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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怡此言一出,一屋子丫鬟媳婦們都面帶怒色,那林心怡毫不在意,她心知她是來林家做客的,她自認爲做得不過分,想來林家的人不能對她怎麼樣。
一時又看到格子上一尊西漢玉辟邪,頓時眼眸一亮,嘆道:“這東西好生古怪,剛纔表妹已經送了我一樣東西,我倒不好再要。便借了表妹這玩意去把玩幾天,就給表妹送回來?”
這玉辟邪高5.4釐米,長7釐米,乃是西漢之物,白玉質,局部亦有原玉璞中的黃褐色沁。器圓雕,形作一昂首前視,張口露齒,頭有雙角,口下有羊須,腹飾羽翅,長曲尾拖地,四爪足,身飾平行陰線和小圓圈紋,呈挺胸的半伏半立狀。似乎可以讓人感到此獸正與妖邪作着劇烈爭鬥,而此獸有着虎虎生威之勢。該造型生動,刻劃細微,可見古時玉匠的精湛技藝和純熟手法 。比之那青白玉雕佛手擺件卻又不知貴重了多少。
說着哪裡有詢問之意,直接拿起揣在袖子裡。她今日穿了件桃紅挑金線壓邊對襟寬袖褙子,便是想着袖子大些好裝東西。那玉辟邪沉甸甸的墜在她的袖中,將衣袖都墜下好大一截。
黛玉眼神閃了閃正要向前,紫鵑從她身後走出,拉住林心怡的袖子道:“表姑娘。這個卻是不能借出的。”
“爲何?”
“說起來這玉辟邪也有來歷呢!”紫鵑故意嘆氣道:“這玉辟邪雕的乃是貔貅,貔貅是兇狠的瑞獸,且護主心特強,有鎮宅辟邪的作用。打小我們姑娘便身體不好,自入京來,我們老爺便特意尋了這麼件辟邪放在這裡來給姑娘護身呢!若是被表姑娘拿去了,這屋子裡沒有貔貅鎮着,萬一什麼邪風入侵。傷了我們姑娘可如何是好。還請表姑娘將玉辟邪還回來吧!”
紫鵑嘴上說的合情合理,面色上卻又表現得對這玉辟邪毫不在意,只是不想讓林心怡拿走,紫鵑背對着大家,也只有林心怡看見。
黛玉開始見紫鵑走出去還愣了愣,如今見她這樣亂編更是啞然,一時不知她用意。便站在一旁等待下情。
那林心怡說是借,其實心內打算是不還的,所以還是有些心虛,紫鵑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猶豫着是不是要還回來,畢竟她娘說過不可做得太過分,然後瞧見紫鵑毫不在乎的神色,轉身看看滿格子的玩物擺件。大的小的,金的玉的,都是那種精緻不過的,擺滿了一屋子。心裡便想道:“一個這麼小的玩意,還說這麼多話,定然是捨不得,玉質也不怎麼好,給了她又如何?真是小氣。”
也怪這姑娘見識淺,不懂得古董之意,更何況這還是和田羊脂玉雕的。玉質哪裡就差了,只是經過時間的雕琢,而有了歲月的痕跡,讓她分不出玉質罷了。心內便只認定黛玉連一個玉質這麼差的小玩意都捨不得“借”出,瞧紫鵑這作態分明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不想給她罷了。卻又不想想,連剛纔那個玉擺件黛玉都送出了,又怎麼會捨不得她心裡一個“玉質差”的小玩意。
一面抽出袖子。一面道:“哪裡有那麼嚴重,我就是把玩幾天,就送回來。想來表妹這裡鎮邪的多得是,出不了事的。”
紫鵑就是不放手。一面口裡哀求道:“表姑娘,你在姑娘這裡拿了這麼多東西,這件辟邪還是算了罷。”
一屋子人,皆知紫鵑平日裡是個聰慧利索的人,如今見她如此,頓時生了古怪的感覺;一時又見林心怡如此行事心內皆對她充滿憤怒。
黛玉在一旁忍着笑看紫鵑表演,明瞭了紫鵑應該是知道她的計劃,怕她傷着,便代她行事,不由對紫鵑又多了幾分感慨,前世今生,紫鵑都是一心一意的對她,這份情,她定要好好償還。
這林心怡有個古怪的脾氣,你越是不想給的,她偏越想要,見紫鵑苦苦哀求,她心內得意,將張氏吩咐她不可太過放肆的話扔到九霄雲外,扯住袖子就是不還。
