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爸爸霍媽媽就像他們說的一樣,不會放棄。
霍爸爸霍媽媽不願意讓霍遠爲難,來找陳然的時候,都儘量避着霍遠。第二天,霍遠剛去上班,霍爸爸霍媽媽就出現在陳然的病房裡。若不是肯定了霍遠真的願意讓他帶着小蘋果回小縣城,陳然肯定會以爲這是霍家三人商量好的結果。
或許是因爲昨天已經撕破了臉皮的緣故,霍爸爸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昨天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知道你養小蘋果這麼大很不容易,我們霍家也不是不講理,只不過小蘋果對我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我們不能放棄。對於你的損失,只要你開口,只要是我們能做的到的,就一定答應你。”
相比昨天的針鋒相對,今天的陳然顯得沉得住氣多了。爲了不讓小蘋果聽到這些事情,霍媽媽剛一進病房,就找了個藉口帶着小蘋果出去了,正因爲如此,霍爸爸纔會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
“你不們會放棄小蘋果,同樣我也放不下他,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如讓小蘋果自己選擇自己的未來。”陳然想了想說道。
“這樣做不公平,你和小蘋果相處了三年,而我們只是相處了幾天,在感情上肯定不如你們父子來的身後。”霍爸爸反駁道,就這麼幾天時間,即使他們對小蘋果再好,小蘋果也不會選擇他們。
“這個我知道,小蘋果從小到大都是跟着我長大的,就這樣選擇肯定對你們不公平。不如這樣,我給你們兩年時間讓你們和小蘋果相處,這兩年我儘量不見小蘋果,兩年以後,小蘋果選擇誰,就跟誰走,如何?”兩年時間,應該足夠他解決肚子的事情了。
“如果小蘋果到時候選擇霍家的話,你也不許再鬧!”兩年,相信他們能夠獲得小蘋果的好感,這樣的做法不管對霍家還是陳然,都算是比較公平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也認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小蘋果真的和他無緣,要不然爲何肚子裡的孩子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選擇這種要命的時候。
“那好,希望你說話算數。這幾天,我們不來打擾你,也希望你能夠夠做好小蘋果的工作。你知道的,小蘋果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很早熟。”霍爸爸想了想道。
“我知道,我會將事情盡數告訴他,小蘋果很懂事,應該會理解的。”就算不理解又能怎樣?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能照顧好小蘋果,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能夠照顧他的人來照顧他。
霍爸爸和霍媽媽離開以後,陳然的心情低落了很多,小蘋果感受到爸爸不開心,也沒有平日裡的活波愛鬧,靜靜的坐在陳然身邊,對一個孩子來言,能這樣安安靜靜的坐着已經很難得了。
“小蘋果,再過兩天爸爸就要出院了!”想了想,陳然還是決定將事情告訴小蘋果。小蘋果這樣安靜明顯是感覺到了什麼,與其讓孩子忐忑不安的陪着自己,還不如早點告訴他。
“那,爸爸和小蘋果要回小縣城裡了嗎?”小蘋果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問道:“那小蘋果是不是能夠見到陸爺爺和陸奶奶了!可是,小蘋果還有一點捨不得爺爺奶奶。”
“捨不得爺爺奶奶嗎?”看來霍遠的爸爸媽媽是真的對小蘋果好,這才幾天時間,就能讓小蘋果捨不得離開了。
“那小蘋果留下來陪着爺爺奶奶好不好!”陳然問道,如果小蘋果說‘好’,那他就能省一點功夫,如果小蘋果說‘不’,陳然高興的同時,還有幾分心酸,他要怎麼跟小蘋果開口。
“不要,小蘋果要和爸爸在一起,爺爺奶奶不喜歡爸爸,小蘋果不要和他們在一起。”小蘋果直接拒絕道。都說孩子的直覺是最準確的,果然沒錯,儘管霍爸爸霍媽媽都僞裝的很好,可小蘋果還是感覺到了他們對陳然的敵意。
“那小蘋果剛剛還說捨不得爺爺奶奶!”陳然捏着小蘋果的鼻子說道。
“沒有了,是爸爸聽錯了!”小蘋果面不改色的說道,反正他是小孩子,記不清楚之前說過的話。
“可是,爸爸不能帶你一起走了怎麼辦?”陳然低落的說道,不敢對視小蘋果無辜的眼睛。
“那個霍叔叔,其實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其實他才應該是你的爸爸。”陳然說道,“雖然你一直叫我爸爸,因爲一些意外的事情,你才一直跟着我。可是現在,你的親生爸爸找來了,他希望帶你回去。”
“可小蘋果都不認識他,他沒有爸爸好,小蘋果要跟着爸爸!”小蘋果堅定的說道,“不管誰是小蘋果親生爸爸,小蘋果都只有爸爸一個爸爸。”
聽到小蘋果孩子氣的話,陳然好想哭一場,他又何嘗想放棄小蘋果。可是卻不得不放棄!
