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鈞一愣,顧淮主動的交代,他倒覺得挺意味。『.
“那個人我認識我嗎?”蘇鈞想了想又問。
顧淮許久沒接話,反倒是拿過蘇鈞放在沙發的外套看了看,自然而然的岔開了話題,“陸庭川現在待你不錯,我剛剛看到他送你過來才走。”
這件衣服蘇鈞不知道,顧淮又怎麼會不知道,外面的用料考究,這麼大件卻這麼輕,裡面填充的應該是冰島雁鴨絨,這件一看就是定製,要價定然是更加不菲,至少得五位數字往上走。
陸庭川倒是把蘇鈞捧着心尖上,顧淮稍稍放心,他一直希望蘇鈞能有一個良人。
外人看來,陸庭川和蘇鈞不合拍,但是陸庭川願意將就蘇鈞,兩個人過得應該是幸福的。
頓了頓,顧淮又問:“你要喝酒嗎?”
“不了,我又有了聲孕,已經三個月了。這次過來,就是想告訴你。”
“哦,恭喜。”頓了頓,顧淮一笑,“你和陸庭川的效率挺高的。”
以陸家的財勢,蘇鈞這次懷孕也不需要他再幫什麼,蘇鈞有了兩個孩子,又有陸庭川的一往情深,今後在陸家自然是無人敢有異議。
蘇鈞想了想又說,“你也少喝點酒。”蘇鈞想了想又說,“對了,你吃過早飯沒有?”
顧淮搖了搖頭,一臉淡定的說,“家裡的泡麪沒有了。”
“那其他的有嗎?”蘇鈞早就料到了,不覺得意外。
“冰箱裡有掛麪,還有雞蛋。”頓了頓,顧淮又一臉懵懂的說,“但是我不會煮。”
蘇鈞把煮好的掛麪端了出來,顧淮就算是真的餓到了極點,吃東西的樣子也是極優雅的。
廚房來明顯有人經常用的痕跡,顧淮從來都不進廚房的,這麼想來應該是另一位了,蘇鈞心下了然。
畢竟是顧淮的私事,對方不主動說,他也不好過問太多,感情的事情,霧裡看花,就算是旁觀者迷當局者新。旁人也勸不了什麼。
顧淮吃完了早餐,精神好了些,有些懨懨的靠在沙發上,回頭問蘇鈞,“你什麼時候回去?”
“怎麼呢?”
顧淮說得很坦然,“你要是不急着,順帶把我的晚飯做了再回去吧。”
蘇鈞笑了笑,“你倒是考慮的周到,你要是餓了可以自己叫外賣,或則自己動手試着做,泡麪對身體不好,三餐不定時對身體也不好,你自己是醫生,這些還要我提醒你嗎?
蘇鈞和顧淮相識到了今天,已經差不多九年了,別人這麼說他可能會生氣,但是顧淮就是這樣的性格,他要生氣也早就氣過了,這麼多年,他現在已經無感了。
顧淮皺了皺眉,“外賣難吃,我也不喜歡廚房的油煙味。”
“你這樣不行。”對於眼前的人,說教完全是無用的,蘇鈞想了想,“那你得找一個會做飯的,這樣起碼保證你不會餓死。”
顧淮撇了撇嘴,“我是羨慕陸庭川,他現在有了長期的飯票。”
顧淮雖然不進廚房,但是房間整理的很乾淨,可以說是一層不染,完全不像是一個男人的房子,也許是醫生的職業病,顧淮有輕微的潔癖。
房間安靜了下來,見蘇鈞不問自己,顧淮半死不活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僞裝的淡定一寸寸破裂,很是沮喪,“蘇鈞,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你看,他才走了一天,我就開始想他了。”
說完身體靠在沙發上,頗爲自暴自棄。
“怎麼呢?你們吵架了?”
“也不是,都吵架,但是昨天比較兇,然後他走了沒回來,次這樣。”
顧淮的個性,蘇鈞還是知道的,一張嘴巴能把死人都罵得跳起來,那個人能忍這麼久,估計兩個人平時的感情應該不錯……
蘇鈞想了想問,“你和他什麼時候認識的,在一起多久了?”