一面掰開紫鵑的手,轉身便飛速的離開多寶閣,正要跑出門去。紫鵑從後面衝了上來,扯住不放,一副你不放下我便不准你走的架勢。
這林心怡自認名字好聽,人也有幾分姿色,秀眉杏眼,脣紅齒白,只是落在黛玉這一屋子鶯鶯燕燕中,卻又顯得平凡不出衆起來,她自來便對黛玉以及黛玉這一屋子丫鬟不喜,如今見其中較爲出衆的紫鵑一直爲難她,還死命拉住她,頓時惡向膽邊生,“你一個丫鬟跟我一個主子動手動腳的,真是好沒規矩。”說着一把將紫鵑推開,因着她心內有邪火,用的力便大了些,紫鵑被她一推,順着力道,撞在門柱上,只聽得“砰”的一聲,紫鵑面色慘變。“哎喲”一聲滑下門柱,坐在地上呻吟。
黛玉頓時變了臉色,磕得這麼響,紫鵑又是如此表情,怕是傷得不輕,人有親疏之別,林心怡一家跟她家雖有血緣關係,但畢竟只是堂族,且多年不來往,那也只剩下幾分親戚情面了。若果前面黛玉若還是顧及一分親戚情面,如今紫鵑傷了,她是半分都不想留了。
屋裡其他人也變了臉色,有那手腳快的,連忙上前扶住紫鵑,黛玉上前拉住紫鵑的手,眼淚盈眶,顫聲問道:“紫鵑,你怎麼樣了?”心內更是絞痛,若不是紫鵑代了她,如今坐在地上的便是她了,她想這計劃時,想着林心怡最多用上次那個力道推她,她可以假裝跌倒,也傷不到哪裡去。哪知到了紫鵑這裡,這林心怡卻下如此狠手,黛玉頓時將眼睛狠狠的瞪向林心怡。
那林心怡嚇得身子頓時縮了縮,手裡緊緊的抓着那玉辟邪,見屋裡人都關注着紫鵑,一溜煙跑了。
紫鵑見林心怡跑了,才呲牙咧嘴的坐直身子,道:“表姑娘力氣真大。幸虧是我,皮粗肉糙,若是姑娘還不得摔壞了。”
說着又對衆人笑道:“無事,撞了一下而已,平日裡又不是沒撞過,哪裡有那麼嚴重,看嚇得你們。其實我只是想嚇一下表姑娘而已。”
黛玉正含着淚水,見紫鵑笑着安慰大家,便拉了她進房間去,要替她檢查,紫鵑想着若不讓姑娘看,怕是不能安心,便順從的到了屋裡。脫掉衣服一看,雪白的後背上一條微紅痕跡,果真無事。頓時放下心來。
這廂放心了,卻是不能放過林心怡,以前沒在意,倒漲了她的膽子了,隨便哪個人都敢推,猶如強盜一般,還下手越來越重了。
頓時冷聲對跟進來的春鵲吩咐道:“你親自到太太那裡去說,說表姑娘到姑娘這裡搶東西。還把紫鵑給推撞在門上,受了傷,姑娘正在屋裡哭呢!記得要說表姑娘來姑娘這裡拿東西不止一次了。”
她原先便想過,將林心怡到她這裡拿東西跟孃親說一下的,只是便是孃親知道了,也不能真正將林心怡怎麼樣,只是拿些小玩意,想來孃親最多讓她將東西收好。讓她忍過這段時間,等過完年打發他們走了就好了。
她便是親自動手,讓林心怡怕了她,不敢再來。也不是做不到,但是想一勞永逸將這一家子早點打發走,還得林如海跟賈敏兩人才行,但是如今他們還想着親戚情分,定然會容忍幾分,會讓那一家子多住幾日,可是她想他們越早走越好,有他們在,林府往日的清淨都被破壞了。只要危及她跟甫兒,林如海跟賈敏才能真正重視起來,真正下決心。
黛玉便設計這一場,讓林心怡推倒她,並帶走東西,這樣到了孃親那裡,孃親見林心怡爲了個小玩意都敢傷害她,定然不肯罷休,一定會想法子早點打發那一家走人,並且在這期間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至於林心怡拿走的東西,她要等林心怡離開林家才動手拿回來,免得在林家失了東西,她便在林家還鬧個不休,也夠讓人討厭。
賈敏聽了春鵲的話,頓時吃了一驚,又聞得女兒在哭,哪裡忍得住,連忙放下手裡的事便往黛玉房裡趕。
到了黛玉房裡,見黛玉正坐在牀上垂淚,幾名丫鬟在旁邊勸慰,連忙緊走幾步,將黛玉抱在懷裡,“兒啊”“肉啊”的叫了起來,心疼的問道:“玉兒可曾受傷?”