“霍叔叔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他不是故意不要你的,小蘋果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給他兩年時間好不好,如果這兩年以後,小蘋果還是無法接受霍叔叔當你的爸爸的話,爸爸就來帶你走好不好!”陳然強忍着將要掉下來的眼淚,說道。
“不要,爸爸去哪裡,小蘋果就去哪裡!”小蘋果紅着眼睛說道。
“小蘋果,你聽爸爸說好不好,爸爸也不想離開你,可是最近這兩年,爸爸,可能,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你了,與其讓你跟着爸爸受苦,倒不如讓你跟着能夠好好照顧你的霍叔叔。”陳然哭着說道,這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他怎麼捨得讓他離開他。
“小蘋果不怕辛苦,小蘋果會自己照顧自己,小蘋果就要跟着爸爸!”小蘋果大哭,“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小蘋果了!”
“爸爸沒有不要小蘋果,只是爸爸現在沒有能力照顧小蘋果了,小蘋果聽爸爸的話,乖乖聽爺爺奶奶和霍叔叔的話,等爸爸處理完了事情,就來接小蘋果回家好不好!”陳然抱着小蘋果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陳然勸了很久,可惜小蘋果完全聽不進去,最後直接大哭弄得陳然想說的話也說不下去了。霍遠中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蘋果紅着一雙眼睛,對陳然的關心視而不見。而陳然同樣紅着一雙眼睛,心情低落。
“怎麼了?這是!”霍遠疑惑的問道,可惜正在鬧彆扭的兩父子根本就不予理會。
小蘋果還在記恨着陳然剛剛說的要他跟着霍遠的事情,這時見了霍遠,更是沒有好臉色。
霍遠皺了皺眉,他什麼時候又惹這孩子生氣了!
三人各懷心思的吃完午飯,又各自忙開了。
霍遠擡頭看看陳然,有擡頭看看小蘋果,實在是搞不懂這兩父子再鬧什麼彆扭。
陳然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對小蘋果可憐巴巴的樣子視而不見。小蘋果偷偷看了陳然好幾眼,發現陳然一點理他的意思也沒有,又擔心陳然真的會將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心急之下一下子哭了出來。
小蘋果的哭聲聽得陳然很是心酸,可是,這時候他不能心軟,在這裡心軟了或許事情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可他又沒有那個能力照顧小蘋果。
霍遠本以爲依着陳然對小蘋果的在意程度,小蘋果一哭,應該立馬衝上去安慰纔是,可是陳然竟然會對小蘋果的哭聲視而不見。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雖然從來沒有親手照顧過他,可這並不代表霍遠不心疼。
笨拙的抱起小蘋果,霍遠輕聲安慰道:“乖了,不哭,告訴叔叔爲什麼哭?叔叔幫你做主。”
小蘋果一直都知道陳然很不待見霍遠,心裡害怕陳然見到他和霍遠親近,更加不想要他,掙扎着就要脫離霍遠的懷抱。可是,大人與小孩的力氣根本就不能比,小蘋果掙扎了許久,也能將自己掙脫出來。
小蘋果急的掙扎的更兇了,“你這個壞人,快點放開我,我纔不要跟你住,我要爸爸!”
小孩子是最不會說謊的,霍遠被小蘋果的話弄懵了,他從來沒有說過要讓小蘋果和他住的話啊。況且他已經答應陳然了,不會載阻止他的任何決定,那小蘋果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陳然自己放棄了小蘋果的撫養權。
可是不應該啊!陳然能夠因爲自己的玩笑話,氣的昏迷住院,已經足以證明小蘋果在他心目中的重要程度,這麼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小然,小蘋果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霍遠直視着陳然說道,“你真的不在乎小蘋果了嗎?如果在乎,爲什麼不將他一起帶走。”
“就像你聽到的那樣,接下來的時間,他會和你們一起住。”陳然平靜的說道。
平靜毫不在乎的陳然更是讓霍遠心堵,小蘋果是兩人僅留的一點念想,若陳然放棄了小蘋果,豈不是說明他完全被陳然放棄了,厭惡到連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也不想見了!
“你這麼做事爲什麼?我說過我不會再幹涉你的任何決定,你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和孩子過不去?”霍遠冷聲道,完全不似之前的和藹可親,現在的他纔是真正的霍遠。
“給你一個機會,也給小蘋果一個選擇,如果兩年以後小蘋果還是無法接受你們的話,我會帶他走,將他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來養。如果他接受了你們,我也會尊重小蘋果的決定。”陳然冷靜的說道。
他不能露出任何異樣,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