“認識的挺久了,有兩年了,在一起幾個月。”
蘇鈞一愣,他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一點兒苗頭,都認識了這麼久纔在一起,照理來說,兩個人都應該是比較的理智的。
蘇鈞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外面有敲門聲,顧淮一怔,穿着拖鞋疾步得走了。
門被打開,蘇鈞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愣了下,這是……季煜。
蘇鈞本來以爲只是湊巧,看到季煜手上還拎着菜的居家樣子,這樣一來,再怎麼遲鈍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季煜邊換鞋子邊說,“你還沒吃早餐吧,我馬上就做……”擡眼看到沙發上坐着的人,季煜也是一愣。
蘇鈞怎麼會在這兒?
季煜昨天和顧淮吵架了之後,爲了避免自己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狠狠的瞪了顧淮一眼,然後摔門而去。
他的脾氣,顧淮冷嘲熱諷起來能瞬間把人的火給加旺了,兩個人經常吵架,平時也罷了,但是昨天他覺得也太窩火了,本來都想揍人來着,低頭看看顧淮那小身板,估計挨不住自己兩下,季煜握緊的拳頭就又鬆開了,憤然轉身離開。
過了一夜,第二天季煜吃過早飯,本來和朋友越好一起去玩射擊,不知怎麼鬼神神差的,他又打電話只會那羣朋友說不去了,惹得一羣人噓聲不斷。季煜想了想,顧淮其實平時對自己挺好,幫自己洗衣服,除了不做飯,其他都挺體貼人,畢竟是自己媳婦兒,男人就應該大度點。
季煜想明白後,又琢磨着顧淮可能沒有吃早飯,就買了菜趕了過來。
顧淮性子太穩,有時候抱着一本醫術都能看上一天,季煜畢竟年輕,就做不陪着顧淮,經常會有朋友叫季煜出去玩,季煜大多數推了,但是偶爾也會去一次,一羣太子黨能玩什麼,不就是那些聲色場合放縱,顧淮知道季煜去了,每次免不了大吵一架,他心裡有氣,性子要強也不肯去求季煜什麼,難免就開始冷嘲熱諷,把季煜罵的狗血淋頭,火氣往上涌。
其實季煜也覺得自己挺冤枉了,明明那些聚會他已經推掉了絕大多數,那些以前的玩伴都暗地裡說他不合羣了,再說了,他本來就不是很喜歡那些聲色場合,有的時候確實推不掉,比如說朋友的生日什麼的,他去也不過喝了兩杯酒,沒有碰那些貼上來的女人,更沒有碰那些眼皮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打了什麼東西男人。
他在心裡把那些人和顧淮一比,覺得那些人都入不了言了,這個香水味太重,那個太扭捏,反正就是真麼看,都完全不能和顧醫生想必,季煜自然是不肯屈就自己,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擔心顧淮生氣,所以除了喝了兩杯酒,他真的什麼都沒幹過!天曉得他的襯衫上什麼時候沾了個口紅印,回到家裡好死的在和顧淮親熱的時候被對方給看到了。
顧淮當時一愣,下一秒二話不說的就拿腿踢他的□,真的是用了十足的勁兒!要不是他練過,條件反射的用腿去把顧淮的那一腳給擋住了,估計他就得去醫院了……
顧淮去踢季煜,反倒被季煜一腳給彈到了地上,他當時沒穿鞋子,腳踢到了季煜大腿上梆硬的肌肉,痛得差點沒交出來,自然火氣更大,任由季煜怎麼解釋也聽不進去,兩個人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
季煜是後來火熄了下去,慢慢回想,要是顧淮的衣領上沾了個口紅印兒,他指不定會幹出更過分的事情,所以纔會回來。
季煜這會兒看到了蘇鈞,瞧着蘇鈞的眼神也只得對方知道他好顧淮的關係,反倒是坦然了,把菜放到廚房,出來又問蘇鈞,“你什麼時候到北京的?達達也來了嗎?”