黛玉只是抽抽噎噎,夏鶯回道:“回太太,姑娘沒事,只是被嚇着了。這次是推了紫鵑妹妹,上次還推了姑娘呢!”
賈敏聞言頓時豎起眉毛,“什麼?居然還有這等事?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黛玉在她懷裡拉了拉她抽噎道:“女兒是想着表姐上次定然不是故意的,便沒告訴孃親;哪裡知道她這次又如上次一樣,搶了東西還推人的。幸虧女兒這次沒有跟她站在一起,紫鵑替我擋了這一劫。看紫鵑背後摔得腫了一塊,若是換了我,還不知道會摔成如何模樣。”說着又哭了起來。
賈敏見黛玉眉頭緊蹙,眸中含淚,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便知黛玉果真受了驚嚇,心內不由又怒又心疼,一面安撫黛玉。
黛玉一面哭一面暗暗愧疚,爲了早點讓林心怡一家滾蛋,只能暫時讓孃親擔憂下了。
賈敏安撫住黛玉,又叫人配了藥賞了錢物給紫鵑,稱她護主有功,升一等,紫鵑原是三等丫鬟,如今升作二等了。平日裡黛玉便喜將她帶在身邊,如今升等了,做的事情雖然還是一樣,月錢卻是加了。
回到房裡,賈敏變了臉色,冷聲道:“因着他們是林氏堂族,我才肯收留他們,平日也給他們幾分薄面,還真當自己是這府裡的主子了,居然敢欺負我的女兒。到這裡吃的喝的用的,我都好好供着,居然還敢去強拿玉兒的東西。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怪我。”又嗔旁邊伺候的丫鬟,“怎麼都不告訴我?若不是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春鵲親自來說,我豈不是還被瞞在鼓裡?”
那丫鬟暗暗叫苦,如今姑娘院子裡被經營得鐵桶般,哪裡還能得到什麼消息,便是往日裡太太叫來問話的秋靈跟雪雁也被打發在外面伺候,太太自己都問不到話了,又何況她們呢!
你說這一家子,打嘛不能打,罵呢又不能罵,被拿去東西了,想討回來吧又抹不開這個面子,被人知道了,還說親戚拿你幾樣小玩意,就想討還,豈不是小氣?想馬上打發他們走吧!只是如今已到十一月,轉眼便是年到,若是現在打發他們走,豈不是讓他們在船上過年,說出去,說他們待客不周,苛待親戚,也是不好。只能讓他們過完年再說,只是也不能容忍他們再這樣下去了,這樣討人厭的玩意兒,還想讓她好好拱着他們?休想。
賈敏想了想才道:“客院裡那一家子冬天八身衣服減爲兩身,夠他們換洗就好。八樣菜式減少爲四樣,夠他們吃就行;現在天氣還不冷,炭盆不用供給,待他們冷得受不了再說……”一時七七八八裁剪了林心怡一家大部分東西,賈敏才覺出了口惡氣,又想着再少也是自家在出錢,還是不太如意。
主人家這樣吩咐,下人們便會更好的執行,林心怡一家便是四個菜都是一些不新鮮的食材做的,便是那兩身衣服也是遲遲未送到,直到天氣冷了,林張氏問到賈敏這裡,賈敏才故作不知,故意發作了針線房的人,吩咐將衣服送給他們,事後又賞了銀子給針線房的人。賈敏如此行爲,大家更是知道風向,林心怡一家在林府更加不好過。賈敏又想着此事畢竟不厚道,便吩咐林府上下不得走露半點消息。當然這是後話。
到了晚上跟林如海一說,林如海沉吟半響道:“果真是不能留了,過了年便打發他們走罷。”
賈敏遲疑道:“若是他們不肯走呢?”
林如海道:“我自有辦法,你且放心。”
“若是他們再來呢?”賈敏還是不放心。
林如海笑道:“我給宗老寫封信去,叫他們拘着這一家,不准他們上京便是。”過後林如海果然給那邊的宗老寫了一封信,許了若干好處,只叫拘着這一家不許他們再上門。
賈敏這才放下心來。
黛玉得了消息,俏皮的笑了。果然如此,只要危險到她了,還怕爹孃不動手?
嗷,我承認我太笨了,不知道有沒有遺漏,好有壓力,親們若覺得有不當的指出來吧!我好修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