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搬着凳子湊到了呂樹他們這一桌,開口便問道:“我一直想收只寵物,你們這隻松鼠賣嗎?我願意高價收!”
呂樹聽了一愣,自己屁股還沒擦乾淨呢就開始打小兇許主意了?他漫不經心的問道:“高價是什麼價?”
“2萬塊錢!”李典開口說道:“你要知道,尋常的松鼠可不值這個價?”
呂樹樂了,大兄弟你2萬塊錢就想買走小兇許……你打的過它嗎?我出2萬塊錢把你買了好不好……
說實話,小兇許吃下第二顆洗髓果實後實力已經又開始增長,穩穩的從E級初期向中期過渡,就看李典這種剛剛一腳踏入E級的選手,還真不一定能打過小兇許……
呂樹嘆息道:“這是我家祖傳下來的,真的不能賣。”
李典愣了一下,神特麼祖傳下來的,蒙誰呢?!他開口問道:“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不是啥時候都能賣到2萬這個價格的……”
呂樹哭笑不得,你這還沒完了:“您村裡是剛通網還是怎麼的,還是您覺得我平時不看基金會的論壇?”
“咳咳,”李典不再說話,他其實也就是想試探一下,以前走江湖的時候騙人多了去了,被拆穿也不是一次兩次,臉皮薄的話早就混不下去了,所以就算被呂樹拆穿也並沒覺得多麼不好意思。
等到大家都吃完飯,王導通知大家一起去青海湖的岸邊等待日落,此時太陽已經懸的很低了,彷彿隨時都會倏忽一聲落入海平面下。
金色的光芒從遙遠的海天相接處照耀而來,遠處天際上的雲層就像是厚厚的城牆一般,面對着太陽的那一面已經被鍍上了一層濃墨重彩的金紅色,宛如空中的絢爛城堡。
不知爲何,呂樹每次看着日落感受對方的溫度在自己的皮膚上蔓延開來都會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就像是酒足飯飽之後隨便窩在哪裡,不用去思考自己該怎麼生存,只需要享受這片刻的安靜就好了。
呂樹忽然問道:“小魚,你每天最有幸福感是什麼時候?”
呂小魚想了想說道:“跟你買完菜之後,看着你做完飯,然後一起吃飯。”
“說實話。”
“看着你做完飯,然後一起吃飯。”
“說實話。”
“吃飯……”
呂樹看着遠方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其實呂小魚纔是最幸福的人啊,因爲幸福的標準越簡單,就越容易幸福。
他轉頭間看到環湖公路那邊有一支騎行的隊伍過來,有騎自行車的也有騎摩托車的,其中一人看起來有些面熟,但是距離太遠了呂樹看不清,所以就沒再多想。
一般情況下自己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哪會看到什麼熟人?他大概記下了對方的特徵,若是有機會的化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此時王黍離帶着她的朋友們拎着幾打剛買的啤酒過來:“喝酒嗎?落日和啤酒是絕配哦!”
呂樹有點猶豫,因爲他還從來都沒喝過酒。一方面是因爲沒那個閒錢去喝酒,另一方面是也沒有可以一起喝酒的人。
還沒等他多想呢王黍離就已經帶隊坐下來了,就在這個瞬間,太陽終於落入海面,整個青州湖變成了巨大的金色海洋,它作爲國內最大的內陸湖泊,被稱作海還是有理由的。
海面之寬廣,能夠令人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呂樹表達了自己不會喝酒的意思,畢竟他還有其他事情想要做,說實話他一直覺得李典這貨這次來青州的目的不一般,絕對不僅僅是賣個葫蘆然後旅遊這麼簡單。
這種人一天到晚的跑江湖,結果出來玩還報團?所以呂樹是想晚上去李典那邊溜達一趟探聽一下的。
結果王黍離她們也不在意,自己都能喝的特別兇,呂樹只能感嘆這些玩音樂的是真瘋啊,他就瘋不起來。
王黍離醉醺醺的坐在岸邊晃着身子,整個人沐浴在夕陽下顯得彷彿油畫裡的人物似的,又美的像是漫畫裡的邋遢女主角……
幾個人沒有醉倒之前,呂樹從他們的話裡話外聽出來,原來王黍離她們是因爲王黍離把男朋友甩掉了,心情不太好所以出來散心了……
其他人都醉倒了,王黍離一隻手搭在呂樹的肩膀上,結果呂小魚很認真的把王黍離的手從呂樹身上拿開……
王黍離也不介意,傻笑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在乎他,我就是覺得現在的人都特麼怎麼了,婚前沒有那啥就活不下去嗎?人家古代人不照樣活的好好的?我就不樂意慣着他,憑什麼呀?!”
那啥?呂樹琢磨着這倆字……信息量很大啊?!
王黍離醉醺醺的,身子不由自主一歪差點靠在呂樹身上,結果呂小魚把她重新扶正了……
王黍離指着呂樹:“你說!這是爲啥!?”
“額……”呂樹想了想:“可能是因爲,人家古代婚前沒有那啥生活的時候,13歲就可以結婚了吧……”
“來自王黍離的負面情緒值,+666!”
王黍離不樂意了:“以前,從前的日色變很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呂樹也不是故意擡槓,他只是覺得自己闡述一下客觀事實:“說實話,這是刻意美化了啊,一封郵件寄出去三個月纔到,說不定郵件沒寄到呢,人就已經變心了……這種事情吧,並不以時代而轉變,古代花心的人比現在多的多,那時候還是合法納妾來着……”
王黍離徹底愣住了……這尼瑪……
“來自王黍離的負面情緒值,+499!”
然而呂樹忽然認真道:“事實上感情不應該那麼神聖,陪你聊幾天你就喜歡他,談戀愛還沒幾個月就想過一輩子,交個朋友稍微對你好點就想來往一輩子,難怪有些人怨氣那麼重、悲傷那麼多,其實這都是天真的代價。終有一天大家都會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的。”
王黍離看着夕陽下少年暖色幾乎要發出光芒的臉頰,心想不知道這少年到底經歷過什麼纔會面對感情時如此理智,甚至是冷酷。
“那你和小魚呢?”王黍離問道。
呂樹想了想笑着揉了揉呂小魚的腦袋:“我們倆不一樣啊,我們天生就應該相依爲命。”
呂小魚迎着呂樹的笑容點點頭,心裡輕聲說道,沒錯。