“有幾天了,達達也一塊兒來了。”
“好久沒看到他,我挺想那個胖小子的,下次把他帶出來,顧淮不是他乾爸嗎?既然我媳婦兒是的,以後我也是了。”
季煜倒是直接大方,沒有一點扭捏。
顧淮瞪了季煜一眼,蘇鈞在這兒他也沒好意思開口罵人,畢竟兩個人私下,他可以隨便踐踏季煜的自尊,當着外人面前,還是得給季煜留點面子的。
蘇鈞記得季煜和顧淮第一次見面也就那次在餐廳的偶遇,顧淮剛剛怎麼會說兩個人認識了幾年,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顧淮不想讓自己知道他和季煜的關係而放出的煙霧彈,或者是裡面又有什麼隱情?
蘇鈞看了看兩個人,沒有把話問出來,壓在了心底,他以錢倒是沒有看出來會喜歡男人的苗頭,想到開始見面的那兩次,一向是不好親近的顧淮對季煜的態度就很反常,只是他那時候再怎麼樣,也不會想到兩個人居然在一起,而且還了。
季煜回來了,蘇鈞瞧着兩個人彆扭的樣子,也就不好意思再當電燈泡,做了一會兒,便把衣服穿上離開了。
走出了樓,蘇鈞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中午,外面依然下着小雪,他也不知道去哪兒,伸手招了一輛的士,脫口而出的竟然是陸庭川公司的地址,蘇鈞自己也是一愣。
顧家的公司和陸氏的公司有合作,今天顧南希過來一是爲了公事,二是她聽說陸庭川回來了,所以想見陸庭川一面。
顧蘭兮喜歡了陸庭川那麼多年,等了陸庭川這麼多年,如今知道陸庭川居然和一個男人再一起有些不能接受。
而且最讓她想不通的是,陸庭川這樣,陸伯伯和陸伯母居然會任由他這樣,也不出面阻止,畢竟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別人背後非議,陸家的臉面上也無光。
想着上次在院碰到的那個和陸庭川並排而走的男人,顧蘭兮簡直是咬碎了一嘴的銀牙。
對方是個男人,她怎麼能甘心。
今天顧藍蘭兮早早就來了,坐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店點了杯咖啡,卻沒有喝,看着落地窗外面的雪花出神,過了會兒,她掏出了手機,撥了和她關係一直不錯的堂妹許敏的電話,她現在急需找個人傾訴。
許敏剛好在逛街,離得也不是很遠,她接到了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就開車趕了過來。
徐敏從第一眼開始就不待見蘇鈞,後來她覺察到蘇鈞好像和自己的第一印象有差,居然有專門的司機接送,照理來說應該挺有錢的,怎麼這麼低調,現在挺她堂姐這麼一說,她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是抱上了一條粗大腿。
陸家,那麼多人擠破了頭都想嫁進去的地方,那個男人又何德何能。
徐敏一直記恨蘇鈞,所以巴不得顧蘭兮怨恨蘇鈞,說話也越來越不客氣。
“一個男人也不像個男人樣子,自己不努力,就想依靠別的男人往上爬,也不覺得噁心。”
頓了頓,徐敏想到了什麼又說,“對了,蘇鈞不是每天都陸庭川的兒子嗎?陸庭川既然喜歡男人的話,又怎麼會有兒子?想想也知道,我看陸庭川八成是受了蘇鈞的蠱惑,不然不會對男人感興趣,那個蘇鈞居然還裝成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天天假裝盡心盡責的帶着孩子給陸家的人看,心計真深。”
在許敏看來,那天和季煜不歡而散,蘇鈞有無可推卸的責任,若不是這樣,季煜又怎麼會再不接她電話。
如果不是蘇鈞,說不定他和季煜早就成事了,這人不但不要臉,還見不得別人好。
還有半個小時會議就開始了,顧蘭兮補了個妝,確認自己全身完美鬆了口氣,對徐敏笑了笑,“我們走吧。”
兩個人從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裡走出來,就看到了下了計程車,正在往這邊走來的蘇鈞。
作者有話要說:英俊的二更菌
好晚了我要先去點東西等下回來再改錯別字
撒一把網魚兒們記得冒個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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