個人。
太TM暴利了！
隨後韓峰又花了點時間把FAMAS的幾個關鍵零部件掃描進系統，然後讓工坊自行生產維修所需的零部件——由於工程模塊能量條的上限不夠，所以沒辦法一次掃描整支槍，他自己則關了店門，準備去黃喬的餐館打打牙祭。
大過年的。
“黃老闆，生意興隆！”
黃喬在過年這方面更加講究，當韓峰到他店裡的時候，他正忙着掛燈籠、貼對聯，而阿莎則在旁邊操作着一臺多旋翼無人機幫着拍視頻。
這也是韓峰最近才知道的，黃喬，嚴格來說是他的老婆阿莎在VTB上是一名有幾萬粉絲的視頻博主，阿莎手中的這臺無人機還是託人從華夏代購的。
“韓老弟！”
黃喬回過頭，看到是韓峰之後從凳子上跳了下來，他養的那隻貓也來到韓峰身邊蹭了蹭後者的褲腳。
韓峰之前專門問過，這是一隻在撒哈拉沙漠地帶比較常見的沙漠貓，叫小黃，看着人畜無害但其實是捕蛇能手，性格很兇，黃喬養了好幾年但還是不敢讓它隨便進臥室。
弄完過年的裝飾之後，二人一起上了二樓。
“下面的對聯和燈籠，都是老哥自己做的？”
韓峰脫掉身上的外套，他現在已經能夠合法持槍，因此也不怕把槍套暴露在外面。
黃喬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韓峰的槍，不過這次，他卻好像沒聽到剛剛的問題，而是盯着韓峰的腰間看了許久。
“韓老弟，你這把槍……是從哪買的？”
“從……之前去邦吉辦事的時候，找二手槍商買的。”
阿貝爾倒賣武器這件事不能擺在檯面上說，在CAF私下賣槍的人很多，無論哪個政府也根本管不過來，但阿貝爾總是能拿出一些全新的行貨，而且還都是警用款式，來路恐怕跟他的職位有關。
黃喬聽後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和韓峰一人開了一瓶啤酒，猶豫半晌後問道：“我來CAF這些年，也沒混到什麼能上臺面的朋友，老弟你比我有能耐，能不能幫我也搞一把槍？”
韓峰端着酒瓶，眯起了眼睛。
對於他來說，搞一支槍並不困難，工坊的倉庫裡就放着好幾把之前造出來的，但先是鹽礦工人，現在又是黃喬，這些人之前都沒有表現出過武裝自己的興趣，今天卻不約而同地要搞槍……
看來情況確實是比較嚴重。
“黃老闆，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韓峰想起早上索恩達跟自己說過的話，不由得開口問道。
“你不知道？”
黃喬卻露出了一臉愕然的表情。
“知道什麼？”
“馬上就要舉行的選舉，CAF之前的總統齊博澤已經在東北部獲得了幾個反對派的支持，並且聯合了賽勒卡聯盟，看這個意思，應該是一旦選不上就要動用武力了。”
“嘶……”
一番話聽得韓峰皺起了眉頭，CAF這內憂外患算是齊了，雖然戰爭毫無疑問會給軍火商帶來巨大的利潤，但他勢單力薄，現在充其量只能算是個賣槍的，如果摻和到這種爭端裡，怕是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